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歌》不不雀

24、离别时分

　　当意识到自己对越前龙雅那朦胧清谈的情感，在面对他是，始终觉得有些别扭和尴尬还带着轻轻的恐慌，怕面对他自己的心控制不住的落在他的身上，视线挪不开。更害怕自己越来越对他的习惯和依靠。
　　我该要控制住自己，不让自己沉迷在那雾里云里的情感来迷惑自己。摸着自己的喉咙，不会说话的自己对于幸福有些迷茫，我真的可以吗？握住自己的幸福？如果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到头来，受到伤害的只会是自己不是么？一旦被揭破，那么我和越前龙雅再也不会有现在这样平和的相处。我不能因为自己的情感，使两个人陷到尴尬的相处中。只是朋友的话，就不会受伤，也不会有被拒绝的伤害，我们还能够和往常一样的平和相处。
　　我胆怯，可是我不想失去现在的轻松地相处，如果可以，就这样埋在自己的心底好了。自己默默的喜欢着，比自己被明白的拒绝好。
　　“又在想什么，怎么拿着土司不吃？撕着玩么？”额头一痛，眼前他那关怀的眼神让自己有些措手不及，低垂着脑袋，心跳终于平复了，餐桌上因为刚才的怔忪，满是吐司的碎屑。
　　盯着越前龙雅不紧不慢的吃着早餐，心底有些黯然，如果你不曾对我这么好，该多好，至少我还能坦然的面对你。
　　拿起了一旁的饮料，食之无味，待回神才发现是自己平常讨厌的牛奶竟让不自知。
　　画室中，望着再一次画出的东西，无声的叹了口气，放下了白布。
　　越前龙雅，他是一个毒，我不该太靠近他的。
　　有了期望，就会想要的更多，人是贪婪的，可是，我不敢踏出任何一步。我——害怕，害怕自己的期望后会重重的掉入深渊而不能脱身。
　　门被轻巧的打开，紫宸原本蹑手蹑脚的偷偷摸摸的动作在被我识破后，不自在的揉着自己的短发，干笑两声，坐在了我的身旁。
　　【你今天怎么有空来？】元月过后她变回来了，只是身为名人她的训练量又增加了不少，平时很难从学校抽出时间来我这里。
　　她撅着嘴，定定的上下打量我，直视着，要从我的眼中找出什么异样来，对于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耸耸肩，继续拿着画笔，将她当成透明人就好，只是面对着白纸，透过窗户，是他的笑容。
　　身边好似有个声音在叫我，是紫宸大大的眼睛，蹙着眉，盯着画板。那是一个未成形的轮廓，根本看不出什么来。
　　“梨歌，你喜欢越前龙雅。”
　　紫宸唇中吐出的话，手中的笔徒然落地，慌张的想要说不是，可看到紫宸那十分肯定的表情，手颓然落下。那样子更像不打自招，不是么？
　　头发被她揉的凌乱，耳畔传来了她的疑问：“为什么，为什么梨歌不大胆的去告诉他？”
　　【我，我不能。】透过窗户，我看到越前龙雅正照料着院子里的花卉。
　　春天了，原本那些在冬季枯萎的花朵重新长出了嫩芽，这个时候需要细心的照料在夏秋季节它们会开得十分灿烂。
　　春天，自己的生日也随之而来，只是过生日对自己来说并不是十分重要，平常一个蛋糕，紫宸和苏菲亚大婶替自己唱着生日歌，而后就过去了。通常那天紫宸会留下来说些笑话之类的让一室欢颜。
　　紫宸的眉锁拧得越来越紧，双手握着刚才弯腰捡起的画笔，“为什么不能，梨歌，你倒是说？”口气有那么些严肃。
　　【……】抿着唇，我能说自己没有把握，害怕受到伤害么？
　　“你害怕，你害怕他拒绝你，害怕他会不接受你不能说话而拒绝你，我太了解你了梨歌。如果当初不是我自己自作主张的要接近你，恐怕今日你根本不会让我走近你的身边。可是一旦走近了，你就会接受并看成自己重要的人，恐怕越前龙雅他也是。”她将我的身子扳回，让我对上她的洞悉的眼神。
　　紫宸真的太了解我了，不是么。
　　【是。】
　　我能够否决她说的话么，一切都让她一言击中。
　　“何苦呢？”
　　是啊，何苦呢，如果可以，我也不会这样选择的，只是连我自己都没有预算到，当初只是让他暂时住这里而已，可一过却是大半年。
　　“梨歌，也许并没有你想的这么糟，你总要跨出一步试一试的不是么？”临走前紫宸的化犹言在耳，她恶狠狠地警告越前龙雅的话，我只是笑，她不能强人所难啊。
　　下午，逃也似的来到了玛丽安阿姨的花店，她笑得有些苦涩的拉我在一旁坐下，将房门关了上来，拿着咖啡，愁容不减，人消瘦了很多。
　　几次三番的叹着气，最终还是开了口，却是我没想到过的问题。
　　“梨歌，要不要替我经营这家花店？”
　　经营花店，我从未想过，而且玛丽安阿姨好端端的经营着，为什么会闻到了我呢？
　　难道，她要离开？
　　【玛丽安阿姨，你要离开么？】我不可置信。
　　我记得，曾经玛丽安阿姨说过，她想要在这个小镇上就这样渡过自己的人生，只是才几年，她就要离开了么？
　　她嘴角扬起了无奈的笑容，嘲讽、无可奈何、悲伤的神情一一在她的眸子中闪过，“我总该结婚的不是么，作为大家族的一员，婚姻我根本无法选择。因为，就连这里的庄园和这家花店都是家族里的财产，我以为我可以对抗的，可最后，竟是无能为力。”
　　那自我讥笑的笑容，那彷徨的眼神，从未在玛丽安阿姨的身上出现过，如今一一出现，是为了告诉我，命运无法抗衡么？
　　玛丽安阿姨从未说过她家里的事情，只粗略的说她的家族非常庞大，那个时侯我也好奇为什么她宁愿待在这个偏僻的小镇生活，原来是为了摆脱被束缚的命运，可是最后她还是要回去么？
　　浑浑噩噩的回到家中，茫然无神的从越前龙雅的身前走过，将自己关在自己的屋子里。
　　紧紧的握着自己的双手，想起了遥远的日本。
　　柳生比吕士，一个我遗忘了很久的名字如今如从记忆中浮现了出来。
　　那个时侯的自己对于外公定下的事情根本就不知道反抗，对于联姻由于年岁小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如今，对着凉夜，嘴角的笑容无力的下垂，笑不出来。自己能够对着外公说解除这件婚事么，自己敢么？
　　双手紧紧的握着窗柩，低下头却看到了越前龙雅对着自己招手，他的手上正拿着球拍和一颗小小的并不陌生的黄色小球，额间还挂着汗滴。
　　身子依靠着墙滑落，双手抱膝，思绪繁芜，紫宸的话和玛丽安阿姨的话不断地在耳边重复。
　　藤羽梨歌，你不是说要坚强和勇敢么，可是现在的你又开始退缩和逃避，这样的你，真的会变得独立和坚强么？
　　自己，也许真的该试着踏出一步。
　　越前龙雅，我真的可以握住你的手么？
　　三月十六日，清晨早早的起来了，在窗口怔怔的停留了许久，抱着永远不会伤害自己的熊。
　　我会被拒绝么？无声的问着自己。
　　餐桌上，是简约的日式料理，龙雅已经坐在了餐桌上，看到我，露出了笑容，“我想你一定很怀念日式料理吧。”
　　心，紧张的跳动，几次想要放下手中的饭团。
　　“你是有什么话要说么？正好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将饭团放回了盘子里，脸微红，看着他微垂的双眼，还有那犹豫的样子，他是要说什么？
　　示意他先说，想着之后再说我要说的话，真的十分紧张。
　　得到我的示意，他切着煎蛋，却有些心不在焉，“我本来并不想在西班牙停留这么久的。”
　　心，突兀的跳着，惊讶的从食物中挪开眼光正视他，有着不安的感觉，不安于他接下来的话。
　　“如今再过几个月快一年了，我想是时候该离开了。”
　　握着杯子的手有些发抖，垂下眼帘，原来快要一年了，对嘛，他迟早要走的，只是早晚的问题，现在他在这里停留了一年已经大大的多出了他原来的预计是他该走的时候了。
　　挽留他，只是自己没有这个能力挽留他。
　　他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像一阵风轻轻的刮过，潇洒不羁，耀眼、飞扬，在他的身上能够看到自由。没有东西能够束缚住他的脚步，就像风从来不会在一个地方有过多的停留。
　　“你要告诉我什么？”
　　递过纸条，【今天是我的生日。】
　　我要笑，嘴角如愿的扬起了笑容，只是好苦好苦。
　　“生日快乐。”
　　别过头，站起，转身上了楼梯，在转身的瞬间，眼泪滑下。我不想哭的，只是忍不住，心，像被针刺一般的疼痛。
　　脸埋在了被窝中。
　　我还没有来得及说，龙雅，我喜欢你。
　　我不敢说龙雅，你不要走，因为我知道你不可能为我停留，我也不想成为你的绊脚石。
　　怔忪的望着手上的速写本，打开了抽屉，小心的放了进去，也许以后它再也不会见到阳光了。
　　这是我过得最苦涩的一个生日，十八岁的生日，比以往任何一个生日都要让人窒息。
　　哥哥，果然，他马上要离开了，可是我的手放不开了。
　　我答应了玛丽安阿姨在她离开后替她看着花店和庄园，当她将钥匙交在我的手上的时候，我看到了她对我的信任。
　　然，当坐在花店内，看着琳琅满目的花束的时候，眼神远远的落在了相隔不远的屋子里，想着越前龙雅他现在在干什么。
　　他说，他会在六月离开。
　　生日那天，我躲在了屋里避而不见，当第二天下午等眼睛消了肿之后才出门，桌上有着一颗小小的网球和一束紫罗兰，上面是一个卡通的笑容和生日快乐四个字，紧紧的握在手中，可是，我想要的却不是这些。
　　逃避了好几天，碰面也只是打个招呼就离开了，一直像个鸵鸟待在花店里，不是在花店就是在花房。
　　六月，来得比自己预计的还要快，如果可以，我希望时光能够永远停留在冬天，在那条被白雪覆盖的小道上，在他背着我的那个时刻。
　　没有告诉他，我喜欢他，因为我不想影像他离开时的心情，他会内疚的吧。
　　当我告诉了紫宸他要离开的消息，在三个小时后，她气喘吁吁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神色如常，她抱着我，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静静的抱着我让我依靠。
　　在碰到她的肩头的那一刹那，想要大哭一场，可眼泪被自己强硬的压了回去。
　　越前龙雅离开的那天，天气晴好，苏菲亚大婶抹着眼泪不舍的将他送到了门外。我并不向前去送行，紫宸拉住了我的手，拍着他的肩说，“我们去机场送你。”我想要挣脱，可紫宸的手紧紧的，没有松开。
　　他轻轻的瞥过一眼，让我难以呼吸，那一瞬间落在身上的视线，也许是假的，是自己太多心了。
　　机场，大理石的地面倒映着我们三个人的身影，他拖着行李和紫宸搭着话。我低着头，不想去看，我怕自己的眼泪会像断了线一样，抑制不住。
　　身子被轻轻一推，被一双有力的手扶住了，可我不敢抬头仰望，熟悉的温度，我知道这双手的主人是谁，但我没有勇气去看他一眼。
　　“梨歌，一定有话要说。我在那里等你哦。”紫宸躲得远远地。
　　龙雅松开了手，我们靠的如此的相近，心，狂跳不止，在跳动的同时那微微的疼痛也伴随而来。
　　跳离了他的身边，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包裹的很好的礼物，交到了他的手中，就当是离别的礼物吧。留在自己的身边，也许哪一天自己再不眷恋的时候会将它遗忘然后生灰。
　　广播台催促登机的声音响起，他笑意吟吟的收下了我送的纪念的礼物，没有再多语言，我只是比了一个再见的手势。
　　“再见，梨歌。”他转身之后，飘到了耳内。
　　手向前伸出，握住的是一片空气。
　　我抓不住他的不是么，他就像风，不是我这样的可以握住的，一直握在我的手心的只有空气。
　　不要走，你可不依不要走，龙雅，可不可以不要走，留下来。
　　眼泪抑制不住的流下，流进了衣襟里，湿热的温度贴上了肌肤。
　　我不要你走，龙雅。
　　张开唇，想要留住他，看着他的身影慢慢的远离。
　　喉间有些疼痛，“龙雅……不要……走……”
　　轻轻的声音，却很清晰，可是我真的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尽管喉咙生疼，由于长期不发音，声音有些低哑带着浊音。
　　那个身影顿了一下，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可是他依旧没有停留下来，进了登机通道。
　　我，握不住他的，即使我能够说话，他也不会为我停留的。
　　龙雅，你刚才的停顿是为了我么，这样我可不可以以为在你的心中有我的存在所以你会犹豫。
　　我会学会将这一年当做回忆用来——遗忘你，遗忘对你的感觉。
　　再见，龙雅，也许再也不会又见面的机会了。
　　再见，朦胧的青涩的感觉，这就是书上所谓的那叫做初恋的，让人苦涩的滋味么？
　　飞机场外的铁索前，风吹个不停，原本灿烂的天空，一下子乌云密布。
　　天空飞起的那架飞机，是开往他要去的地方么？
　　蹲下身抱着自己，眼泪肆无忌惮的流出。
　　雨下得好大，雨滴落在了脸上，分不清哪是眼泪哪是雨，也许我并没有哭，只是雨落在了脸上像是我哭了而已。
　　红色的大伞，对上了紫宸的不忍。
　　靠在她的怀中，舔着我还没有愈合的伤口，这一次伤得也许是深的。
　　“我不该让他接近你的，我错了，梨歌。”
　　龙雅，我会试着放下你，放下这段根本不可能有结果的感情。
　　入夜，身子滚烫，头晕晕沉沉，忽如其来得病，住进了医院，只是，声音并没有恢复，原来一切都是虚妄。
　　十八岁，我喜欢的那个人，远远地飞走了，消失了在那抹蓝天中，他，并不知道我喜欢他，我也不知道他对我有没有感觉。
　　风一样的少年，我留不住，也不能留住，他应该潇洒的遨游在无边无际的蓝天下。
　　两条平行线交叉后，依旧是平行线。
　　痊愈回到家时，久违了的身影出现在了沙发上，回过头，依旧儒雅。
　　“梨歌，好久不见了。”

作者有话说

　　嗯哼，下章，如愿回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