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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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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看着眼前的年轻人说道,“我本是隔壁县一山村的居民,因为避难开到这附近,但是我的儿子因为感染风寒,不便走动,我便来此寻医,还望大夫救救我的孩子吧。”
柳江毫不犹豫地点头就跟着出诊去了。刚刚村口嬉闹的几个小孩子一看周围没人,一改之前的态度,便开始推搡那白净的孩童。五岁的楚卿因为楚秀才卧病在床,家中已经没有多少吃食了,便拿上小竹篓打算趁着雨后去后山看看有没有新鲜的野菜或者蘑菇之类的,也好缓解一下家里的困难。没想到出来便碰到了林奇还被它抢了竹篓,林奇虽只比他大两岁,个头却大了不少。
林奇就是刚刚跟妇人谈话的小孩,他边高举着竹篓边嘲讽着楚卿,
“楚先生要不是因为你,怎么会病倒?你这个灾星怎么还有脸留在我们村,赶紧滚出去!”
周围三三两两的声音随声而起,
“就是啊,他没来之前楚先生身体好好的,一来之后先生身体就开始变坏了,都是他。”
“我娘说他是楚先生捡来的,要不是灾星,哪家父母会在孩子一出生就丢在雪地里。”
旁边一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听到后也说“嗯嗯,我爹也说,他来的那年村子里还因为后山大雪崩塌压死了好多人,他就是个坏人。”
“没错没错”
……
周围的议论声不绝于耳 ,楚卿红着眼睛想去抓回自己竹篓,可是那几个人来回扔着自己的竹篓,楚卿轻轻地辩解着:
“不,我不是的,你们把竹篓还给我,求求你们……”
林奇怒道,“你就是!你个灾星,你就是个不祥之人,不然柳郎中医术那么高明,为何楚先生的病还迟迟不好?!都怪你!”
楚卿越是辩解,他们越是变本加厉,他能做到只是希望他们尽快骂完了就把竹篓还给他,不然天晚了野菜蘑菇会被别人先采去,而且他要是回去晚了,他爹爹会担心。
他听过很多这样的话,这些人都是只在爹爹面前对他好,背地里却对他议论纷纷,就因为他是被别人遗弃的孩子。
楚秀才因为当年大雪封山,独自背着书和照顾他,又在雪地里走了太久,身体自然吃不消。回来到村里的时候已经是身体的极限了,柳郎中说他年纪大了,伤了内里,很难再养好了,只能以后慢慢调理。后来,楚秀才为了生计继续教了两三年书后,身体再也撑不住了,只能舍去教书先生这份活计留在家里养着。而自从楚秀才不教书后,村里很多孩子都没法得到启蒙,有点条件的就去搬去了隔壁县求学,家境困难点的就只能让家人自己估摸着教或者直接跟着大人去种地了。
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楚卿早慧,自幼懂事,平时即便帮不了什么忙,也尽量不给楚秀才添麻烦。楚秀才的病成了这场流言出现的契机,楚卿在村里成了一个人憎狗嫌的存在,不是因为他不乖巧,是因为村民的以讹传讹将他认定为不详。小孩子随着大人的言行,自然也不想搭理楚卿,但是也会有一些顽劣的孩童喜欢欺负楚卿,比如以林奇为首的这一批小孩。
楚卿每次被欺负都不会让楚秀才知晓,因为他不想楚秀才再为他操劳,而别人就更不会告诉楚秀才了,所以楚秀才一直不知道楚卿的处境。
几个人玩腻了扔竹篓的游戏,直接把竹篓扔向了一遍的灌木丛里,然后每人又随口讥讽几句楚卿,就走了。
楚卿红着眼眶默默地走向丛林去找自己的竹篓。他有时候也会委屈啊,为什么别人的父母就那么爱自己的孩子,为什么他的父母要丢弃他,后来想了想,还好他有了楚秀才这个干爹,楚秀才对他很好,还教了他很多学识。楚秀才经常说,大人都有自己的苦衷,或许他的父母也是爱他的,只是因为别的原因不得不把他先放在庙里,以后会找到他的。老天让他先遇到了干爹,说明他两有缘,在遇到亲生父母之前,干爹先疼着他也一样。
可是他都知道,楚秀才是为他好才这么说,他当时也不是在庙里,是被扔在雪地里,他父母就是不想要他,但是他不会怪楚秀才,因为楚秀才是他遇到的唯一一个对他好的人,他也想要对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