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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章 夜阑风静 ...

  •   又过几日,被阿不思彻底弄颓了的翔风,终于逮住机会,借口要回罹天教主持月末总结大会,拖着拈花一起头也不敢回逃之夭夭,溜出了王宫。
      结果,才回罹天教,就又碰上了熟人。所以说,有些人有些事是念叨不得的,这不,从史笔山庄携款私逃的衣如白和伍华就千里迢迢跑来投奔她了。
      一直抱着景泰蓝大花瓶不松手的衣如白,看到翔风顿时就梨花带雨抱着她哭起来,抽抽泣泣结巴半天:“小风,我我我把你哥欠你的钱钱钱,全全给你带来来了,你哥太太太过分了,这样欺负负你。”
      翔风和安路然彼此对视一眼,身上都是一个大大的寒战,得,这下就算跳到月牙泉里也洗脱不了干系了,人赃并获啊。
      衣如白止住眼泪,见翔风皱眉哭脸的模样,不禁心慌,绞着衣角细声细语问道:“小风,是不是我我我又给你闯闯闯祸了?”
      翔风小心翼翼瞥了一眼衣如白身旁抄手站着的伍华,他目不斜视冷眼旁观,可是眼里分明写着:你要敢乱说话伤如白的心,我就当场劈了你。
      她赶紧缩回脑袋,正色扶住衣如白瘦弱的肩,斩钉截铁道:“没有,你做得非常好,我早就想这么干了,一直没有机会,小白你这次终于帮我出了口气,让狐狸哥见鬼去吧。”说罢,欲哭无泪地接过衣如白手里的花瓶,一想到这是展腾云每天爱不释手要擦上好几遍的宝贝爱瓶,手又忍不住一阵哆嗦,差点一个趔趄失手滑下。
      安顿好衣如白,翔风随意问了问这几日教内的情况,才知道单高和宝紫刚匆匆离开,说是回楼南王都原住处收拾点东西。听到这个消息时,她稍微停了一下脚步,随即又若无其事继续抱着花瓶往前走。
      夜幕降临,翔风关在自己房间,支肘对着花瓶发了一晚上的呆,最后,终于鼓起勇气,取出铁丝拨开机关,心惊胆战地把这个烫手山芋里展腾云积攒的珠宝一股脑给倒了出来,细细清点。
      一边点算,翔风一边暗自思忖,按照小白和大虾目前的处境,肯定中原是呆不下了,正好,罹天教也算她半个娘家,又有大虾保护,如今看自己面子,龙柒他们想必也不会为难她。目前最重要的,还是为小白找点事做,这样以后自己离开时,也放心了。狐狸哥的这些钱财倒是够她和大虾今后衣食无忧,再给她在楼南弄个商铺啥的,趁自己还是圣母,对,让阿不思给小白特批一个皇商啥的最好。
      一想到又得回去见阿不思,翔风便不禁寒意上冒,还,还是缓几天回去自投罗网吧。

      谁知才没逍遥几天,九月初一,阿不思就派贴身侍婢尤窕急匆匆地来催了。见尤窕一副欲言又止遮遮掩掩的闪烁神情,翔风和拈花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情知阿不思必是有要紧事,于是,简单安排了一下便动身朝楼南王宫去了。刚到王宫门口,忽听有人唤自己,翔风转头看去,却是单高和宝紫。
      “咦,真巧,你们两个不是回去收拾东西了吗,一直没回来,还以为你们不辞而别了。”翔风冲拈花扬扬下巴,示意他先随尤窕回宫,自己转身来笑嘻嘻地同二人打招呼。
      单高脸色看上去有些憔悴,似乎没睡好,抬眸觑她一眼,平淡道:“我们要回去了。”
      “好啊,你们先走,我和神棍过几天也就回来了。”
      “我们是要回家……回北边。”单高略微有些踌躇,说话吞吞吐吐的,“家里有紧急的事,要我们赶紧回去。”
      “哦?那就后会有期吧。”翔风脸色未变,坦然如常,环手抱胸笑道,“只要再见不是兵戎相向,你们就还是我的朋友。”
      单高和宝紫都是神情微微一惊,半天不吭声,最后,单高叹了一口气,宝紫走过去把手中食盒递给翔风,“教主大人,这是我们连夜做的糕点,本来想着来这里碰运气的,我们这就走了,帮我们问候上官姑娘、苏姑娘、龙大哥他们。”
      翔风接过食盒,看也不看,随手拈起一枚塞进嘴里,“唔唔,我会记得的,以后有空来中原玩,我做东,唔唔,记得别带兵来。”说罢,返身挥手,继续拈起糕点兴高采烈地边走边吃。
      对面的两人一阵黑线,最后齐齐摇头叹气转身,大姐,你就真不怕我们下毒啊。
      走了几步,翔风忽觉楼南王宫顶上有道若有似无的视线一直注视着自己,猛地抬头,却什么都没看见。她无所谓地耸耸肩,吞下手中点心,拍拍手,在守卫士兵的“圣母大人”恭敬喊声中昂首迈进了王宫大门。
      *********
      到了阿不思那里,拈花已经给楼南国主把脉去了。见到翔风终于出现,阿不思立即扑过来,捉住她手腕紧紧不松开,“圣母姐姐,出事了,我小王叔失踪了!”
      小王叔?那个一直跟在兰萱身后当跟屁虫的瞎眼王子,叫啥来着,晨墨?沉默是金,果然好名字。
      见翔风不吭声,阿不思愈发着急了,“圣母姐姐你说话啊,急死我了,这事又不敢给我父王说,他病才好点,这几天都忙着见中原朝廷派来的使节团,可也瞒不了多久。”
      “你别急嘛,人什么时候不见的?有没有去兰萱那里问问?”
      “已经四五天了,之前说是去天女大人那里。可是我昨天派尤窕带人去找,天女、窦绛、芍冰她们全都不见了,我小王叔也不在。尤窕偷偷告诉我,她在月牙窟的祈福洞边上,发现好大一滩血迹,看黏度和色泽应该是人血,而且干了有一阵了。”
      阿不思越说越急,扯着翔风袖口皱眉问道,“会不会,是小王叔被天女大人杀了?没道理啊,天女大人就算嫌我小王叔缠她,也不至于这么狠心吧。”
      那倒是有可能的,兰萱要为那个摩登迦族的薇薇公主报仇,终于纠结反复许久之后,狠下心肠,咔嚓,把王子给挂了,然后,就带着两个侍女畏罪潜逃了。那尸体到哪里去了,呀,不会是喂狮子了吧。
      想到这里,翔风也是一抖,看向愁眉不展的阿不思,“行了,我帮你找人就是。不过,你先帮我找点东西,我想看看楼南近百年历史地理战争史之类的资料。”

      书库里。阿不思挥手掸落灰尘,好奇地翻着一叠叠羊皮图卷,“圣母姐姐,你看这些做什么?”
      “没啥,随便看看,熟悉一下楼南周边地形。”翔风头也不抬,翻看着手中羊皮卷,总不能告诉你是在查找摩登迦族遗址吧,万一被当作余孽抓起来咋办。
      “你要找人,我派向导跟着就是,这么麻烦干嘛。”阿不思嘟嘴挨她坐下,“我也可以陪你去的,正好有空,出去走走。”
      “你很闲嘛,不用处理政务了么?”翔风随口问道,放下手中这卷,从阿不思手上接过另外一叠。
      阿不思嘻嘻一笑,“父王这几天精神恢复了,我可以歇歇了。而且,他和中原使节团有要事谈,我不方便听。”
      “哦?”翔风终于扬头看她,“我们中原有啥大事发生啊?”
      “大事,真的是大事,你们皇帝死了。”阿不思见她肯理会自己,很是兴奋,赶紧显摆自己的独家消息,“然后立了个小皇帝,你们太子被废了,就造反啦,被关起来了。哦,对了,我们楼南使节团在洛阳时见的那个小侯爷当了辅政大臣,还有个啥啥王也是。新朝廷如今派使节团来跟西域各国通知一声,顺便友好睦邻。”
      翔风一愣,心没来由的骤紧一下,嗯,淡定,要淡定。她瞧了一眼激动的阿不思,忍不住揉额叹道:“阿不思,你的口头表达能力还有待提高啊,东一句,西一句的,幸亏我听得懂。”只是一般的新皇登基例行来访吗,为啥还要和楼南国主密谈这么久?
      “圣母姐姐,还有个好消息。”阿不思拉过正在沉思不语的翔风,“来来来,我带你看样东西。”

      “怎么样?已经开始让人在雕刻了,就为你这画像可把我给累坏了。”见翔风盯着面前的画图出神,阿不思得意洋洋,“那天正陪父王接待使节团,正好画师送画来让我过目。连看几张我都不满意,觉得他们都没把你的气势神韵画出来。结果使节团里有个随从无意中看到我扔在一旁的画师原图,就开口了,说他能画画,然后当场就给我画了这幅罹天圣母图。哈哈哈哈,我可是好好地给他描述了一大堆你的光辉事迹。”
      “你就是这样把我吹得跟只猴子似的?!”翔风白她一眼,摸着下巴敛笑问道,“那个随从长啥样?”
      “圣母姐姐别这样嘛,就算你不满意,也别去找人家使节算账嘛。而且,我觉得画得很像你啊,连降魔扇都有,眼睛弯弯的,笑得阴阴的,唉哟,别打我头,好歹我将来也是要做女王的。”阿不思捂着脑袋,回忆了一下,“那个随从不怎么说话,不过一直跟在执节大人身边,长得一般般,脸上没啥表情,不过声音很好听,眼睛也特别好看。”
      咦?难道猜错了么?翔风又瞅了瞅画图,上面那个活蹦乱跳的双辫丫头也眨着小眼睛,冲她讳莫如深地笑着……
      *********
      夜深人静的楼南王宫,月光洒在晶莹的石阶上。一个矫健的黑影避过侍卫,一路畅行到翔风房间的窗户下。轻轻打开窗户,身形微动,便潜入了房内。一切动作无声无息,直到那人走到熟睡的翔风面前,也没有惊醒她。
      那人半跪坐下,没有出声,注视着翔风酣梦沉睡的圆脸失神发呆,半晌,最后摘下兜帽,轻叹一声,缓缓启唇柔声唤道:“阿翘……”
      毛毯下,早已察觉有人潜入的某人原本紧绷的身体骤然放松,暗自提气防范的手掌也敛去了杀意。只是眼睛依旧紧闭,连睫毛都没有眨一下。见她丝毫没有半点醒来的迹象,那人又是片刻沉默,然后,伸过手去轻轻抚着她的散发,声音低沉而无奈。
      “阿翘,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我们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是我太强求,还是你太执着?都坚持着自己的追求和原则,谁都不肯让一步,结果越行越远,遍体鳞伤,直到无可挽回。既然,这才是你要的,那我也不强求了,从此以后,天高水阔,你爱上哪儿就上哪儿去吧。只是,以后路过洛阳时,若还记得我,再来陪我喝一碗豆腐脑吧,说实话,没你陪着,那东西实在太难喝了。”
      毛毯下的手忍不住动了动,攥成小拳头,嘴角微微抽了一下,可是依旧强忍着。那人停顿片刻,侧头望了望始终没有动静的翔风,眼睛微微眯起,不动声色地摸了摸下颌,随后轻笑一声,俯下头凑到她耳边,用着近乎蛊惑的温柔腔调低语道:“阿翘,我想你了……”
      “啊啊啊啊,实在受不了了!”翔风再也憋不住,奋力推开他跳了起来,边搓手臂边跺脚,指着黑暗中吃吃窃笑的那个人影,愤愤不平呵斥道,“你还有完没完啊!本来想懒得理你,呆一会儿就自己走了,结果你还越说越起劲,越说越肉麻,你你你分明是故意的,存心想雷死我啊!”
      “没办法。”那人舒服地斜躺下,单肘支起,昂头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模样,慢吞吞道,“不出点狠招,你还要继续装睡下去不理人。”
      “你你你!”翔风哼了一声,嘴巴一撇,“亏你还是什么世人称颂的小侯爷,还是啥啥德高望重的辅政大臣呢,深更半夜偷偷摸摸跑到人家女孩子房里,你羞不羞啊!”
      “嗯?”顾倚楼语调上扬,眼眸里染上浓浓笑意,斜眼看她一副哀叹世风日下的皱眉说教样,语气悠然道,“你是想逼我再上狗血天雷版?”
      “不不不。”翔风赶紧连连摆手,没骨气地改口谄笑道,“您老随意随意,想来就来,来得好来得妙,来得呱呱叫。”
      顾倚楼无奈摇头,伸手拉过她蹲下,扯过毛毯给只着单衣跳来跳去的她裹上,轻声问道:“伤都大好了?”
      翔风拢着毛毯蜷起右腿挨他并排坐下,只露出小脑袋在外面,闻言点了点头,忽又想到黑夜中是看不见对方表情的,于是又拍拍胸口得意说道:“我是谁啊,早就没事了。”想了想,闷闷补上一句,“我哥是骗你的,碧玉碎片上掺了猪血,其实没那么严重的。”
      “我知道。”顾倚楼淡淡接口,递过一个药瓶,“大内秘药,外敷内服都行,好好调养。内外伤再加箭伤,哪有那么快就好的。”
      翔风“哦”了一声,从毛毯里伸出半只手接过瓶子后,又缩回去裹紧身上。西域的夜晚不比白天,气温反差强烈,昼穿纱来夜着袄,刚来时也让翔风等人很不习惯,就算有内力护体也忍不住喊冷。一时无话,两人默默地并坐着,房内只剩下从窗棂透进来的皎洁月光,只听得到彼此绵长轻促的呼吸声。

      半晌,翔风微微歪头,瞧了瞧身旁模糊的熟悉身影,抬起左肘抵了抵他,“怎么不说话了?眼巴巴地大半夜跑来,不会就是把我弄醒陪你干坐着吧。”
      “这样就好。”顾倚楼莞尔一笑,习惯性地想伸出右手揽住她,却又有些犹豫迟疑,终究还是缩回了手。黑暗之中,脸上忽明忽暗,也隐藏住了眼角那一丝失落,“又不敢把你敲晕了带走,就只能盼着你什么时候还能再陪我这样安静坐着。”
      “安啦,别这么故意装小媳妇似的可怜兮兮博同情。”翔风笑嘻嘻主动伸出左臂,搭上他肩膀摇晃几下,“我这人很大度的,以前的事不会跟你斤斤计较了,以后嘛,路过京城时一定来蹭你的饭。不过,洛阳那个豆腐脑还是别去吃了,换个花样,我请你去吃京城最好吃的烤鸭,你肯定不知道,哪一家的最酥最香,油光鲜滑,想起来就流口水。哇哇哇,我要回中原吃烤鸭,这个季节的鸭子最肥了。”
      听着她又立即恢复生气勃勃的声音,顾倚楼终于释怀大笑,“嗯,你随时来,我随时奉陪,陪你看尽长安花,饮遍曲江酒,不醉不归。”
      “好。”翔风重重点头,“一言为定。”跟着,抱起毛毯笨拙地朝他靠近了些,低声问道,“对了,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在京城吗?新皇登基,不是最最忙碌紧张的时候吗,你还有心思出来游山玩水?不怕那个啥啥王趁你不在把小皇帝给咔嚓了?”想了想,又试探问道,“你该不会又有啥阴谋吧?你跟楼南王一直有勾搭,现在有啥重要的秘密交易?”
      “阿翘果然了解我。”顾倚楼双臂后撑,整个身体朝后仰靠,眼里一片赞许,“有些事必须自己来一趟,所以才乔装混在使节团里。时间紧迫,我也不能呆久了,只好趁夜过来见你一面,明天天亮就得出发回去。”
      “哦,正好,过几天我也打算离开,去找不死城。”翔风平躺到他身旁,头枕着手,望着顶上模糊不清的装饰壁画,“对了,差点忘了找你算账,你干嘛把我画得跟猴精似的窜上跳下。好歹我现在大大小小也算是个名人了,那可是要做成塑像供后人膜拜的,就算不是三头六臂威风凛凛的,也可以璎珞庄严伏魔宝相啥的嘛。”
      “是是是,小的只一心注意圣母大人您老人家的神韵风采,一时就忘记了描摩您老神通广大的无边法力。”顾倚楼埋下头来偷偷浅笑,对某人猛地跳起来咬牙切齿揪住自己衣领的动作自动忽略,嘴角溢满了盎然笑意,偏头啧啧赞叹道,“圣母大人果然好本事,连北狄族的小王子都是你手下小弟,任你大呼小叫喝来唤去的。”
      “什么?!”翔风听出话外音,微微一怔,盯住他似笑非笑的眼眸,见他颔首十分肯定,禁不住手稍微松开,喃喃道,“我只猜到单高可能是北边派来西域的间谍暗探啥的,没想到居然是这么大的来头。”
      “你呀,胆子真大,连对方什么来历都没弄清楚,就敢留在身边,连他递来的吃食也不检查就随便朝嘴里塞。”顾倚楼无奈又好笑地看着她僵住的表情,伸出手拢了拢她鬓边凌乱的发丝,低低言道,“还算他聪明,没有害你之心,否则我也不会放任他们两个活着离开了。”
      翔风蹙眉没有吭声,联想到单高和宝紫匆匆告辞时慌张不安的言语表情,忍不住又悄声问道:“是不是……北边要出事了?”
      “这也瞒不过你啊。”顾倚楼一怔,长叹一声,“朝廷接到密报,北狄王病重,北狄内部纷争不休,就怕他们为了转移矛盾,出兵中原。”说罢,拍拍她肩安慰道,“没事,一切有我呢,你放心玩就是。不过,还是尽量早点回中原吧,楼南也终非久留之地。”
      “知道了。”翔风懒懒地应了一声,双腿蜷起抱膝而坐。顾倚楼也不再多言,只是静静地挨她坐着,房间内再次陷入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浓黑一片的夜色渐渐转为淡青,隐约听得到人声多了起来。顾倚楼突然轻轻开口:“天快亮了。”
      “哦。”翔风打了个呵欠,半睁半闭地眯着眼,从他手臂上抬起一直搭着的小脑袋来。
      “我得走了。”顾倚楼缓缓起身,舒展了一下已经麻木的右臂。
      “嗯,不送,记得出去时把窗户关好,我要补一会儿觉。”翔风也跟着站起来,随意挥了挥手,反转身,拖着毛毯慢吞吞踱步回到原卧处,把枕头稍微拾掇了一下,舒服地平躺了下来。
      “自己多加小心。”带笑的一声轻叹从窗棂外飘过来。
      “嗯,你也保重。”带着睡意的低语喃喃响起,也不知道窗外人听到没有。
      之后,房内又恢复了寂静,似乎根本没人漏夜来过似的,一切都没有发生,如风点水,了无痕迹。
      (原来如此的蛋糕始祖单高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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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初一,宜会亲友,不宜合帐,凶神宜忌八风。夜阑秋深,重遇故人。
      小侯惋惜曰:唉,导演把我跋山涉水大老远地弄来,居然就是为了让我们两个重新回到好朋友的位置,真是郁闷。
      风安慰言道:侯哥啊,你要知道,这世间的事,相识的人不一定能相知,相知的人不一定能相爱,相爱的人不一定能相守,相守的人还不一定能长久。导演肯发善心让你提早出来晃这一眼,已经很不错了,未来路漫崎岖,你多多保重,我会永远用灵魂支持你的。——《西行漫记》
      今晚,月黑风高,有个男人来看我家主人。于是,很懂事知趣的我便牵着小红一起出去看星星回避了。因为,主人曾经无聊地趴在地上,拨着早上起来做体操运动的我说,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同处一室,外加一个月亮一张床,下面的就是小绿不宜的事了。可是,当我和小红在外面吹了一晚上寒风,最后蠕动着已经快冻成虫棍的身体爬回来时,居然什么都没发生!主人这个大骗子,我再也不相信她说的了,阿嚏。
      虫虫说:一个人的江湖,就算只拿把刀站在那里,也能感受到无比孤单。两个人的世界,就算什么都不说,也能彼此心意相通。——《虫眼看天下》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二十章 夜阑风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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