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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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越回到宿舍，因为试镜的时候有点紧张，身上出了一身的汗，回来又在太阳底下走了一会儿，感觉浑身都粘黏腻腻的，便冲了个凉水澡窝在床上歇着。
此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太阳不远不近地挂在空中，空气既闷又热，丝毫没有立秋以后该有的清爽。
时越坐在床上，对着那扇小窗看了许久，最终还是拿起了电话。
他心中明白，自己能拿到这个试镜的机会，都是多亏了季凌，不管自己最后能不能拿到这个角色，季凌都帮了他一个大忙，他自己实际上也并未付出什么，却平白得了这么好一个机会，无论如何都是应该对他说声谢谢的。
在这个世界里，他现在接触到的这些人，几乎都是把他当作原来的“展亦阳”来看待。而只有在季大boss面前，时越可以不用时刻心神紧绷，可以真正意义上做他自己。
更别说他看过原著，对季凌有那么些熟悉的亲近感和粉丝滤镜。
因此面对季凌的时候，他心底还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雏鸟情节。
时越隐隐约约能够察觉到，季凌对自己，好像也有那么一点点纵容。
这一点不明显的感觉足以让他有底气认为，自己在季凌面前似乎是安全的。
时越翻到通话记录，给上次印在名片上的那个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就被接起，王淼大约是没有存过时越的号码，因此他问了一句：“您好，请问是哪位？”
“您好，请问是王淼王秘书吗？”
王淼的声音是一贯的温和：“是的。”
“抱歉打扰您，我是展亦阳。”时越现在已经对原身这个名字接受良好，完全把这当做是自己在娱乐圈的艺名来用。
王淼那边很安静，听他这样说好像没什么大的反应。
时越顿了一下，过了这么久，他估计王淼可能已经不记得他，于是补充了一句，“上回，也就是半个多月前，是您接我去的皇悦会所。”
王淼语气礼貌，“是展先生，我记得的，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时越手指收紧，“是这样的，我有事想对季总道谢，请问季总现在有时间吗？”
“不好意思，季总现在正在开会，您有什么话可以由我转告季总，也是一样的。”王淼的声音温和，但是拒绝的意味已经很明显。
时越顿了一下，他想自己的心意能被转达就够了，也不一定非要亲自说，于是极力忽视掉心中那微小的失落，接着说：“那就麻烦您帮我转告季总，就说试镜的事情麻烦他了，我十分感谢他。”
“好的，我会帮您转告，请问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了，也谢谢您。”
“不客气。”
对话结束，王淼那边没有立刻挂断电话，于是时越等了几秒钟，才主动结束了通话。
他今天从起床到现在一天都没有吃饭，此刻胃里有了饥饿的感觉，打开外卖软件，看了一圈又发现没有什么想吃的。
这半个多月以来，他在宿舍和周云深能碰上的时候就一起点外卖，在公司的时候就常常和那些练习生一起去公司周围的商圈找饭馆吃饭。
现在饭搭子周云深不在，自己孤零零一人，反倒想不起吃什么。
宿舍条件太差，没有小厨房，周云深有个小电锅，仅限于煮一下粥、面之类的东西。他要是临时起意想煮点什么，还要跑去买食材，光是想一想就觉得麻烦。
此时他无比怀念自己妈妈做得那一手好菜，想到这里，时越也没了心情吃饭，他本计划今日试镜给自己放个小假，此刻看了看时间，想了想还是觉得不适宜这样放纵自己，便换了身轻便的衣服，径自去公司继续完成今日份的练习。
今天舞蹈室没有其他人，时越便关了门，自己放了音乐对着镜子把最近学的舞蹈全部复习了一遍。
他从一开始心绪浮躁到最后渐渐有点沉浸在这种忘我的情绪里，眨眼就过去了三小时，窗外的天光也一寸一寸地暗下来。
他刚刚停下休息，想给周云深发个消息一起约饭的时候，手机就响了。
来电显示上是王淼的名字，他拿毛巾擦了擦自己的脸和手，接起了电话。
“王秘书您好。”时越语气礼貌，他刚想问问王淼有什么事情的时候，那边说话了。
“是我，不是王淼。”季凌声音低沉，顺着话筒传入时越的耳朵里，时越觉得自己的耳朵像被一片羽毛轻轻刮了一下，有点痒。
他顿了几秒，有点意外，没想到季凌会主动打电话给他，“季总？您好。”
季凌那处似乎有文件翻动的声音。
于是时越问：“您还在工作吗？这样讲电话不要紧吗？”
季凌似乎低笑了一下，模模糊糊不太真切，他也没有回答时越的问题，只问时越：“你不是跟王淼说要感谢我？”
“啊，是、是的，谢谢季总。”时越的声音不自觉带了点局促，有点懊恼自己连说感谢都要正主提醒，不由得思考季凌的boss气场是不是有点太强了，隔着电话线都能让自己被带着节奏走。
明明在别人面前自己也从不露怯，游刃有余来着。
“光说谢谢吗？没有什么礼物？”季凌尾音上扬，像质问又像调戏，时越被他的语气弄得耳朵发烫，话语里面的意思又叫时越的心也跟着鼓动起来。
季凌很有耐心，听他一时间没有说话，就默默等着，也不出言。
时越听见那边好似有写字的沙沙声，不自觉放轻了声音，“有礼物的，季总。”
“是么？”
“我......我现在没有钱，买不起什么像样的礼物，可以先欠着吗？”时越说完，有点羞愧，他囊中羞涩，季凌帮了他这么大的忙，而自己现在的确没有什么能够回报他，就连感谢也得先欠着，是有点不太像话。
电话那头的人声音带了笑意，“你上次不是说会做饭？”
时越赶紧答，“会的，但是我宿舍没有做饭的地方，所以......”
只是时越还没有说完，就听见季凌打断了他，“我还有事，等会儿让王淼会过来接你，过会儿见。”
他听见那头的声音空了一瞬，就换成王淼温和的声音，“展先生，您在哪里？我大约会在9点钟左右过来接您。”
时越摸了摸自己身上能拧得出水的衣服，又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麻烦您还是来宿舍接我吧，谢谢。”
时越先坐车回了宿舍，洗了个澡，又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没过多久，王淼打来了电话，他下了楼。
王淼站在一辆银灰色的宝马车门旁边等着他，见他过来，对他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又主动替时越拉开车门，随后才打开车门坐上了驾驶座。
王淼没有主动开口，时越想了想，问：“需要先去超市买菜吗？”
王淼似乎是觉得他这问题有些奇怪，从后视镜里先看了他一眼，然后不紧不慢地回答：“不用的，展先生，公寓的菜是买好的。”
时越点点头，两人都不是特别话多的人，王淼对时越的态度虽然客气，但明显带着疏离，除开时越上车以后这句交流，两人间的气氛就沉默下来。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