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枪》砯峫

10、猜测

　　陆城偏头看着他“吃什么？”
　　“随意。”
　　“你总要说一个，我们才好定位置。”
　　“你的职业允许你这么闲？”
　　“也不能这么说啊，你看，你工作时间还抽空应对风花雪月，吃顿饭就没时间了？”
　　何无渊觉得自己再反驳他就是拉低自己的智商。
　　陆城跟着何无渊来到一家不起眼的早餐店，朝四周观察一番后，才坐下。
　　“对于韩旭的事，也就这样搁置了。”
　　何无渊抬头看向他，表示疑惑。
　　“目前仍没有什么进度，除了知道他的死因而外，完全没可用信息。”
　　“嗯。”何无渊平淡得出奇。
　　吃完早饭后，他们又去了韩旭家，仍然没有什么变化，只不过，何无渊的状态像是一直紧绷着，毫无松懈可言。
　　就这样，这天就临近黄昏。
　　“会喝酒吗？”
　　“嗯。”
　　“那行，醉了我不负责。”
　　陆城招手示意服务员拿酒，而何无渊不知是怎么了，一直低头不断地看表。
　　“这还挺好的，没有城市的喧嚣。”陆城评到。
　　他们在看完韩旭家后，何无渊说要去一趟郊外，他在那有一套别墅。
　　“对了，二恶英是禁物，韩旭怎么得到的？”
　　“被逼的，我想，你的敌人不是搞些小打小闹来引起我们注意的人。”
　　陆城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撑在桌上，极其严肃地看着对面的人。
　　“何无渊。”他这样喊道。
　　“你究竟有多少秘密不可告人？”
　　何无渊紧抿着嘴唇，没有说话，手里拿起一杯又一杯的酒往嘴里灌。
　　“我不知道。”
　　“嗬……你不知道？行，你就这样继续装下去吧。”
　　包间里隔音很好，此时两人都沉默下来，陆城失望地摇摇头，抓住何无渊还在倒酒的手――
　　“别喝了。”
　　“放手...”
　　何无渊撑起头来，突然余光瞥见墙上的时钟，此时正是傍晚八点整。
　　他像是受了刺激似的站起身，付了钱后便跑出了酒店，完全把陆城抛在脑后。陆城还维持着拉他手的动作，停留在原地几秒后，他也飞快地跟着跑出去。
　　留下酒店里几个身材火辣的竞相讨论――
　　“现在帅的人都在一起了，也难怪我们找不到对象。”
　　“那是因为你长得磕碜。”
　　“废话少说，愿赌服输。”
　　“行行行，我怎么眼拙没看出他们是一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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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无渊――你跑什么？”陆城跟在后面大喊，他突然觉得，自己体力好像比这个人差，这是个问题啊。
　　终于到了一个漆黑的拐角处，他停了下来。陆城看见他用手狠狠地敲打自己的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
　　黑暗往往是所有未知事的蓑衣，在人思想脆弱之时一举击溃人类。
　　何无渊冷静下来，正好两个人，他嬴了，幸好他带来了陆城。
　　黑暗中的人和何无渊一样，一身黑衣，他察觉到来人，从兜里拿出刀刃，寒光映在何无渊的眼睛里，无比明亮。
　　陆城也是奇了，难不成这个看似乖巧的医生还约架？最重要的是，为什么要把他带上？
　　来不及细想，另一个高大的人鬼魅般蹿到陆城身前，一拳朝着陆城胸口打去，还好陆城反应及时，抬手避开了这可能让他口吐鲜血的一招。
　　“操！”黑暗中不知谁骂了一句。
　　何无渊躲到黑暗处，他赤手空拳，而对方是有刀子的，人可不能和利器硬抗，此时需要智取。
　　他使劲地甩甩头，好巧不巧，酒劲在这时上来了。发热的大脑让他无法冷静思考，他像是换了个人似的，拿起放在墙角的砖头...
　　男人直到倒下也没明白这人哪来的那么大力气。
　　这时，远处出现一束光，应该是手电筒，看上去像是女人的身影。
　　“小心！”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陆城这才反应过来，不过他计算着，这棍子是非挨不可了。
　　疼痛没有预期而来，他看向无边的黑暗，何无渊不知何时过来的，他一手挡住了棍子，一手挥起陆城不知是什么的东西朝对面的人招呼过去，砖头裂了，棍子也从中间断裂。
　　手电筒照向何无渊，所以，就一块砖头就把两人解决了？
　　陆城居然下意识想要离这人远点...
　　“吴倩。”何无渊的声音冷到了极致。
　　“啊？啊？你叫我？”女人从一片混乱中找到那人没人任何情绪的眼睛，她承认她慌了，甚至不自觉地朝后退了几步。
　　何无渊并没有像吴倩想的那样大怒，他直起身子，一人歪歪斜斜地朝着自己的家走去。
　　“何无渊？”陆城试探地叫他。
　　没有回应。
　　陆城也是一头雾水，难不成何无渊是事先预料到吴倩会遇害，先跑来把这两人解决了？还是这一切都是巧合？
　　透过手电筒的光，陆城惊讶地发现吴倩居然在憋笑...
　　为何你笑得出来啊？
　　“你们喝酒了？”
　　“嗯，怎么了？”
　　“你待会就知道了。”吴倩似乎把恐惧都抛在脑后，神秘地对着陆城笑。
　　何无渊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酒精麻醉了他精明的大脑，任他再怎么控制，也无济于事。
　　陆城要不是亲眼看见，就觉得眼前这人绝对不是何无渊了。
　　何无渊停下脚步，不悦地蹙眉，回头看向两人。
　　陆城直愣愣地看着他跳起舞来，那种印度的扭脖子舞还是什么的。
　　“怎么办？”陆城僵硬地问道。
　　“抱回去啊，再走几步就是人多的地方了，任他这样丢脸不成？”吴倩像是习以为常似的，双手交叉在胸前看着陆城。
　　你还真以为我是他男朋友啊？本警是直的好吗？直的！
　　“何无渊，你过来。”陆城小心翼翼地往前靠近他，生怕他跑了。
　　就这样，陆大队长第一次被当作坏人被何无渊抛在身后，好在何祖宗没有说出什么奇怪的话来。
　　到了别墅门前，吴倩和陆城已经气喘吁吁，他们头疼地看向何无渊，等待着他开门。
　　“怎么不把他带回你家？”
　　“哦？你舍得？”
　　“说人话。”
　　“我爸在家...”吴倩目光转向何无渊，她想，要是他是她的那该多好。
　　何无渊找了半天的钥匙也没找着，突然，他捂住自己的左臂，像个孩子似的靠在门口，不知所措。
　　陆城走向前去，走到他身前蹲下，摸出他身上的钥匙，一脸阴沉地把何无渊抱了进去。
　　“你别进来。”陆城看向吴倩。
　　“行行行，我不进来。”吴倩苦笑着，极其郁闷这些人变脸怎么比翻书还快。
　　陆城小心地把何无渊放到床上，将他的外套脱掉，挽起贴身的毛衣，那狰狞的伤口让陆城猛地一怔，他方才的如无其事又是装的？
　　他还没收起那既惊讶又愧疚的表情，便看见何无渊一脸无辜地看着他，那深邃的眼睛围着他打转。
　　“做什么？”陆城奇道。
　　何无渊没有回答他，而是对着他温柔地笑了，他这不笑还好，一笑陆城觉得自己心都要化了。就像冬日的暖阳，把整个世界都照亮了。
　　陆城无奈地摇摇头，在房间里翻找药箱，果然翻到了。
　　他把何无渊的一边毛衣卷起来，上了药之后细细地包扎好，而底下的人一动不动，连挣扎都不带的。
　　“喂，你都不疼的？”
　　何无渊凝神看着他，几秒后，慎重地点点头，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摇摇头。
　　“所以？到底是疼还是不疼呢？”
　　“不。”何无渊看似正经地回答。
　　“你怎么知道今晚会有人要害吴倩？”
　　“猜的。”
　　陆城想想也知道，他不会说出原因，于是把他的鞋脱掉，盖好被子，便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