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决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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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就在这儿说吧。”来到外面后，弥衣问，“是咒术界高层大换血成功了吗？”
五条悟闻言脚下一停，顺手将墨镜推到了头顶上，侧过身来回应道:“差不多。”
“？”
“这个回答太模糊了，讲清楚点吧。”
宴会厅内外一明一暗，花园被从玻璃墙另一侧倾泻出来的光线照亮，稍稍驱散了夜晚的黑沉。两人站在人工小喷泉旁边，既不会有外人打扰也省了照明的烦恼。
五条悟抬眸撇了眼宴会厅内的情况，然后装模作样地说:“总之就是那样啦——你和中原中也和好了？”
弥衣眨眨眼:“你话题跳跃得好快。”
“会吗？我倒觉得挺正常诶。”
中原中也的意外到来让他罕见地吃了瘪，因为按照之前的计划这时候他已经把该说的都告诉给弥衣了，要不是对方横插一脚也不至于耽误到现在。
原本他对自己有信心极了，弥衣自从回京都后提到中原中也的次数一天比一天少，更多时候都是他陪在她身边，他一个咒术师进出花开院就跟回家一样，连佣人看见都不拦他了，几次口风探下来也能得知弥衣对和中原中也复合不怎么抱希望，毕竟很少有人能忍受恋人的欺瞒，她活得通透看得清楚，这也意味他的胜算更大了。
不过没料到半路上那个Mafia会突然杀出来……这就有点麻烦了。
五条悟这么想着，静待弥衣的答案。
“还没有。”弥衣没追究他问这个问题的原因，“老实说我也拿不准我和中也之间的关系，但是……”
回忆起对方在听到她称呼他为“恋人”时的表现，她忽然觉得心里好受了很多:“我想试着努力一下。”
她虽然没说明，但五条悟听得出来这句话的意思是她想试着修复和中原中也的关系:“已经决定了？”
“决定了。”
弥衣不假思索地回答道，随后垂下眼帘，手掌轻轻放在自己的胸口上:“我在感情问题上总是习惯了用最理性的方法去思考，却忽略了人类的理性都是有限的这一点，有些事情根本不能用人为方式来控制。”
“在和中也相处的这段时间里我太自以为是了，无论是试验期还是离开港口Mafia，用冷处理的方式慢慢淡化掉我们的过去，全都是我自己一个人在做选择，我从来都没有真正地站在中也的角度去考虑应该怎么做。”
五条悟脸上已经全然没了笑意，他看着弥衣，神情专注，语气也不再像以前那样轻轻快快:“所以呢，你打算怎么办？他有复合的意思我倒是看得出来，但花开院那边不会轻易同意。”
阴阳师立誓保护全人类，和港口Mafia的理念差得太远。
“你忘记了吗？家族那边已经是我说了算了。”
“……”
下定决心后，弥衣的唇角抿出一抹笑容，比月光下的晚风还要舒缓柔和:“我喜欢中也，无论过去还是现在都喜欢，我会弥补自己的过错，这样就算不能和好如初也不会留下遗憾。”
她说得真诚，态度又不难看出坚决，五条悟一时间什么都讲不出来了。
“五条君，你……”
她抬起眼，在视线触及到五条悟的脸时后者果断将墨镜扣下来，漆黑的镜片遮挡住了目光，让弥衣再也看不见他的眼神。
“既然决定好了就大胆去做吧。”五条悟转过身体，甩了甩手说，“别让自己遗憾就行。”
“你这就要走了吗？”
“是啊，接下来你肯定要去找中原中也，我不走难道还要留下来当电灯泡？”
弥衣也不阻拦，一边望向他越走越远的背影一边大声喊了一句:“在京都遇到了困难可以随时来找我，别老是自己一个人扛着。”
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话似的，五条悟的轻笑声在不远处响起，短促而又真切，但他没说“五条大人怎么可能那么逊”这种扫兴的话，只扬起胳膊挥了挥，示意自己听到了。
高大的身影逐渐隐没在夜色里，直至从视野里完全消失，仿佛他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弥衣:“……”
她站在原地，还保持着目送五条悟离开时的样子，宴会厅里的热闹她无法触碰，只能在清冷的花园中怀着心事安静等待时间流逝。
这样就好了。
她在心里把这句话默默念了一遍——只要这层窗户纸不被捅破，她就还能用平常心面对五条悟。
大约半分钟后，一簇树丛后面响起了沙沙声，弥衣不紧不慢地瞧了一眼，发现有道黑影从那边闪了过去，而她却像是什么都没看见一样，直接走掉了。
“家主！”
刚要回宴会厅弥衣便听见有人在叫她，一回头发现是家族里的阴阳师。
“什么事这么急？”
阴阳师跑得满头大汗，连擦都来不及擦就汇报道:“竹田街道那边出事了！”
此后不久，港/黑暂住的酒店里——
中原中也把脱下来的西装外套随手丢在沙发靠背上，然后解开纽扣松了松领口，一下子坐进沙发里，柔软的海绵立刻陷了下去。
他扬起头，后脖枕在靠背上，这个姿势不算舒服却可以让他直接望向天花板。
‘说起来，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哪件？’
‘就是那个啊那个，忘记了？’
‘啊，我记得，怎么突然提起它了？’
‘当然是有重要的消息要告诉你了，可惜这里不方便，去外面说吧？’
这些烦人的噪音就像苍蝇一样在头脑里盘旋挥之不去，中原中也神色肃然，眉宇间不由自主地拧成了一个疙瘩。
即使知道那个混蛋咒术师是故意这么干的，但他还是不免吃了味……要聊天就好好聊，搞得这么神秘干嘛！
五条悟讲话不明显，弥衣却瞬间理解了他的意思，两人明摆着有秘密，而且还是外人无法插足的那种，这么有默契的相处方式和以前在横滨的那种拘束完全不一样，可想而知回到京都后他们的交往有多频繁。
“啊啊，烦死了——”
中原中也发泄似的长长抱怨了一句，碰巧这时候门外响起了下属的报告声。
“中也先生，你睡下了吗？”
青年当即挺起身，问道:“还醒着，怎么了？”
“是这样的，我刚从花开院的宴会举办地点回来，有些非常重要的东西想请中也先生听一下。”
中原中也怀揣着疑惑打开房门，让下属进来了。
“就是这个。”对方把手机拿出来递到他面前，“我出来时看见花开院弥衣在和咒术师谈话，怀疑他们之间可能有对组织不利的密谋，所以就找机会把那些谈话内容都录了下来。”
“……？？”
“中也先生放心，整个过程都很安全，没有被他们发现。”
“不，我倒不是在关心这个……”
中原中也低头看向手中的手机，心情有些微妙。
短暂的沉默之后，他说:“我知道了，你先回去，这东西就暂时放在我这里。”
下属十分顺从:“是。”
待房间门被关上后，中原中也开始纠结了。
都到送到手里来了，听一下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可这是弥衣的隐私！
不过五条悟都表现得那么明显了，好像也不是太隐私……
脑海里的天人交战好久都战不出个结果，中原中也干脆直接把手机丢了出去，盯着它瞧了一会儿后又默默捡了回来。
算了，还是听听的好，不可否认他真的很想知道两人出去后都谈了什么，当然了，如果涉及到无关组织的隐私他会立马关掉，他还没那么下作。
屏幕亮起，他在手机里找到录音软件，然后点了一下最新的那份文件。
下一秒，细微的电流声在房间里响起来，可能是下属正在调整手机的防止位置，其中还夹杂着树枝草叶剐蹭的动静。
【你和中原中也和好了？】
开屏即暴击，中原中也瞬间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上面。
距离弥衣回话的时间并不算长，他却觉得比一个世纪还要煎熬。
煎熬到捏着手机的手指关节都开始泛白了。
半晌，弥衣那并不清晰的声音终于从里面传了出来——
【还没有。】
【老实说我也拿不准我和中也之间的关系，但是……我想试着努力一下。】
听见这话的瞬间，中原中也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止了，神经比面对敌人时绷得还要紧。他没有暂停播放，任由进度条继续着。
随后弥衣说的都是在他面前难以开口，和自我检讨没有任何区别的话，恋人的声音充满歉意，语气又真挚非常，这两样利器逐步瓦解着他的心理防线。
就连五条悟问花开院家那边该怎么交代时弥衣也没有一丁点犹豫，甚至直接给出了家族现在我说了算这种霸道得有些可爱的答案……
【我喜欢中也，无论过去还是现在都喜欢。】
会、会心一击！
后面弥衣和五条悟是怎么告别的中原中也已经不在意了，能萦绕在他耳畔的只有这句“我喜欢中也我喜欢中也我喜欢中也”。
他不自觉地摸上自己的嘴角，突然发现那儿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直保持着上扬的状态，他果断收住，而后假模假样地举拳咳嗽了两声。
“到底是怎么想到说出这种话的啊……”
要早知道两人出去聊的内容是这样的，他还纠结个什么劲。
作者有话说
第143章 决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