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盛歌》言荣

6、看戏

　　翌日，满大街都在传三王爷中了巫蛊之术。
　　顾慎行坐在酒楼里，听见了人们的讨论声，嗤笑一声：“消息传的可真够快的啊，隐二，去查查，这背后都有哪些人推波助澜，三王爷那个蠢货没那么大的本事。”
　　隐在暗处的隐二道了句：“是。”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小德子把桌上的饭菜摆好，就立在顾慎行身后。
　　酒楼外百姓的惊叫声迭起，顾慎行朝外看去，一个青年当街骑着灵马，横冲直撞，已经撞翻了很多的摊子，那青年穿着华丽，眼袋青黑，皮肤暗黄，一看就是个□□的纨绔子弟。
　　这时，突然冒出来个少年，拦在马的前面，少年唇白齿红，一身蓝衣，可谓是灵动十足，少年的手里握着一杆红缨枪，枪的顶头十分的尖锐，在太阳下，反着耀眼的光。
　　顾慎行轻笑：“这回有好戏看了。”
　　红缨枪在少年的手里十分的灵活，可以看出少年以木仓入道，只见少年挽了一个枪花，眼睛紧紧的盯着眼前发疯的马，就是这一刻，少年猛的跃起，手中的枪直劈而下，那马长嘶一声，轰然倒地。
　　那青年猝不及防的落地，头磕在了地上，露出了一丝鲜血，青年鬼叫一声，一下蹦起来，一手捂着头，一手捂着屁股，怒声道：“沈陵安。”
　　少年也就是沈陵安笑眯眯道：“爷爷在此，姜闫还不快来拜见你爷爷。”
　　姜闫的手指着沈陵安气的直哆嗦：“汝何不以溺自照！”
　　说来这姜闫也是个“妙人”，家里是经商的，自诩读书人，满口的“之乎者也”，却夜夜宿青楼，胆小怕事，毫无一丝的傲气，一分的傲骨。
　　“你在指着我，你信不信我把你的指头给你咬断。”沈陵安磨了磨牙恐吓道。
　　“你，你蛮横无理！”姜闫放下手，继续捂着屁股。
　　“我蛮横无理？到底是谁当街骑马？”
　　姜闫看着倒下的爱驹，再看看翻了的摊子，和周围百姓的眼神，掩面而泣：“吾错矣。”接着，就哭唧唧的趴在晚来的家丁身上：“赔偿吾出，青青，你去出钱吧。”
　　周围的人无不感到恶心的，沈陵安更是直言：“姜闫，你恶不恶心。”顿了顿，沈陵安绽开了笑颜，指着姜闫身后说到：“姜闫，你爹来了。”
　　姜闫一听，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跳了起来，接着，就开始撒开腿狂跑。
　　姜闫的爹是个白白胖胖，嘴角有两条胡须的中年男子，看见跑走的姜闫大喊道：“孽子，站住。”
　　姜闫回头翻了个白眼：“不跑是傻子。”
　　姜闫的爹：“在跑劳资的银子你别想拿到一份。”
　　姜闫一看，不跑了，乖乖的停下来，被他爹给拎回了家。
　　顾慎行一手撑在窗棂上，一手端着茶，他吹了吹手里的茶，叹息道：“这沈二公子越来越不好玩了，现在连哥哥都不叫了。”
　　正好走到楼下的沈陵安听到这话，抬起头，朝顾慎行呲了呲牙：“病秧子，今儿个出来了？也不怕风吹着日晒着，回去再病个几天？”
　　顾慎行笑到：“承蒙沈二公子关心，哥哥我身体好着呢。”
　　沈陵安：“得，您的弟弟我可当不起，不对，我比你大三天！”
　　顾慎行笑道：“可你的脑子显然是不够岁的。”
　　沈陵安：“顾慎行！你信不信我上去踹死你。”
　　顾慎行：“你敢吗？”
　　沈陵安磨牙：“你等着。”
　　顾慎行坐回小登上，施施然的吃着饭菜。
　　“嘭”的一声，包间的门被踹开了。
　　沈陵安“啪”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顾慎行笑眯眯倒了一杯茶，递给沈陵安：“降降火气。”
　　沈陵安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皱着脸：“真苦，什么破茶叶。”
　　顾慎行：“牛嚼牡丹。”
　　沈陵安：“我不想和你说话！你闭嘴！”
　　顾慎行：“好，你尝尝这些菜。”
　　沈陵安：“没下毒吧？”
　　顾慎行：“下了，上好的断绝散，沾上一点儿，保证你一命呜呼，去见阎王。”
　　沈陵安翻了一个白眼，夹起一块肉，狠狠的嚼着，口出含糊不清的说：“你的目的。”
　　顾慎行：“这次是你主动找我的。”
　　沈陵安：“那还不是你激我上来的。”
　　顾慎行挑眉：“那也是你主动的。”
　　沈陵安：“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短，你的目的说来听听，看看我愿意帮不帮你。”
　　顾慎行嗤笑：“就你？废物沈二公子。”
　　沈陵安：“顾慎行！呵，你不也是，一个病秧子。”
　　顾慎行悠悠道：“病秧子起码比废物好，起码我这个病秧子还有点儿用处。”
　　沈陵安嘲讽道：“废物起码能比病秧子多活几年。”
　　顾慎行开始捂住嘴咳了起来。
　　沈陵安：“喂，我不就说了一句，你不至于吧，你别装了。”他显然不相信这个家伙这会儿是真的犯病了，直到顾慎行帕子上的一抹红映入眼里：“我去，你来真的，你没事儿吧？”
　　顾慎行摆了摆手，说罢：“无事。”就晕了过去。
　　小德子着急道：“快帮我把主子带回王府，今儿个我们没带马车啊。”
　　“哦哦，好。”两人一边一个架起顾慎行。
　　然后，整个皇城的人都知道，那个病秧子平王，他又病倒了。
　　待沈陵安走了之后，小德子关好门，走到顾慎行的床上：“主子，沈公子走了。”
　　顾慎行睁开了眼睛：“消息都都放出去了。”
　　小德子：“已经放出去了，用不了多久，你被人下了药的事儿，就会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