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纪事》持风千里

1、人生若只如初见

　　那年的岳凝霜，十四岁，还未及笄，尚没有定亲，又是江湖人家，自幼大胆于平常的女孩子。平日里敢女扮男装独自去游乐，最喜欢的地方便是酒楼客栈，最喜欢干的事便是听爹和哥哥跟叔叔伯伯们讲江湖上的事，最向往武林正道的豪侠，时常幻想着也能象爹一样结交江湖中人，一起饮酒助兴，对月当歌。那时的岳凝霜只是一个生长在江湖上的普通人家的女儿，自幼习武，但不是高手，正如爹所说女儿家习武，自保而已。江湖在她心中就是爹从小的教导：江湖黑白，正邪不两立。

　　那年的秋意正浓，凝霜坐在越城有名的烟云楼楼上喝茶，想着哥哥出门前教的招式，一不留神将整壶茶丢出窗外，然后听到一声尖叫，心一急，连忙翻身跳下楼去，不巧，下面正站着个人，心想完了，慌了手脚，急急忙忙从怀里掏出手绢，去擦那人的衣服，刚碰到那人的衣服，头一晕，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凝霜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乐曲的声音，家里什么时候有人会这个了？不对，自己在干什么呢？心里这样想，猛一睁眼，这是什么地方？自己躺在一张软榻上，屋里没点灯，只觉房间宽阔，正对自己的外廊上有个人看不清楚。回想，自己把茶壶扔下了楼，然后听到尖叫声跳下楼，然后想看看有没有伤到人，然后．．．．．．
　　“啊！”凝霜一惊，急忙从榻上跳下，看看自己，恩，没有损伤。便向着那人走去，却因为急，又被地上的椅子一带，跌倒了。
　　真倒霉，是趴在地上的凝霜在此时最想对自己说的话了。没有人扶，她很快的又站了起来，呵呵，练武之人小小跌倒算什么！
　　比她更快的是那人点灯的速度，房里渐渐亮了起来，给人无比的安心。凝霜也渐渐看清了那人的容貌，是个面无表情的少年，有双异常清澈的眼睛。她看着那人的衣服，象是被她的茶壶砸到人。
　　“你没事吧？” 凝霜急急的边问边把手伸向对面的人，脑子里想着这祸又会被爹娘骂多久。
　　“没被烫到吧？” 凝霜上下翻看着少年的衣袖。
　　没人回答，她抬头，看见了一张少年清秀的脸上泛着阴沉。少年？！
　　“啊！”她猛的放开手，后退开来，“对．．．．．．不起，我．．．．．．我．．．．．我不是．．．．．．不是有意．．．．．．”
　　脸红了，辣辣的烧着，她刚才竟然这样抓着一个男子，手也辣辣的，边说边揉手心，手里好痛，一看，才发现手掌被擦破了皮，一揉就痛到心里去了，准是刚才跌倒的时候伤的．
　　“你真笨。”少年清中带浊的声音传来
　　她看过去，对上了一双冷冷的眼睛。她很生气，却找不到一句反驳的话，只有看着自己的手心，鼓着鳃，默默生气。
　　然后少年说了第二句话“坐下，等着。”就转身离开了。
　　凝霜依旧生着气坐在桌旁，手心有伤，只有摊在桌上，月光正好照进屋来，她无聊的看着外面想着，回去怎么向娘交代啊，今天可是偷偷跟着哥哥跑出来的，娘知道了一定不让她再出门了，太麻烦了。便把手臂伸直，把头也放在桌上，侧着头想回去怎么对娘说，一定不能让娘禁止她出门，她还要去结交江湖上的朋友呢。
　　少年回来后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好笑的景象，于是把药直接倒在了女孩的手中。
　　凝霜正在入神的想说词，突然掌中一痛，急着缩回手来，手上都是药粉，痛的手一阵乱甩，忙乱间烛台被撞倒了，还好有人比她快，出手抓住了烛台。
　　把烛台放在离她较远的地方，少年瞪了她一眼，说，“你真是笨。”
　　不待凝霜反应，又听见少年凶冷的说：“手伸出来！”
　　被他的语气吓到的凝霜乖乖的伸出了手，然后一只手扣上了她的手腕，然后倒药。这次不是太痛了。倒完药，少年问：“还有哪伤了？”
　　“脚。”她顺着回答
　　少年把药往她面前一推，“自己上！”
　　“我又没说让你帮我！”
　　少年哼了一声表示不屑。
　　“不许看！”她加了一句
　　少年站起身，回瞪了她一眼，“求我也不看！哼！”
　　说完就径直走到外廊。凝霜楞了楞，才背过身，小心地卷起裤腿，真疼啊。正在凝霜小心翼翼的上药的时候，背后传来了乐曲声，悠悠的，很好听。凝霜好奇的站起来往回看，顿时手和脚的痛都不重要了，她发现了好玩的事了。她走到少年身边，外廊上看去一遍的湖光粼粼，空中月刚上树梢。
　　“你吹的真好听，是萧吗？”凝霜好奇的问，横吹笛子竖吹萧，应该是萧。
　　少年不理，只是继续吹着萧。凝霜朝他一瞪眼，说，“今天真是对不起，明天我请你喝酒就当赔不是了。”恩怨付与一笑间才是大侠的作为嘛。
　　少年仍就不理。
　　凝霜自顾自的说着“明天烟云楼见，后会有期。”说完就朝门跑去，暗想，糟了，刚才看见月上树梢了，再不回家，娘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作者有话说

　　在下是新手上路，请大家多多指教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