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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丸井最近工作不算很忙。
几个拍摄，固定的MC活动，然后就没了。
这天他给品牌站台结束，第二天没有工作，就想起仁王来。
“仁王是不是最近在演舞台剧？”他问桑原，“演到哪里了？”
“东京还有两场，之后重新调整一段时间，会去神奈川，京都等其他地方演出。”桑原想了想，“全国巡回吧。”
“哇哦，还不错嘛，大制作。”丸井道。
他也演过一两次舞台剧，知道有些小制作是只在一个地方演出，演完就结束了的。不过这次舞台剧据说有迹部财团的投资，不管是剧本还是资源都算是大制作，是以常年巡演的经典剧目为目标的。
“要不今晚去看看他的演出吧。”丸井算了一下，“他今晚有演出吧？”
“有，而且是他的卡司。”桑原说完顿了顿，“但是文太，已经这个点了，应该已经没票了。”
丸井：“……”
也对。
大制作，演员也都是业内颇有地位和人气的，到这个点了想买票确实不容易。
丸井思考了几秒：“那我们去门口买黄牛？”
桑原苦着脸：“文太，要是被别人发现你买黄牛票，会上新闻的。”
“可以你去买啊。”
“……我也挺显眼的。”
桑原自觉自己虽然没什么存在感，但作为一个拥有巴西血统的混血，还是个光头，在人群中必然十分显眼。他又一直跟着丸井活动。只要被拍了照片，随便都能联想到丸井（毕竟丸井和仁王同公司），这和丸井本人去买黄牛票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真麻烦。”丸井抱怨了几句，“干脆别管仁王那家伙了。”
他说完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仁王打了个电话。
演出前两个小时，他来了舞台剧后台。
仁王正在后台吃东西。他妆已经画了一半，衣服也穿好了，因此吃东西显得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不小心弄坏了妆面。
丸井看了一眼他手上的干面包和矿泉水，啧啧出声：“你这也太没有生活质量了，就吃这个吗？”
“方便。”仁王道，“演出结束还能再吃点东西。”
丸井点了点头。
他看着仁王，又看了一眼化妆台前面的桌子，又看了一眼仁王，总觉得有些不对。
“你……”他迟疑道，“你最近是不是在恋爱？”
倒不是丸井在这方面特别敏锐（虽然他确实女友不断，公开的非公开的算起来也有五个了，连粉丝都默认他常规性塌房），而是仁王的气场和之前相比，有些明显的差别。
比如，情绪明显有些高昂，又和演到了好角色和演出顺利的高昂不太一样。
又比如，化妆台上留了两支玫瑰（虽然从前就很多人给仁王送花，但一般来讲粉丝送花和爱慕者送花，仁王从来不会留下）。
还有就是仁王这家伙的唇彩颜色好像是换了……香水好像也换了……
这都不是蛛丝马迹了，而是非常明显的线索。这么明显的暗示摆在面前，丸井要是还没发现，那他会觉得自己眼睛出了问题。
仁王咽下一口面包，小心翼翼喝了一口矿泉水。
他把矿泉水瓶放在桌子上，瞥了一眼丸井：“这很重要吗？”
“倒也不很重要。”丸井挑眉道，“但是我每次谈恋爱都和你说了，礼尚往来嘛。”
“你的偶像自觉呢？”仁王习惯性刺了一句。
然后他想了想：“不是恋爱。”
“嗯？”丸井顿时就觉得仁王又在撒谎了，“你这可不是不在恋爱的样子。”
“确实不是恋爱。”仁王摇了摇头，又笑起来，“不过，你也不算是看错了。”
“什么意思？”丸井狐疑地看着仁王。
仁王站起来，靠近了丸井，压低了声音，很快又很小声地道：“一夜情当然和恋爱差别很大。你懂这个意思吧？”
丸井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他看着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说了多不得了事情的仁王，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震动。
一夜情？！
他怎么记得仁王这家伙，感情观还挺传统的呢？是完全和不羁的外表不搭的那种。难不成这几年他和仁王的交情还不够深，仁王还没对他交心？或者是他对仁王的判断出了错？
完全不知道自己丢了个炸弹让丸井陷入混乱的仁王，转身做准备时笑着想，虽然是一夜情，但是很多个一夜情，加起来还算是一夜情吗？
那就N夜情吧。
他和迹部最近保持着一种颇为微妙的关系。
他时常会在演出结束后，因情绪的波动和角色的残影，对迹部加以撩拨。
而迹部也不排斥这种撩拨，反而隔三差五来看演出，并且顺理成章在演出结束后到后台来打招呼。
仁王能确认自己是雀跃的，在见到迹部的时候。
他不知道自己的眼神和举止具体表现出来会是什么样子，但他明白，压抑许久的感情，在角色带动下终于找到了出口，那必然是一发不可收拾的。
如果放在五年前，他会因为这种无法控制而感到难受，会产生心态上的不平衡。
但现在他已经不会了。
回顾五年前的自己，仁王发觉了当时自己的幼稚和敏感。
分明清楚地知道两个人之间的差距，却还保留着期望，又矜持地想要守住一点什么。
不知道当时的迹部是怎么看那时候的自己的呢？
像是看任性的孩子一样吗？
现在仁王已经想通了。
有些事情没必要在意太多。又或者说，人活在世上最重要的就是及时行乐，开心就好。
不过他现在能这样自由地做出选择，也托了五年前干脆利落离开的福。
外面的野猫可以自由选择打野食或者蹭点饭，开开心心吃了就走，但家养的金丝雀，可就没有这种想跑就跑的自由了。
迹部今天也来了。
他最近工作都在东京，想来看演出也很方便。
舞台剧的剧本经过打磨以后很符合他的口味，就算演员不是仁王，他也会多看几遍这个演出。而仁王也参演了舞台剧，就让他在看演出以外还多了很难描述的期待。
他知道小孩成长了很多，但却没料到，小孩成熟以后，变得自信的样子，会这么美味。
今天的演出也圆满完成了。
演员没有任何失误，中途还多了几个小彩蛋，是演出时自由发挥产生的高光。
演出结束后迹部没有随着人流退场，而是在谢幕之后转进了后台。
仁王正在卸妆，旁边在后台看完全场的丸井正抱着一杯奶茶和他说着自己的感想。
还有一半沉浸在戏剧里的仁王表情带着些阴冷，嘴角却带着温和的笑意。
迹部脚步顿了顿，就站在后面，从镜子里看着那样的仁王。
很漂亮，他想。
那样的视线没办法被忽视。
仁王在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
他也从镜子里去看隔着一点距离的迹部，舌尖点在还有唇彩痕迹的唇上，是带着鲜明暗示的躁动。
丸井说着说着顿住了。
“你……”他表情有些迟疑，“干嘛一副发散荷尔蒙的样子？”
“文太，演出结束了，夜生活要来了。”仁王将粉底擦掉，往脸上扑纯水喷雾。他用化妆棉盖住脸，眼角微微上扬着向上看站在他旁边的丸井，“你没有什么约会对象吗？我可不打算今晚和你在街边的小摊吃夜宵。”
“拜托，只有你能不戴口罩去吃夜宵。”丸井翻了个白眼，“我还是有偶像包袱的！”
“那就让桑原带你去吃东西吧。我有约了。”仁王直白道。
丸井睁大了眼睛，没想到仁王会说的这么直接。
他含恨用力吸了一口奶茶里的珍珠，一边嚼着一边道：“枉我还特意跑过来看你演出，你就是这样对待朋友的？”
“你只是蹭了演出。”仁王纠正道，“你连票都没买。”
丸井：“……”
迹部提前去了剧院的停车场。仁王卸好妆不见他人影也不着急，在后台感谢了工作人员，又让自己的经纪人去SD给等在那里的粉丝道谢。
“你不走SD吗？”经纪人问。
仁王说：“今天不了，最后一场再走吧。”
他从安全通道出去，在底下车库里找到了熟悉的车。
打开门进去后迹部果然已经在里面了。
这场景有点熟悉，和从前很多次他从学校里，或者片场里出来的感觉有些相似。
这让仁王又多了一种很难形容的悸动。
他上了车，关上车门后闻到了迹部常用的香水味。
像玫瑰，有点甜。
但迹部分明用的是古龙水，根本没有甜味。
或许是最近他总是把迹部想象成炫目的很大的糖果，才会联想到甜味？
仁王的手指不知不觉就爬上了迹部的膝盖。
他没用力，只是很轻地点在那里。
迹部把移动电脑放在一边。他抓住了仁王的手：“别太心急。”
“吃一顿少一顿。”仁王反手用自己的手指纠缠住迹部的手，“总得多尝几口才行。”
迹部被逗笑了。
他悠然道：“你可以多吃几顿。”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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