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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桌球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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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孟是这一辈里年纪最小的,在家里受宠,没受过多少社会毒打,虽然觉得这么做不太妥当,但他实在好奇。
“等你读大学谈恋爱就懂了。”
凌安说起自己和严汝霏,语气宛如白开水平淡敷衍。
当然他也不晓得弟弟的心思,又回了病房。
男人已经若无其事坐在床边,低垂眼帘摆弄屏幕上的信息,大概是在回邮件。
凌安亲他的时候就发现对方是醒着的,懒得拆穿。
因为胃病被嘱咐只能吃清淡的东西,凌安几顿下来整个人都清心寡欲了,陈孟在旁边监督他用餐,不忘拍照发朋友圈分享自己陪床住院的二哥。他没胆子录凌安的正面照,只拍了餐食,凌安捏着一双黑色筷子,指骨纤细。陈孟满意这个构图,特意拿给他瞧:“这个可以发吧?”
“随便。”
陈孟殷勤地将屏幕递给另一位瞧:“严先生,这个能发吧,我得经过你们的同意。”
“只要他同意,我没有意见。”
严汝霏往凌安那儿扫了眼,似笑非笑。
陈孟:“严哥,你很听我哥的话吗?”
“看什么方面吧,大部分时间是的。”
要脸吗?
凌安招呼陈孟:“发吧,然后你可以走了。”
“哥,你对我越来越冷漠了,肯定是因为恋爱的缘故,你到现在只送过我一次去画室,却不知道和严哥去了多少趟。”
“因为我乐意去画室约会,而不想带高中生上学。”
陈孟心想,好冷酷一男的,“好嘛,我这就走,不做电灯胆了。”眼睛瞥向沙发上的男人,对方正往他这边看过来,礼貌温和地起身将他送到门外。
严汝霏越彬彬有礼,陈孟越心里发毛,毕竟他和凌安互呛看得多了,陈孟已经留下了刻板印象。
“你好像有话要说。”严汝霏停下来,将门带上。
陈孟欲言又止。
有些话,他可以和凌安胡说八道,但在严汝霏面前是不礼貌。
陈孟还是问了:“你是在骗他感情吗?”
门再被推开的时候,凌安对严汝霏说:“我以为你会对陈孟的撒泼做重要发言。”
严汝霏正襟危坐,方才就在沙发上翻宁琴带过来的财经杂志,这会儿头也不抬:“他是你弟弟,要管教也是你来。”
这么理性的回答,不太正常。
“是我多想了。”
“我是想说点什么,毕竟我们也没有经常去画室,也许你常陪别人一起约会?”
原来是等在这里。
凌安解释道:“我有时候去送花,你不在。”
“我随便说的。”
“我知道,对了,陈孟说话不着调,不用理他。”
严汝霏勾起唇角,也没再说下去。
他确实感受到陈孟这个弟弟的不靠谱,所以只是和气对陈孟说“可以去问你哥是不是这样”。
陈孟回答:“他很喜欢你,你别这样对他。”
严汝霏:“不骗感情,你回画室吧。”
他还能耐心作答,全仰仗这人是凌安的弟弟,以及方才凌安的一个吻。
凌安见他没反应,也不再说了,邮箱里收到宁琴的转达,EMT那边的投资稳了,他顿时对埃迪的信息也看顺眼了许多。
“看什么这么高兴。”严汝霏坐到他床边。
凌安的答案毫无灵魂:“事业。”
眼前屏幕被挡住,男人对他说:“我去上班了。”
中午一过,严汝霏即将到点消失,
他抬起眼往对方脸上看了眼,想了想:“拜拜?”
说完颊边就被亲了一下。
严汝霏:“走了。”
宛如热恋之中。
为了应付陈兰心,严汝霏在这方面比他稍微好一些,目的性极强。
想到这里,信息箱里冒出来陈孟的讯息,几个莫名其妙的字:“我问他是不是在骗你感情。”
凌安:“难道不是我骗感情比较合理?”
陈孟:?
陈孟:眼神和微表情骗不了人,你爱他。
他立刻将界面关了,继续回邮件。
到了晚上,凌安接到陈兰心的电话,吩咐他空出时间在年前做家庭聚会,因为几个陈家人都从国外回来了,难得热闹。
陈家二十来年前几乎都搬到海外发展,陈兰心嫁到国内林家,往来少了许多。凌安几乎没见过那边的亲戚,听得琢磨了一会儿:“只是吃饭聚会吗?”
陈兰心:“我把你男朋友也叫了过来。”
“叫他做什么?”
“不应该吗,刚好时间对上了,他也有空。”
凌安无法反驳,转念心想也只是吃个饭而已,把这事抛在脑后。
过了几日,凌安出门打桌球,把严汝霏也叫了出来。
“你会玩吗?”他问。
“一般。”
说完,严汝霏俯身,利落漂亮地击落一颗红球,凌安玩得久,看出来对方也是个高手,立刻来了兴致:“切磋,输了的今晚做饭。”
“你做过饭吗,我还是让你赢吧。”
严汝霏嗤笑。
“你赢不了我。”
凌安非常自信。
一局还未打完,手机响了,他皱着眉研究角度,充耳不闻,严汝霏自觉贴心将他手机从兜里摸出来,看了眼来电显示:“是你弟弟。”
凌安被打断了思路,伸手拿了手机,陈孟的声音话筒里传出来:“你在哪儿玩呀,在家吗,我去找你。”
一放下手机,身旁的严汝霏淡淡调侃道:“你习惯带孩子了,很熟练。”
“你也可以帮忙带几次。”
“我?估计他不太乐意吧。”
凌安心想,那倒也是。
陈孟几次撞见他和严汝霏矛盾现场,受他熏陶对严汝霏印象并不好,不过这也无所谓。
没过多久陈孟就到了,严汝霏和凌安还没打完,他抱着球杆在旁边看了一会儿。
只是看外表的话,两人确实登对。
陈孟思绪漂浮了许久,忽然眼前一亮,神秘兮兮与凌安耳语:“我送你一个礼物。”
凌安掀了掀眼皮,没好气:“什么礼物?免了。”
“下次你就知道了。”
凌安完全不在意,随口嗯了声。
倒是严汝霏颇有兴趣,一局打完,他输了,收了球杆问陈孟:“你打算送什么?”
“当然是好东西。”
陈孟笑得烂漫。
男人转过身,对凌安说:“巧了,我也打算送你礼物。”
“你不是送过了吗?”凌安插话道,“不是又要我做模特吧。”
上次那幅画,最后被他锁在储藏室里。
严汝霏:“没什么,上个星期订了一辆车,我觉得很衬你。”
凌安知道以这人的身家订的不会是普通豪车,他不太想收,一是不感兴趣,二是以后分手退礼物麻烦。
想着如何把这事拒了,陈孟却猜出来了:“bugatti divo限量?靠,我没买到。”
严汝霏满意道:“你有驾照吗?”
“在A国有,”陈孟哀叹,“绝了,哥,等车到了借我过过瘾成不。”
凌安想起来这人的在A国差点出问题:“未成年在国内别想碰车,少惹事。”
陈孟秒怂,他在这种正事上很怵凌安,因为心虚眼睛一直乱转,最后勉强打了局桌球就溜走了。严汝霏开始做好人形象,悠哉劝他:“你凶他做什么,一个小孩子。”
“烦。”
“你对他比对我好得多。”
“这能比?”
凌安心想,陈孟是他弟弟,严汝霏不过情人而已,哪能比较。
说罢,他挑起身旁男人的下颌,含着一口烟吻下去。
辛辣和缠绵交合在一起,在台球桌上如烟扩散。
“做什么呢,突然这么热情。”严汝霏兴味十足地在桌上迎合,差点差枪走火,两人都意犹未尽。过两天就是陈家和林家的聚会,他们作为成员也要去一趟。严汝霏没想到他这么执着于公开恋情,大约是受到丽莎陈那件事的刺激。
“我们去见家里的长辈,”凌安说,“想到就很高兴。”
当年他没能来得及与林淮雪以伴侣身份在所有家人面前公开,这是凌安一桩遗憾心事,终于有缘得以了却。
虽然带的是一个替身,但聊胜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