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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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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越就这样搬去和季凌住了有一周多的样子,周云深某天回宿舍才发现自己最近和舍友很久没遇见过了。
他仔细一看,发现对面属于时越的床铺空荡荡的,桌面上只有一些零散的小东西还在,留下了这里还曾经有人住过的痕迹。
他心中一惊,以为时越这是受了什么打击,彻底退圈不干了。
他拨通时越的电话:“阳啊,你咋啦?我刚刚才发现,你床铺怎么空了?”
时越接到电话时正在写祁连电影的观后感,他马上快要进组,这段时间忙着练台词,看书,分析剧本,看看影帝们的电影电视学习演技,早忘了要和周云深交代一声自己搬出来了。
时越接到周云深电话时,才想起这一茬,“周哥,我搬出来了,就是这段时间忙,忘了和你说一声,不好意思啊。”
周云深一听放了心,他说:“你没事就好,我这突然发现你不见了,还不是担心你出什么事。”
时越心中感动,连忙说:“害你担心了,我没事的。”
周云深又问:“你宿舍住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搬走了?”他心中奇怪,海市房价居高不下,自己搬出去住要花好大一笔钱,时越和他一样都是普通家庭的孩子,怎么会放着便宜的宿舍不住,自己出去租房?
时越握紧手机,在电话这头沉默,他还不知该不该对周云深讲这件事情,虽然包养在娱乐圈十分常见,但依照主流价值观来看,这些事情到底还是上不得台面的。
周云深等了一会儿,没等到时越的回答,料想他是不想说,于是体贴地主动转移了话题:“好哇,不过你搬家这么大的事都忘了跟你周哥说,哪天遇到了,要罚请吃饭的!是不是兄弟了还?”
时越松了一口气,于是笑道:“饭肯定是要请的,谢谢周哥对我的照顾,只是我最近刚刚才接了一部戏,最近会比较忙一点,就先暂时欠着周哥好吗?”
周云深也笑:“那我可是要收利息的,那就可不止一顿饭的事情了啊,说好了啊!”
时越说:“说好了。”
时越听了一会儿周云深爽朗的傻笑,主动问道:“周哥,你最近怎么样,有戏接吗?”
说到工作,周云深收住了笑,无奈地叹了口气:“哎,也就那样儿吧,没啥好说的。”
周云深的声音带了几分惆怅:“就和原来一样,自己跑剧组挨个试,运气好点儿呢,能有几句台词,运气不好呢,就演演尸体,演演替身,挨挨揍嘛,也不知道哪天能出头。”
“经纪人手里的那点资源呢,是僧多粥少,也指望不上,还能怎么样,慢慢自己熬吧。”
周云深的声音低落了下去,时越正想开口安慰他,就听见他提高了声音,满是豁达:“没事儿,你周哥我这么帅,说不定哪天就红了呢,现在是运气还没到,咱厚积薄发嘛,总有一天会好的。”
时越跟着点头嗯了一声,说:“会好的,周哥。”
两人就这样互相鼓励了一番,才挂了电话。
他刚刚结束通话,就听见门口玄关处传来开关门的动静,他放下手里的笔记本,穿起鞋出了卧室。
季凌正站在门口换鞋,就看见时越“哒哒哒”地踩着拖鞋出来了,这回拖鞋果然合脚了。
面前的人眼睛亮亮的,笑容温暖,在偏冷日光灯照射下的皮肤像是会发光一样,白得有些晃眼。他穿着柔软的浅灰色针织衫,一张脸被衬得更显温软。
“今天回来怎么这么早?”时越一边问,一边接过他手里的电脑。
经过这一周多的同居生活,时越已经调整好心态,能够心平气和,自然熟稔地和季大佬相处了。
季凌嗓音略显疲惫:“今天没有安排应酬。”
他们两人虽说同住了这么久,但其实真正相处的时间也并不长,季凌工作忙,时越也天天去公司,两人一般也就早起吃个早饭的时间能碰个面,晚上等季凌回来的时候,时越早就在生物钟的安排下睡着了。
今天倒是个例外,现在已经晚上9点,时越早吃过了晚饭,却没想到季凌这么早就回来了。
“吃过饭了吗?“时越问。
季凌揉了揉太阳穴:“还没。”
时越点点头,“那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季凌坐到了沙发上,随手脱下了外套,他闭着眼睛,太阳穴那里一阵一阵的痛。
他淡淡开口:“都可以。”
时越见他面色疲惫,脸色看起来也不好,像是生病了的样子,于是主动弯腰把手背贴上了季凌的额头。
季凌感到有一只温热的手贴在了他的额头上,不过就一小会儿,还没等他仔细感受,那只手就收回去了。他睁开眼睛,就见面前这人收回手把手贴在了他自己的额头上试着温度。
同样贴了一小会儿,他认真说:“好像没发烧,你不舒服吗?”
问话的间隙,时越拿着杯子给季大boss倒了一杯水,开始了直男式经典关心:“喏,喝点热水,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喝水会好一点。”
季凌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水里似乎有股淡淡的甜味。
时越已经转过身在抽屉里找东西了。
季凌突然问了一句:“水里放糖了?”
时越边找东西边回答:“没有啊,你看着我倒的,没有放糖。”
季凌不知道他在找什么,东西翻动的声音很吵,开口想叫他安静一些,就看时越从一个盒子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圆圆的,纽扣一般大小的东西,时越摊开掌心,把东西拿给他看。
季凌问:“这是什么?”
时越打开盖子,一股浓重的薄荷一样凉凉的味道传入他的嗅觉细胞。
时越说:“这是清凉膏,我刚刚看你揉太阳穴,摸你脑门又没发烧,你是不是头痛?擦点这个在太阳穴,很快就好了。”
“我小时候有个头疼脑热的,我妈就经常给我涂这个,很管用的......”
时越说着,又突然意识到现在已经不是在原来的世界了,便收住了话题,拿手指沾了一点米黄的膏体在自己的手指上,就要朝季凌的太阳穴上面怼。
季凌认真听他说着话,又见他突然不说了,刚想问他怎么不继续说,结果时越的手指就要往自己太阳穴上戳,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有些不习惯,向后避了一下,躲开了时越的手指。
肯定大佬是嫌弃我的手不干净,时越想起了相处时季凌事事要求干净整洁的生活习惯。
于是他对时越说了句:“你等一下啊。”就匆匆跑去厨房洗干净了手才跑回来。
他再次拿起清凉膏的盒子,拿指尖沾了药,“我洗干净手了,你不要动,涂了好得快,头也不会痛了。”
季凌就当真没有再动,任凭他的手指按上他的太阳穴。
时越说话的语气温柔,有点像哄小孩儿似的,因为刚刚洗过手的缘故,手指有点凉凉的,药也是凉凉的,他学着从前妈妈给他擦药膏的样子,用指腹贴着季凌的太阳穴轻轻地揉按着。
季凌觉着自己的神经好像也随着这样的动作放松下来,等时越说“好了”的时候,季凌才惊觉自己刚刚放松得都快要睡着了。
时越拿纸巾擦掉了手上剩余的药,收起了小盒子,对着季凌说:“那我去做饭了,你可以休息一下,我做好了再叫你。”
季凌点点头没有说话,他闭着眼睛小憩。
时越想大佬应该是太累了,他便先从卧室的衣柜里拿了一张自己常用的小毛毯给季凌先披上了,再转身去了厨房。
他动作放轻,检视了一遍冰箱里还剩的食材,因为季凌一般不会在公寓吃午饭和晚饭,时越晚上通常自己一个人吃饭,因此叫钟阿姨买的菜都很简单,都是些青菜鸡蛋类的东西。
他看了看今晚冰箱还有剩下了鸡蛋和西红柿,又从储藏柜拿出面条,打算给季凌做个简单的西红柿打卤面。
面条做起来很简单,在时越做饭的这段时间里,季凌在沙发上陷入了一个不浅不深的梦境。
等他醒来时,时越已经把面条摆好上了桌。
见他醒了,时越转头微笑:“你醒了吗?刚好面条也好了,可以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