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是你》孑吾

16、第 16 章

　　顾小北不是个自来熟的人，他对自己第一次来晏飏家就感觉这么轻松，亲切的状态感到吃惊，。
　　晏飏有那么多好朋友，让他觉得，这种安心的感觉不属于他，镜花水月般时刻可能破灭。
　　顾小北太敏感了，他敏感的神经只要一碰处，就发散，一发散，就不可收拾，一不可收拾，整个人就不好了。
　　“叫谁孩子呢，叫哥哥”晏飏一边把顾小北刷碗的碗用毛巾擦干，一边用胳膊撞了一下顾小北。
　　“怎么知道你就比我大”顾小北学着晏飏，也往他胳膊上撞了一下。
　　晏飏当然知道，他的小伙伴比，转头眯着眼睛笑着问顾小北。
　　“我18啊”顾小北说谎跟喘气似的自然流畅。
　　搬家后，为了能早点上学，爸爸托人在老家，把他户口本上的出生年份改了，顾小北对外的年纪，一直是比实际年纪大两岁。
　　“你18？那你还真是发育不良了”晏飏上下打量着顾小北瘦小的身材，“你有100斤吗？”
　　“小北18了吗，一张娃娃脸，的确看起来不像”晏飏妈妈端着一盘水果进厨房，正好听到顾小北的话，也不相信的打量着顾小北。
　　“嘿嘿，”顾小北冲晏飏妈妈傻笑着，一副萌态，“阿姨，我长得显年轻”。
　　“本来就是小孩子嘛，还显年轻，”晏飏妈妈很喜欢顾小北，洗碗水果的时候，正好顾小北和晏飏也把厨房收拾完了，顺手递给顾小北一个苹果。
　　“阿姨，我在吃，肚子就撑爆啦”顾小北还是一副撒娇的样子，一只手接过苹果放到嘴里啃着，一只手在肚子上来回揉搓。
　　“撑爆啦也没耽误你吃”三个人一起从厨房往出走的时候，都有点挤不开了，还是凑过去把顾小北手里的苹果给抢了下来。
　　“你这孩子，吃水果自己拿嘛，你们两个玩吧，妈去屋里趟会儿了”晏飏妈妈把水果盘放在茶几上，说完就回屋去了。
　　“嗯，快去休息会儿吧，我最最可爱的老妈”晏飏坐在沙发上扬着脸冲老妈撒娇。
　　“好的阿姨”顾小北也想像晏飏那样，但是还是表现正常的说道，毕竟第一次坐客，自己倒是觉得非常舒心，放松，但也不能太放松了。
　　“对了小北，晚上就别走了，在这玩吧，反正明天周末不用早起”晏飏妈妈走到卧室门口，回头对小北说。
　　“嗯，好呀，嘿嘿”顾小北冲晏飏妈妈笑着，这会儿他是一点也不想走了，感觉晏飏妈妈看起来，要比自己老妈还要亲切，这会儿能留下来过夜，还能睡软乎乎的大床，想想都觉得通体舒畅。
　　“顾小北，我老妈快成你老妈了，你还真会卖萌”晏飏听顾小北今晚不走了，心里乐开了花，嘴上却装作吃醋的样子逗顾小北。
　　“我哪有，阿姨明显是看我比你这个儿子还要可爱。没看出来呀，你这个醋也吃”。
　　“什么叫这个醋也吃？”晏飏对这个也字有两个定义，故意拖长了音加重语气说道。
　　“刘娇的”。
　　“是不是说好不提这事了，你还说”晏飏没等顾小北说完，就打断顾小北的话，果然是第二种，顾小北还是以为自己在吃刘娇的醋。
　　“好好好不说，不说”顾小北紧忙掐断了话头，却又突然想到了昨晚看到的画面，有点心虚，往晏飏妈妈卧室那边扫了一眼，又往晏飏身边靠了靠，清了清嗓子，小声问道：“晏飏，你谈过恋爱吗”？
　　“什么”晏飏是真的没听清顾小北蚊子觅食似的声音。
　　顾小北又往晏飏妈妈卧室那边看了一眼，稍微提高点声音问道“你，谈过恋爱没？”
　　“什么啊，你能不能大点声，怕我吃了你啊”晏飏还是没听清，把脑袋往顾小北那边凑了凑。
　　“你谈过恋爱嘛”顾小北一着急，提高了嗓门问。
　　“我擦，你小点声”晏飏让他这一嗓子吼得差点吓得蹦起来，赶紧扫了一眼妈妈的卧室，一把拉着顾小北站起来，“你又想什么呢，进屋说”说着带着顾小北往卧室里走。
　　“你再说我喜欢刘娇，我真跟你急啊，有完没完了”晏飏关上门，转头对顾小北说。
　　自己的想法完全被顾小北误会了也就算了，这还没完没了的继续误会，让晏飏非常恼火。
　　“不是，我不是说刘娇，我昨晚......我就是问问你谈过恋爱没，你这么激动干嘛”顾小北支支吾吾的，不好意思说昨晚看到的事情，又突然很想和晏飏讨论一下这个事情。
　　顾小北的状态就跟害羞了似的，不过也真的是有点害羞，就差脸红了，长这么大，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跟别说跟别人讨论这样的事了。
　　“我说顾小北同学”晏飏坐到书桌前的椅子上，身子靠在椅背上，伸出大长腿，用脚尖踢着顾小北的脚，“说说吧，你早上的造型，说是被捉奸逃出来的我都信，要不是遇见我，你是不是就被拖回去打死了”。
　　“滚蛋”顾小北听到捉奸，又是展开了发散式联想，觉得脸上一热，“你家暖气比寝室里的热多了”。顾小北觉得自己这会儿脸都够红成猴屁股了，得赶紧给自己找个借口，先下手为强。
　　“热个屁，你脸都红了，我说，你不是真被捉奸在床了吧”晏飏停止动作，上身向前倾，盯着顾小北。
　　“什么啊，我昨晚真是去网吧上网了，我就是，和室友，那个，吵起来了，一生气就这样出来了，”顾小北跟被审讯了一样，都忘了能到床上坐着，就那么站在晏飏面前，低着头，尽量用脑袋瓜对着晏飏，把脸往地上埋。
　　“你还挺好面儿，出来不知道冷，还是冷了也宁死不回头啊，不知道回去穿双鞋嘛”晏飏听顾小北这么说，觉得这孩子有点傻的可爱。
　　“回去什么啊，回去一准被告一状，我下来的时候保安大爷锁门，我是冲出来的，后面还一直嚷着问我几班的呢”顾小北无奈的说，不知道保安大爷有没有认出自己，回头跟陈升一说，少不了要被骂一顿。
　　“来，你把昨晚的事，好好跟哥说说，你到底干嘛了都”晏飏把椅子往床沿挪了挪，也让顾小北坐到床边，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顾小北只简单说了下吃完饭回寝室到冲出来上网的事情，这个不重要，顾小北还想着自己是要问什么，又不好意思直说，随便编了个瞎话，说网吧里看到好多谈恋爱的，就顺嘴问问晏飏是不是也谈过恋爱，就是纯粹的随便一问。
　　“你寝室那两个，以后不用惯着他们”晏飏显然没get到顾小北说话的重点，他满心的气，都是何东何何西对顾小北的攻击。
　　顾小北以为晏飏故意避而不答，肯定是不想回答，如果不是要保密，或者不屑跟自己谈，那说不定，不对，肯定，一定是的，顾小北那根敏感的神经，这一次没触及自己，但是一发散，就自然的触及到了晏飏和征蓬的那个线，顾小北心里已经确定了，晏飏和征蓬的诡异关系，肯定和晏飏或者征蓬的女朋友有关，一出兄弟间争夺女友的三角恋爱大戏，在顾小北脑海里悄然上演。
　　“你愣什么神啊，我说话你听到没”晏飏看顾小北又跑神了，伸手推了顾小北一下。“我说你是不是患有精神涣散病，每次说说话你就神游天外了”。
　　“哎，我就是困了”顾小北根本没听清晏飏说什么，他的大戏都演到晏飏带着征蓬女朋友私奔的那一集了。
　　“你跟个死猪一样都睡了一天了，你说你昨晚没干点什么，我是真不信，年纪轻轻熬一晚上就这副死样”晏飏一想到顾小北不知道冻得还是困得，居然睡的昏死过去了，还有点担心。
　　“我那是生病晕过去了，你对病号好一点”顾小北说着，仰面超天，躺在床上，腿搭在地上，来回晃着。
　　“病个屁，起来洗漱，我那有睡衣，换了再睡，睡死你”晏飏说着，上前拉顾小北起来。
　　“好好好，真讲究”顾小北说着，起身往卧室外面走。
　　顾小北从小在农村长大，虽有父母相伴，但基本上算是活的无比粗糙了，一个月不洗澡，一周不洗脚，那是常事，衣服不管春夏秋天，也都是一周一换，他还记得，第一次知道自己需要刷牙，是上二年级，学校下发的牙膏牙刷，顾小北才知道需要刷牙了。
　　但是现在，顾小北长大了，对于基本的卫生常识，他还是知道的，这样的自己，的确不太讲究，不过，这个事情顾小北自己这么想可以，晏飏说也可以，但是在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别人这么说，可就万万不可以的。
　　“哎，你是不是担心我有病毒啊”顾小北走到门口发现晏飏没跟过来，正试图把自己刚躺过的床单给扯下来。
　　“本来明天也该换了，我这是为了让你睡干净的床单，不领情呢”晏飏手上的动作没停。
　　“切，人啊，能不能不要这么虚伪，在哪洗漱”顾小北瞟了晏飏一眼走出卧室。
　　“出门右转，等下,”晏飏又紧忙叫住顾小北，顾小北根本没听到什么等下，直接右转进了浴室。
　　顾小北洗漱完毕进门，晏飏刚换好床单， “我的旧的，将就穿吧”晏飏指着床头的一套睡衣说。
　　顾小北没有穿过睡衣，以前在家里，都是夏天穿着小短裤，春秋穿着秋衣秋裤，冬天天冷的时候，甚至还要捂着厚厚的绒裤入睡。
　　走到床边，拿起睡衣，顾小北想着：“是不是要冲个澡，才能换上干净的睡衣，睡干净的床单，住楼房的人，应该是每天都要沐浴更衣的吧，自己一周没洗澡了，就这么穿别人的贴身衣物，会不会不太好，但是应该也没关系吧，穿完洗洗就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