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03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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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来佛祖携观音菩萨至玉皇大帝处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如意耳中。
小姑娘捧着小脸，乖巧的坐在顺风耳身侧，好奇地问他：“那如来佛祖和观音菩萨都和玉帝陛下说些什么呀？”
顺风耳蒲扇似的大耳朵动了两下，“还不就是那回事儿呗，就是为了天蓬元帅的事去找陛下来着。”已经把前因后果听了个囫囵的顺风耳得意的扒拉两下耳朵，笑眯眯的和如意开始了新一轮的交流。
千里眼站在原地望风，时不时地瞅两眼近日来得颇勤的小姑娘，咧嘴笑了笑。
“要我说呢，陛下也还是太宽厚了些，天蓬元帅可得受苦咯。”顺风耳说着，忍不住砸吧两下嘴巴，“我觉得南海观音菩萨是不是有些小气了？不就打坏她两件法器么，天天惦记着，哎，这涵养不行呀。”
“就是！”一直竖着耳朵一心二用的千里眼也点头表示赞同，“要说起来，这位菩萨的资历还没咱们哥儿俩深呢。不就是天竺那边晋升渠道比较宽松嘛，要换了咱们兄弟二人，早混到燃灯古佛的境地了，是吧？”
“可不是嘛！”
如意听他们俩一来一往的互相吹捧，笑不可遏，捂着肚子前仰后合。“你们俩可歇歇吧，被燃灯古佛听见要打你们的。”
小姑娘笑得花枝乱颤，瓷白的小脸一片酡红。一面说，一面摆摆手，“我要回去告诉大圣这个消息。”
一提到那位齐天大圣，千里眼和顺风耳便连连撇嘴，十分嫌弃。“那还不如这位菩萨的道行高呢。”言下之意，比他们俩就更加差得远了。也不知道如意到底喜欢这个齐天大圣哪一点，成天大圣长大圣短的挂在嘴边上，气死了。
如意也没理会这俩人的抱怨，向他俩挥挥手就踏着天边的云彩慢悠悠地回了齐天大圣府。路上遇见几位温柔可亲的仙娥还笑着接了两盒糕点，说是织女姑娘让捎给她的，这会儿子见了就不跑去齐天大圣府叨扰了。
小姑娘除了齐天大圣外，恐怕最喜欢的就是糕饼点心了。还没接过来就闻到清新的花香味，笑眯眯地向几位仙娥道了谢，这才捧着糕点高高兴兴地回去打算和孙悟空分享。
只可惜，小姑娘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啪啪作响，谁知回了齐天大圣府却没见着孙悟空的人影子。问了宁神司和安静司才知道她前脚走了没多久，大圣后脚就被玉帝给宣去了凌霄宝殿。
如意扁着嘴巴，干瞪着一双乌黑晶亮的眼睛对着食盒发呆。大圣没回来，小姑娘舍不得先吃点心，只好坐在长榻上掰着鲜花熬时间。
玉帝看着孙悟空，眼前的青年身姿笔挺，浓密的长眉下是一双略显狭长的金眸。他脸上的毛发之前因为被太上老君的炼丹炉烧过，此时脸庞干净清爽，透出独属于少年人的朝气蓬勃。薄唇微微上扬着，单单如此看着便叫人心情愉悦。
“孙悟空，你觉得方才观音菩萨的话如何？”
殿内只有他们俩人四目相对，孙悟空从未感到过拘谨。即使现在面前的人是高高在上的玉皇大帝，对于他来说，好似也与平常人无异。
孙悟空唇角微扬，笑容洒脱而又恣意，“菩萨的话是菩萨的话，与俺老孙又不相干。”
玉帝失笑，“你这泼猴。”
在孙悟空来这之前，如来佛祖带着观音菩萨来向他说明缘由，天蓬元帅错投畜生道，轮回转世托生成了个小猪崽子的确引人发笑。他最初虽惊疑，却也查明并非有人故意陷害。现在又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倒说不上恼怒，这事儿要真怪罪起来，好像也与观音没有多大的关系，只好委屈天蓬在下界吃点苦历练历练了。
不过观音说完这件事，还说到天蓬的命格似与西天有所牵连。玉帝直觉她话中有话，脸上客气的笑容也淡了几分，“菩萨有话不如直说，倘若天蓬命中有此一劫，也是他的造化。”
西天的这些菩萨最爱渡世人，从当年还没坐上佛祖宝座的准提道人和接引道人，就不知道从阐教挖了多少人过去。他们天庭人才凋敝还不都得怪这两个厚脸皮的，但凡遇到个天赋过人的都说和他们有缘，一提到缘就去做了和尚，简直和洗脑没什么两样了。
元始天尊气度好，不和这两个计较。其他的小辈儿资历又够不上，自然也没资格对此发表什么意见。一来二去的，一大半的阐教人都去西天剃度做了菩萨。连着地府里那位地藏王菩萨也是，成天嚷着“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的口号，一心要渡冥府恶鬼，着实让人脑壳疼得厉害。
所以当观音开口说出天蓬元帅和他们西天有缘的时候，玉帝的直觉就是那边怕不是又缺人了，打着缘分的幌子想骗天蓬过去做苦力。说出口的话自然也就不那么客客气气了，笑话，他手底下的一员大将，似乎犯不着去西天受累啊。
观音平时在紫竹林清修，闲暇无事根本不怎么外出走动。西天的佛陀菩萨们碰面时不是讲经就是论道，满眼望去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宝相庄严，何时像这几日频繁地和天庭里的众仙打交道。是以见玉帝虽然脸上的笑容没有之前那么温和了，观音也没太放在心上，直言道：“贫僧算到这天蓬元帅命中有此一劫，来日变作一个猪刚鬣，该渡我佛有缘人一路西行取经。”
这已经是把天蓬往后几百年的经历都掐指算出来了，玉帝在心底冷哼一声，这么能耐跑来他跟前说这些干什么。有本事自己去渡天蓬啊，看看他是愿意恢复原先的风流倜傥执掌天兵天将，还是宁可顶着一个猪脑袋去西天取什么真经。
没等他把这些话说出口，观音又开口说：“陛下，前几日那位被贬下凡的卷帘大将其实也是我佛的有缘人。”
玉帝简直要被气笑了，这一口一个的有缘人，敢情他们天庭是西天的后备？他们西天没人了还是怎么回事，上赶着跑来他们天庭挖人，还挖一个带一个，来一趟不能空手回去是怎么的。
观音说完这句话，也没停顿，紧接着说：“其实那位齐天大圣——”
“够了！”玉帝抬起手，打断了观音的话头。再不打断玉帝怕自己要被气出个好歹来，说完天蓬说卷帘，两个大将都被提溜出来了，这会儿还打上了那只无官无职无品无级毛脸雷公嘴的猴子的主意。玉帝额头一阵阵的抽痛，实在听不下去了。
“陛下怎么不让这位菩萨接着说下去了，俺老孙也好奇的很。”
玉帝瞪了一眼孙悟空，废话，这能让她继续说吗？再说下去，现在待在天庭里的神仙们怕是得有一大半都要被忽悠走了。西天来的人简直和人间的拐子没俩样，见了面不是有缘就是要渡人出凡尘。陈腔滥调，听得玉帝和王母耳朵都起茧了，好在这几年天庭里的神仙也没怎么变动过，新来的资质并不如何出众，好久没听见这些话，玉帝差点忘记了这些西天来的人最拿手的可不就是拐人么。
孙悟空笑了笑没说话，俊朗的面孔棱角分明，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朝气蓬勃，一点也不惧怕这位高高在上的玉帝陛下。
观音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眉头紧紧的皱着，“齐天大圣，你的确与我佛有缘。若是你不遵天命，恐怕会有大劫。阿弥陀佛，我佛慈悲，度世间苦厄，助取经人求取真经是你命中注定的事。”
佛家轻易不会开口下决断，如此刻说出这样斩钉截铁的话实属罕见。玉帝见状，不由得也正了神色，打量了一遍懒散不羁的孙悟空，又看了一眼一脸凝重的观音菩萨，玉帝抿着唇，有些不悦。
“菩萨所言朕记下了，天蓬的事原非菩萨有意为之，想来是他行事有所疏漏导致。这几日天庭事务繁忙，恐有招待不周之处，明日朕为二位设宴送行，二位一定赏光。”
这是变相的送客了。
观音脸色一变，不由得上前一步还要劝说，“陛下——”
“多谢陛下招待。”一直未置一词的如来佛祖眼神微凝，拦住了还要说话的观音，双眸微阖，语气平静地开口，“我□□人，既然齐天大圣心中存疑，也不必急于一时，来日自有分晓。”
送走了两尊大佛，玉帝好歹缓过精神来。一回头，就见孙悟空惫懒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只腿翘得老高，手里还握着一只蟠桃啃得正欢，忍不住又是一阵气结。
“吃吃吃，朕看你这只泼猴丁点灵性也无，更遑论佛性了。这观音的眼神是越来越差了，你这样儿的她也瞧得上眼，啧——”玉帝摇头“啧啧”两声，额前的冕冠垂旒跟着晃动，难掩一脸的嫌弃之色。
孙悟空把一只蟠桃吃了个干净，听见这话也不见生气，仍旧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笑得张扬。“那可不，就俺老孙这德行，那可不能去和尚们那边丢人现眼，还是在天庭里混日子挺好。”
玉帝心道，你可拉倒吧。
孙悟空对上玉帝的眼神，乐了。“陛下难道嫌弃俺？要不俺现在回去收拾包袱，带着如意去西天住几日？”
“呸。”你敢！
被玉帝轰出来的孙悟空掸了掸衣袍，嘴角上扬，笑容恣意飞扬。“啧，哪儿不都一样么，有如意就行。”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03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