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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初春夜色正浓,碧纱橱里点一盏画色琉璃灯。
玉愫左手支颐,右手捏了卷祈福佛经,靠着熏笼合眼睡去。灯影摇曳,落在她脸上,衬得她雪肤酥腻,眉目如画。
陪坐值夜的小丫鬟严儿刚留头,还是小孩子脾性,忍不住看了又看。
严儿戳戳缝补衣服的大丫鬟琥珀,“姐姐,我发觉玉愫姐姐夜里好看许多呢,白日里若仔细看,模样也标致,跟画上的仙女没差多远,但远不及晚上。”
琥珀笑笑,“别人白日见人,涂脂抹粉,往好看了打扮,独你玉愫姐姐不爱俏,穿得朴素不说,还常涂些黄粉画些粗眉,到晚间沐浴梳洗掉了,当然会好看许多。”
严儿张大嘴巴:“这为怎的?”
琥珀和严儿有亲,两人情同手足。见玉愫闭着眼没动静,琥珀小声道,“去年三少爷私下玩笑话,说想讨了她去,自那以后你玉愫姐姐就不肯梳妆了,幸亏二太太不晓得,否则还不知道怎样呢。”
“不过也不一定,老太太疼姐姐,肯定不会让二太太发作她的。”
严儿眼睛一亮,“我知道,五年前老太太感染风寒总不见好,玉愫姐姐刚到老太太身边服侍,竟然剜开皮肉,用血入药,说在书上曾看过,这样可以感动上天。”
连连摇头,“那得多痛啊,怪不得老太太疼愫儿姐姐——我娘还说要我好好跟玉愫姐姐学,学怎么讨主子欢心。”
琥珀失笑,“那会儿你玉愫姐姐和我都刚满十一,正不知事儿胡玩的年纪,哪里是存心卖乖去讨主子高兴呢。”
“我亲眼看她翻好几本旧书,千辛万苦找了入药的法子,可把我吓坏了……还以为她中邪了,后来才知道那些纸堆里有这么桩典故呢,我不知真假,反正老太医和府里供奉的大夫没用那碗药。”
两人越说越没个忌讳,又讲起其他时,玉愫如蝶的长睫轻轻一颤。她睁开眼,春水秋波似的眸光先朝严儿看去。
严儿低下头,莫名觉得脸热热的,“玉愫姐姐,我——”
玉愫打断道:“严儿,你刚进来听差,更得提着心闭上口,好好看好好学。怎能还当在外头那样松散?这样,明日申时前,不许你吃饭。”
玉愫讲起话来慢条斯理,嗓音柔婉动听,好似莺啭燕哝,可配上一副淡淡的神色,严儿不自觉唬得低头屏气,摸着肚子不敢反驳。
“至于琥珀,后厢小花圃的残枝落叶,还有西库房里的积灰,你明天一早去扫了,不许使唤底下小的。”
玉愫屈指点点花梨木炕几,十指纤纤,嫩如春葱。她颇有几分无奈,道:“琥珀,你年纪也不小了,嘴上再这样不把门,将来总有惹祸挨罚的时候。”
琥珀讪讪的,“那不是有你吗?”
“我不比你们,我活契进的府,因得叶表姑娘喜欢,临走把我荐到老太太院中做事才升了大丫鬟,可契上写明了卖身为奴至十七岁,所以再有一年,我就能离府。到时候谁给你周全?”
玉愫穿来这世道已经七载,她从刚开始的不可置信,到生无可恋,再到奋起求生,很花了一段时日。
她前世学的编导,毕业找不到合适的工作,阴差阳错做了行政秘书糊口。
兢兢业业干了三年,深得总裁的信任依赖,好不容易爬到第一总助的位置,结果穿来这闻所未闻的大景朝,变成插标卖首的小姑娘。同名同姓,模样也有数分相似。
原身父亲考中举人,捐官做了个偏僻地方的小县令,奈何过分耿直,得罪上峰下狱治罪,花了大半家产把人捞回来,归乡耕作。
可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后来又赶上水灾瘟疫,不得已卖地卖房逃灾,一家五口背井离乡,就此来到应天府谋生。
玉愫就是在陈举人去世的当天穿来的。她病了快两个月,病中依稀可辨周围人都劝原身母亲汪氏放弃这眼看不中用的长女,留银钱抚育一双幼子幼女,但汪氏执意不肯,典卖传家首饰,请来最好大夫诊治用药,救活玉愫。
汪氏一个寡妇,在偌大一个江宁府凭浆洗刺绣拉扯三个孩子,如何能够?玉愫病一场,还花光了所有积蓄,母子四人眼看着走投无路,玉愫就求到一位牙人婆子那里。
婆子和汪氏同乡,玉愫展露了一手综合素质,既能挑水做饭,还能写帖记账,除此之外,弹些乐器,唱些小曲,也不在话下。最难得的是人沉稳机灵。
玉愫恳请婆子把自己卖入富贵人家做丫鬟,婆子只当落魄举人家养出的女儿不同普通门户,就满口答应。
于是又两月后,在汪氏的泪流满面里,玉愫用二十四两银子把自己卖进了国公府。婆子说,她这样的模样能力,若卖死契怎么也能卖个八九十两。玉愫只为解燃眉之急,当然不肯。
国公府的奴婢们,衣食住行一概从公中走账,还有定额的月钱和不定额的赏赐,玉愫留些自用,其余的积攒银两拿给汪氏,用以养家。
因模样秀致识文断字,她又刻意巴结,时不时卖个惨,逐渐得叶表姑娘的怜惜,将她要到身边贴身使唤。后来叶表姑娘回家待嫁,她被安排去谢老夫人院中。
外人眼中,玉愫是个垂髫稚女,她将这种形象优势利用到极致,再将前世揣摩总裁心意的本事发挥到极致,先后在两任主子那儿树立起赤子忠心,慧敏妥帖的印象,终于升职,成为谢老夫人的一等大丫鬟。
这极罕见,向来定国公府的主子们,重用的要么是家生子,要么是签了死契的奴婢。
一步步走来,其中殚精竭虑的筹画,做小伏低的卑微,岂能用三言两语说清?
好在这日子不用熬太久了。
“国公府虽然恩多威少,恤下宽宥,但也容不下爱嚼舌根的奴才。这幸而是被我听着了,若换在主子歇息,你们口无遮拦讲些小话,不妨被主子听见了,焉知不被赶出去?”
玉愫叹口气,对上琥珀二人忐忑的目光,神色软和下来,含糊轻声解释:“再有主子们想试试奴婢堪用与否的,也说不准会试探你们——”
琥珀和严儿神色一凛,连连称是,玉愫还要说点什么,里间谢老夫人醒了唤她:“愫儿,给我砌盏茶来。”
玉愫急忙下榻,一边应声,一边端了早就泡下温好的桃仁木樨花茶,转进房内。
谢老夫人年近七十,满头银发,慈祥不失威严。年轻时据说性颇严厉,但长子去世后,就宽厚仁慈许多。生三子二女,长子早逝,次子袭爵,富贵窝里活了几十年。
玉愫半弓下腰,维持一个让谢老夫人舒适的高度,扶盏一动不动,方便谢老夫人用茶。
谢老夫人年老觉少,精神头上来,一面啜饮,一面就把下午没交代的事吩咐下去:“凰丫头大前儿那事儿,闹得不好看。明天你开了库房,把织造局新送来的贡缎给她拿几匹去。”
“再好好说说她,妇人家最要紧的是贤良,哪能全由自己性子!”说着说着,谢老夫人脸色就难看几分,咳了两声。
大前儿三姑娘生辰,后宅奶奶小姐丫鬟们就开了几桌宴庆祝,大少奶奶金凰席间被多灌几杯。晚间回房撞到丈夫和仆妇不干净,酒性上激,闹将起来。
结果吵得满府皆知不说,金凰自己还挨了一巴掌,脸肿得老高。她羞于见人,躲病不出。让她婆母三太太和谢老夫人颇有微词。
玉愫点头答应,用帕子擦擦手,又打开放在紫檀螺钿拔步床头的描金小匣,取出生津止咳的杭州衣梅来,一颗一颗递送到谢老夫人嘴边:“还有姑苏那边送来的宫花,不若也拿一盒去,大少奶奶年轻爱打扮,肯定喜欢。”
谢老夫人颔首表示同意。玉愫给谢老夫人轻轻捏腿,笑道:“我会好好劝大少奶奶的,老太太也别动气,儿孙自有儿孙福,您现在最要紧养好身子。”
谢老夫人听到这话,不禁笑了。一时想起五年前玉愫割血入药;一时想起昨日玉愫力主挽起帷幔,让太医好好“望闻问切”,不讲什么内外有别的规矩,还被二太太说了两句。
竟是一心为自己着想。
谢老夫人伸手摸摸玉愫的脸颊,“好孩子,就你事事想着我呢。”叹口气道,“底下这些儿女孙辈们,待我这个老太婆就是应付孝道罢了,哪能像你这样事无巨细。”
玉愫摇头笑道,“老太太这就想左了,主子们都是有本事的人,公务家事忙起来,一时疏忽也有的。可孝敬您的心,那是再真挚不过的,苍天可鉴呀。”
谢老夫人闭目叹气,“一个个主意大着呢,不说府里这几个老的小的,就是外头的宁远,又何曾听我老太婆的话了?”
谢老夫人鼻息直哼哼:“让他袭爵他不袭,让他娶妻他不娶,外放这几年连个音信也不给!”
“要不是邸报上载明了圣上着他回乡休息半年,再去六部赴任,家里谁知道他要回来!对了,你跟凰丫头务必好好安排他的居所,有不懂的可以问魏嬷嬷,她早年跟着大房在京,晓得一些凌哥儿的喜好。”
谢家长子嫡孙名谢凌,字宁远。
父亲是谢家上一代的大老爷,也就是谢老夫人的长子。圣上犹在潜邸时,和其父乃是好友。等其父不幸早逝后,圣上就颇为看顾这友人独子。
他自个儿也争气,年少才高,十岁出头入宫伴皇子们读书,十六七岁就中了状元。
谢家本就属头一等的旧勋,他身上还有恩荫在,两下助益,谢凌此后一路平步青云,刚满二十就做了河南道布政使,一做就是三年。
谢凌常年居于京城,也就三年前回来江宁老家一趟。但玉愫得谢老夫人恩典,出去和家人团聚了月余,并没见过这位主子。
玉愫答应下来,柔柔一笑,“大爷年纪轻轻就要出任正三品高官,放在历朝历代都是罕有的出色。也就老太太您这样观音下凡的人物,才能养出那样能干的麒麟子孙……”
之前那本女扮男装文要写很长很复杂,存稿我也不满意。所以先开这本,写个强取豪夺的狗血文换换脑子。
中篇40万字内,我预计会很狗血。
开文前三章,小可爱们评论我会发红包,来留言吧(o^^o)!
*
很明显,金凰化用的王熙凤的部分经历。感谢曹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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