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初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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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挽月一手拿着自己的剑，一手拿着西门吹雪送的剑，苦恼地叹了口气。
陆小凤看了她一眼，笑了：“在想什么？”
司空挽月重新将剑背在背上，抬头看着悠悠的白云：“我怕它俩会互相吃醋。”
“毕竟，它们一生中，很难遇见像我这样善良的美人吧。”
“……”虽然某种程度上说得对…陆小凤无奈。
“快走吧。”陆小凤推她的肩膀。
两人骑上马，早在司空挽月骑着骆驼去沙漠着楚留香的时候，她就顺便学习了如何骑马。
回想那段日子，司空挽月不禁想起了楚留香。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这么久以来，她没有想办法联系他，对不起，是她“鸵鸟”心态了。
司空挽月握紧手中的缰绳，目光看着前面陆小凤的衣摆，随着骑马的动作，在风中荡荡悠悠。
……
荡荡悠悠的水面倒映出楚留香略显疲惫的面容，几根发丝调皮地跳出大部队，随风飘动。
楚留香坐在船边，天边几朵白云。
之前的时间，他翻遍了整个沙漠，都没有找到司空挽月。楚留香的心里充满了愧疚，若不是他当初没有追上去，若不是他心存侥幸…
她会去哪儿？单凭她一个人，身上没有带任何食物，能安全走出大漠吗？也许，是他没有发现，而她已经…楚留香不敢再想。
他站起来，回到自己的房间，轻车熟路地取下一本书，翻开，一朵干枯的玫瑰花静静地躺在里面，静静的样子，仿佛会永远沉睡下去。
这时，一名女子施施然走了进来，她看着他，目露担忧，轻声道：“有消息传出，最近江南出现了符合条件的女子的踪迹，碰见的人都称其绝美，年纪身形也都很符合。”
她看着他，为难地说：“只不过，并未毁容。”
半晌，楚留香终于抬起头来，点了点头，想了想，又勉强笑了一下，但他却半个字也懒得说了。
女子知道，她该出去了。
走到门口，女子回头，看着楚留香的背影，水光中，悠悠，一片黑暗。
衣袖飘荡，陆小凤潇洒下马，走到司空挽月旁边，伸出手，歪头问道：“如何，第一美人，需要在下帮忙吗？”
司空挽月朝着他的手一巴掌拍下去，却拍空了。她朝陆小凤翻了个白眼。
陆小凤忍笑：“看来美丽的姑娘不需要我的帮助，真是可惜。”他状似遗憾地摇了摇头，背着手离开了。
司空挽月不和他计较，从马上跳下来，脚踩土地，真是太踏实了，她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两人并肩走到一家门前，司空挽月抬头看：“就是这里吗？”
陆小凤也抬头看着小楼，目光愉悦，没有回答。
淡然释怀笑万物，唯闻花香满楼窗。此处，就是花满楼的住处了。
静默一瞬，他突然道：“走吧，进去。”
大门永远敞开，两人进去得毫无阻碍。
青楼疏影斜，良人如初顾。
乌黑的长发如瀑一泻而下，清雅至极。一身淡蓝的锦袍，一把白色的折扇，挺秀高颀，通体都是温润如玉的谦谦公子的气度。
他淡淡一笑，如雪山尖上披着柔柔柔霞光：“你来了。”
这是对陆小凤说的。他微微转头，他听见还有一个人在，他已经猜到这个人是谁了。
司空挽月却突然拉着陆小凤狂奔出门。她自己本身轻功一绝，拉着陆小凤，陆小凤又不敢用力反抗以免伤到她，竟也随着她“逃走”了。
两人施展着轻功，一路狂奔，须臾间，跑出去二三里。
司空挽月终于停了下来，她面色微红，细细喘气，放开陆小凤的手臂。
陆小凤终于得到自由，他先是看了她几眼，忽然忍不住开始大笑起来。
司空挽月不满：“你笑什么！”她瞪他一眼，却软绵绵的，没多少攻击力。
好久，陆小凤才道：“你为什么要跑呢？难道花满楼竟是洪水猛兽吗？”像是天大的笑话般，陆小凤又开始笑。他捂着肚子，笑得夸张又令人无可奈何。
司空挽月已经不想搭理这个人了。
她拿出自己的镜子，开始给自己梳理头发。时而拿近，时而拿远。左右看看，刚好他们旁边就有一条清亮亮的河流，旁边种着几颗柳树，嫩绿的枝条在空中柔软地舞蹈。
水还算澄澈，白嫩的如葱手指拂过平静的水面，激起层层涟漪。
司空挽月简单地清洗了一下由于赶路而显得风尘仆仆的自己。
刚才，就在花满楼正要看过来的时候，她突然想起自己的面容还没有整理!事关自己的形象，如何能忍？
所以，问题的关键在于，难道面对陆小凤就不用在意形象了？
陆小凤很吃惊地看着司空挽月的动作，他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但是他却知道，司空挽月现在的一切都是做了无用功。
他看了她两眼，不知心里什么滋味，道：“难道花满楼也是外貌协会的？”这外貌协会，还是从她口中学来的词。
司空挽月终于满意了，她站起来，拉陆小凤的衣袖带他走，一边深沉地说道：“不，外貌协会的人是我。”
“……”陆小凤。
花满楼确实是一个很温暖的人。不是温柔，也不是温和。而是从心里就能感觉到的真诚，令人发自内心的想要微笑。
司空挽月坐在阁楼上，和花满楼面对面，相谈甚欢。多几次观察，才会发现花满楼其实是个目盲之人。
真是天妒英才。司空挽月体贴地没有表达自己的震惊之情，她端起茶杯以做掩饰。
她想起小学老师教他们体验盲人生活的一天，教他们海伦凯勒的精神，只是没想到，这里也有一个。
司空挽月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而陆小凤站在窗边，思考人生。
他记得，
花满楼曾是他的朋友，
司空挽月也曾是他的朋友，
朋友+朋友为什么不等于两个朋友呢？为什么直接减为了零？
陆小凤余光悄悄瞥过去，他们已经很久没有理自己了。
他慢慢走过去，坐下来。
花满楼道：“你从万梅山庄来？”
“对啊。”司空挽月点头。
花满楼道：“可看见了梅花？”
司空挽月摇摇头，遗憾道：“没有，我去的时候都四五月了，只有桃花和杜鹃，开在山坡上，满山满山的鲜花，看起来也是很好看的。”
花满楼露出想象的神色，面上很欣喜。
陆小凤咳嗽两声。
花满楼关切地给他递过一个茶杯，道：“喝点热茶。”
陆小凤瞪着眼前空空的茶杯。
司空挽月却没看陆小凤，只道：“还有笛声，悠悠扬扬地飘在山上。我找遍整座山，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是谁在吹，西门大哥也不肯告诉我。”
她想起当时西门吹雪的眼底的笑意，就像清风吹过湖面。
陆小凤拿起茶壶，状似无意道：“我知道吹笛子的人是谁。”
本以为司空挽月一定会问是谁，却没想到她只是低眉垂眼，喝了一口茶。
而花满楼很乐意看陆小凤吃瘪，他端端正正地坐着，嘴角噙着笑。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初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