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份》路边的树

3、形散神不散

　　不知哪里结伴飘来的云朵，偏偏喜欢和太阳开玩笑，投在地面上的叶影忽有忽无，来回切换着。
　　连着几天只高不下的温度让人喘不开气，肖月想起接连翘头泛白气的壶盖，仿佛有什么东西迫不及待的跳出，嗡-嗡-嗡--

　　细长的手指微曲推动纸巾来回移动，留下浅浅水渍。肖月换上干抹布，重复动作消去之前的印记。
　　渐渐从水渍消失后显露出面容，带着黑黑的镜框露出似是观察的神色，肖月手指微不可查的停歇，玻璃外的人已匆匆回神，看向别处。

　　一脚下去，紧接着踩下去，孙小席慢慢地向出口挪去。不料偏生出一股逆流，两手抬得高高的，青筋被迫鼓起，手背面崩的紧紧的，即便如此还是紧绷着脸小心护着“心意”。
　　他们是家长中的先锋，早早候场，插空挤进，见到心心念念的人不觉欣慰一笑。

　　孙小席望着从校门外不断涌入的人流，吵吵闹闹地说话声充斥耳边，虽然提早就知道，可还是不由得一丝丝失望溢出。算了算了，不来我还可以出去买点好吃的。
　　“走吧！”身旁伙伴揽过胳膊，步子迈开，“走哇-”

　　“好了，吃不下这么多，苹果拿两个小的吧。”吃不下多浪费，
　　“还要钱吗？”
　　“够了够了，我那里还有上次剩下没用完的。”母女俩擦擦桌子上，拉开拼在一起的木桌，肖月背起塞得重重的书包，快步向宿舍走去。

　　不远处，边云小跑而来，宽松的校服一晃一晃的，隐约可见健硕的体格，有种“形散神不散”的样子，眉头微皱，看见肖月，轻轻点头示意而去。

　　“同桌这-你的吗？”孙小席禁不住睁大双眼下意识问，透明袋子里放着大大小小的水果，关键是数量之多多到霸占整张桌子。
　　同桌还没张口，“这是阿姨给你带的。”田天乐脱下外套搭在椅背上。
　　“哦，谢谢你啊。”怎么回事？孙小席一脸问号。对于母亲大人这样明目张胆的示爱，孙小席突然感觉有点囧。

　　按例调位，肖月推推眼镜，咪咪眼，模糊看见名字在最里面靠墙。第四排还可以。
　　“肖月，让一下啊--”应声回身，“砰--”如声音所知，各类书和本子散落一地。肖月惊慌失措，忙俯身捡。

　　这波过后，孙小席站门前环绕一圈，跑去帮肖月搬书。肖月推着椅子到位置发现根本进不去，桌子歪歪扭扭挤着，主人也不在。巧了边云杵旁边，等着前面同学让开空。

　　肖月张口“边云，能帮我把凳子放进去吗？”边云抬手抬起椅子放到里面。
　　“谢谢。”
　　“不客气。”就像普通的问答一样，但肖月总觉得哪里有什么不一样，又说不出。

　　又是忙碌的一天，匆匆排队洗涮后，肖月沉沉睡去。随着走廊哒哒的脚步声，宿舍里小台灯弱弱的灯光不时露出，时有时无。

作者有话说

　　“形散神不散哦--”
边云：“有事--”
“不敢，不敢-”
孙小席：“我有事，有人帮我解决下水果嘛？吃不下--”
田天乐：“你可以的--”
孙小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