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歌》不不雀

30、二度见面

　　拖着疲惫的身躯，和紫宸两个人垂头丧气的踏着沉重的脚步走进了家中。律子嬷嬷看到我们愁容满面，眉头紧皱却又不知道我们到底怎么了，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看你们这样，肯定是失败了，真是太不华丽了。”
　　原来迹部表哥在这里待了一天，只是他看我们的表情不用猜就知道结果了，以一副“你们的失败早在我的意料之中”的表情来审视着我们两个失败者。
　　表哥拿起一旁管家递过的红茶，浅呷一口，轻轻的放在了茶几上，再度开口，“你这个不华丽的女人怎么也这么没精神？”
　　紫宸悻悻的垂着脑袋，对于表哥的话不理不睬，如果是平常她一定跳起来反驳了，可今天的紫宸显然是没有了这么好的精力去和表哥斗阵。
　　长叹一口气，自己替紫宸回答了，【表哥，是因为真田弦一郎啦。】
　　表哥食指和中指夹着我递过去的纸片，露出了浓厚的兴味，“哦，原来是真田桑啊。”长年打网球却依旧白皙的手指托着下巴，浅灰的眸子光彩奕奕，“终于有人镇得住你这个不华丽的女人了，可喜可贺。”
　　紫宸站了起来，一反常态的漠然，留了句“随你怎么说。”便从屋子里退了出去。
　　表哥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我莫名不明白他为何这么高兴。
　　不过，显然答案不需要等上多久，下一刻就能从表哥的口中得知他高兴的原因了。
　　“哈，这样子桦地就不用整天心神不宁，惶惶恐恐的害怕那个不华丽的女人缠着他而让本大爷替他收拾他造成的残局了，真是的，那个不华丽的女人有什么好怕的，在西班牙他遁逃了，现在居然害怕见到她。”表哥脸色不愈的吐槽着。
　　那个做什么事总是一个表情，别人说什么也总是回答一个“是”字的桦地，居然会觉得恐惧，而这恐惧的来源居然是紫宸，真是一大新闻。紫宸只不过缠得紧了点，桦地用得着在西班牙连夜遁逃么，要是紫宸知道了的话，一定会伤心的。
　　然，目前最让紫宸烦心的应该是真田弦一郎，到底在他们消失的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让紫宸这样忧心忡忡。
　　表哥在晚饭后接了一通电话后就离开了，餐桌上标准的日式晚餐，圆桌上的身影除了我一个再也找不到其他人，原本还会有外公坐在主位上会慈祥的一边劝我用膳一边让律子嬷嬷再去加几个菜上来，灯光下出了我的影子就再也找不到其他的人了。而紫宸她推说胃口不佳在律子嬷嬷为她准备的客房中休息。
　　一顿晚餐，吃得何其的孤独和漫长。
　　晚上，躺在床铺上，左右辗转，最后干脆半坐起身，手摸到了床边的网球，愣愣的望着被风吹的汩汩的拉门。
　　拉亮了床头灯，试图拿出书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翻着书心中的抑郁一点也没有散去，烦闷感越来越强烈，最后又关上了灯躺回床上，睁着没有睡意的双眼。
　　白天的事，明明柳生比吕士和那个向山清则是一对，解除婚约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个极好的机会他居然会拒绝，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还是和我联姻对于他有什么利用的好处么？
　　当年我不明白，可是成年后从外公的角度来看和柳生家联姻对于迹部集团也是有商业上的好处的，可见外公当初不仅仅只是为了我的终生大事而考虑。庞大家族的婚姻，总不是这么简单的，玛丽安阿姨是，紫宸是，我更加没有可能不是。
　　翌日早早的被一通电话吵醒，是外公打来的，说想要我去医院陪陪他。眼下是一层黑黑的黑眼圈，可也没有时间顾得了了，本来昨日就想要去医院的，可还是先去了立海大，事事都不尽人意。
　　急匆匆的换了衣服，随手拿着律子嬷嬷准备的吐司，吩咐了要律子嬷嬷多注意下紫宸，就坐上了家里的专用车驱驰到了医院门口，让司机大叔回去休息了。
　　在车上打了个盹，脑子里乱哄哄，只希望回到家可以看到紫宸的笑容，不会继昨日一再消沉下去。
　　医院前花园的鸢尾花被一阵一阵的风吹散了花瓣，落在了相称在一旁的绣球花上，医院门口停放着急救车，医生和护士们正忙碌的为刚送来的急救病人做初步的诊断。
　　医院真是个不好的地方，走到医院里，七月的天，室内的空调开得恰到好处。只是消毒水的味道在空调的吹拂下越发的浓郁了，不得不皱了一下眉，讨厌这股味道却还是得习惯它。
　　由于前天来的匆忙，幸好自己记下了外公的病房号码，手中抱着一束在出门时途径花店买下的粉色的风信子，对着纸条上的号码，505的特等病房，门虚掩着，还能听到外公的声音，就是这里没错了。
　　里面传来的谈话声，虽说是周末，大清早的是谁这么有心的来探望外公。
　　将风信子的花束换在了左手，右手敲门，得到同意后，推门进去。最先看到外公明显变得红润的脸庞，就连脸上的皱纹也显得年轻了许多。
　　不过，另外一个人的出现并不在我的意料之内。昨日才分开的，今日就出现在了外公的病房里，还斯文有礼的对着我打了招呼，让一旁的外公满意到不能再满意了，瞧外公那欣赏的连连点头的样子就知道想要外公改变原先的想法是不可能的。
　　外公拉着我的手故意让我坐在了柳生比吕士的旁边，介绍着在他身旁有着和柳生一样温和笑容年长了许多可还是能够看到柳生比吕士的影子的老人。
　　“梨歌，这位是柳生爷爷，你是第一次见到他吧。”
　　作为一个有礼貌的青年这个时候都应该是谦恭的起来打招呼的，我却只能尴尬的望着那位笑意吟吟的柳生爷爷，不知怎么算是和他打招呼。外公的笑容略微停顿了一下，应是思及到了被他暂时遗忘的事情，那就是，我不能说话，就意味着不能用普通人的方式来打招呼。
　　气氛一下子僵了起来，柳生爷爷不解的看着外公略僵的笑容，至于柳生比吕士他是知情人不会不明白原本热情的外公一下子像被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下来的缘故。
　　外公抚摸着胡子，想要掩饰刚才短暂的异样状况，笑得不那么自然，“士和，借一步说话。”
　　柳生爷爷似乎看出了什么端倪，两个年过六旬的老人故意避开了我们，特等病房几乎都是2室的，门外是专门给家属休息的。所以他们专门走到了外室交谈去了，而留下我们两个晚辈。
　　坐在身旁的柳生几乎没有什么动作，也不开口说话，唯一觉得身旁有人就应该是如何也遮不住的呼吸声了。身子挪开了一些距离，做到了闲置下来的椅子上，看着窗外。
　　“梨歌，你遇到过喜欢的人了么？”到底还是柳生比吕士最终开口。
　　他问这句话时，由于我正看着窗外，没有看到他是以何种表情问着这个问题的。他从容，没有破绽，笑容如初。
　　在求证的同时，是不是带着期盼呢，不过他会希望我如何回答他呢？
　　对于向山清则，我是她的绊脚石吧，因为我的存在会造成她无限的困扰，对于柳生应该也是一样的，也许是这样正如我想的吧。
　　至于喜欢的人，心开始抽痛。十八年的岁月，都会遇到过一个让你会忍不住就偷偷的喜欢着的那个人，微微着某一天自己的心意会传达到那个人的心里。淡淡的喜欢的感觉，没有任何进一步的字眼修饰，让人难以忘怀。
　　初恋，总是让人的心满是酸涩而埋藏在自己的心底，偶尔拿着一杯香茗，回忆这段没有结果的青柠檬味的朦胧的情感。
　　疏远的笑容从嘴角卸下，柳生的话题让人忍不住想起那个背影，深深地一步步的从自己面前远去，朝着他的梦想飞往我无法触及到的世界，怎么不让人伤感。
　　轻点了头，窗外，一个年轻的男孩身上背着一个有着幸福笑容的受伤的女孩。那笑容比天上的白云还要灿烂夺目。
　　短时的两人相处，外公和柳生爷爷从外室走了进来。柳生爷爷没有多言，只是和蔼的朝我面露微笑，这种微笑和原先的微笑更为亲切平易近人。
　　唯有外公看着我和柳生皱着眉头，至于缘由，我没猜错的话，因为我们没有互动，甚至和他所想的和睦相处大不相同所致。
　　外公拄着拐杖，坐在了柳生爷爷旁边，面对我和柳生，两人相视而笑，由柳生爷爷开口，“比吕士我和你迹部爷爷商量了下，你们也成人了，这门姻亲也从小就定下了，不如择日让你们订婚，也好让我们两个老人安下心来。”
　　温和不失威严的口吻，柳生比吕士回答了简单的一句，那就是——
　　“是，爷爷。”
　　没有半点犹豫和迟钝，就这样答应了。
　　那么，向山清则又被置于何地？
　　两个老人家欣慰而满意的笑容变得刺眼，我想拒绝，却提不起半点勇气，如果这个时候我能够有紫宸的果断那该有多好。
　　柳生爷爷同样充满了喜悦之色，“如此一来，等九月开学，梨歌就一同到立海大和比吕士一起入读大学，也不耽误学习，顺便培养感情真是两全其美。”
　　两个老人家越说越激动，甚至开始计划着一些对于我来讲太过于遥远的事情。
　　我望着端正坐在对面的柳生比吕士，不明白为何他还能露出浅浅的笑容，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的终身大事就这样被定下了。
　　柳生爷爷和柳生比吕士先行离开，本来柳生爷爷要柳生比吕士送我回去，被外公一句，“我还想和我家外孙女再聊聊”给打发了。
　　七年不见，我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小女孩了，外公也不再硬朗，在岁月中没有改变的是外公对于我的疼爱。
　　外公推了推眼上的老花眼镜，蹒跚的走到了我的身边，吃力的摸了摸我的脑袋就像小时候一样，“梨歌，也许一切都太快了，可是外公等不了多久了。你要相信，外公为你选择的永远都是最好的。”
　　这样疼爱自己的外公，那殷殷期盼的热切的眼神，如果我拒绝了让我情何以堪，毕竟外公是从小陪在我身边看着我长大的，即使相处时间不长，可人总是有感情的。
　　人生中，有太多的无奈，选择似乎永远都不存在于我的身上，我从来就没有选择的机会，选择一个可以说“不”的机会，这个选项永远被磨灭了。
　　外公后来说了很多，当浑浑噩噩的到家后，看到的是紫宸沉默的躺在榻榻米上。
　　走近她，鼻子便嗅到了啤酒味，她脸上不正常的红晕是喝醉后露出的。律子嬷嬷居然会大方的让她喝啤酒，太不可思议了。
　　将醉成了软泥的紫宸扶起，紫宸软绵绵的靠在了我的身上，身高和重量压得重重的，行走起来有点艰难，途中酒气喷在身上，臭臭的。而紫宸醉酒后很不安分，总会手脚乱动，着实的花了一番力气。
　　她口中念念有词，“我以为我逃开了的，我真的逃开了的，为什么要遇到你，为什么？我右叶紫宸从来都不会听从命运的安排，为什么还会逃不开？”醉后的她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却一定是她内心最真实的感受，也就是所谓的酒后吐真言。
　　泪，从她的眼角滑过，迅速的滑过脸颊，无影无踪。
　　他，是谁，无从考据。
　　命运，真的不可违抗么？就连紫宸也这样说。
　　紫宸呼呼的睡，我在她的身边躺下，头搁在了她的肩膀，心中郁结难以消散。
　　紫宸，我们都逃不开么？
　　紫宸，我的命运从一开始就没能逃开，没能。
　　但是，紫宸，我却希望你能够走你自己想走的路，因为紫宸从来都是勇敢的，不想紫宸和自己一样啊。
　　我想要在明天，看到充满了元气的紫宸呢，这样我也觉得自己充满了勇气，至少，也许自己不会这么难过。
　　手扣在了她的手上，紫宸，你听见了我心里的声音了么？
　　替紫宸盖上了被子，轻轻的退出了她的房间，门口守着的是律子嬷嬷。
　　晚霞的黄昏，大地染上了暗红色，就相信在的心情一样，庭院中那颗梨树，枝繁叶茂，和颓唐的自己是天壤之别。
　　“梨歌，要加油啊。”
　　可是哥哥，在外公的面前我根本无从选择。

作者有话说

　　抓狂，不是GL啊不是GL。。。大家要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