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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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沈月沉今天很刻意地开了辆跑车来，他的副驾驶基本不坐人，所以季宴霖上车时就感受到了座椅空间不宽敞。
但他没吭声。
季宴霖弯起腿，双手搭在膝盖上，身上的西装显得他的身形很板正，沈月沉看着他感觉像是幼儿园里排排坐的小朋友，不由得轻笑出声。
“怎么了？”季宴霖侧头看他。
沈月沉收住笑，倒是明知故问：“季先生，座椅空间是不是有些狭窄，需要我帮您调节一下吗？”
季宴霖点点头：“好的。”
座椅调节键在季宴霖座椅的右下侧，沈月沉得到允许，解开自己的安全带，他单手支着座椅，倾身靠近季宴霖。
沈月沉几乎整个上半身都越过了季宴霖，他的手不够长，无法轻易摸到调节键，在摸索中头发时不时会蹭到季宴霖身上。
季宴霖依旧坐得端正，他微微颔首看着沈月沉的侧脸，目光平静直白。
偶尔沈月沉的头发蹭过他的下巴，他只是稍稍抬头，眼眸始终没从沈月沉的脸上移开过。
似乎不管沈月沉在他身上磨蹭多久，他都会很有耐心地等待下去。
沈月沉不确定季宴霖会不会反感香水味，所以今天出门前特意选了瓶味道淡雅的香水，他抹了点在颈后，这样一来发丝便会隐隐散发香气。
终于摸到调节键，季宴霖的身体慢慢倒退，调整好座椅空间，沈月沉才从容地直起身，眼含笑意地问：“季先生，这样舒适吗？”
季宴霖没正面回复，他放松长腿，淡淡道：“走吧。”
商会大厦位于市中心地段，早高峰期间堵车是避免不了的，沈月沉开车无聊，放起了财经电台广播。
广播里在讨论海都商会动工度假区的项目，接受采访的是商会某个项目负责人，沈月沉没听说过。
只是他们在聊到新任会长时，沈月沉瞥了眼季宴霖，只见季宴霖闭着眼睛，呼吸轻声平稳，俨然是一幅睡着了的样子。
沈月沉只好将广播关闭，跑车里没有备小毛毯，他便调高空调的温度，以免季宴霖对着风吹感冒了。
估计是因为夜里的雷声导致季宴霖没睡好，一旦遇到暴雨或者台风天，住在海边总归是最吵的，海上的狂风席卷沙滩的同时还会吹得玻璃窗也跟着震动。
季宴霖是在快到达商会大厦的时候醒来的，沈月沉本来一直专注开车并没有关注季宴霖，只是忽然察觉旁边有道盯着自己看的目光，他这才注意到季宴霖已经醒了。
沈月沉声如温玉：“季先生，看来昨夜的雷声还是吵到了您休息。”
季宴霖略感疲惫地揉揉眉心，说道：“总不能不让老天打雷。”
沈月沉感觉季宴霖没什么语言艺术，说话直白得让人很难接下去，可能世家子弟向来如此，说话不用在意他人的想法。
沈月沉也不是个爱找话题硬聊天的人，他乖乖闭上嘴，一路上都没开口说过话。
到了商会大厦，沈月沉充当司机替季宴霖开门。
前来商会办理手续的企业代表很多，楼下人来人往，有不少还是沈月沉见过的海都少爷圈里的人物。
那些少爷圈里的人都清楚沈月沉的身份背景，曾经无人不调侃鄙视他是私生子的身份，今天看到他和季宴霖一道出现，一个个都投来诧异难猜的目光。
那些目光好似数支利箭目的明确地朝沈月沉射来，沈月沉背过身一一接下，在季宴霖下车之际，他忽然拉住季宴霖的手臂，冒昧又越界。
沈月沉刻意地侧过身，让那些盯着他的人看到这一幕。
好在季宴霖并没有表现出不悦的样子，他眉毛微动，眼眸中透着不解。
他耐心道：“怎么了？”
沈月沉如无其事，脸上漾起笑颜，又伸手亲呢地为季宴霖摆正胸前的会长胸针。
调整完，沈月沉口吻温柔暧昧地询问：“季先生，晚上是否需要我再来接您？”
季宴霖的表情有些迟疑，但是最后还是说出了沈月沉想听到的答案：“好。”
那些诧异猜疑的目光瞬间变了，沈月沉听不到那些人的窃窃私语，但是他的目的达成了。
他就是要大家都看到，他正在和季宴霖接触，同时，季宴霖也会顺着他的意思和他相处。
至于别人会猜测他和季宴霖是什么关系，那沈月沉可就不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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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沉送季宴霖去商会的事传播得很快，许伯奕下午就收到消息赶了过来，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在沈月沉办公室的沙发上好一顿撒泼。
“你怎么什么都没跟我说！”
许伯奕跟要抓狂了似的，怎么坐都不舒服，偏偏办公桌那的人面色淡定如常，这样倒显得他有点疯疯癫癫的。
沈月沉语气冷静：“你要我跟你说什么？”
许伯奕有种不可置信的感觉：“今天外面的人都在传你和季宴霖关系不一般，你什么时候跟他关系这么好了？前不久不是连电话都还没有吗！”
沈月沉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解释，他直接省去中间复杂的情况，简洁地概括：“昨天在击剑俱乐部偶然遇到季先生，他的司机请假了，我顺路送他回家，今早正好再送他去商会。”
许伯奕眉毛竖起，有点不信：“真的？仅此而已？”
沈月沉并没有回答，他给许伯奕倒了杯水，劝他先平复一下心情。
许伯奕喝完水确实冷静了很多，他躺在沙发上语气斟酌：“一直听说季宴霖这个人很难搞的，你和他接触下来他没有为难你吧？”
沈月沉摇摇头：“没有，他很好相处。”
“你要接近他可得注意分寸。”许伯奕想到什么，赶紧说：“我哥说他心思很深的，你可别在他身上吃亏了，能捞到点合作项目就赶紧抽身吧。”
“知道，放心吧。”
许伯奕难以放心：“实在捞不到就算了，反正你也不缺钱花。”
沈月沉笑笑，没有接话。
钱是他现在最缺的东西，他要扳倒沈永贤，这一路上需要砸不少钱。除了这个，他还需要权利——能掌控沈永贤产业命脉的权利。
这些东西恰好是季宴霖都有的。
能坐到商会会长这个位置且能掌管整个季家的产业，季宴霖必定有手腕和心机，只是他目前不在沈月沉面前表露，说明他还是愿意接纳沈月沉的。
“对了！”
许伯奕很快扯开了话题：“我哥说他有个朋友今天俱乐部开业，他正好出差去了，叫我替他去道贺，你晚上有空吗？”
沈月沉戳穿他的心思：“你想要我陪你去？”
许伯奕乐呵呵地笑笑：“就知道还是你最懂我，我跟他那些朋友都不认识，一个人去多尴尬。”
“是哪个朋友，陈少还是李先生？”沈月沉目前就认识他们圈子里这两个。
许伯奕心大得很：“不认识，忘记叫什么了。”
沈月沉有点无语，想起晚上还要接季宴霖下班，他斟酌了下：“傍晚我需要去商会接季先生下班。”
许伯奕眼睛都要瞪出来了：“他自己没车吗？司机呢？为什么需要你去接他？”说完，他又患得患失起来：“月沉，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你不会见利忘友的，对吗？”
沈月沉只觉得头疼：“可以陪你去，但是要稍微晚一些。”
“没问题！”许伯奕欢呼一声，倒在了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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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都世家子弟的圈子里总有传不完的八卦，沈月沉和季宴霖在商会大厦门口的亲密关系很快成了大家下午茶讨论的话题。
季宴霖难得成为八卦内容的座上宾，圈子里的人絮絮叨叨，有人在说季宴霖没眼光，有人又说是沈月沉居心叵测。
商会今天安排的会议极多，季宴霖开完会宣布散场离席，座位上没一个人敢动，等季宴霖走远了，几个胆子大的才窃窃私语起来。
“沈永贤申请加入商会很多年了，一直压着没通过，我以为是季家看不上他们姓沈的，但怎么今天看到季先生坐着沈家的车来的？”
有人猜测：“送他来的是不是沈永贤最小的那个私生子？”
“不清楚，没看到正脸。”
“看来沈永贤今年的申请表要通过了，平时跟他们合作就够惹一身腥了，以后天天见还了得！”
“沈永贤心高气傲的，他舍得把自己儿子送过来讨好季先生？”
“为了利益嘛，他什么事做不出来。”
“那季先生那儿呢，季先生怎么想……”
“嘘，李先生来了，都散了吧。”
李司泽推开季宴霖的办公室，看着桌前批阅文件的人，开门见山表明来意：“外面都在传你和沈月沉关系暧昧，什么情况？”
季宴霖头也不抬：“三人成虎。”
李司泽看季宴霖毫不在意，他心里气得不轻，旁观者都猜得出沈月沉接近他别有目的，偏偏季宴霖不当回事。
“度假村的项目马上就要启动了，沈永贤一直贪这块肥肉，你悠着点儿，别把东西透给沈月沉了。”
季宴霖终于抬眸：“度假村的事陈最在监管，你最好去提醒他。”
陈最对沈月沉一直留有好印象，他也没季宴霖精明，倘若沈月沉奔着度假村的合作来，讨好的最佳对象理应是陈最。
李司泽意识到这点，很快闭了嘴。
季宴霖又继续忙手上的工作，面色平静冷漠，仿佛把自己置身事外。
李司泽觉得有点尴尬，只好随便找个话题：“陈最的俱乐部今天开业，晚上叫大家吃饭。”
季宴霖声音冷冷的：“知道，礼已经送过去了。”
李司泽提议：“晚上我们一起去？”
季宴霖拒绝得很干脆：“不了。”
李司泽歪头：“？”
季宴霖把手上最后一份文件审阅完，放下笔，抬起头缓缓解释：“沈月沉会来接我下班。”
李司泽深吸气，只觉得沈月沉这人太过于献殷勤。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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