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是你》孑吾

26、第 26 章

　　春雨润如酥这句诗词有没有扯淡的成分不好说，反正这会儿雨点刚下几滴，接着就连成线了，就跟谁拿着黄豆粒往脸上扔差不多。
　　刚开始几个人还觉得小雨里吃点挺有情调，但这雨说泼就泼，连过点过度都没有，着实把几个人都给淋了，连战场都顾不得打扫，拎着剩下的零食和肉，就往远处的小亭子冲过去。
　　涛子外面穿着皮夹克，这会儿没被淋湿，让肖小把外面有被雨淋了的外套脱掉，披上了自己的皮夹克。
　　“龙哥没事吧，你穿个大毛衫出来，这回淋湿了吧”东子把剩下的吃的都扔亭子一角，转头问龙哥。
　　“没事，雨不算太大，里面还没透，脱下来就行”龙哥把毛衫脱了，都能拧出水来了。
　　“这雨，是疯了吧，说下就开始拿着盆往下泼啊，这全湿了啊”刘娇穿的毛呢外套，这会儿两个手指头捏着一角，脱也不是，不脱也不是。
　　“你不是有顾小北嘛，”东子说着，给顾小北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顾小北穿着晏飏给他的棉服，虽然没湿透，但里面一件很薄的衬衫，他不想把外套脱了给刘娇穿，再说，顾小北往晏飏那边瞟了一眼，晏飏穿的毛衫也湿透了，就算外套脱下来，他也想给晏飏穿，毕竟，自己身上的外套本来就是晏飏的。
　　这雨一时半会儿小不了了，肖小嚷着自己提议买些零食是多么明智，边自我夸赞边掏出零食摆了一石桌子，跟刘娇开少女茶话会。
　　“那个，这附近有厕所吗”顾小北捂着肚子，有点尴尬的偏头问东子。
　　“你就站旁边尿呗，除了刘娇能瞅两眼，谁稀得看你”东子站石桌旁边，伸手抓了一把瓜子磕着。
　　“哎呀不是，我说真的，我肚子有点难受”顾小北捂着肚子，脸色都不好了。
　　“真的假的啊，要不你去那边树林？”东子回头看一眼顾小北，腰都弓成90度了。
　　“你怎么了，肚子疼吗”一直在亭边看着湖面的晏飏转身走顾小北身边，一手扶着他。
　　“那边观音庙那边有，不用进庙，外面那一排平屋就是，你刚逛的那条街，尽头左转”
　　涛子在旁边嚷。
　　“就来湖边这条路对面直走呗”顾小北拿起一包餐巾纸边往那边跑边又确认了一遍。
　　声音在雨里拉出长长的尾音。
　　留下大家在后面哈哈哈大笑，晏飏皱着眉头，看着雨里顾小北的身影，有点担心。
　　顾小北盯着大雨跑回来的时候，全身都湿透了，晏飏让他赶紧把衣服脱了。
　　顾小北有点虚脱，脱了衣服就双手拄着石桌有气无力的说，“快拉虚脱了”。
　　“你傻呀，雨这么大，你跑回来干嘛”龙哥大概是没感受到顾小北说得什么是虚脱了，瞅着他嘿嘿的笑着。
　　“我不跑回来蹲厕所了闻味儿啊”顾小北有气无力的瞟了龙哥一眼。
　　“你不闻味儿你去庙里多一会儿啊”东子扔了一颗瓜子皮到顾小北脸上。
　　“大哥你进过那庙没有啊，进门买票，门口连个卖票的人都没有了，我看那边逛庙会的人都走光了”顾小北说完，实在站不住了，示意东子站起来给他让个座。
　　这一屁股坐上去，就跟被顶住了一样，一动不动的直着上身，一手搭在石桌上，一手捂着肚子，僵了能有5秒，抓起桌上的纸，又冲了出去。
　　“小北”晏飏在后面有点着急的叫他，顾小北头也没回，喊了声“没事”，就跑没影了。
　　“晏飏你是不是买的肉坏了，你看把小北吃的”刘娇冲晏飏说。
　　晏飏原本就和刘娇不熟，也不太喜欢这女生，这会儿心里担心顾小北，懒得理她。
　　琢磨了半天，肉没问题，大家都吃了，肯定是他帮自己试吃，吃了好几口没烤熟的肉吃的，晏飏有点气自己，明明看到了，也没拦着顾小北一下。
　　他想不明白，没熟的肉，怎么不吐出来，非要咽下去。
　　大家眼盯着顾小北回来的路上，雨帘中一个消瘦的身影一步一步往回挪着，不知道的还以为失恋受多大刺激了，在雨里玩潇洒悲戚呢。
　　晏飏看顾小北走的吃力，赶紧跑出去接。两个人一起回来的时候，都淋成落汤鸡了，顾小北蔫吧的连吐槽的力气都没有了。
　　“谁有电话，叫辆车过来”晏飏看顾小北虚弱的趴在石桌上，心疼的不行，扫了一眼问大家。
　　“电话都有，没能叫的车，满大街的车，谁还记电话啊”。
　　“那我出去外面路上叫一辆，你们......”
　　晏飏话还没说完，顾小北一扫气若游丝的样子，层的一下站起来，又往厕所那边跑去。
　　晏飏这下也跟着一起跑了出去。
　　“你跟着过来干嘛”顾小北攒着力气说才费劲的问了一句。
　　“我怕你掉厕所里还得捞你，你怎么样了”晏飏见顾小北还能说两句，估计没大事儿。
　　“你外面等我，”顾小北光顾着尴尬，也忘了进去里面还能避避雨，让晏飏站外面等着，只有淋雨的份儿。
　　晏飏把小北送到厕所门口，就留在外面等着。
　　也顾不上是不是淋雨了，满心焦急，生怕顾小北这么折腾下去身子吃不消。他冲里面喊道：“你一会就在这门口，别回亭子了，我去叫车”。
　　也不等顾小北回话，晏飏就冒雨往外面的大路跑去，一直跑道主路上，才看到路上来来回回的面包车。
　　大雨砸到地面掀起一阵水汽，雨帘砸向车窗，遮了前路，晏飏站在路边不停的招手，过往的车里却没有停下来的，不是车上有客，多数是因为不愿意带一个浑身湿透的人，搞的满车是水。
　　晏飏招了几分钟的手不见有车停下来，只好冲到路中间，迎面拦截一个车，车里还载着客人，虽说是雨天车速不快，可视线不佳，路中间突然冒出的一个人，还是让司机一个急刹，车子在离晏飏不到半米的距离滋啦一声停下来。司机气的坡口大骂，也顾不上下不下雨，带着车上一个膀大腰圆的男人下车对着晏飏就是一脚，边踹边骂：“你他妈找死啊”。
　　晏飏一个侧身躲过这一脚，顺手抓住来人脚腕，向上向前一用力，就把来人掀翻了。转身一个飞脚，把后面跟过来的那个壮汉也被踹倒在雨里。
　　“我打车，能过去帮我接个人就帮忙，不能就别在这找事”。晏飏没想到拦这么个车，心里还着急，没功夫跟他们掰扯。
　　两个人被撂倒了才看清动手的是是个学生模样的少年，能被个小孩子欺负了，丢人丢大了，想着，又一起扑了上来。
　　晏飏正着急呢，看这两个人还没完了，气就不打一出来，顺着力道一把抓住那司机脑袋，往下一压，右膝一抬，生生的把那人脸磕在了膝盖上，随手又将人推向另外一个人身上，两人又是一齐倒地。
　　周围有停下来围观的车，晏飏没功夫跟打架，从兜里拿出50块钱，拍着围观车辆的车，喊道，“大哥，帮我接个朋友，我们赶庙会被雨淋了”。
　　那人哪敢就这么开车让他上来，知道的是个学生，不知道的以为是个□□呢，这地方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打架斗殴的混子，没等晏飏说完，就开车走了。
　　这样打不到车，还是就地取材吧，他回头往地上那俩人那看了一样，俩人吓了一跳，爬起来的动作都被这个眼神吓的变成慢动作了。直接做好防御姿势站起来的。
　　“大哥，真对不起，我太着急了，我着急打车接人，你要帮忙接我朋友，就送到大世界，这50付车费”。晏飏换了恳求的急切的语气，商量着被他打的找不着被的大哥们。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又看了看那50块钱，一把抓在手里，咬牙切齿的问道“你朋友在哪呢，先上车”。
　　这一带没有出租车，接客的都是这些面包车，一般司机开车带个家属，帮忙收钱，拉客，一个人1块，市区内随便跑，这会儿看到这50，够两个人跑一天的了，何况不帮忙，说不定还要挨打，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能赚一块是一块的决心，俩人不计前嫌的拉上晏飏去接顾小北。
　　顾小北靠着大门口旁边的墙上，双手撑着膝盖，低着头，在雨里仿佛一座垂头丧气的雕塑。晏飏让司机加快速度把车开了过去，跳下车，扶着顾小北上车，让司机把车开大世界方向。
　　一路上顾小北靠在晏飏肩上，虚弱的说不出话来。晏飏抓子顾小北的手，那手指冰凉僵硬，晏飏来回搓着小北的手，胳膊，希望车速再快点，早点到家。
　　“师傅，我还有几个朋友那湖边亭子里，你们再帮忙叫个车过去接他们吧，”车快到大世界了，晏飏才想起来那边还几个人在亭子里猫着呢。
　　“这大雨天，人家都不会愿意过去的，你刚才也看到了，那段路有一片洼地，这会儿恐怕已没法过车了，谁也不会过去的”司机瞄着后视镜回答。
　　“几个同学，也淋了雨，您就帮帮忙，过去接一下”晏飏知道那里在低洼，但也不至于过不去车。
　　“哎呀，你就到大世界是吧，送完你我们过去一趟，20最少了”司机有点趁火打劫，顺便把医药费打出来的意思。
　　“嗯，你过去就说我让你们过去的，送到地方他们会付钱的”晏飏也没心情再多说，说完便专心得给顾小北搓着手，希望能让小北稍微暖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