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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   第十二章 不准停,继续跳

      点过扇子舞后,小厮笑眯了眼:“夫人,一千两!”

      抢啊!苏采薇扣扣搜搜攒了这么久,不过一百两,一支舞一千两,这未免太过于骇人了些!
      “夫人,咱们要不就不看了?”

      姜嫤嫌弃地瞟了她一眼,随后朝一旁的李嬷嬷吩咐道:“让采薇开开眼!”

      话音刚落,李嬷嬷招招手,大丫鬟端出一个红木匣子,她将盖子打开,赫然是一摞整齐的银票,最上面一张面值足足五千两。
      整个雅间里的人倒吸了一口冷气。苏采薇笑没了眼,她帮姜嫤揉着肩,讨好道:“王妃,我早就听说这儿有不少美食。”

      姜嫤示意她坐下,一脸严肃,吓得苏采薇缩了缩脖子,耳边传来一道语重心长的声音:“采薇,你这样不行。”

      “夫人,我错了,不应该贪食!”苏采薇肠子都悔青了,好吃误事啊!得罪了王妃,日后该怎么办?

      姜嫤轻轻摇了摇头:“咱们是什么人家?差钱吗?看着点!”

      没等苏采薇回过神,她就朝小厮吩咐:“你看着上几个菜,记住了,越贵越好!”

      小厮傻愣愣得,李嬷嬷塞给他一张五千两银票,催促道:“快去安排!”

      富贵人家他见多,这么有钱的还是头一回,小厮抓紧银票,连连应是。

      片刻后,十个着粉丝绡纱齐襦长裙的女人鱼贯而入,眉间贴着粉色桃花钿,面上施了一层淡淡的脂粉,如同春日里的桃花那般娇艳欲滴!
      最引人注目得是她们手里端上来的菜肴,色香味俱全,纵然是苏采薇这等老饕也只是认得一二。其他人更是看呆了,她们虽说跟着王妃也见识不少大场面,可也是头一回见这样的菜肴。

      姜嫤倒是一脸淡然,苏采薇崇拜道:“王妃,您见过吗?”
      “没。”姜嫤撇了眼桌上的菜,若有所思,“你说他们会不会为了骗银子,故意弄了些古古怪怪骗咱们啊?”

      话音未落,一个着紫缎长袍的男人走了进来,头戴平式幞头,四十左右的年纪,气度不凡,一看就是见识广阔的人。
      他浅笑道:“夫人,在下胡非,正是这里的班主。听手下人说了夫人的大手笔,特地让厨子们拿出了各自的看家本事。不知可否让在下来一一介绍一翻?”

      姜嫤微微颔首,脸颊上丝毫没有任何尴尬之色。苏采薇算是明白了,皮厚才是最无敌的。

      胡非声音极具磁性,一道一道报着菜名,莫名让人觉得菜肴又美味了几分。恰到好处介绍了菜肴,他才退了出去,眸光顿时沉了下去。思量片刻,他招来一个小厮说了几句。小厮点头,快步出了勾栏。

      姜嫤朝身后李嬷嬷招招手:“难道出来放松,一起吃吧!”
      众人你看看我看看你,谁都不敢坐下去。

      苏采薇拉着李嬷嬷坐下,笑道:“吃吧!要不然也是浪费了!”

      李嬷嬷满脸无奈,她朝身后人点点头,大伙才坐了下来。
      姜嫤尝了一小勺乌鱼蛋,连连点头,她笑道:“大家快尝尝!”

      话音未落,苏采薇一马当先,盛了一碗乌鱼蛋,品尝过后,眼睛立刻瞪大:“我之前也吃过这倒菜,不过或多或少都有些腥味。想不到这里竟然做的如此好,不仅没腥味,混合鸡汤和香菇的鲜甜,味道实在是太好了。”

      姜嫤点点头:“确实不错。”

      苏采薇端起酒壶给姜嫤倒了一碗酒:“王妃,胡非说这是陈年的龙岩黄酒,味道甘甜,尝尝!”

      白瓷碗中的龙岩酒呈琥珀光泽,姜嫤微微愣神,儿时,她随父兄瞒着母亲喝了许多次。想想那时,实在是快乐至极!可惜她不肖,远嫁京城,惹得娘亲哭了好久!
      想到这,仰头喝光一碗,“啪”的一下,酒碗重重落下:“再来!”

      苏采薇本想劝,想起今早的事儿,她随即给姜嫤满上,顺便给自己倒了一碗,豪迈道:“王妃,我陪你喝!”
      干了一碗,姜嫤笑道:“我可是有名的千杯不醉,你别后悔!”

      “巧了,我可是万杯不倒,咱比试比试!”苏采薇爱美食,也爱美酒,在苏时,没少偷喝便宜老爹的珍藏!

      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两人铆足了劲,一碗接着一碗。
      微醺之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画册中的男儿一一见礼。
      “咚”随行的老汉敲响了鼓点,“唰”的一声响,折扇齐齐绽开,男儿轻轻舞动,不同于女子舞蹈的柔美,他们更多了一分英姿?
      苏采薇脸颊酡红,眼睛眯成一条缝,咧嘴嘿嘿地笑。
      红杏快哭了,她用力摇着苏采薇:“小姐……”

      至于姜嫤面上倒是丝毫不现,李嬷嬷正要松一口气,只见她缓缓站了,摇摇晃晃夺了老头手里棒子,恶狠狠道:“我来。”
      老头哪敢说话,乖巧立方一边。
      “咚咚咚!”鼓点急促,男伶人只好拼命跟上,彻底打乱了优美的舞形。
      “哈哈哈……”苏采薇大笑起来,抢了一人的扇子,摇摇摆摆,口里还不停说着,“男人都是不要脸的东西。”
      一边的姜嫤忙附和着。一来一去,好不热闹!
      红杏和李嬷嬷对视一眼,两人顿时达成一致,千万不能让王爷和世子看见。
      可惜小厮已经到达了王府,扣响了铜环。
      当轩辕瑞听到这一切时,他默默拿起了挂在墙壁上的宝剑。
      小厮吓得脸色惨白,想着这下要闹出人命了。

      得了消息的轩辕十二拦住了轩辕瑞:“父王,请冷静一下。母亲也是太过于伤心,才会去了勾栏。而且这是倘若被外人值当了。”
      他瞟一眼阿松,阿松小心翼翼夺了宝剑。

      轩辕瑞冷哼一声,悠悠然道:“苏采薇也在。”
      “阿松,拿上宝剑,立刻就去。”轩辕十二顿时翻脸,上午时,他还以为苏采薇是说笑,万万没那个胆子。如今可倒好,竟然拐着母亲一起去。

      沐容扶着腰快步走了过来,掩面哭泣:“王爷,妾身不该说有孕,这才惹得王妃不痛快,去那等下作的地方作践自己。”
      话听着是说自己,暗中却是说姜嫤不洁身自好,作践自己。

      王爷脸色又沉了三分,看起来如阎王一般。

      轩辕十二薄唇微勾:“沐侧妃,你既然知道这一切都是你的过错,那就应当好好待在屋子里反省。哼,靠墙根打探消息有损阴德。”
      这样的消息,父王决计不会说给沐容听,而且她衣裙还沾着白墙灰,八成是偷偷听了。

      沐容涨红了脸,她本来陪着王爷说话,后面被打发出来了,于是靠着墙根偷偷听了一些,没想到竟然被轩辕十二看穿了,还当众说了出来。

      轩辕十二继续说道:“枉你是官家出身,着实不知礼数,不怪采薇让你认清自己的身份。”
      有些话他不能说,幸亏小丫头胆大,什么都敢说。

      沐容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腹部传来一阵疼痛,她攥紧了双手,氤氲水雾的眸子无助地望向轩辕瑞。

      轩辕瑞沉声道:“你先回,我去就来来。”

      沐容还想说什么,却被一个高个嬷嬷拉住了。

      轩辕十二眸光一闪,轻笑一声。
      雅间内,说笑声此起彼伏,听着好不快乐。
      苏采薇醉眼朦胧,拉着一个男伶人转圆圆,笑得合不来拢嘴。
      姜嫤捧着一摞银票,见人就发,几个男伶了看见银票面值,跳得愈发卖力。
      连红杏和李嬷嬷也沉沦了,领着一种丫鬟傻乐。

      “碰”,两扇门扉利落倒地,一大一小阎王躲在门前。其他客人早就被胡非打过招呼,不想死就不要看热闹。

      “嗝”难闻的酒气铺面而来,小阎王皱了眉,苏采薇揉了揉他的脸,朝姜嫤埋怨:“这个男人好丑!”
      屋内人倒吸一口凉气。
      姜嫤反驳道:“胡说,我儿子最好看。”
      她将最后一张银票塞到轩辕十二手里:“儿子,拿着娶媳妇。”

      儿子?苏采薇挤着眼睛,努力看清楚了面前的人,吓得连连后退几步,打开折扇遮住脸,口中不停喊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轩辕瑞和轩辕十二对视一眼,两人拉着各自女人回了王府。

      正屋!
      轩辕瑞看了一眼姜嫤,轻轻叹了一口气:“何必呢?”

      姜嫤眸子清冷一片:“我没放在心上,只是解闷而已。你去陪那些莺莺燕燕吧!”

      “阿嫤……”话语中多了一分柔情,更多的放低的姿态。

      高高在上的王爷竟然会向她求和,姜嫤冷笑:“你没资格喊我阿嫤,滚!!!”
      最后一个字,她几乎是吼了出来,眸中更是染上了一层猩红,心疼得五官扭曲。

      轩辕瑞叹气,起身,看了她一眼,转身,刚走几步,只听背后传来一道冷笑:“我今日花光了库房里的银票,呵呵!”
      “哎!!!”他垂头往黑暗中走去。
      临风阁主楼!
      苏采薇瞅了桌案上寒光闪闪的宝剑,吞了一下口水。

      轩辕十二边擦着宝剑,边问:“上午,我怎么和你说的?”

      “不记得了。”苏采薇打了一个酒嗝,顺势坐在一边的椅子上。

      “不记得就算了。”苏采薇窃喜不已,看来耍赖挺好用,只听轩辕十二继续说道,“我看你跳舞挺好看的,拿起扇子跳。”

      苏采薇故技重施:“不要,我困了!”

      “铛”宝剑直挺挺插进了桌案:“你若是不跳,我就砍断你的腿。”

      深夜,临风阁内传来一声怒吼:“不准停,继续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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