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上她的尾巴尖》正紧胡言

3、第 3 章

　　03.
　　明明灭灭的烛光消弭于晨曦破晓。
　　塞缪尔满是餍足，摸着她暗红的发丝，那被晨光镀上了一层金光。
　　海丝忒却觉得荒唐，觉得自己一半的魅魔血统都被按在墙上摩擦，无颜面对深渊的魅魔姐妹。
　　两人交叠在一起，光吻上他们的皮肤。海丝忒耷拉着脑袋，不想抬头，她很羞愧，居然败给了一个人类······一个很了解恶魔身体构造的人类。
　　她漫无目的地想着，恶魔在人类帝国那边已经那么受欢迎了吗？他到底是怎么知道恶魔的尾巴很好摸？或者说到底是什么人会去可以关注这些？间谍？卧底？海丝忒微微动了动脑袋，瞄到还睡在她身侧的盛世美颜，默默把那个选项给排除了，哪家间谍一见面就主动献身？
　　却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滑过她的心头。
　　瞄着，突然间对上了少年眼眸，他笑道：“塞缪尔，我是塞缪尔。”
　　少年的绿眼睛里装满了萤火虫，海丝忒看着他，双眸微睐，像只狡黠的狐狸，回道：“我觉得你知道我叫什么，我是谁。”
　　她抚上他的眉眼，试图描画他的轮廓。
　　塞缪尔却抓住她的手，缓缓道：“是啊，我的公主殿下，您猜的真准。”
　　说完，便将她的手放在唇边，送上一吻——我的海丝忒。唇型完美，
　　海丝忒，深渊第三魔王赛维坦的女儿，备受宠爱的第七公主，热爱美人以及一切美的事物。因此比起她那喜怒无常的父亲和那几个热衷于暴力的哥哥姐姐，人类商人更倾向于讨好这个嗜美如命的小公主。
　　她的小城堡里，从来没有断过美人，珍宝首饰如流水般换了一遍又一遍，花圃里永远开满了有价无市的永夜玫瑰。
　　她的生母是一只魅魔，曾也被魔王宠爱过，不是什么秘密。
　　由此，海丝忒也收过许许多多稍稍有点特殊的小礼物，但只要是漂亮的，她来者不拒。美貌的少年少女们如同温顺的大猫咪在她的城堡里充当摆设，充当会移动的装饰品。
　　而装饰品的名字，海丝忒从来都没有记住过，在她的城堡里，属于她的东西，总有长长久久的岁月去慢慢了解·····可大多数时候，看着那些木头似、温顺如猫咪的花瓶，总觉得烦闷，不是不记得而是不想记得，就当每一次问他们的名字的时候是第一次见到他们，以此获得一定的新奇感。他们身上总有一种被剪掉翅膀、关在笼子里的无力感，让海丝忒想起自己的母亲，耷拉着肉翼匍匐的颓丧。
　　很久以前，海丝忒默默无闻的在魔王城里，还没有自己的小城堡。管家埃布尔森说过，她的母亲曾是全深渊最貌美的魅魔，无数生灵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曾今”，以及被用烂了的“石榴裙”。
　　海丝忒打断埃布尔森，问道：“她，开心吗？”
　　她想如果埃布尔森理所当然地说：“荣耀加身，为何不开心？”她一定把他叉到北极之海里面喂塞壬。
　　但埃布尔森没有，他沉默了好久好久，礼仪无可挑剔地单膝跪地，托起被她挣脱开的高跟鞋让她穿上，海丝忒小巧的足弓展现出优雅的弧度，“殿下，只需要按照心里所想的即可。”
　　这回换她沉默了。埃布尔森低着头，海丝忒看不清他的表情，光影打在他一身管家的燕尾服上，仿佛跨越了时光。她记起，埃布尔森曾是母亲的契约者，曾是盛名在外的潘的暗系法师。
　　自那天之后，赛维坦好像突然间喜欢上了不管什么事都抱着小只的海丝忒的感觉，开会时把她放在膝间，或是教她驾驭稀奇古怪的魔兽座骑，无事时便送她各种各样的或有趣或贵重的小玩意。
　　同为魔王的莉莉丝曾问过赛维坦，“为什么就喜欢这个长得矮矮的小恶魔？”
　　那时候海丝忒就坐在他旁边，见莉莉丝没有问她，便在旁边自顾自地玩。
　　“你觉得呢？”赛维坦笑了笑。
　　莉莉丝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海丝忒吃蛋糕时，不小心把奶油蹭在了自己脸上，感叹道：“啊，没心没肺的小崽子。”
　　海丝忒自己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赛维坦这个喜怒无常的魔王会喜欢她这个女儿，明明她的哥哥姐姐有比她的黑魔天赋更强的、更好看的、更有趣的······
　　想不通的无聊问题，没有在她脑子里停留过一分钟，她果断把自己脑子里的问题给腾出来欣赏美人。

　　赛维坦是个敬业的魔王，万花从中浪的渣男，不负责任的父皇，却是一个对海丝忒异常溺爱的父亲，惹得兄弟姐妹背地里都红了眼的那种。当然，他的容貌也是一等一的好，在和海丝忒谈天论地时候，总是吹嘘自己这张脸为他钓到了多少美人，海丝忒默默腹诽，三百岁恶魔一支花。
　　赛维坦喜怒无常，但大多数时候，对海丝忒来说，都是很好说话的。海丝忒喜欢永夜玫瑰，便把花圃铲了，全中上；海丝忒喜欢红裙子，唤个把种族的设计师专门为她设计；海丝忒想要画画，便把帝国最富盛名的画师拐过来·······
　　就算是，从前对最喜欢的暗精灵情妇都从未有过。
　　难道是三千岁的老恶魔突然间感受到了养娃的乐趣？海丝忒面不改色地受此殊荣，神色自若的接受哥哥姐姐想要吃了自己的嫉妒眼神。

　　“塞缪尔·····”海丝忒想通了什么，凑到他的耳旁，低低地念他的名字，“项链？嗯？”
　　尾音娇俏妖媚，撩的他耳垂发麻。
　　“让我想想·······是那块你含着哭的红宝石吗？”他挑了挑眉，眼里满是调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