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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十一 ...

  •   夜色如水,繁星落入深海,发出明珠一般的光华,万籁俱寂。

      南寒站在船头,低头紧盯着海水,喃喃道:“奇怪,不是说南海鲛人很多,我们都在大海上漂了这么多天,怎么一只都没看到。九溶兄,你说传闻是不是有误啊?”

      九溶不语,静静地看着他。南寒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听说鲛人喜欢唱歌,应该也喜欢听歌吧。要不我唱首歌?”他清了清嗓子,迅速在脑中搜索歌曲。唱一首壮怀激烈的歌,想了想,张嘴开唱:“大河向东流,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声音高亢,魔音环绕,震慑九霄。余光注意海面,依旧风平浪静,他提高了音量:“路见不平一声吼……”

      后面的歌词还没来得及唱出,便见波澜不兴的海面突然如沸水翻腾,在靠近船头的地方,几根水柱冲天而起。

      南寒睁大眼睛,内心无比激动。果然还是唱歌有用!

      水柱升起的地方,一颗颗人头出现,鲛人露出和人类一样的上半身,南寒放眼瞄去,貌似都是男性,肌肉线条优美,面容比女子还妖艳,两鬓和胸腹长满蓝色的鱼鳞,在月光照耀下,发出闪烁的光芒。

      他们的眼睛和大海有着一样的颜色,南寒心中一动,下意识转头,目光对上身边九溶的眼睛,呼吸微顿,和眼前这双通透的淡蓝色眼眸比起来,所有人鱼眼全都黯然失色。

      南寒迅速打开乾坤袋,捣腾半天,没找到想要的东西,问:“九溶兄,你带捆妖绳了吗?”

      九溶正要开口,南寒前方的鲛人突然游近,双手托着一个五彩扇贝,差不多有脑袋那么大,像献宝一样,双手举高,满怀希冀地望着他,眼神中带着兴奋迷离,还有一丝丝痴狂。

      此时的南寒已经恢复原貌,一袭青色长袍,面若冠玉,眸中带光,眼尾上扬,俨然一位翩翩公子。

      他怔了怔,那鲛人忽然开口,悦耳动听的歌声毫无征兆的响起,南寒心神荡漾,鬼使神差伸出手,就在他指尖即将触碰到扇贝时,九溶突然一把抓住他,稍微用力,便将他整个人拉入自己怀中,右手揽着他纤瘦的腰身,冰冷的目光往鲛人面上扫过,冷冷道:“离开!”

      鲛人悚然一惊,目光在南寒身上停留一瞬,似是不舍,可一接触到九溶森寒的眼神,不由自主往后退,扑通一声钻入海水,其余鲛人也都被九溶冷酷的气场所震慑,紧随其后,纷纷离开。

      没过多久,海面上只剩下星光点点,被海风一吹,南寒浑身一震,脑袋逐渐清醒。

      见原本鲛人密布的海面空无一物,微感震惊:“这么快就走了?”

      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这时,船舱中走出一位手持扇子的金袍公子,笑道:“幸亏鲛人见机得早,不然整片南海都要遭殃。”

      看清楚来人,南寒大吃一惊,不可思议道:“玉白公子?你怎会在此?”

      这次出海,他包了整艘船,上面除了掌舵之人,就只有他跟九溶,这位不速之客是如何悄无声息偷摸上船的?他竟毫无知觉。

      “不单单只在下一人,还有柳兄。”玉白道。

      他话刚说完,船舱中又走出一人,红衣墨发,潇洒不羁,一脸嚣狂之态,正是柳浣那厮。眯起一双桃花眼,用暧昧不明的眼神打量南寒和九溶。

      “柳兄,别来无恙啊!”南寒皮笑肉不笑道。

      “阿寒,见你容光焕发,想来分开的这段日子,过得很是滋润呀。”柳浣戏谑道。

      南寒假意寒暄道:“还好,不过比起你,是要好上那么一点。不知今日刮的是什么风,竟将两位带到我这简陋的小船,在下惶恐至极。”

      玉白笑道:“南公子说笑了。其实在下这段时间一直在南公子左近,只是南公子未发现而已。”

      南寒吃惊道:“你跟踪我?”

      玉白连忙解释:“非也。南公子可还记得在下于滨海城对公子说过的话。如今三界大乱,在下跟在南公子身边,无非想求一个庇护之所,并非刻意跟踪。”

      南寒:“……”想起遥远的回忆,嘴角抽搐。

      尼玛脸皮真厚。居然能面不改色的说出如此厚颜无耻的话语,他忽然对此人佩服得五体投地。难怪在五峰莲没看见这厮,感情老早就躲起来了。

      贪生怕死的风骨跟他比起来,还差着老大一截。

      “你呢?”南寒盯着柳浣。

      “什么风?今天有刮风吗?本公子怎么没感觉到?”柳浣仰头观月,顾左右而言他。

      南寒气的直接说不出话。

      “九溶兄,这两名不请自来之徒就交给你了,只要不打死,打伤打残都没关系!”南寒说。

      九溶尽管脸色不大好,却没祭出涣冰剑,目光只盯着南寒方向,对另外两人连个眼神都不屑给。这已经是他最大的忍耐限度。

      连九溶都懒得搭理这两人,南寒也只得暂时压下满腔怒火,问玉白:“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玉白是个玲珑心思,立刻心领神会,知道他问的是哪句话,笑道:“南公子难道不知,鲛人奉献夜明珠有求偶之意?”

      南海的鲛人大多数都是雄性,雌性在这里简直像是凤毛麟角。刚才那只鲛人肯定把他当做成了女性。想通此节,南海顿时无语。这是第几次遇到睁眼瞎了?长得好看,怪他喽?

      “今夜老朋友相聚,理应大醉一场。”柳浣说着,自乾坤袋中取出几坛陈年花雕,席地而坐。玉白笑道:“良辰美景,的确当浮三大白。南公子,九溶公子,你们不如也坐下来喝两杯。”

      柳浣觑着九溶冷峻的面孔,眼珠转动,嘴角一勾,笑对南寒道:“一杯倒,我劝你还是别喝了。”

      南寒冷笑:“我想喝、想醉,不可以吗?”拿起酒坛,仰头大喝。

      柳浣:“……”忍不住摇头,这人已经彻底无药可救。

      由衷赞叹:“九溶你拐卖人口的实力,本公子自愧不如,这次是真的甘拜下风。阿寒这辈子,难逃你掌心。”

      南寒放下酒坛,脑袋一阵眩晕,闻言,微皱眉头:“没文化就别乱说。什么叫我难逃他掌心,明明是他难逃我掌心。”面红耳赤说完,身躯摇晃,九溶伸手扶住他。南寒双手顺势挂在他脖子上,眼神迷离,莫名其妙笑了笑。

      九溶脸色阴沉,一言不发抱着他起身,往船舱方向走去。

      玉白赶紧垂下眼,喃喃细语:“古人云,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柳浣面上肌肉一阵扭曲,半晌,拿起酒坛接连喝了好几口,总算压下内心的惊悚,招呼他道:“来,玉兄,今晚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玉白用手中酒坛跟他碰了下。
      ……………

      船舱中。

      九溶将南寒轻轻放在床上,南寒忽然笑道:“你以为我喝醉了对不对?”朝他勾勾手指,九溶迟疑,缓缓俯下身,南寒嘴唇贴在他耳边:“你刚才阻拦我,是怕我收下鲛人求偶之物?其实,你比明珠更迷人。”说着,双手勾住他脖子,重重吻在他冰凉的唇上。

      九溶呼吸骤然停顿,猛地睁大眼睛,表情呆滞,俊秀的脸颊上竟出现两抹红晕。南寒眯着狭长的眼眸,吻得更深。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学会耽于美色?不知道,大概是酒精作用吧。

      其实哪有什么酒精作祟,南寒心里清楚,他这次根本没醉,柳浣那厮拿的恐怕是假酒。行动遵从内心,完全出于本能。他对九溶,向来没什么抵抗力,不可否认,九溶比美女更吸引他。

      九溶很快回神,反客为主,右手托着他后脑勺,左手揽着他腰,两人紧紧贴在一起,呼吸交缠,彼此都能听见对方强有力的心跳声。

      窗外海风吹拂,星光灿烂,湛蓝的的海水仿佛悬挂在九天之上的银河,承载着千万年璀璨的光华,永久不散!

  •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才算大团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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