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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第60颗星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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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辉火,天暴星的贝努鸟,你是哈迪斯大人最忠诚的战士。”
当辉火从火焰中醒来的时候,面前那个一身黑裙的娇小女性就是这样告诉他的。
“当然,现在哈迪斯大人还没有苏醒,你就先跟着我吧。”她微微抬起下巴,柔软冰冷的手搭在他的肩甲上,鲜红的指甲油像是涂了鲜血,“记住了,我是刻尔,厄运的女神刻尔。为了我,燃尽你愤怒的火焰吧。”
也许因为是天暴星,他的心中总是充斥着一股无处发泄的怒火,恨不得连同自己一起,将一切都化作灰烬。
“我以为是谁来了,原来是一只迷失在火焰中的太阳鹭啊。”
后来,他遇到了一位金色长发的圣斗士。那是个神神叨叨的男人,明明实力强悍,却在最后关头手下留情。
“唔,看来你还不是无药可救,那就给你一些时间冷静一下吧。”
冥斗士不死不灭,他被封印在了冥河边,心中怒气并未因时间的流逝而减弱。却不知道为何,如那个金发男人所说,他像是一只找不到方向的鸟,越来越迷茫。
他不记得自己的过去,不记得刻尔所说的对哈迪斯大人的忠诚之情,也没有什么对冥界的归属感。被封印之前,除了刻尔之外,他向来独来独往,甚至连潘多拉的命令都不曾遵守。而被封印之后,他独自一人蜷缩在幽闭的黑暗之中,愈发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义。
难道,他生来就是为了化作那一只太阳鹭,成为太阳燃烧的养料吗?
幸好,黑暗中还有一点蓝光,勉强将他的理智维持在一个岌岌可危的地步。
直到有一天,他听到了一段琴声。那是可以让冥河平静、荒漠开花一般的乐声,就连双子神也为此驻足,最后默许了对方在此处演奏。
辉火觉得这乐声很熟悉,熟悉到让他凶暴的内心都渐渐平和下来。
“……翠。”
穿着白银圣衣的少年,眼中猛地绽放出了光彩,连眉梢都带了惊喜。而辉火的攻击对象瞬间改变,堪比太阳日冕层的高温在他的手中压缩,漆黑的冥界顿时亮如白昼,高温将一旁亡灵的骨头架子都熔化蒸发。
他不止是贝努鸟,他也是凤凰!
“——日冕疾风!”
刻尔没有料到辉火突然清醒过来,本就不是战斗类女神的她躲避得极为狼狈,然而高温还是燎到了她的裙摆,精致的冥衣被烧出了一抹焦色。她显得很是恼怒:“辉火,要不是我出手,你在两年前就死了!”
“但是你抹除了哥哥的记忆,把他从圣斗士改造成了冥斗士!”翠站在辉火的身后,“要不是你们、要不是你们冥王军……”
哥哥就不会被迫背叛圣域,水镜先生就不会与童虎大人刀剑相向,大地上那么多的普通人也不会流离失所亲人永隔!
刻尔冷笑一声,突然道:“米诺斯,这场戏你还没看够吗?”
“抱歉抱歉,我以为这种小事,刻尔大人是不需要我们出手的。”
在场的人不由都是一惊,因为谁都没有察觉到这位三巨头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他就这样踱着步,带领着他的部下,缓缓从彼岸花的花丛深处走了出来。
“尤妮丝姐姐!”翠惊叫一声,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一抹金色的魂魄。
他离开了圣域两年的时间,却也是知道哈迪斯日前才苏醒过来,怎么就连黄金圣斗士都已经牺牲了?圣战已经进行到了如此地步吗?
魂魄没有给他丝毫的回应,如同一个提线木偶一般静静地站在原地。
辉火的动作最为迅速,火焰毫不客气地朝着米诺斯呼啸而去。而傀儡师仅仅是扇了几下翅膀:“不错的火焰,不过灵魂是很脆弱的,小心把她烧成灰烬哦。”
贝努鸟瞬间僵硬了动作,就在这一刹那,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左手不受控制,手掌为刃朝着自己的脖颈袭去。
即使这突如其来的一击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他依然强行扭过自己的身体,只割破了自己的脸颊。
“……星辰傀儡线。”这时,米诺斯才慢吞吞地晃了晃自己的手指,“自己打自己的感觉不错吧。”
辉火呵了一声,再要上前,却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双腿也不受自己的控制了。仿佛有一根看不见的丝线,拼命拉扯着他的腿骨,即使有冥衣的阻挡,依然弯曲成了一个可怕的弧度。
差一点就会被折断。
怪不得米诺斯被称为傀儡师:所有的敌人在他的丝线下,都不过是戏台上被操纵的傀儡罢了。
而他的嘴角还挂着愉悦的微笑。
一道金光闪过,辉火只觉得自己的四肢一松,那几根丝线被齐齐地割断了。而他没有放过这个机会,即使全身的骨头疼的像是裂开一样,他依然毫不犹豫地一拳攻上,高温凝聚在手掌心中,朝着米诺斯的脸狠狠打去。
米诺斯不得不放弃操纵丝线,躲避这一击。
“我们也是有帮手的!”耶人从巨石后面露出脑袋,大喊一声又缩了回去。
大概是因为他们太过弱小的原因,刻尔也好,辉火也好,米诺斯也好,谁都没有在意过他们三人。他们只能躲在巨石后面,一边祈祷圣斗士快点获胜,一边又祈祷那几个冥斗士不要突发奇想将他们作为人质。
而如今,当那三个金光闪闪的身影从天而降的时候,耶人感觉自己的眼眶一热,差一点就要哭出来了。
是希绪弗斯大人、马尼戈特大人,还有阿释密达大人!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三人为何会一起出现在冥界,但是耶人真的有一种见到了亲人的感觉。
而辉火身上的那些丝线,正是希绪弗斯的黄金箭射断的。
“你不是……”
看清了米诺斯的面容,希绪弗斯皱起眉头,他显然是想起来了对方的身份。
那位聒噪又有点倒霉的大少爷。
“好久不见,圣域的射手座大人。”米诺斯虚情假意地朝他挥了挥手,“我想想,我记得你当时的自我介绍是,尤妮丝的哥哥吧。”
希绪弗斯:“……”
***
“父亲,那边的天空为什么是红色的?”少女握紧了父亲的手臂,借着父亲的体温,以此来压下自己内心的恐惧。
刚才天空中的那艘黑色的船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毕竟谁都不会想到,冥斗士会这样直截了当地开着船往圣域撞来。幸好圣斗士大人们及时出手,才安抚下人们恐慌的内心。
罗德里奥村是圣域下的小村庄,平日里一直受到圣域的大人们的照顾。但是一旦圣战打响,他们也很有可能沦为最先遭难的地方。
中年男性拍了拍自己女儿的手背:“那里是双鱼座雅柏菲卡大人的玫瑰花园,那些玫瑰的香气把天空都染成了玫瑰色。”
少女松了一口气:“圣斗士大人们一定会保护我们的。”
蓝色长发的青年坐在玫瑰花园中,双腿交叠,手中把玩着一朵红玫瑰,仿佛要去参加一场盛大的舞会。他的四周是望不到边际的玫瑰海洋,热情奔放的鲜红色与他冷淡的面容,形成了一种剧烈的反差。
微风吹过他的长发和披风,那些鲜花也跟着摇曳,露出了掩藏在花朵之下的尸体。
不知道有多少的冥斗士,倒在了这条残酷又梦幻的路上。
艾亚哥斯站在玫瑰花海的边上,即使自己这么多手下前赴后继地倒在花海之中,他的表情也不见丝毫变化。
冷静,又疯狂,这是雅柏菲卡给他的评价。
“你让他们停下吧,这片玫瑰花园只会成为你手下的葬身之地。”雅柏菲卡忍不住劝诫道。
艾亚哥斯却哈哈一笑:“停下?就是用尸体,他们也能开出一条路来,为什么要停下?”
雅柏菲卡皱眉:“你把你的部下当作什么了?”
“我的部下,自然是器皿一样,对我绝对的服从和忠诚。”艾亚哥斯甚至回头看了一眼那些虽然两股战战,却依然不断踏入花海又倒下的杂兵们,“你们这些家伙,都是心甘情愿的吧。”
“能成为迦楼罗王的部下,是我们的荣幸!”他们高喊着。
“那么,你做好承受迦楼罗王怒火的准备了吗,圣斗士?”艾亚哥斯双手抱胸,转头看向雅柏菲卡。
雅柏菲卡却摇了摇头。他的脸色极冷,似乎在克制自己的怒火:“你的对手不是我。”
艾亚哥斯冷笑一声,刚往前踏了一步,一朵红色的玫瑰“噗”的一声,钉在了他的铠靴前。
“我说了,你的对手不是我。”雅柏菲卡手中的红色玫瑰消失了,却见他手腕一翻,又一朵黑色的玫瑰绽放在了他的指尖。
高傲的迦楼罗王自然不可能听命于敌人,他翅膀舒展,猛地掀起飓风:“我倒要看看,你这些脆弱的小花能不能拦住我!”
但是一个人突然挡在了他的面前,一面圆盾一瞬间挡住了他出手的动作。
“你的敌人是我!”童虎沉声道。
艾亚哥斯只觉得太阳穴的位置突然一跳。他按压住内心那种狂躁的感觉,轻蔑地看了童虎一眼:“你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罢了,还想做我的对手?”
他移开视线,看向站在高耸的希腊立柱上的双子座:“你们三个不如一起上。”
德弗特洛斯却干脆坐了下来,跟雅柏菲卡一模一样的闲适动作,甚至还打了个哈欠:“童虎一个人就够了。”
艾亚哥斯不再废话,他要这些圣斗士为他们的高傲付出代价。
翱翔于天空是属于他的特权,被迫站立在充满土腥味的大地上,与他所看不起的圣斗士交手,简直是侮辱他这位天空的霸主。
“迦楼罗振翅!”
这一招曾经将童虎击至重伤,若非有巨爵座的圣衣,他可能要在床上修养很久。旋风将四周的玫瑰尽数吹起,在天空中隐隐拼出一个“X”的图案。
这是天雄星的绝技,他甚至转过身去,要为敌人去选一个墓碑的地点。
然而,童虎并没有像上次那样被吹起。天秤座稳住身形,双臂置于肋侧,爆发的小宇宙狠狠撞上了迦楼罗王。
“庐山百龙霸!”
同样的招式,对圣斗士是没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