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第 7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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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瑾的拿捏和试探在继续。
渐渐地，宴瑾发现，自己在元嘉身上投出的精力和关注似乎太多了。
就连他的身边人也发现了这一点。
宴珏提醒他：“三哥，这元嘉有何特别之处？值得你如此待他，不若你将他转手给我，看看他身上究竟有什么机密？”
宴瑾沉了脸色，语气不善：“你懂什么？”
宴珏不敢说话了，宴瑾缓和了脸色，忽略心中那丝异样：“烈马难驯，等我将他驯服了，届时再交由你，如何？”
宴珏点点头，又兴高采烈地和他谈起秋猎的事。
宴瑾心不在焉，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子，有些事情，他好像无法真正彻底忽视了。
待入了夜，宴瑾坐在浴桶之中，自斟自饮，命元嘉在旁伺候。
宴瑾眼里含醉，他招手示意元嘉过来，元嘉低眉敛目，递上巾帕。
宴瑾站起身，斜睨着眼看向元嘉，“怎么？不敢看我。”
“奴才不敢。”
这句话不知道触动了宴瑾哪里，他直接将元嘉拉入浴桶，元嘉挣扎，水花四溅。
“动什么？”宴瑾语气森冷。
“不想救你太子哥哥了？”耳边传来不屑的嗤笑。
元嘉僵住了。
宴瑾在他耳边轻轻吹气：“那便好好伺候我？”
镜头拉远，屏风后映出两人的剪影，水声伴着暧昧的声音在房间响起。
在浴桶里的戏拍得还算顺利，从多个角度来了几遍以后，导演便收了工。
时越披着浴巾出来的时候，小李给他递上了电话。
季凌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拍完了吗？”
时越有点心虚，毕竟刚刚才拍完一场疑似有点热情的戏，后脚接到季凌的电话，怎么都有种出轨现场被查岗的错觉。
“刚刚拍完。”
“怎么样？还顺利吗？”季凌的语气听起来很随意，就像之前的每一通电话一样。
时越却不知为什么有些磕磕巴巴的：“嗯、还、还行吧。”
“我听说今天有需要清场的戏？”电话里传来翻动书页的声音。
“额、没有啊，没有没有，你听谁说的啊。”
“哦，那我待会儿检查一下。”
电话挂断了，时越双眼失去了焦距。
小李在旁边催：“哥，走了。”
时越忐忑地跟小李回到了酒店门口，他站在门前踌躇，看向小李：“要不，今晚我跟你挤一挤？”
小李丢下一句“莫要害我”，就立刻溜进了他自己的房间，关门声的响亮彰显了他的决心。
时越：“......”算了，关键时候，一个都靠不住。
门被打开，果然房间里坐着季凌。
时越勾出一个虚假的笑容，问了一句废话：“你来啦？”
季凌见他头发还湿着，还裹着毯子，一看就是匆忙赶回来的，直接就把人拽进了浴室。
“怎么不擦干就回来？”男人声音低沉，有浅浅的怒意，不仔细听，察觉不到。
时越讪笑：“这不是急着回来看你么，哥哥。”
这称呼一出来，男人的眉头松了些许：“害怕了？”
时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没有没有。”
季凌剥开他的衣服，打开热水，仔细地揉他的头发，泡沫慕斯还没打上去，时越便小声催他，“你出去吧，我自己来。”
季凌的动作顿住：“你确定自己来？”
时越看着他的眼睛，不太确定了。
上次季凌探班的时候，浴室给他留下了深重的阴影。
他讨好地看着季凌：“哥哥，我自己可以，你出去等等我好不好？”
季凌原本没想怎么样的，看见他这幅样子，喉结滚动了一下，不过到底还是顾忌着再这么下去怕时越真的感冒了，没再计较，只哑着声音说：“那我出去等你。”
头发是被电吹风吹干的，澡却白洗了，时越一边流着汗，一边带了哭腔说：“哥哥，我不是故意说谎的。”
季凌却没理会他的求饶，问他：“以后还要说谎吗？”
时越咬住被子，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第二天一早，季凌满意地看着他身上留下的痕迹，“有没有覆盖你清场戏的记忆？嗯？”
时越不敢不回答，非常诚实：“有的！哥哥！”
他不知道那两个字对于季凌的杀伤力，不然他不会下意识地喊出那两个字，总之这天剧组的休息日他又是睡过去的。
晚上醒来的时候，季凌正拿着一本书在看。
时越见季凌这样，忍不住有些嫉妒，小声嘀咕了一句“为什么大佬一点都不累。”
只有自己每次跟被吸干了力气似的，体力的差距是巨大的，时越在心里叹气。
季凌察觉到他醒了，放下手里看了一半的书，问他：“饿了没？”
似曾相识的场景和似曾相识的问话，就连肚子也很应景地叫了两声。
时越点头，“饿了。”
时越起身简单洗漱了一下，酒店的餐已经送来，两人坐在餐桌上，一起看在周末播出的《帝江山》。
卫视和网络同步播出，时越的ipad默认开了弹幕，他伸手要关掉，季凌阻止了他：“不用关。”
时越有些惊讶：“你也要看弹幕吗？”
季凌说：“看看他们夸你。”
时越脸红了红，心里像被蜜糖浸透了，感觉头发丝都是甜的，他故作镇静地“哦”了一声。
电视剧同步开播，他也追着看了，夸他的人挺多，他没想到季凌也看到了，又有一种莫名的骄傲的感觉。
两人默默吃着饭追剧，弹幕不时在屏幕上方飘过。
【太子也太弱了些吧，他真是皇帝亲生的？偏心也不是这么偏的吧】
【哈哈哈，我要是皇帝我也偏心三皇子啊，沈意小哥哥太可了】
【前面的加一】
【前面的加身份证号】
【太子也帅啊，只不过剧里人设是这样啦，我们柯柯阳光小生了解一下】
【只有我是弟弟的粉吗！弟弟太可爱了，和太子好有cp感啊！】
【来看加薪的，感觉加薪演技又有了进步，和太子相处时好奶！】
【加薪好可！我决定爬墙了。】
时越一会儿看弹幕，一会儿看季凌，生怕弹幕里网友什么话引起他的不适。
季凌察觉到他的视线，问他：“怎么了？”
时越眨巴一下眼睛：“你不会生气吧。”
“生气什么？”季凌声音听不出太大情绪。
时越说：“就是，一些cp粉啊，会说一些嗯，话。”他指着屏幕上飘过的一条说他和太子很搭的弹幕。
季凌语气淡淡：“没事，成不了气候，给他们封了就是。”
时越：“？？？”这是什么神奇的资本力量。
季凌表情不变，“好好吃饭。”
时越被他强制性要求喝掉了两碗粥，将菜扫荡而空，外加饭后水果和甜点。
时越吃完倒数第二口布丁，对季凌摆摆手：“真的不行了，我好撑。”
季凌挑眉看他：“男人不许说不行。”
时越对他摆摆手，心想这话我在床上还说得少了吗，也没见你有意见啊，态度非常之咸鱼。
季凌摸摸他凸起的锁骨：“你最近瘦得太多了，小李没监督你吃饭吗？”
不过一周不见，身边的人就立刻瘦得有些过分了。
时越说：“天气太热，没胃口，加上最近的戏份比较虐心，不怎么吃得下去。”
季凌还要说什么，时越主动亲了他一口，说：“不用担心，拍过虐心的戏份我就会好很多了，情绪需要，拍戏也需要。”
工作上的事，季凌不好再干涉他，点头勉强同意了。
*
宴瑾和元嘉的关系不知不觉中发生着变化。
宴瑾对元嘉的感情早已经变了质，驯马的人一头栽了进去，一开始只是想折辱他，过程中又被元嘉的不训和才智吸引，一想到他为的是他的太子哥哥，宴瑾心中便种下了刺，他开始想要元嘉的情，也想要元嘉的心，想要元嘉的眼睛只看他。
宴瑾试过对元嘉好，可元嘉对他的示好是淡淡的，宴瑾恨他说“谢过王爷”的那份淡然。
宴瑾觉得元嘉只有在去探望太子的时候，才是鲜活的。
润物细无声，元嘉偶尔觉得，宴瑾不过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偶尔有些天真，对他带着些许高高在上的包容。
直至有一日他们两人行过闹市，一人纵马而过，刺杀的人包围而上，宴瑾将他护在身下，中了一箭。
元嘉的内心有东西破土而出，他从未被人这样护在身后过，太子亦没有。
两人的纠葛复杂起来。
元嘉察觉到了自己的心思，他不允许生出这样的情绪，于是迫使自己收敛了情绪。
宴瑾以为无论如何不能使元嘉动心，于是他便在言语间、床笫间迫他表情做出变化，迫他面目生动起来，迫他流露出真情实感。
元嘉平日里对待宴瑾依旧表情冷淡。
宴瑾一次酒后吐露真情，被四皇子宴珏听去，很是为他三哥不忿，宴珏便在元嘉面前说了宴瑾曾答应他待驯服过他以后，会把元嘉转给自己的话。
宴珏说：“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一个有罪的阉人，不过一个玩意罢了，三哥许诺我，厌了你后便把你交给我调.教，有什么资格清高？！”
元嘉听闻以后，当场吐出一口血来，多日淤积的情绪似乎也被吐了出去，元嘉坚定了心思。
敌国来犯，皇帝广招将才，元嘉跪求宴瑾，让他随军出征。
一番拉扯过后，宴瑾最后允诺了元嘉。
元嘉在凶险的战争中帮助宴朝赢得了胜利，龙心大悦，问元嘉可要什么赏赐。
元嘉便将收集好的诬告太子一案证据展示出来，还了太子清白，太子重归国本，皇上气得不轻，宴瑾母家在这一次争斗中受了牵连，宴瑾也像先前的太子一般被圈禁起来。
元嘉去看了一次被圈禁的宴瑾。
宴瑾红着眼：“可都是你的计策，你如今可满意了？”
元嘉依旧表情冷淡，他只道：“成王败寇，望王爷牢记。”
宴瑾大笑出声：“好一个成王败寇，好一个演燕元嘉！”
元嘉出了房门，竟是又吐出一口血来。
元嘉已经是强弩之末，他郁结于心，加上战场受了重伤，他没有求太子给燕家翻案，而是求太子不要伤宴瑾性命，饶过他一次。
元嘉躺在床上，气若游丝：“殿下，我......负尽了殿下之恩，燕家也已无后，而我燕元嘉已不算燕家人，不能......不能为燕家尽孝，也无颜面见列祖列宗，只求殿下......看在我最后这点用上，饶、饶过三皇子一次。”
太子宴瑜看着昔日好友、知己，心中沉痛，元嘉临死前的这一要求无疑是对他的背叛，而背叛了他的这个人，也即将要死去。
太子涨红了眼睛：“他对你做了什么！你怎么敢！怎么敢......”
太子掩面而哭，而元嘉嘴角含笑，神情平静：“求殿下.....对不起。”
元嘉表情平静地丢了下太子。
而太子在一众老臣建议斩草除根的时候，力排众议，给三皇子留了一线。
一贯温柔清正的太子表情阴郁：“我既答应了元嘉，便不会在这时候动他，我要他，一步步，跌入泥潭，再也爬不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78章 第 7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