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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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小命休矣
签过卖身契，买一送一，苏家主仆一同跟着轩辕十二离开，人群也渐渐散开。
王府
仰望那块金光灿灿的康王府匾额，苏采薇一阵头晕目眩，大骚包竟然真是世子爷，小命休矣！
轩辕十二的父王轩辕瑞，和当今皇上轩辕昊一母同胞，二人感情甚是深厚。
轩辕瑞辅助轩辕昊登上皇位，当年就被封为亲王，特地赐康字，寓意顺朝永世安康繁荣。
赐下的府邸极尽奢华，五间九架广梁大门，正殿、后殿、正房等，粗算一下足有一百五十间屋子。
没一会儿功夫，苏采薇早忘记了最初的恐惧，大有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架势，东瞅瞅西看看，口中更是连连惊叹。
苏家虽然富裕，终究是商家，住得也只是二进二出的院子。
七绕八绕，径直去了正房。
刚进院子，丫鬟仆妇跪了一地，齐齐喊道：“参见世子。”
轩辕十二摆摆手，大步踏进了正屋。
跟在后面的苏采薇切实感受到，这家伙自己惹不起。
“儿子，荔枝糕呢？”刚刚走进屋子，迎面就看见梨木椅上坐着一个妇人。
三十五六的年纪，眉眼间透着一丝倦意，右手缠着一串透明的水晶念珠，葱青襦裙衬得愈发落寞。
她正是康王王妃，轩辕十二的母亲姜嫤。
从穿着打扮看，王妃应该是个古板的人，苏采薇为自己日后的命运开始担忧起来。
轩辕十二指了指苏采薇：“找她。”
言简意赅，不愧是自家儿子。
姜嫤望向一边的苏采薇，示意她说话。
背脊冒出丝丝凉意，仿佛一条滑腻的毒蛇，张开毒牙四处乱窜。
刚刚事态紧急，苏采薇胡诌了一句，眼见快要七月末了，哪里还有什么荔枝糕啊!
姜嫤蹙眉：“本王妃就好家乡这一口，你千万不要说办不到。”
欺瞒世子，欺骗王妃，一个脑袋恐怕不够砍啊！
腿脚一软，苏采薇差点晕过去，她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剧烈的疼痛让她精神一振。
“不是。”下意识回了一句，她脑子飞速转动，寻思有什么替代品。
能坐上王妃这位置，眼力自然不必说，姜嫤也看出了苏采薇那点小心思。
她也懒得戳穿，直接吩咐贴身李嬷嬷吩：“拖下去，打二十板子，赶出府去。”
“我可以自己做。”李嬷嬷领着两个粗使婆子逼近时，苏采薇立刻大声喊道。
还没等姜嫤说什么，一道酥软的声音飘了进来：“姐姐这儿好热闹啊！”
老天，王府里的人都这么骚包吗？
来人发髻上插满了金灿灿的簪子，茜色纱罗衫随着云履轻轻摆动，胸口、臂膀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
这简直就是移动的首饰盒啊！
苏采薇腹诽了几句，猛然间瞥见王妃的脸色，那叫一个难看：眉头拧成一团，眸光阴恻恻的，珠子飞速拨动。
她好怕下一刻，王妃会跳下来，暴打“首饰盒”。
可这些不过也是她想想，姜嫤深吸口气，扯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沐侧妃，何事？”
沐侧妃笑得愈发温柔：“王妃，妹妹听说您身子不适，特地过来看看。”
“本王妃很好，如今还要处理事务，你先回去吧！”语气极冷，冷得屋子里伺候的仆人大气都不敢喘。
沐侧妃丝毫没受影响，她眼角带笑，自责道：“王妃，昨夜王爷在妹妹屋里累着了，所以才没过来看您，还望您不要介意。”
妾都这么嚣张的吗？
依照苏采薇的性子，冲上去就是一脚，余光间瞥平静的王妃，她不禁感叹，王妃就是王妃，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
再看一旁无动于衷的轩辕十二，这样的儿子要着有什么用啊！
姜嫤淡淡道：“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沐侧妃不依不饶：“姐姐，您脸色不好，妹妹还是多陪您一会儿吧！”
修长的指节捏着水晶念珠，姜嫤一言不发，面上一派风轻云淡。
人都欺压到头上，这都能忍，着实不简单。
苏采薇瞅了眼轩辕十二，王妃忍着也就罢了，他这个做儿子的未免太冷漠些。
“上去帮忙。”猝不及防，耳边传来一道低语，她忙四周张望，对上了轩辕十二的墨瞳。
刚刚苏采薇就想动手了，不过为了小命着想，她忍住了。
如今有轩辕十二当靠山，她胆子立刻大了起来。
“王妃，奴婢有一事想请教您。”
姜嫤蹙眉，余光瞥见儿子正冲自己点头，她不动声色道：“你说吧！”
“多谢王妃。”福了一礼，苏采薇不紧不慢道，“奴婢出生寻常商贾人家，却极其羡慕官家女子懂规矩、重礼仪廉耻，因着……”
沐侧妃讥笑道：“人贵自知，你还算不错……”
“啪嗒”念珠重重拍在案桌上，打断了她的话。
沐侧妃还想说什么，苏采薇堵在她前面道：“因着商贾家老爷们大多会买些青楼女子当宠妾，而那些女人往往不知天高地厚，凭着自家老爷的宠爱，顶撞当家主母，不过往往没落得什么好下场。这是为何？”
“沐侧妃，你说说看？”姜嫤眸中一亮，看来儿子还是体贴的。
这摆明了是指桑骂槐，沐侧妃顿时冷了脸：“王妃，下贱人果真愚笨，这都不明白？”
“沐侧妃，请赐教。”苏采薇语气极其诚恳，眸子眨巴眨巴，天真的仿佛孩童一般，好似根本就没听出她在骂自己。
沐侧妃嘴角抽搐一下：“下贱人哪里懂什么规矩。”
“哦，原来如此。”苏采薇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那些妾们大多是下贱人，不知礼义廉耻，更不懂自己只是如同雀儿般的玩物，自然没什么好下场”
屋内陷入了死寂。
她又说道：“多谢侧妃赐教，奴婢明白了，日后一定将这些话传达给那些妾室，免得她们不知死活，挑衅主母。”
“你……”说着，沐侧妃扬手，朝着苏采薇挥了过去，她闭紧了眼睛，准备挨上一下，毕竟侧妃打不得。
等了许久，巴掌还没落下，苏采薇微微睁开眼，只见轩辕十二握着沐侧妃的皓腕，轻轻吐出一个字：“滚。”
沐侧妃愣住了，往日里轩辕十二不管事，她才敢大着胆子挑衅王妃，今日为何会出手？
同样的问题不止她好奇，王府其他人都想知道，姜嫤更是感叹，儿子没白养，憋屈好久，今儿总算是出了口恶气。
对了，还有那胖姑娘，比看起来有用多了。
挣扎着抽回了手腕，一道红痕极其显目，沐侧妃狠狠瞪了一眼轩辕十二，转身离去。
“贱人。”眉间那抹忧愁顿时消散不少，姜嫤遣退了下人，单独留下苏采薇和轩辕十二。
她绷着的脸立刻松开，嘴角扬起肆意的笑：“儿子，我忍很久了，要不是你拦着，我早就撕烂那贱人的嘴了。”
这是什么情况？
端庄、自持、稳重的王妃去哪里了？
苏采薇揉了揉眼，一脸不敢置信。
“你很不错。”拍了一下尚处在震惊中的苏采薇，姜嫤拉了拉轩辕十二的袖子，“哎，这可是我特地让人用浮光锦做的，可惜被那贱人碰过了。”
一道粗重的叹气声充斥着整间屋子，轩辕十二颇为无奈：“娘，你这样下去还会吃亏的，沐容不好对付。”
姜嫤挥挥手：“你娘本就不是什么官家小姐，不知道大宅院里的弯弯绕绕。这些年为了王爷收了性子，安安分分当康王妃，结果呢？”
从母子间的对话，苏采薇想起前些日子在茶楼里听的闲话。康王爷夫妻二人恩爱十几年，后院只有康王妃一人，妇人们更是津津乐道。可一个月前，康王爷竟然娶了沐将军家的老姑娘沐容，惹得妇人们暗地里骂了好久。
恍惚间，苏采薇听到了自己名字：“娘，苏采薇伶牙俐齿、脑子灵光，日后你就把她带在身边。”
“我正这样想呢！”姜嫤一想到沐容气得七窍生烟的样子，她就忍不住仰天大笑。
轩辕十二瞅了眼苏采薇：“王妃性子直爽，身边的人鱼龙混杂。我不能时时刻刻守在王妃身边，而且有些事情也不好出面。今日看你胆子大、有情义，特地买你回来，日后好好辅佐王妃。”
还真看得起自己啊！
苏采薇不知道是该哭还是笑，她思忖片刻，道：“世子爷抬爱，我自然会竭尽全力帮助王府，那卖身契……”
“我给一年时间弄走沐容。”顿了顿，轩辕十二继续道，“不仅会归还卖身契，还有一万两银子。”
这条件倒是挺不错，可沐将军威名远播，她暗中下绊子害他女儿，说不怕是不可能的。
思来想去，苏采薇一直无法下决定。
“你还有选择的机会吗？”轩辕十二从袖子里慢慢摊开卖身契，嘴角勾出一抹自信的笑。
苏采薇暗骂了几句，同时也清楚的认识到自己如今的处境，无奈地点点头。
见俩人商议妥当，姜嫤忙追问道：“我的荔枝糕呢？”
苏采薇心中呐喊：这该死的荔枝糕！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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