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第68颗星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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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柜穿破空间，缓缓地落在教皇宝座上。萨莎快走两步上前，捧起圣柜，一张雅典娜的符咒缓缓出现在了盖子上。
即使被封印在了圣柜之中，萨莎依然可以感受到那仿佛要溢出来的黑暗能量。她叹了一口气，转身看向站在后方的白发老人：“白礼，我们封印了哈迪斯的亲信之一，死神塔纳托斯。”
“但是也失去了我们的教皇。”
依然穿着藏袍的老人双手拢在袖子里，表情与其说是悲伤，或许感慨的成分更大：“与两百年前的那场圣战相比，仅仅是塞奇一人的牺牲就换来了死神的封印，已经算是圣域最低限度的伤亡了。”
“我知道。”萨莎有点想哭，但是忍住了。她在五年前被带回圣域，除了尤妮丝之外，最亲密的人就是教皇大人了。塞奇大人博学、慈爱、和蔼又强大，在将她作为女神而恭敬的同时，也把她当作一个普通的小女孩来照顾。他教会了她许多东西，在刚来圣域的萨莎心目中，教皇也是无所不能的代名词。
萨莎已经习惯了每天早上从女神殿出来，就见到那位身穿法披的老人，微笑着对她说早上好的场景。
而现在，那位老人再也不会回来了。
即使她忍住了眼泪，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微颤的声音依然让白礼发现了端倪。作为兄弟，白礼的悲伤必然不比萨莎来的少，但是他依然安慰这位年少的女神：“雅典娜大人啊，塞奇的牺牲并不会白费。我们的最终目的是讨伐哈迪斯，守护大地。封印死神和睡神虽是我们兄弟俩多年以来的夙愿，但是也不过是通往决战的道路上，恰巧遇上了老仇人罢了。”
“白礼……”萨莎不由道，“如今教皇过世，您和克雷斯托对于圣域而言，都是不可或缺的存在。请不要一时冲动……”
克雷斯托如今正在水瓶宫养伤。他的心脏几乎被死神贯穿，若非他五百多年的战斗经验，让他及时控制住了伤势，恐怕这位最年长的圣域智者也与教皇大人一同消失在魔星塔之上。
而且，萨莎隐隐是察觉到了这三位年长者的计划的。他们希望可以保护住其他年轻的圣斗士们，甚至不惜以自己的生命为交换。
白礼只是笑了笑：“雅典娜大人啊，衰老的植物枯死，才能换来新的嫩芽的养料。不管是塞奇，还是我，还是克雷斯托大人，只是竭尽我们的所能，为这个时代的孩子们铺平道路罢了。”
“可是我希望你们都能活下去！”萨莎抛却了女神的仪态，大声道，“不止是我，还有马尼戈特、笛捷尔、史昂、尤妮丝……还有很多很多圣域的人，都希望你们可以活下去，一起去看一看新的时代！”
白礼一愣，有些伤脑筋地看着眼眶都红了的萨莎，一时竟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反驳她。
萨莎很少会表现出这样强烈的个人情绪，自从来到圣域以后，雅典娜的身份成了禁锢这个少女天性的魔咒。随着她年龄的增大，她必须是温柔、端庄、慈爱的雅典娜女神，因为她所代表的是神明对大地最后的守护。
“如果有那个机会的话，我们当然也想亲眼见到，这个时代的孩子们所能编织出的未来。”
可是，战争总是会伴随着牺牲。
正这时，教皇厅的大门被猛地推开，一名白银圣斗士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
“你是……”
白礼皱着眉头还在辨认对方的圣衣，而萨莎已经开口道：“他是船尾座的白银圣斗士，也是山羊座艾尔熙德的部下。拉盖乌，什么事情如此慌张？”
“是、是艾尔熙德大人让我来汇报！”大概是赶路太匆忙，他甚至气都接不上，用力吞了几口唾沫才勉强把话说清楚，“天马座的故乡现在成为了哈迪斯的领地！艾尔熙德大人遇到了四梦神，正与史昂大人一起作战！”
“什么？四梦神？！”白礼略一思索，“有四梦神在的地方，睡神恐怕也就在那里。雅典娜大人，请下令！”
***
修普诺斯独自一人行走在长廊之中，冥衣的长靴与地面上的大理石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长廊的尽头是一扇大门。漆黑的天鹅绒底，银制的石榴花层层叠叠，勾勒成天使翅膀的模样。如果是平时，喜爱艺术的修普诺斯一定会停下脚步，再次感叹哈迪斯大人精妙绝伦的设计。
然而，他只是向前再次迈出一步，两扇门缓缓打开。
里面是一间宽阔的画室。与一般的画师作画不同，黑色长袍的少年漂浮于半空，随着他的画笔落在虚空之中，无数形态各异的天使于空中缓缓显现。
“何事，修普诺斯。”
他甚至没有去看走进门的睡神，而是专注地描绘着笔下的世界。
“哈迪斯大人。”修普诺斯缓缓道，“塔纳托斯被雅典娜封印了。”
“哦，是吗。”哈迪斯的语气没有任何起伏，仿佛修普诺斯提到的人并非是他的左膀右臂，而是某一个普通的路人。
“在他被封印之前，给我传递了一句话。”
哈迪斯终于停下了手中的画笔，舍得将视线施舍给修普诺斯：“什么话？”
修普诺斯却道：“哈迪斯大人，不，亚伦，自我带你离开孤儿院那天起，已经整整两年了吧。”
“你在说什么……”哈迪斯，或者说，亚伦，死死地握住了手中的画笔，甚至指骨都泛出白色。
“那时候你说，为了给世界以救赎，才要完成这副可以杀死全人类的油画——失乐园。”修普诺斯抬起头，看着位于天顶中央的那幅画：三个孩子在草坪上欢笑，那是属于人类亚伦的记忆。
“作为人类，我或许应该称赞你。”修普诺斯的手中捧着一支椿花，鲜红的花瓣，金色的花蕊；比血更浓烈，比火更灿烂，“但是，假装哈迪斯大人的身份来欺骗我们，不可饶恕！”
神的威压笼罩了整间画室，金发的神父身后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虚影，空心的五芒星一时间光芒大作。
然而，一股更强大的力量自画室中炸开。漆黑色长发的少年冷漠地俯视着修普诺斯：“修普诺斯，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冰冷又漆黑的小宇宙，夹带着修普诺斯再熟悉不过的死亡的气息，让这位拥有神格的睡神都有些无法呼吸。不自觉地，金发的神父跪倒在地，光可鉴人的地板映照出他惊慌的表情，冷汗顺着下巴缓缓低落到地面上。
“算了。”那股力量又突然撤去，亚伦转过身，再次拿起画笔，重新绘制他的油画，“看在你是为了朕的份上，此次就宽恕你罢。”
修普诺斯颤抖地握住手中的椿花，一时间甚至产生了塔纳托斯会不会搞错了的想法。但是，当他再次抬头看到那幅画，心中的怀疑又坚定了起来。
如果是哈迪斯大人，绝对不会画出人类的记忆！
“潘多拉！”他大声道。
黑裙的女子从门外跑了进来，将一支椿花朝着亚伦的方向掷去。
霎时间，无数鲜红的花瓣包裹住亚伦，仿佛一座巨大的鸟笼，而少年正是那只被锁住的夜莺。潘多拉的脸上流下泪水，她颤抖地道：“哈迪斯大人，这是一间特制的画室，会让您得以心无杂念地完成您的失乐园……”
亚伦却只是嘲讽地勾起唇角，似乎并不为手下背叛囚禁他而恼怒。
潘多拉的眼泪掉的更凶了：“哈迪斯大人，哈迪斯大人，请您原谅我！这都是为了您好，我是爱您的，我是爱您的啊！”
修普诺斯舒了一口气。如果对方的确是觉醒的哈迪斯大人，自然会明白他们的良苦用心；但是如果是人类亚伦，那个空间一定可以净化他肮脏的灵魂。
他唯一担心的，只是人类亚伦会反抗他们。从他展现出来的力量来看，远远超过了他们双子神。如今塔纳托斯被封印，他一个人绝对不会是他的对手。
但是，从他的举动来看，哈迪斯大人的神志应该是占据了上风的，所以才会乖乖地被异空间关起来。
“潘多拉，在哈迪斯大人完成画作之前，你必须要解决掉人类亚伦对哈迪斯大人的影响。”修普诺斯恢复了往日的从容，看向捂住双眼大哭的女子，“哈迪斯大人为了那个天马星座，独自一人前往圣域，甚至绘制出人类的记忆。潘多拉，你知道应该怎么做。”
“是！”潘多拉用力一抹眼睛，想到那个天马星座打在哈迪斯脸上的一拳，心中怒火中烧。
“我一定让他看不到明晚的月亮！”
而随着哈迪斯的消失，原本在画室中流动的油画，竟然如云雾一般散去。随即，漆黑的夜空中，无数油画的天使缓缓浮现在了云端之上。
失乐园，出现在了世界面前。
***
艾尔熙德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平日里除了与希绪弗斯商讨关于梦神的消息，很少与其他人说话。而他的战斗习惯也是如此，独来独往，宛如孤狼。
即使史昂尽力去配合艾尔熙德的步调，也渐渐感觉到了力不从心。艾尔熙德的战斗方式以大开大合的劈砍为主，由于关系不熟，史昂无法像与童虎配合那样猜到对方的下一步动作。再加上伊刻罗斯对空间的掌握，两位黄金圣斗士逐渐落于下风。
事实上，艾尔熙德并非完全不顾史昂。只是他习惯了单兵作战，现在战斗起来甚至觉得有些束手束脚，难以施展。
艾尔熙德的大腿上多了几道血痕，史昂的脸颊上也被隔开了口子。反观对面的伊刻罗斯与幻塔索斯，甚至还挂着闲适的笑意。
“这样下去不行。”史昂低声道，“我对空间系并没有太多了解，如果艾尔熙德你有方法应对的话，不需要管我。”
事实上，物理系巅峰的山羊座，同样也并非应对空间系敌人的最佳人选。只是箭在弦上，艾尔熙德果断上前，不再用远距离的剑压，打算改作直接的近距离劈砍。
幻塔索斯一笑，正要出手压制，却见史昂手中星屑汇聚，冲她而来。
至少，这一点默契还是有的。
史昂一直用瞬间移动闪躲和水晶墙作为防御，让人忘记身为第一宫的白羊座黄金圣斗士，他的攻击手段又怎么可能会太差？
“星屑旋转功！”
这是属于星辰的力量，从史昂的手中炸裂开。由于距离极近，幻塔索斯尖叫一声，脸上疼的厉害，她捂住脸颊，甚至能够听到皮肤发出了宛如玻璃碎裂的声音。
然而史昂却没有乘胜追击。
他怔怔地看向天空——鲜红色的云彩，红色调的天使，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整片夜空，甚至连星星的光芒都被掩盖。
“巨大的……油画？”
他仿佛站在一张巨大的画布之下，那种震撼让年轻的白羊座无法动弹。
“这可是哈迪斯大人的杰作，失乐园。”伊刻罗斯游刃有余地躲开艾尔熙德的手刀，甚至解释道，“等到这幅画作完成，就是所有人类的终结了！”
艾尔熙德却丝毫没有被打扰。伊刻罗斯可以利用空间来完美地消除自己的存在感发起偷袭，所以在更早之前，他就闭上了双眼，全神贯注地寻找伊刻罗斯的破绽。
正是现在！
作者有话说
第73章 第68颗星星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