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 5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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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越回公寓洗了澡，换了衣服躺在床上，按理说喝了酒以后应该会比较好入眠，但是他此刻躺在床上，像烙饼一样，辗转反侧，始终没有睡意。
直到季凌回来，洗完澡，躺在了他身侧，在他额头上印上一个吻的时候，时越也没能睡着。
床头的小夜灯开着，卧室里的光线有股令人昏昏欲睡的味道。
时越在季凌过来吻过他以后睁开了眼睛，看着他身边的人。
季凌本来准备回身关灯的动作停了，看着他说，“我吵醒你了？”
时越摇摇头，季凌背着光，昏黄的灯光勾勒出一个模糊的轮廓，时越看不清季凌的脸，却觉得这一瞬间这一幕他分外熟悉，好似在哪里见过。
记忆里面的模糊碎片提醒他，昨天晚上好像也是这样，他因为酒意上头，应该是向对面的人表白了，季凌是怎么做的呢？
画面一闪而过，他想起来了，季凌不仅没有说话，反而推开了他。
季凌看见时越不说话，又这样呆呆地看着他，上手揪了揪时越的脸蛋，“回神了。”
时越脸红了，却没有闭眼，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季凌。
季凌见他这样，心底软成一片，忍不住拨了拨时越头上的呆毛，说：“还不想睡？”
时越点点头，他确实有点睡不着，而且，或许是受了酒精的影响，令他有些冲动，让他想问问面前的人，昨天晚上为什么不给他答案，要推开自己。
既然已经走开，他就当做这人是拒绝，那为什么还能若无其事地亲吻他呢？
但问是不能问的，他没有任何立场去这样做，再说，昨晚上自己被推开，其实也就得到了答案。
他想，迟早有一天，他们这种非正常关系都是会结束的，多余的感情不能有。
理智一些，不要再投入了。
季凌没有关灯，他顺势躺了下来，自然而然地将手重新放在时越的腰上。
时越腰间被季凌搭着的那处瞬间绷紧了一些。
季凌察觉到了他的变化，闷闷笑了一声，“放轻松，我又不会吃了你。”
时越轻轻挣了一下，难得表示抗议，却没有真的挣开季凌的手。
季凌搭在他身上的手紧了紧，离得近了，他自然闻到了时越身上淡淡的酒气，很淡，虽然混杂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季凌还是闻了出来。
季凌挑了下眉：“又喝酒了？不是叫你少喝酒了么？”
时越眨了眨眼睛说：“喝了一点。”
季凌好像是笑了一下，他的眉目隐没在光晕里，时越看不太真切，因此不太确定。
他听到季凌问他：“既然睡不着，我们聊聊？”
毕竟酒后吐真言，季凌的心思昭然若揭。
只是时越并不知道，他点点头，看着天花板，问：“聊什么？”
季凌的声音带了点笑意，说：“聊聊某个小朋友跟复读机一样一直说很喜欢我的事？”
时越耳朵红了，他不知道自家金主为什么提起这个，心底有些难堪，于是他偏开了头，有种被金主戳破心事的羞恼，声音闷闷不乐道：“我喝醉了，想睡觉了。”
季凌却笑开了，他把时越的脑袋拨过来，对上他的视线，看了他一会儿，只见他眼里都是尴尬，脸也红了，便没继续逗他。
季凌说：“好了，我们不说这个。”
“那我们说说，你说你叫时越的事？”
季凌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就这样在时越耳朵边炸开，时越惊了一下，几乎要从床上跳起来，他心脏跳得飞快，此刻不敢看季凌的眼睛，他声音发颤，说话磕磕巴巴：“你......你、说什么？”
季凌没想到他反应竟然这么大，有些意外。
他说：“昨天晚上，你自己说你叫时越，忘了么？”
时越心跳如鼓，他强撑着保持冷静，身体下意识地往后挪了挪，否认说：“有吗，我喝醉了，喝醉了的话你也信吗？”
他隐约记得自己好像跟大佬表白了，难不成自己还说了很多其他的事情？
他没有一点印象。
季凌抬眼，面前人脸色苍白，他想或许是把人吓着了，于是他轻轻抬手揪了揪时越的脸颊，把人搂过来，又顺着拍了拍时越的背，这人背部又立刻绷紧了。
季凌轻轻语气温柔，“别怕，你昨天晚上自己说的。”
季凌观察着他的表情又说：“说了很多事。”
时越抓着被子，手心出了汗，试探问：“我.......我都说了什么？”他不记得昨天晚上他是不是因为喝了太多酒，因此便把什么都说了。
季凌不紧不慢试探：“你说你不是展亦阳，你叫时越。”
“嗯......那是我喝醉了，你怎么就信了，除了这个，我还说了什么吗？”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心虚。
季凌挑眉：“醉话？你还说了好多别的事，不像是醉话。”
“我......我......”时越想找什么办法解释。
季凌见时越犹豫，抛出了诱饵：“你的资料，我看过了，你和以前有了很大的变化，我有些担心你。”
时越不敢看季凌的表情，只悄悄握紧了手。
“你要是实在不想说，可以不用勉强，不要找借口来搪塞我。”季笑了笑，好似真的不在乎这个答案。
以退为进。
果然，时越听季凌这样说，心中纠结更甚。
这是他在这个世界最大的秘密。
他觉得自己不会向这个世界的任何人说起这件事，毕竟真相太过惊世骇俗，听的人也不一定会相信。
犹豫片刻，他做出了决定。
他抿了两下嘴唇，说：“我的确不是展亦阳。”
时越闭了闭眼睛，说：“如果我说，我是这具身体的第二人格你会相信吗？”
季凌也看着他，意料之中的答案，于是季凌点了点头。
得到了季凌的肯定，他的心松了一下，时越便把事情半真半假地说了。
“我大概是在‘展亦阳’割腕以后觉醒的。”
季凌握紧了他的手，这和他猜测的差不多，但是这个答案有些太标准了，他的直觉又隐约告诉他某些部分有点不太合理，但是此刻听到时越这样说了，他便忽略了自己那点隐约的直觉。
虽然没有调查到时越有相关的诊疗记录，但他今晚上试探他、引导他，本就是存了引导他治疗的心思，他喜欢时越，因为特意去了解过多重人格并不稳定的事实，他不希望他喜欢的人突然哪天就消失不见，换成了别人。
“我有自己的名字，我叫时越。”说到这里，时越笑了笑。
“我和他虽然是同一个躯体，但是我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你明白吧？”时越小心地看着季凌，季凌点了点头。
“嗯，他的事情我只知道个大概，你这段时间以来看到的我，就是真实的我。”
“你会不会介意我........介意这个？”
毕竟如果这样说的话，自己这算有精神病史了吧，时越有些忐忑。
哪知季凌听到这里，倒并不在意，只问他：“你这个人格有心脏病？”
“额......”时越心跳漏了一拍，他不知道季凌怎么知道这个事情的，他其实也不知道真正的双重人格到底怎么回事，因此随机应变，顺口回答说：“哦，这个，大概就像出厂设定，我这个人格的设定就是心脏不好，是一个还在念大学的大学生。”
季凌听了，皱眉说：“那还是要去医院检查一下心脏有没有问题。”
时越摇摇头说：“这倒不用，之前体检过了，很正常的，毕竟生理上和心理上是不一样的。”
季凌又问他：“那你这个人格，还有其他什么我不知道的？”
“唔”时越想了一下，便把自己的家庭背景还有大概经历模糊着交代了，时越说完这些，又补充道：“我也绝对没有喜欢过许泽，就是另外那个人格的男朋友。”
他想季凌既然已经看过了自己的资料，那么这些事情大概也都知道了，于是便提了一句。
季凌听完他的话，又握住了时越的手，问出了心底盘旋了很久的那个问题：“那你......会不会突然消失不见？”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第 5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