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是你》孑吾

30、第 30 章

　　“醒了？小北还睡着呢吗”晏飏妈在餐桌边，正摆放碗筷。
　　“妈，这么早，他还没醒呢”
　　“8点多了，难得小北在，你多睡一会儿”
　　晏飏平时休息，都会一大早起来去买份早餐，和其他学生一样，他也喜欢赖床，以前的日子，不到日晒三竿，不会起床，可是这半年，晏飏像个不知疲惫的小陀螺，转完医院转学校，不论怎样转，都会把老妈的一日三餐照顾妥当。
　　“你说的嘛，养成良好的作息习惯”。
　　“博儿，其实，我现在倒是觉得，只要你活的开心，快乐，偶尔放纵一下自己也挺好的”。晏飏妈每每想到这半年，儿子身心都遭受巨大的打击和压力，就心疼的不行。
　　“妈，是不是住院的这段时间，悟出了新的人生哲理”。
　　“过来坐”晏飏妈妈说着，过去拉过晏飏坐在沙发上，“妈就是觉得你这段时间太辛苦了”。
　　“妈，我一点也不辛苦，我现在觉得特别幸福”。晏飏眯缝着眼睛，笑的特别心满意足、。
　　晏飏从小到大，没有经历过什么绝望、坎坷，但他就是这样一个孩子，懂得珍惜应该珍惜的，并能因为拥有着而感受到幸福。
　　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应该做什么，怎样去生活，说起来很简单，可多少人，能够真正的做到呢。
　　“小北好些了吗”，晏飏妈换了话题。
　　“应该好些了吧，这一晚睡的挺安静的”。
　　“我看你和小北玩的挺好的，以后多叫他来家里玩”。
　　“知道了妈，你上周就说过啦，你再这样我要吃醋了”，晏飏看老妈喜欢小北，心里别提多开心，嘴上还是撒着娇嗔怪着。
　　“难得你和朋友玩的这么开心，征蓬那边，是大人的事情，影响了你们，妈妈希望你们两个把话说开了，征蓬是个好孩子”晏飏妈妈酝酿着，怎么和晏飏谈谈这件事。
　　“小北好孩子，征蓬好孩子，苏潜好孩子，全世界都是别人家的好孩子，妈，我要多好才能显得更好呀，嘿嘿”晏飏每次提到这个事情，都撒着娇岔开话题。
　　“上次你不在家的时候，他来看过我”。
　　话题岔开失败，但晏飏没时间想这些，他被妈妈的话震惊到了，征蓬在老妈出院后来过家里？还是来看老妈的？
　　“他来看过您？说什么了？”晏飏紧张的问。
　　“他说，他来替他妈妈跟我道歉，说一件事归一件事”。
　　“道歉？”
　　“嗯，我说如果他能回学校读书，我就接受他的歉意，我还想让他等你回来聊聊，但是他说，你的事情，他没办法接受，博儿，你找时间跟他聊一聊吧，妈不希望好好的孩子，因为这个事情，毁了自己的前途，他可以不原谅你，但是不能这个事情，让自己陷进去出不来”。
　　“妈”晏飏不知道征蓬和妈妈有过这样的交谈，此刻有些惊讶，“征蓬，他已经回学校上学了，我过几天会找个时间约他聊聊，你放心吧”。
　　“征蓬这孩子”。
　　“晏飏，阿姨”晏飏妈妈没说完，就被刚打开房门探头找晏飏的顾小北打断了，顾小北想着大声招呼，可是话音刚落就听到征蓬的名字，顾小北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跟做了贼一样，刷的就把房门关上了，好像自己偷听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话，过了两秒，又觉得自己反应大了一些，轻轻的开门，慢慢的走了出来。
　　“小北醒了，正好过来吃早饭”，晏飏妈招呼着小北。
　　“你一大早的干嘛，见鬼了呀”，晏飏看小北的样子，笑呵呵的问他。
　　“我刚才穿错鞋了”小北嘟囔着走到晏飏妈妈身边坐下，“阿姨，我还真有点饿了”，顾小北一点见外的羞涩也没有，眯着眼，抿着嘴，嘿嘿的笑着。
　　“你屋里不就一双鞋吗”？晏飏有时候脑袋就短路，这会儿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接这么一句没用的话。
　　“我刚才光脚来的，怎么着，”顾小北有点被戳穿的郁闷，斜着眼瞥了晏飏一眼。
　　“好了好了，走，过去吃饭吧，一会儿都凉了”，晏飏妈像拉着自己儿子一眼，拉着顾小北胳膊站起身来，往餐桌那走过去。

　　顾小北一顿早饭看起来吃的很是欢快，晏飏妈妈买的早餐本就是担心男生长身体能吃，多买了很多的，最后剩下的包子油条和豆沙包，全部被顾小北席卷而空。

　　顾小北狼吞虎咽，其实只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疑虑，和小小的不开心。
　　顾小北看那个大高个征蓬，很是不顺眼，到也不是一直不顺眼，之前看征蓬到也是高高帅帅的，就连他眼里欺负晏飏的两次，也只是觉得晏飏有点怂，并没有觉得征蓬讨厌，可是自从他慢慢了解晏飏，又从同学口中听了一些晏飏和征蓬在学校风云往事之后，顾小北就很讨厌听到征蓬这个名字，今天又从晏飏妈妈口中听到“征蓬这孩子”这样略显亲昵的话，顾小北心里烦躁的很。
　　顾小北的心里，不太能接受晏飏和征蓬是那种在学校被捆绑式传扬，在家里，连父母都认可喜爱的朋友。
　　从小到大他虽然没有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但哥们兄弟间的关系，不都是你和我是哥们，他和你是哥们，那我和他就是哥们这种逻辑嘛，从来都是只听说“你是谁谁谁的哥们，那就是我哥们，以后有用的到的地方，尽管吱声”，可没听说过，我哥们和你是哥们，就是被你抢走了的逻辑。
　　可顾小北对于征蓬的感觉，一直就是那种，“原来你们之间有那么多故事，我连看故事的资格都没有”的心情。
　　顾小北第一次觉得自己像个娘们一样，不禁对自己很失望。
　　于是，他看晏飏就有点不爽，不爽晏飏为什么不愿意提起自己和征蓬的事情，不爽晏飏对别人，比对自己好，不爽自己只把晏飏当朋友，晏飏却和那么多人是兄弟。
　　于是更觉得自己小肚鸡肠，娘们唧唧。
　　顾小北陷在一个因为晏飏和征蓬关系更好而自己什么都不算的怪圈子里不爽到无法自拔。
　　而更加不爽！
　　顾小北感觉自己快被自己的傻逼逻辑折磨疯了，只有不停的吃，间歇性的傻笑加以“真好吃”来掩饰自己狼狈的心里状态。
　　自己觉得自己趋近于变态的心理。

　　顾小北倒是退烧了，原本还算好的心情，因为听到了不想听到的名字，就变得有点提不起精神，也不知道是身子还没好利索，还算心情不好惹的，早饭过后，晏飏妈妈去屋里休息了，顾小北也一股脑的钻回被窝里。
　　“你还睡啊，都睡傻了吧”晏飏顾小北又躺床上了，有点感叹睡神可能真的存在，而且就在自己眼前。
　　“我在休养生息”顾小北蒙着脑袋在被里面拉着长音蒙蒙不乐，跟谁欠了他似的。
　　“是不是还没退烧呀”晏飏又有点担心顾小北还在发烧，走过去拉开被子想摸一摸顾小北的头。
　　手还没搭上过去，顾小北就偏头躲开了，往靠墙里面蹭了蹭，语气生硬的说道：“不烧了，就是累”。
　　晏飏手停在半空，有点莫名其妙，感觉顾小北像是有点赌气，但又想不明白这一大早有什么事情让顾小北这样，心里犯嘀咕“难道昨晚他那时候没睡，只是发烧烧傻了，现在想起来了，跟我生气？”晏飏心里想着，手心都有点冒汗。
　　如果顾小北是因为记起昨晚的事情，这样，那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怎么解释。
　　“小北......”晏飏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是不是挺麻烦的，每次来你家都给你和阿姨添麻烦”顾小北忽的坐起来，气呼呼的说道。
　　晏飏一愣，“你？是失忆了，还是想把昨天的对话再来一遍？”。
　　“我就觉得挺不好意思的，也不是特别熟悉，每次生病还要你和阿姨照顾”顾小北低头小声嘟囔着。
　　不是，不麻烦，不烦，好的很，喜欢你来我们家。
　　顾小北心里呐喊着，说呀，说这些，让我别这么郁闷。
　　“所以，你要是不发烧了，起来锻炼锻炼身体，去擦擦玻璃，拖拖地？”晏飏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看顾小北莫名其妙失落的样子，故意逗逗他。
　　“哦”说着顾小北就要起身下床。
　　“哎哎哎”晏飏赶紧过去一把按住他，“你还真去啊，回头我妈该骂我了，你要睡就接着睡吧”
　　“我睡了你干嘛”顾小北转头问道。
　　“呆着，看书，看电视，弹吉他，想干嘛就干嘛呗”。
　　顾小北很吃惊晏飏居然会谈吉他，听起来很帅的样子，但是他没心情问这个，顺竿问道：“你以前周末就在家呆着吗，应该会和朋友出去玩吧”？
　　“也不会吧，我挺喜欢在家宅着的”晏飏想了想，好像的确不太出去玩，一方面是的确不喜欢出去玩，另一方面，晏飏还是属于大人眼里的别人家的孩子的，放学就看看英语，练练字，周末就学学钢琴和跆拳道。
　　“你都不和朋友出去玩的吗，就是和你很好的那些朋友”顾小北越问越认真，这会儿大眼睛盯着晏飏，脸上写满了求知欲。
　　晏飏瞧着顾小北的神色，搞不懂他在想什么，但也明白，顾小北肯定是想说什么，这儿拐弯抹角的试探，站直了身体，往后挪了一步，盯着顾小北的眼睛说道：“你一个累了想睡觉的人，关心我周末是不是出去玩，该不会是又觉得愧疚，担心耽误我外出活动的时间了吧”？
　　“不是，我就是，聊天嘛，聊到这了，问问你以前都做些什么，随便问问”顾小北有点小伎俩被看穿的样子，皱着鼻子眨了眨眼睛，掩饰自己的心虚。
　　“哦，以前都做些什么，做些什么呢，你以前周末都做些什么呀”晏飏突然就耐不住问了出来，即便听顾小北这样说，他心里也还是觉得不应该就这么直白的打探顾小北以前的生活，因为顾小北以前的生活状态，很可能和他想象的一样，并不美好，不美好的生活，自己愿意知道，顾小北会愿意说吗？
　　“我呀，就呆着吧，或者帮忙干些农活呗”。
　　“除了干活的时候呢，有什么兴趣爱好，或者和朋友玩些什么？”
　　顾小北是想套路别人，三秒不过，反被套路，马上就要被反击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