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偶》Jotear

42、42

　　“主子，你醒了吗？”叶儿从早上等到黄昏，床上的人一直睡着，自从寒回到宫里后，几乎天天如此，叶儿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总之，主人回来后，皇帝的态度就完全变了样了，从前是捧在手心里怕丢了，含在嘴里怕化，但现在却根本不顾主人的死活，开口就骂，动手就打。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寒其实是早醒了，只是身体实在是疼的不行，眼皮也重的抬不起来。
　　“黄昏了，主子。”
　　“原来我睡了这么久了啊。”寒撑着满是伤痕的身体坐起来。
　　“主子，你要什么，告诉叶儿就行。”叶儿心疼的快将嘴唇给咬破了。
　　“我想洗洗，支给我准备水吧！”
　　“嗯，叶儿这就去，主子还是先在床上躺着吧，好不好，叶儿备好水再来请主子过去？”
　　“嗯。”寒点点头，就算真让他下床，他未必有那个力气。
　　叶儿尽里把放心的时间拖长一些，但又不敢拖得太长，因为怕寒会察觉，见侍从们把水装满浴桶后，自己就到寒的寝室里请寒。
　　“主子，可以洗了。”
　　寒闭着眼靠着，不知想什么想得很入神，竟没有听到叶儿时进门的脚步声。
　　“哦。”寒应了地声，艰难地移了下身体，又停下了动作。
　　“主子？”叶儿又开始摧残自己的嘴唇。
　　“叶儿，你扶我一下！”若不是实在没有办法，寒是断然不会开这个口的。
　　“嗯。”叶儿克制住欲夺眶而出的眼泪，走到床前扶起寒。
　　脚心着地的刹那，一股钻心刺骨的痛直冲寒的脑门，令他险些昏厥。
　　“主子？”叶儿改从腰部扶住寒。
　　“没事，可能是起来猛了些，走吧！”寒强挤出一丝笑容。由叶儿扶着到了洗浴房里。
　　寒命其他的侍从都出去，只留叶儿一人帮忙。
　　叶儿一边替寒擦着身体，一边流着泪，当然他流泪的时候都是寒背对着他的时候。
　　“叶儿。”
　　“主子，叶儿在，主子想要什么？”
　　“你洗快一点，我想去后山看落日，有好长时间没去看了。”
　　“好，叶儿这就快洗。”
　　就在一年前，他们主仆两个常常结伴去后山看落日，叶儿原本是不喜欢看的，他觉得落日不吉祥，但寒却告诉他：太阳只有落下了，才能够再重新升起，这样才会有日夜更替，才会有人间美妙的万象，所以落日其实新的一天的开始，是新的希望的开始，自然是不是不吉的。
　　在寒沐浴完毕，由叶儿陪着到了后山，刚好赶上太阳从山顶落下去，留下最后的一抹红艳。山上的风大，叶儿把带着的披风披在寒的身上。
　　寒就静静地坐着，看着天边的那抹艳丽，这份沉寂很快被远处传来的华丽喜庆的宫乐声打破。
　　“叶儿，这是什么声音？”
　　“主子……”叶儿实在不忍心，但也不敢说谎，因为他对寒不想撒谎。
　　“是宫里有喜事吗？”
　　“嗯。”叶儿只能如实回答。
　　“真快啊，又过三年了。”寒笑笑，皇宫里遇不同的喜事会奏不同的宫乐，而眼下的这一种正是皇纳新妃时奏的乐曲，三年前自己就是听着这曲宫乐踏进皇宫的。
　　“主子，这是皇族的族制，叶儿想，皇上也是身不由己。”
　　“叶儿，你真傻。“寒依然笑着，可是叶儿宁可看到他哭，好好的大哭一场。每次叶儿整理床铺的时候，发现枕头都是湿漉漉的，就像是刚从水里捞上来似的。
　　“主子，风大了，我们回去，好吗？”
　　“好久不出来了，我还想再坐一会儿。”
　　“那叶儿陪着主子。”说着，叶儿也在寒的身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