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歌》不不雀

50、合宿开始

　　玩笑般的一句话，却总是能将一个人的心弄得为之跌若起伏，只因为他无心的一句玩笑，牵动了我的整个心房。
　　来到了偏静的角落，对面是校园当中的一块人工小湖泊，湖泊之上是一座用石块砌成的石桥，桥柱之上几只麻雀停留在上面，跳来跳去。
　　站在了湖泊一旁的红色枫树之下，松开了龙雅的手，不好意思和他相视，沉默地看着柔软草地上那红色的枫叶。
　　眼角瞥到了面前的那一双白色的运动鞋，他并没有离去。
　　等终于鼓起了勇气抬起头来和他相视，他正用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眸正上上下下的细细的打量我，伴随着呢喃。“恩，真的有些不一样了呢。”
　　随即一双大手盖在了头顶之上，他站到了我的身侧，歪过头来，“你也和那个小不点一样成长了不少。”
　　脱离了头顶的大手，心头落下一层落寞。谁都可以做这个动作，但却不喜欢他对我用这个如亲人兄长一般的动作。不希望他的眼内，我始终是一个从未长大的孩子，也希望他看到，在他面前站着的是一个女生。
　　也不喜欢他这种兄长般的口吻，我不是他的妹妹。
　　当纸和笔被递到我的面前时，默然的从他的手中接过，拿着笔，我却不知道该写些什么，该问些什么。
　　【我没有想到我们会这么快又见面了，还是在日本。】
　　“我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巧。显然这里的某些人和事再慢慢的改变你，我很高兴你有这样的变化。”他拿着刚才的纸条折折叠叠。
　　慢慢的一直青蛙在他的手中成型。
　　【你还会离开么？】
　　第二张纸条递过去时，折叠着纸条的手下有过一瞬的停顿，他扬起了笑容，“自然。日本并不是我的目的，只是突然想要过来看看，没想到这一偶然的想法，会让我们再相逢，世界果然很小。”
　　对于这个答案，我早就已经猜到的，不是么？
　　他从来不是一个会停在原地的人，若是让他困在这个地方，龙雅就不是龙雅了。他本就该自由自在，不受任何东西的束缚，行走在每一个他想去的地方。
　　即使，对于这个答案，我感到很难过，也只能将难过藏在心里，面上露着笑容来面对他。
　　心不在焉的将手中的纸条满满的折叠成了一只不太美观的纸鹤，纸鹤是我唯一会的折纸，相对于龙雅娴熟的技巧，我显得有些笨拙。
　　有些受不了此时的寂静，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启话题，只能假意的眺望着远方。用余光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直至回到网球场，他随着越前龙马一同离开，比了个再见的手势之后，找不到半句话题。
　　今后我该用怎么样的理由去见他呢？理由，我找不出任何一个去见他的理由。
　　“听说……梨歌你今天开口说话了？”再回到网球部后，周助哥哥自始自终都站在我的身侧的某一处，不远不近。
　　点头，摸了摸自己的喉咙，我能感觉到它对出声的渴望。
　　“我也很期待梨歌出声叫我名字的那一天呢。”
　　愕然望去，他的笑容被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纱，让人看不清楚。
　　傍晚，因为龙雅的突然到来，没有半点睡意，披着衣服来到了阳台之上，拿出手机，拨打了紫宸的号码。
　　一遍又一遍地铃声之后，终于接通了。
　　“梨歌么？”那一端传来了她迷糊的嗓音，还能听到她打哈欠。
　　垂下了眼帘，我茫然不知该如何来回应她。
　　“我都知道了哟，今天迹部君一脸严肃的有来问我有关于越前龙雅的事情，我知道他来日本了，你们还相见了，这个世界居然这么小。梨歌，你不觉得这是缘分么？你已经错过了一次，就应该好好的把握第二次。”
　　【……】
　　缘分么？望着无尽的夜空，我找不到答案，我该去努力一下么？
　　“梨歌，无论如何我都在你的身边，还有迹部君，不二君他们都是你依靠的肩膀，不论什么结果，我们都会在你看得到的地方，等你。”
　　电话的那一端，紫宸说了许多，直到她挨不住睡意，连打了好几个哈欠后，手机里没了声音，想必她已经睡着了吧。
　　按下了挂断键，又站立了许久，才回到床上，拉过被褥，盖过头顶，将自己笼罩在一片黑暗中，隔绝了外面的光线。
　　清晨，煦煦的阳光照亮了天空，早早的起床，换上了衣服。浴室的镜子中，一对深深的黑眼圈无法制止的挂在了脸上。
　　匆匆同还在熟睡中的姝告别，做了公车来到了医院。
　　在门口买了一束鸢尾花，来到了外公的病房，将花束插进了花瓶之中。
　　替外公拉开了窗帘，让阳光泄入，病房立即变得明亮了起来。
　　“梨歌，来这边坐。”外公拍了拍他旁边的凳子。
　　刚才护士小姐说了，这两天外公精神了许多，病情也有所控制。药物治疗延续着外公的生命，却也是能拖就拖。
　　坐到了外公的身边，替他梳理凌乱的白发。因为药物的关系，他的白发一根根的脱落了下来，头顶上的头发越来越少。
　　酸涩无力的感觉慢慢延伸在体内。
　　外公摸了自己的脑袋，“果然是老了啊。”
　　原本威严的人，现在只能看到了他的虚弱和衰老。
　　“梨歌，柳生家的孩子来找过我哦。”
　　惊愕的看着外公，心里忽而有些慌乱，柳生比吕士来找外公，会是什么事情呢？
　　外公了然地笑着拍了拍我的手背，“他来找我说要解除和你的婚约，他说是他个人的原因。我想我能理解吧，只是没想到依旧还是到这一步了。梨歌，有一件事你要答应外公。”
　　外公很少会对着我露出严肃的样子要求我去做什么，我也难以拒绝他什么，唯有点头答应。
　　“对于将来藤羽家提出的任何要求都不能答应，即使那个人是梨轩。”
　　对于外公再三的要求我小心藤羽家我不甚清楚为什么他会这样断定，只是哥哥的要求，我怕我不忍心拒绝。
　　到底外公在担心什么呢？
　　藤羽家早已将我遗忘了，不是么？
　　等外公再度休息的时候，我悄悄地离开了，来到了俊也叔叔的办公室。秘书说他正在巡查病房，我兀自的在他的办公室里等他。
　　电脑上的邮件打开着，发件人叫做咲。
　　【我会在新年的时候回来，我想见见他们，有些事是该了解了，我逃避了太久了。】
　　这是俊也叔叔的好朋友吧，名字看上去应该是位女士。
　　没来得及看其他的东西，俊也叔叔穿着一身白大褂，手中拿着巡查病房的资料，回到了办公室里。
　　他摸过我的脑袋，在他的舒适的老板椅上坐下。眼光瞥到那篇邮件的时候，神色有些变化。
　　他抚着他的额头，颇有些烦恼。
　　“梨歌，有件事情你知道么？迹部叔叔将你的监护权转给了为我，所以从现在起我就等于是你的父亲了哟。”
　　邪笑稍在了俊也叔叔的脸上，使他原本斯文的形象大打折扣。
　　忽而他又恢复了一本正经，“叔叔他很清楚自己的病情，所以才会有这个决定。而且将你交给你舅舅，他也有所顾虑，所以只能将你托付给我了。”
　　【但是……】我已经成人了，能够照顾好自己。
　　俊也叔叔目光一沉，“梨歌，你还是不愿意开口说话么？”
　　心一紧，我不明白俊也叔叔话里的意思。
　　他双手交叉，严肃的让人不敢去和他相视，仿佛有一些东西很容易就被他看透。
　　“你的嗓子是没有问题的，而且上次你也开口说话了不是么？事实证明是你自己不愿开口。”
　　【我……】
　　事实真的是我不愿说话么？
　　可是那种渴望能够像正常人说话的感觉是假的么？
　　我不能明白我自己。
　　“梨歌，你要试着慢慢开始练习说话，你要从身边的人那里得到帮助。”
　　这是俊也叔叔将我送到学校后与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站在校园门口，却不想踏入。转身，漫无目的的行走在街道之上，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到哪里去。
　　如行尸走肉的行走着，道路漫长，却找不到一个行人。
　　直到一声鸣笛，急速行驶的车子即将要朝我扑来，愣愣地看着它朝我逼近，脑海中一片空白，忘了反应。
　　直到一股力道将我脱离，车子快速的从身边擦过，还能听到车主的咒骂声。
　　后知后觉的感受到心脏有力慌乱的跳动声。
　　手腕被一股力道捏的有些疼痛，吃痛的抬眸，是沉着脸的龙雅。
　　他忽而宛然一笑，神色如常，“梨歌，今天很没有精神哦，连走到了路口都没有发现，幸好我眼尖看到了你，才及时拉住了你。”
　　说完他拍拍胸脯，一副后怕的样子。
　　脸上支不起笑容，只能用沉默回应他的话语。
　　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公园，小孩子们正在沙坑里造着各种形状的东西，充满了想象，无忧无虑。
　　脸被扳过，正面对着他，两个人相离这样近。
　　“遇到什么难过的事情了么？”
　　点头。
　　【我不知道该如何说话，不清楚怎么样才能发出声音，不是我不愿意，只是太久了，遗忘了掌握说话的本能。】
　　“那么上次呢，你不是开口说话了么？”他正了脸色，我看到他眼中的担忧。
　　摇头，自己也不清楚。
　　“这样啊——”龙雅玩味的长叹一声，“我有个办法，曾经从电视里看到过的一个方法，不如试试看。”
　　疑惑地看着他，什么办法。
　　“先闭上眼睛。”
　　依言，徐徐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一只手握住了我的手，让我的手心碰触到了冰凉的肌肤，细腻的触感，心跳开始不受控制。
　　想要退怯，那道力量不让我的手缩回，贴着他的肌肤。
　　“梨歌——”
　　他一说话，手心能感到一个振动，能感受到因为说话声带颤动的幅度。
　　“梨歌——”
　　因为闭着眼睛，这种震动越来越清晰。
　　微张开唇，想要跟着这种颤动一起开口说话。
　　“龙……雅……”
　　耳边传来一道湿热的气息，“梨歌，你记住这种感觉了么？”
　　猛然张开眼睛，他的脸近在咫尺。我似乎能够掌握了些什么，那种感觉，难以言喻。
　　高兴地抱住了他，抑制不住的激动。
　　等到兴奋劲儿过了，才发现自己太过贸贸然，立即松开了手，羞红了双颊，一时不知所措。
　　对于我的这种尴尬的反应，他只是一笑带过。
　　夜晚，抚摸着自己的喉咙，想象着那种感觉。
　　“龙……雅……”感受着喉咙间的震动。
　　“龙……雅……”
　　……
　　“龙雅……”将这个名字反复的念叨着，直到能够顺畅的念出。
　　才安然睡去，想要第二天用流利的声音面对着他，叫着他的名字。
　　翌日的清晨，被姝从梦中强行拉起，来到了百货大厦。姝不断的买者一些旅行必备用品，还买了两人份的。
　　等到回到寝室的时候，两人的手上都是购物袋。
　　“梨歌，明天就要去合宿了，自然要好好的准备一下。”姝满怀期待的整理着她的旅行箱，还不断地催促我整理。
　　合宿？
　　很久我才恍然想起，姝曾提过的几个学校的合宿练习事宜，只是没有想到明天就要出发，这么突然。
　　等上了飞机，才缓过神来。
　　合宿的事情姝说，一切都由表哥办了，地点，住宿都由迹部集团出资。
　　只是她也不清楚目的地。
　　表哥站在了飞机的最前面，紫宸坐在了冰帝的人群中，冲我微笑，张了张嘴唇。
　　这将是一个充满惊喜的旅程。
　　“经过商量，这次的合宿地点选在了欧洲的西班牙。”
　　我霍然站起，错愕的望向表哥，表哥仿佛早就预料到了我会有这样的表情。神色不太好的怒瞪着紫宸。
　　难道这一切，都是……
　　“为什么你也跟着我们一起？”
　　“没办法，我是被你们教练拜托当你们学校的援助教练，当然要跟着你们一起了。”
　　“哼——”
　　“只是……没想到是……西班牙啊……”意味深长的感叹。
　　龙雅居然也在。
　　西班牙，我们又要回到那个那个充满了回忆的地方了么？

作者有话说

　　恩，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