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眼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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坂口安吾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在加入组织之前他只是个默默无名的黑客，伙同暴力团体联手盗走了港口Mafia幌子公司的财产，被港口Mafia追了半年才落网。
森鸥外欣赏他的才能，非但没有处死他，反而还把他安排进了会记事务所从底层开始干起，不过污泥掩盖不住黄金的光芒，他只用一年就取得了首领信任，并被委以重任去欧洲出差。
他一步步往上爬，现在已经是正儿八经的情报员了。
弥衣会对他动心很正常，但想要让坂口安吾成为直属部下难度系数太高，首先要征得他本人的同意，其次还要去找森鸥外要人，最后一关，也是最噩梦的一关，就是要安抚好梦野久作。
所以她得先问问坂口安吾怕不怕死。
但后者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也没有太宰那样如恶魔般的智慧，什么都没猜出来，只能下意识地回问：“弥衣小姐的意思是……”
“就是……”弥衣谨慎地试探道，“你觉得我怎么样？”
“？？？”
不知道理解成了什么，坂口安吾的表情一下子变了，紧张得连话都说不连贯了：“慢着弥衣小姐，我、我只是把你当上司一样敬重着而已！”
“只有这样？可我问的不是身份，我更在意你对我本人的想法。”
“——我对你没有想法！！”
开什么玩笑，组织上下谁不知道弥衣和那位传说中的重力操纵使中原中也是一对，他可不想在卧底期间被Mafia活活打死啊！
弥衣疑惑地眨了眨眼睛，脑子转过弯来了：“坂口君，你是不是误会我的意思了？”
她接着解释：“我是在问你愿不愿意当我的直属部下。”
“啊？”坂口安吾当场呆住，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啊……是这样。”
有点丢脸……
他尽力平缓着内心的尴尬，然后回答道：“抱歉，弥衣小姐，我没有这样的打算。”
“是因为薪资待遇么？别担心，我会对你好的。”
“……”你是真的觉得自己后半句话没问题是吗？
“倒不是这个原因。”坂口安吾推了下眼镜，正色道，“我志不在此。”
他态度这么坚决，想必是不会退步的，再纠缠下去就没意思了。弥衣露出遗憾的表情：“好吧，要是回心转意了记得来找我。”
说罢，她转身回去工作了，坂口安吾则停留在原地，望着对方离去的背影。
这么好说话？
他有点不敢相信，虽然早就知道弥衣不是那种蛮横无理的人，但作为地位仅次于首领的五大干部之一，想要成为她直属部下的人恐怕得从横滨港排队到异能特务科大门口了，他这么不知好歹地拒绝，对方竟然就这样轻飘飘放过了他？
在他的设想中，对方接下来应该会用职权来逼他乖乖就范，然后他再伺机脱逃的……
这性格真是好到让人难以置信，难怪太宰君常说弥衣小姐的脾性和Mafia不搭边。
坂口安吾沉思了一会儿，随之准备回情报部门，不过走到半路又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望向弥衣远去的方向。
他喃喃道：“怎么感觉以前在哪儿见过她……”
与此同时，横滨的某栋写字楼里。
枪口绽出火花，大厅中充斥着呛鼻的硝烟味。
“请求支援！”有人冲对讲机吼道，“这里已经撑不住了！”
子弹无休止地射向站在大厅门口的人，却没有一发命中，有的是正在射击途中就被切断，有的是负责射击的人还没来得及扣下扳机，手腕已被利刃平整切下。
“——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下想听到的不是弱者的哀嚎。”
发出痛呼声的人在下一秒被沿竖线劈开，身体错位。
弹壳弹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却很快被枪火的轰鸣遮盖，成为亡者曾经挣扎过的佐证。
支援还没有赶到，请求支援的人已经断了气，大厅里的活物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残虐的黑兽在飞舞。
“做到这里就差不多了，芥川君。”沉寂下来的大厅里，黑色皮鞋踏入其中的声音异常清晰，“接下来的可以交给其他人。”
芥川龙之介皱了皱眉：“在下刚才听到他们在请求支援，下一波敌人很快就会赶来了。”
“是吗，那又如何？”
“交给在下的任务在下还没有全部完成，所以——”
“你不是没有完成，而是失败了。”太宰扫视着满地残骸，面无表情，“我记得我好像说过，要留活口对吧？”
只有从活人嘴里才能套出更多的东西，这是常识。
但芥川龙之介并不这么认为，他锐利的眼中满是固执：“不需要留活口，在下可以把与港口Mafia作对的敌人全部解决掉。”
“……”
“太宰先生！”
“我说过，接下来不需要你了。”太宰看了他一眼，声音冷冽如冰，“听不懂是吗？”
迎面而来的危险气息震慑住了芥川龙之介，虽然极不情愿，但他还是堪堪收了手，让其他的Mafia来收拾残局。
想要证明自己的价值，得到太宰先生的认可，现在的他果然还差得远。
芥川的【罗生门】目前只练就了攻击形态，并未学会如何防御，这就不可避免地成为了战斗中的破绽，敌人是全部消灭了，但他也被流弹击中手臂，急需包扎。
回到黑色大楼里，芥川龙之介熟门熟路地去了医疗部门，医生埋头处理好伤口，什么也不问，登记好后就让他走了。
刚离开医疗室没多久，少年忽然听见有人在唱童谣。
“笼子缝，笼子缝，笼子中的鸟儿，到什么时候才会出来……”
他回过头，和后面的人视线相交。
这一刻，空气忽然安静下来。
梦野久作明显不想看见芥川龙之介，奇异的星形瞳里闪过一丝厌烦，但他牢记着弥衣的嘱咐，不能和组织内部人员发生争执，只能当做没看见，径直走过。
可偏偏后者要叫住他。
“你很强？”芥川沉声问道。
“……应该是吧。”梦野久作回身，皮笑肉不笑，“毕竟他们都叫我‘怪物’嘛。”
“那就跟在下战斗。”
“……为什么？”
“因为在下要证明自己的价值。”芥川已摆出了作战姿态，“仅此而已。”
梦野久作脸上的假笑消失了，他默默注视了对方几秒，回绝：“不行。”
这次问原因的人变成了芥川。
“我也很想找人一起玩啦，但弥衣说过不能和同事动手，所以没办法了。”
这近两年的时间里他可是很有长进的。
芥川龙之介本来想纠正他这是战斗不是玩，可一听到弥衣的名字他就不受控制地回忆起了之前的事，那个干部无意间开导过自己，还亲自帮下属处理伤势，送下属礼物，后来还邀请自己去干部专用的包厢里吃饭，给自己递纸巾……
故此，他的注意力全转移去了后半句话：“你已经是她的直属部下了？”
……这人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看着梦野久作瞬间垮下来的脸，芥川懂了：“既然你也需要证明自己的价值才能得到老师的青睐，那就和在下一战。”
前者承认，有那么一秒他被对方说动了，但脑子里浮现起弥衣的面容，他又一下子清醒了：“不听老师话的小孩只会被讨厌吧？”
今天刚不听话被老师讨厌过的小孩：“……”
见芥川已经讲不出什么歪道理，梦野久作准备拍拍屁股走人了，可童谣刚哼了没两句，又听后者问道：“那么执着地想要成为那个人的直属部下，是因为只有她能告诉你活下去的意义？”
“那是什么？”梦野久作搂着玩偶，反问，“我没考虑过这种问题，只是觉得在弥衣身边特别轻松而已。”
可以不被逼着往手臂上缠刀片和被削尖了的铁丝，可以不使用异能，想去哪里玩就去哪里玩，想跟谁说话就跟谁说话，不比面对森鸥外时自在？
而且他永远都记得，在他对异能力【脑髓地狱】有了清晰的认知，不想再受伤，也不想再看见别人对自己的憎恶目光时，只有弥衣肯拥抱他。
尽管知道身上出现了诅咒掌印，她的手也没有放开过。
在玩偶发出的诡异又癫狂的笑声中，梦野久作唯一能听见的就是弥衣的声音。
【不用躲着我，我不怕的。】
从那之后起他就决定了，如果弥衣以后当上了干部，能选的直属部下只能是他。
他年纪小，但不是傻子，直属部下的名额只有一个，弥衣又不需要【脑髓地狱】，想要得到这个位置对他来说是难上加难，可那又怎么样，他可以撒娇耍赖，让弥衣尽量把这件事往后拖，反正他只是个小孩子，任性一点也没关系。
这就是被偏爱的有恃无恐了。
“不过你可不要会错意了，我指的‘轻松’这可不是好偷懒的意思，我平常也有好好工作的。”梦野久作说，“没别的事我就走了，今天食堂有豆腐煲，我还要提前去点一份给弥衣一个惊喜呢。”
……
这边，坂口安吾正在处理工作。
形式上是在处理工作，实际可就不是这样了，他在思考其他事情。
他确定自己以前见过弥衣，不过不是在横滨，而是在其他什么地方。
模糊的记忆告诉他，那个地方好像是京都。
作者有话说
第87章 眼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