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前往人鱼岛的第七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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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声涛涛，王子居于高位遥望。」
这个问题倒是简单。
我们很快就找到了对应的宝箱和钥匙。
只是站在高处遥望的时候的确可以看到远方即将到来的暴风雨，黑压压一片。
我以手遮额，眺望远方，随即发出了一声感叹：“呜哇，看样子还有半个多小时的模样就会有暴风雨了呢。”
此时耳边已经传来了呼啸的风声，风卷着衣摆在身后不断摇晃，明明这个小山峰也算是一个岛上比较有名的景点，但周围除了我和安室透之外就没有其他人了。
我抬眼瞥了眼站在不远处的树下打电话的安室透，就在刚才伏特加忽然来电询问任务进行的情况。
这必定是来自琴酒的命令，可任务情况并非是主要他想要了解的内容。
「莫斯卡托？」安室透无意间朝我这里瞟了一眼，「莫斯卡托的话最近很安分。」
然后电话那面又说了些什么，安室透继续回答：「她最近去了横滨，有什么问题吗？」
「我知道了。」挂断了电话的安室透向我招招手，示意我过去。
森林的阴影笼罩了他看似瘦削的身形，显得他此时挂在脸上的微笑显得虚伪又险恶。
我毫无所察地蹦蹦跳跳跑到了他的身边，顺手又挽上了他的臂弯，从那单薄衣物覆盖住的肌肤上汲取寥寥无几的温度，目露天真，可话语里是无法掩盖的恶意：“是琴酒的电话吧？”
熟练掌握了伪装技能的安室透的面具没有任何变化。
我们两人就像是步行在春日的庄园内的贵族夫妇一般闲庭信步地走在风雨欲来的森林中，由于外界的光照已然被遮天蔽日的乌云吞噬，唯一能在森林内制造些许光明的只剩下白日残余的日光和手中的手电筒。但刚才为了找钥匙，唯一的手电筒现在在我的手上，我当然不可能打开给他用。
先前也说过了妖精的构造同人类不一样，以我的眼睛是能够轻易捕捉到黑暗里一切动静的。
可安室透并没有要求我把手电筒打开，他似乎天生就习惯了这种黑暗并尝试着融入其中，在这流淌的昏色海洋里行动自若。
一进入森林，风声就小了很多，我也能听见他轻声的回答：“是的。”
“所以你知道了？”
我的问题非常的谜语人，所以安室透的反问也很谜语人。
“我知道什么？你觉得我需要知道什么吗？”
黑暗中，我能注意到他那对灼灼的双目，就像是夜光下陡然亮起的烛火，正在不断地燃烧自我。
似乎是害怕被这烛火烫伤，我飞速地扭过了头不去看他，“那你就装作不知道吧。”随后又有些任性地甩开了他的手，独自快步朝前走去。可没想到走得急了就忘记了脚下那些绊人的石头和树根，一下子就被绊了个踉跄。我本想抓住点什么，却因为冬季的潮湿，树干上长满了苔藓，直接一抓一滑一个空。
“呜哇。”我本能地发出一声惊呼，当即就想用魔术平衡住自己的身体，可又紧接着察觉到安室透正在身边，硬生生遏制住这股本能的欲/望，准备迎接疼痛的到来，左右妖精又没有疼痛的概念。
可令人感到出乎意料的是，本以为会作壁上观的安室透在最后一刻还是伸手拽住了我的衣领，让我不至于落得个摔破脸的下场。
“小心点。”他一把把我提到了身边，安稳地放在了一小块平地上。
我呆愣地仰着头看着他，然后机械地点了点头：“知道了。”
安室透往前走了两步，发现我站在原地没有动弹，脑子一转就想到了原因。
“不会吧，感动到了？”他打趣道。
“才没有呢！”我的嘴异常的硬，大步向前就想超过他。
安室透又是一把拽住了我的手腕：“行了行了，没有就没有吧，这种路还是安分点比较安全。”
于是我们就保持着他攥着我的手腕的姿势继续沿着小道朝山下走。
绕开那些挡路的枝丫和灌木丛，又经过几处先前遇到过的进行过错误标识的路牌后见到了来时的阶梯，当时只觉得这阶梯太陡太长，现在倒是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了。
“说起来。”在台阶上向下走的时候，安室透忽然开口问，“你刚才不是问我琴酒打电话来是为了什么吗？”他倒是承认了电话虽然是伏特加打的，但总体内容其实还是转达了琴酒的要求。
“是哦。”我安分的时候倒是异常的安静，令安室透有些不太习惯地瞥了我一眼，似乎是在观察我的脸色是否生气。
他见我没有动怒，又继续说了下去：“他让我多‘照顾’你一点，并且问了我们最近除了东京还有没有去别的什么地方。”
“这种问题你如实回答就行了。”我神色依旧平淡如初，毕竟琴酒对我的‘关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那你自己是怎么想的呢？”
“我怎么想的其实并不重要吧。”安室透回答的时候我们已经回到了人声鼎沸的街道。
即便风雨欲来，人们的日常依旧继续向前，而安室透则松开了握着的手。
“一定要说的话，你自身的想法并不重要，只是我更想知道的是你对我怎么想的。”正如这个组织，身为工蚁的员工是不需要知道女王的意愿的，或者说知道了也无所谓，因为他们没法动摇Boss的所思所想。
安室透脚步一顿，他站在人流里回头望着我：“你确定你想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他的话停顿了一下，暗含嘲讽地继续说，“其实你根本就不在乎吧。”
我笑着迎了过去，这回换我拉住了他的手腕，带着他随着人流继续向前，“是啊，我不在乎。”
就像我根本不在乎你是不是间谍，我也不在乎你到底潜伏进来想探知什么，就像我根本不在乎这个组织哪一天会被你们这些二五仔覆灭一样。
你们是生是死本就与我无关，也不会是由我造成的一样。试问，人会被人杀死，人会被天灾等自然杀死，可人会被虚无杀死吗？妖精，本来就是不该存在于此的存在。
当然，这些我根本就没有解释给他听的必要。
“果然如此。”安室透无奈地轻笑了一下。
“啊，对了，下一题是什么来着？”
“下一题啊，我看看……「流泪不止，人鱼于黑暗中哭泣。」”
我已经对此有了答案。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前往人鱼岛的第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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