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0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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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嘛拦着俺老孙，是他们先对不住咱们，又不是咱们对不住他们。”
如意捧着小脸，笑眯眯地点头应道：“是呀是呀，是他们不地道，可咱们也不能做不讲理的不是？咱们要真把宴会上的琼浆玉液美酒佳肴挥霍一空，那玉帝和王母的脸面可就挂不住啦。咱们辞官不干，管谁来找咱们，咱们都是有理的不是？”
“也是这么个道理。”
孙悟空挠了挠后脑勺，看了一眼小姑娘瓷白的侧脸，突然笑了：“如意说的都对。”
“……”
两个人似乎又回到了当初没上天庭前的日子，成天在水帘洞里品尝美酒佳肴，山野间修炼了百年的妖怪都听说了孙悟空的大名，纷纷前来拜见。孙悟空倒没什么架子，来者皆是客，吩咐猴子猴孙们用上好的佳肴佳酿好生招待着。如意像个小尾巴似的整日缀在孙悟空身后，他往东她便不往西，两人黏在一块儿，感情比先前还要更亲密许多。
这日，如意正拿着孙悟空的一根毫毛仔细研究，忽闻洞外传来一声巨响，唬得如意一个激灵，连忙收了毫毛小跑几步到洞外。但见洞外一只体型彪壮的青牛扬着牛角，一双铜铃似的眼睛瞪得滚圆，套着鼻环的牛鼻“吭哧、吭哧”地喘着气，还带出几团白蒙蒙的雾气来。
如意眨了眨眼睛，眼下是快要入冬的时节了，花果山里的气候还没到天寒地冻的地步，可也算不上春暖花开草长莺飞。这头大青牛是哪儿来的，她怎么没见过？如意这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那边大青牛已经从鼻孔里喷出一股浊气，“哞——”地一声，兴奋地往如意的方向冲过来了。
“大哥！”
“兄弟！”
眼瞅着那只大青牛锋利的牛角就快碰到自己的衣角了，可不等如意反应，那只大青牛却猛然摇身一变，变作了一个身长八尺的壮汉。一头蓬乱的头发甩在脑后，鼻子上仍旧是标志性的大鼻环，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瞪得犹如铜铃，此刻朗声笑道：“这是你小媳妇儿啊？”
牛魔王坐在孙悟空身侧，抬起手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憨憨笑道：“那什么，大哥不是故意的啊，怕不是吓着那个小姑娘了吧？”
孙悟空金色的眸子微微眯了眯，“她不是那等胆小的人。”
“喔喔，那就好，那就好。”牛魔王当年也是在斜月三星洞菩提祖师座下修炼，从一头大青牛修炼成了牛魔王，还娶了罗刹国的铁扇公主为妻，日子过得美滋滋的，夫妻俩都是得道的地仙，也没指望着将来飞升天界，就这么在人间过日子反而更添潇洒快活。
孙悟空不由得好奇，“大哥怎么想着今天来俺花果山？”
“嗐，还不是你大嫂，她如今怀了身孕，脾性越发古怪起来了。我在家里听她唠叨得牛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干脆来你这里松快几日。”
牛魔王说着，又开了一坛美酒，喝得双眼都懒散了，还不忘咕哝道：“你大嫂惦记着想吃些翠云山没有的果子，我便出来给她寻些回去。想着你曾提起过，你住着的花果山是一处福地，不知多少好吃的好喝的，便转道来你这里了。”
原来是为了家中妻儿。
孙悟空笑道：“这有何难，大哥在这里好生住两日，待走时，我让那些猴子猴孙给你搜罗些好吃的瓜果佳酿一块儿带回去岂不省事。”
“哎呀，到底是兄弟你想得周到！”牛魔王放声大笑，又想到先前看到的小姑娘，忙收了笑声，压低声线问道，“要我说，那小姑娘倒生了个好模样，你恁大个年纪了，怎的也不想着找个娘子？”
孙悟空心头一跳，矢口否认说：“我待如意清清白白的，大哥可别寻我的开心。”
“嗐，你还惦记着师父当年的话？”牛魔王一手搭在孙悟空的肩头，一手拎着酒坛子，唏嘘道，“咱们当初一块儿在师父座下修炼仙法，如今那些师兄弟都分散各处了。好的么，便如你我二人，已然是地仙；还有那些个不开窍的，一心想要得道飞升……呵，哪有这么容易。”
“好兄弟，你也是去过天庭的人了，你来和大哥说说，那天庭有什么好？还不都是一群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他们总觉得自己高高在上不可一世，便忘了曾经都和我们一样，在下界勤学苦练，日夜不辍才有飞升的一日。如今既做了神仙，哪个还愿意提起当年的事儿。呸——老子还不稀罕做个神仙呢！”
这话倒是说到了孙悟空的心坎里，孙悟空也灌了一口酒，眯着眼睛冷笑道：“玉帝老儿叫我去天庭，嘴上说得好听，是赏我一官半职的。若不是那日王母大宴宾客，如今我还在天庭里给他养马做个马夫呢！他们欺人太甚，俺老孙心里还窝着一把火呢。要不是为着如意的劝，依着俺老孙的性子，早闹得他凌霄宝殿鸡犬不宁了，焉有息事宁人的道理！”
“喔，原来你小媳妇儿叫如意啊。”牛魔王“嘿嘿”怪笑两声，凑到孙悟空身侧说，“不是大哥说你，你要是喜欢人家小姑娘可得趁早告诉人家，想当年我和你大嫂，要不是我机警，你大嫂早被那只白虎精给抢走了，哪还有我立足之地！”
话匣子一打开，牛魔王兴致顿时高昂起来，拉着孙悟空开始追忆往事，恨不能把自己这么多年的经历一字不漏地说给面前的好兄弟听。孙悟空倒也没嫌弃，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听牛魔王细数当年追着铁扇公主满翠云山乱跑的风流韵事，听他说起成亲后在火云洞里生活的点点滴滴鸡毛蒜皮，听他说人间的烟火气息……时不时地还不忘递上两坛美酒给他润润喉。
牛魔王说得累了，酒足饭饱，倒头呼呼大睡。
孙悟空扯了一张兽皮给他，想到这大半日的功夫都没看见如意那小丫头，心里实在是有些放心不下，也管不了此刻头晕眼花，径自出了水帘洞，到外面逡巡了一圈。
如意平日里最爱在林间小溪边发呆，孙悟空没费多少功夫就找到了她。见她捧着自己圆嘟嘟的一张俏脸，此刻对着溪水静静出神的样子，不由得轻笑一声，“你这小丫头，又在想什么鬼主意呢？”
如意吃了一惊，转头看他，一双清澈的眸子被水光映照的波光粼粼，颇有几分水光潋滟的楚楚动人。孙悟空心跳忽然漏了一拍，耳尖微红，忙扭头清了清嗓子。“这么瞧着俺老孙作甚？”
“我是在想，你和牛大哥聊了这大半天，不知道聊得什么，这么高兴呀？”如意笑眯眯地凑到孙悟空身侧坐着，小姑娘粉嫩的嘴唇微微撅着，白里透红的小脸蛋线条圆润，灿若星斗的一双眸子更衬得她娇俏动人。
孙悟空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陡然就想到了方才和牛魔王的一番插科打诨。——想到了，牛魔王一开口就说如意是他的小媳妇儿。
“咦？”如意一双眸子睁得滚圆，颇为吃惊地看着眼前的孙悟空。
眼前这人怎么回事？一张脸饶是被猴毛掩盖着，可红得那么彻底，如意觉得自己都不用去摸他脸，都能感受到他脸上那灼人的温度了。难道是身体不舒服了？
“你是酒吃多了呀？”
“……”
“那不然呢？你这脸红的……”猴子屁股似的。剩下的半句话没说出口，可如意还是被自己心里这个想法逗得差点笑出声来，一双眸子弯成了月牙的模样，看得孙悟空又是一阵耳热。
这小姑娘，怎么今儿个越看越好看呀？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008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