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 6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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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定好的晚上飞海市的机票又被取消了，小李帮时越定好了第二天去另外一个城市的机票。
失眠了好几天的季凌收到时越发来的临时消息：“......”
他没忍住，打了个电话：“不是说今晚就回来？”
时越觉得季凌的声音听起来怪怪的，这语气让他无端联想到待业在家的家庭主妇等待出门应酬的老公。
这想法一出，时越把自己给逗乐了，就连即将要去处理的事情好似也没那么讨厌了。
他的声音带了点不易察觉的笑意：“嗯，突然有点事，明天就回来。”
他克制了又克制，才让自己没把那个带点调侃意思的“好好等我”说出来，毕竟现在的他，还没有那个立场。
季凌倒没他那么轻松，几次三番的承诺落空，让他觉得自己的身体里从头到脚都充满了莫名的燥意，但他的声线却低而沉：“什么事，去哪里，明天确定能回来？”
这几句话明明十分正经，却让时越想起了网上那个猫猫表情包，一只可爱的橘猫委屈巴巴地瞪大了眼睛，图片上配的文字是“去哪？和谁？干什么？什么时候回来？回来的时候还爱我吗？”，季凌的这几句话莫名有些异曲同工之妙。
时越忍不住笑了出来。
电话那端的季凌一头雾水：“笑什么？”
时越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说：“没、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马上就能回来了很高兴。”他总不能一五一十告诉季凌他刚刚在想什么吧。
季凌听他这样说，倒是想起了追究他好几次放自己鸽子的事情，他说：“你答应了我好多事，好像都没有实现？你说，该怎么赔我？”
时越耳尖红了红，不可避免地就想到了上回的对话，为了防止季凌又讲骚话撩人，他这回先发制人：“我有事，先挂了，回来再跟你赔罪。”
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挂掉了电话。
时越捏着发烫的手机，他想，克制对一个人的喜欢真的太难了，季凌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能让自己丢盔弃甲，他只希望自己能够尽快成长起来，有一天能够平等地、正大光明追求季凌，让他知道，也让所有人知道，自己并不比他心里的那个白月光差。
他也很想尽快见到他。
季凌握着突然被挂断的手机：“......”
自己惯出来的，算了。
他摇摇头，继续处理手头的收购合同文件。
*
时越和段阳羽约好了在一家咖啡馆见面。
段阳羽摘了口罩和墨镜，坐在时越对面。
距离上回相见，其实时间不算很长，段阳羽脸色憔悴，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面色苍白，看上去瘦了很多，整个人状态很差。
时越的手机倒扣着，放在一旁，问他：“东西带了？”
段阳羽从包里拿出一个大文件袋，递给时越。
段阳羽还真不是骗他，里面他的诊疗记录，住院照片，和许泽约会的照片都有。
能拍到这些，看样子段阳羽对“他”的关注好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时越皱起了眉头，他想不通段阳羽为什么要和原主过不去，于是他说：“说实话，你这么关在意我，我还真有些惊讶。”
段阳羽笑着道：“我也很惊讶，你和许泽不是自诩真爱么，怎么转头就各玩各的了？我费了好一番功夫，可惜没用在该用的人身上，不过也还好，起码还能用在你身上，也不算浪费。”
他说着，轻轻嗤笑了一声，又在口袋里摸出来一支烟，刚想点上，就被时越阻止了：“这里禁烟。”
段阳羽收了烟，就向后一靠：“许泽对你也不过如此嘛，实话告诉你，找你之前我也去找过他，你猜他看了这些跟我说了什么？”
时越算是明白了，段阳羽这样费尽心机盯着他，多半还是和许泽有关，恐怕是先找了许泽威胁不成，又把矛头对准了自己。
对此，他语气平静，回答道：“这个和我无关。”
段阳羽语气吊儿郎当的，一副你不听我也要说的样子，“唉？真不愧是‘真爱’，啧啧，这默契，连话都说得一模一样。”
“说吧，你想要多少？”时越不想和他废话，把看完的资料收好，重新装进文件袋里。
段阳羽坐正了说：“我的违约已经赔偿得差不多了，你帮我把剩下的付了，再额外给我这个数。”
段阳羽比了个数，时越说：“20万？”
段阳羽摇摇头，说：“2000万，我把底片这些全都给你，保证不留备份。”
时越：“......”
哈喽，我现在长得像很有钱的样子？
大约是他的表情太过明显，段阳羽语气有些惊诧：“你跟了季凌，连这点钱都没有？”
时越内心mmp，表面风淡云轻谈判道：“我现在手里没有那么多钱，我的片酬才刚下来，先给你50万，这样行吧？”
“后续的钱，我也会尽快凑齐给你，只要你保证不会泄漏出去，尤其不能让季凌知道。”
段阳羽明白了时越的顾虑，他以为时越肯定不敢让季凌知道这件事情，所以动用钱财肯定得找理由。
时越维持着冷淡的表情，任他审视，这点他是和季凌学的，不怕他看出什么。
段阳羽看了他一会儿，最终还是接受了条件：“那好，这份资料你可以拿走，至于剩下的，我也不是很着急，你什么时候凑齐了，我再把其他的都毁掉。”
段阳羽笑了笑，毕竟东西在他手里，主动权也在他这里，该着急的人不是他，夜长梦多的道理大家都懂。
时越答应得很爽快，两人达成了协议。
临走前，时越对着段阳羽笑了一下，说：“钱我会尽快汇给你。”
时越前脚见完段阳羽，后脚手机就响了。
“阿阳。”听筒里的声音让时越有些意外，许泽这个渣攻怎么又给他打电话了，果然陌生号码不能随便接。
“你有事？”时越语气不耐。
“我都知道了。”许泽迅速说到。
“我知道你之前为什么会那样对我了，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之前还......进了医院。”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赶时间。”时越语气十分冷淡。
展亦阳语气苦涩：“我就是想跟你说，要是段阳羽去找你，你不用理他，我会处理。”
“哦，是吗？不用了，这件事就不劳烦你了，我会处理的。”
许泽还想说什么，时越就抢先道：“就这样，不要再联系我，挂了。”
时越挂了电话，想，还是应该换个手机号。
手机里面传来忙音，许泽握着手机，一拳打在了墙上。
雪白的墙壁留下了红色的印记，手疼，心更疼。
起初他以为男朋友不过是寻常耍耍脾气，自己只要低头好好解释，他那么好哄，很快就能和好，没想到事情的发展出乎意料，他竟然主动和自己提了分手，许泽又气又恼，一方面觉得男朋友太作，一方面又觉得自己的低头失了面子，还把脸送上去给他踩了，打定主意要晾一晾他。
两人谈恋爱时年纪本来就不大，少年意气，免不了会有些小矛盾，但是每次都是展亦阳放低姿态的时间更多，所以一般自己偶尔耐心小哄一下，矛盾很快就会过去，往常都是这么过来的。
所以他之前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可是当展亦阳真的不再联系自己，明确又决绝地告诉自己已经移情别恋的时候，许泽估摸着这次他是真的铁了心，没了回旋的余地，他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这让许泽又痛苦又不甘心，往日的美好记忆又一一浮现了出来，他一边觉得讽刺，又发誓要让展亦阳后悔。
直到段阳羽找到他，他才知道，原来男朋友为自己割腕自杀过。
他一时间五味杂陈，内心说不震动是假的。
他都为自己自杀过，这说明了什么呢？这说明，这世界上都有一个人，愿意爱他爱到去死，生命如此重要，可是这个世界上竟然愿意有人为了得到自己的爱而为自己舍弃掉生命，这件事情的冲击力不可谓不小。
这和他们之前共同抵御来自家庭压力的感觉何其相似，许泽仿佛又回忆起了当初两人在一起时那种义无反顾的感觉，既热烈又美好。
他内心里一时间既惊喜，又愧疚，所以他一边装作若无其事不理会段阳羽，他知道段阳羽和自己不对付，说这些不过是试探自己的反应，所以打算好了私下里再替阿阳解决这件事。
当然，他打这个电话一方面是有些试探的意思，一方面也想让他知道，自己现在有能力保护他。
只是结果却并不如想象中那样，无端的烦躁从头顶蔓延至脚尖，许泽的一颗心既冷又热，反反复复，十分煎熬。
许泽洗了把脸，回到座位。
“你的手怎么了？”说话的人面容虽不如“展亦阳”那般精致漂亮，五官组合起来却十分耐看，气质独特，在幽静的环境衬托下如暖玉生光，只是看一眼，便让人移不开眼球，连周围的环境都被他带得脱俗起来。
现在这人见他初初走过来时，本来眉眼弯弯，在见到他受伤的手时，那张脸上又露出恰当的惊讶表情，语气又是恰到好处的关心。
许泽的表情不自然了一瞬，手下意识地藏了一下。
人是自己主动约出来的，往常要是这人能露出这种表情，他就能从紧张压抑的生活里得到一点喘息和安慰，但是此时此刻，往常对他管用的方法好像并不管用了，看着对面人的脸，自己的内心似乎并未得到多大满足。
不知为何，他莫名想起了另外一张脸来，忽然觉得十分疲惫，心情也算不上好，但他还是保持着绅士地态度说：“没事，只是我接下来还有点事，我先去结账，然后送你回去吧。”
作者有话说
第60章 第 6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