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咫尺天涯》丁丢丢

1、第 1 章

　　两个本该如此相似的人，却给了不同的人生。选择，或者何去何从。勇敢或者萎缩，义无反顾或者坐享其成。选择很难，尤其是对的选择。谁能保证自己的选择是对的呢？

　　如果说喜欢，我会很开心的接受这个不负责任的词语。如果说爱，我可能会有想逃避责任的想法。惹了男人，却懒得交代，多狂傲的托词。
　　我说，其实男人都是战利品。
　　她说，你这样迟早有报应。

　　我信报应。
　　绝对会有的。

　　哈。我吸一口烟，安静的看着电脑的屏幕。先说谁更好呢？两个同时出现的人，隐秘在我的冬天，一个期待春暖花开的季节，等待绽放。或许，本该隐藏种种，当作从没发生，隐忍着痛，也要潇洒的昂头看天，不让眼角有能滑落的泪水。
　　这般人生，是对自己的狠毒，还是对自己的仁慈？

　　他是个像夏天一样的男生。微微笑，宠溺的样子暴露在我面前，我早知道，我无处可逃。他不是童话，触手可及，但是却过分平淡如空气。
　　割舍不掉，珍惜不得，像鸡肋。
　　想想我们相遇的样子，或许我真的不能做到当初在他面前信誓旦旦的样子。我不能为了他，安分守己。因为安分守己，是他的责任。
　　有时候，你明明知道，一个人很适合人，但是却不爱。
　　或者可以说，依赖不等于爱。
　　他的笑容温暖，我经常可以沉溺在温柔中无法自拔。宠溺得几乎将我压缩在他生活中的每个角落。并且靓丽如新，他说，我不舍得让你沾染一点灰尘。
　　他叫，苏默。
　　漠然安静的倾听，我的一个无言的精神支柱。
　　我说过，苏默，或许有一天，你会受不了我的歇斯底里，你会窒息。
　　他说，我爱你的一切，不论好的坏的。
　　我笑，一个本该爱敢恨的人，却经常那么不勇敢，因为成熟，因为早已经不再象牙塔里。
　　他有时候现实得可怕，却忘记了该浪漫。
　　或者说，我们两个人，一个是孩子，另一个，在挣扎。

　　初见苏默。他的淡定和温暖，感染我。忽然觉得这样一个男孩子真的可以好安全的守候一生，却忘记自己其实根本没什么资格。之所以说资格，是因为我的缺点。
　　一个只在乎新鲜感的人，如何谈感情。
　　他是一个做面点的师傅，我最爱的甜点。
　　阳光小屋的主人。
　　我经常光顾，彼此舒适。他喜欢做，却不喜欢甜食。
　　我最喜欢苏默的巧克力摩斯。甜甜苦苦的感觉，有牛奶的芳香，能让人幸福的味道。

　　苏默是怎样爱上我的呢？在无数个我独自吃甜食的日子，聊天或者给个机会彼此熟识。我承认，我的目的或许不纯。但是，真真的，当时，更想的却是倾诉。
　　因为，我很想对人倾诉，心里满满的要爆发的东西。
　　但是，我讨厌被别人了解。所以，我对很多人守口如瓶，微笑得说没什么。那么过往的伤痛，全当没发生。我让自己快乐，无非是无休止的极致放纵，做想做的事，看想看的人，对想说话的人说话，对不想说话的人沉默。
　　随心所欲，只为这般。

　　我对苏默无休止的陈述。他像个安静的耶稣一样，安静的喝白杯子里的咖啡。一杯然后继续一杯。他安静的听我讲那么激动的语无伦次的话。然后低头或者看向窗外，只为了一种尊重，我知道，他不想泄露一点点感情。因为他知道，泄露一点点就会让我万劫不复，从此缄口不言。
　　我喜欢和他讲话，而不是对话。他隐藏自己的所有感觉，来做我的精神支柱。然后在很适当的时候，说一句。适可而止，这般聪慧。
　　我只是记得，他在某一天的清晨，打电话给我，说：“小行，起床吧，你来看看今天的日出。”
　　我笑，在被子里握着电话笑。城市的日出，狂躁中的希望吗？或者直接叫做疯狂中的绝望得了。
　　他一遍一遍，如此坚持。
　　爬起来，我对他说：“这是我2年来第一次起这么早。”

　　在阳台上看日出，鼻子中的嫩嫩的空气的味道。握着电话，没了声音，但是能感觉到他在那边。他在一起看日出。
　　我看到，太阳慢慢的在高楼间那么迅速的升起。看到眼睛发痛，流下泪水。
　　他在我耳边喃喃：“亲爱的，忘记那么多过去的哀伤吧。我相信你，信你可以把自己治好。”

　　那天，我过得如此开心。在他的阳光小屋，我蹦蹦跳跳的像个捣乱的孩子。
　　忽然开始贪恋这样的感受。
　　苏默给我的，是那么多。

　　苏默一直在说，小行我喜欢你。那么喜欢。
　　其实，为什么喜欢我呢？
　　苏默一直在说，小行我喜欢你，和你的过去无关。

　　我知道，他这么说，是怕我怀疑他在怜悯我。他喜欢。怎样的喜欢。
　　苏默，我是个私自的人，只会向着心的方向前行。因为我知道自己无法背叛心灵。哪怕会有报应。
　　苏默，我和你，只是暧昧。因为我只承认与你的暧昧。
　　苏默，其实我没告诉你，你在我们下的棋局中，早已经输掉了自己的心。
　　苏默，其实我不知道，你那时候真的不在乎输赢。

　　在一起的日子是快乐的。因为两个人。

　　苏默是射手座，尹航同样是射手座。
　　却是如此不相同的两个人。
　　一个谦谦是君子，一个霸道如孩子。

　　让我喘息的安静的闭上眼睛，等待这记忆的突发，因为埋藏那么久的，关于这两个名字带来的隐痛，早已经让我有了麻木的知觉。很长一段时间，我不想提及，自欺欺人的当作什么都没发生。没有牵绊，没有纠葛。

　　尹航。
　　我深深记得他的一句话，他说，你的一切我早晚可以知道。
　　如此霸道。
　　我为之着迷。却不敢承认。猥琐得像只乌龟。我远离，我欺骗。我只是不想爱上他，或者简单点，因为这么强悍的男人，如此吸引我。
　　我们相识，我们却没给对方时间来相知。
　　因为彼此都有梦，谁也不想做彼此身后的人。不愿意遥望，只愿意同行。

　　而爱情里，该有迁就。

　　和尹航认识的时候，苏默就在我身边。
　　一个聚会。他是个重要的人物被邀请，苏默陪同我参加。席间，我们相识，或者说，他欣赏的是我，而我着迷的是他。
　　尹航的世界，永远需要一个配得上他的女子。
　　苏默紧紧的抓着我的手，一言不发，安静的在一边看着我们聊天。
　　我能明白苏默的不安。我试图给予安慰，却发现，其实安慰的效果会更糟。
　　尹航注定是劫。

　　我们争吵了。
　　却不是我和苏默。不是最该争吵的两个人。而是最不该争吵的两个人。
　　我和尹航争吵，如此激烈。因为他的怀疑，得不到证实，他怀疑我做出的一些报道的文字，针对他而已。含沙射影么？
　　而我没有。
　　就算还没有爱，这般吸引和欣赏，我怎么会这么做呢？
　　那些文字不是出自我的笔下。
　　我说了，尹航，有些话我只说一次，我没有做过，你信不信都好，与我无关。
　　尹航我能理解你，这么充足的证据摆在你面前，你其实也不想相信的。但是，那真的不是我做的。

　　我没有再解释，火气大得吓人。
　　我再一次躲在了苏默身边。在他的怀里抹泪。
　　苏默温暖的拥抱我。我说，苏默，我特别讨厌那家伙。
　　苏默温柔的亲吻我的额头，他说：“小行，不要生气了啊。”然后其实我没有看到，在他眼中流露出的哀伤和痛。
　　因为苏默敏锐的知道了，或许我已经对他失去了兴趣。像孩子似的，玩腻了一个玩具。
　　然后，丢掉。
　　那晚苏默送我回家，他拉着我的手，边走边问：“小行，你厌烦我了吗？”
　　我停下来看着他，如此认真。
　　我说：“苏默，我没有。”
　　他说：“你别紧张，我，其实只是问问而已。”

　　苏默。为何你要这么聪明。

　　三天以后，我收到尹航的信息，他说他想见我。
　　我说没什么好说的了。那些话我只说一次。
　　他执意要见我，跑到我的工作室等了一下午。
　　我无奈的走出去，开了他的车门。

　　如果你想继续审问什么。就放弃吧。我一点不想听。
　　沉默...
　　尹航说，我信你。

　　我惊愕的看着他，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真实的气息。王者是不需要怀疑的，因为他们都不说假话。因为，不屑。
　　他的间接性道歉开始让我慌乱与不知所措。
　　我选择了一句很傻的话：“哦，那谢谢你了。”
　　冒充潇洒。

　　共进晚餐的时候，尹航很能说，他仿佛是真的忘记了之前的不快。我愉快的听他说。然后很多时间我们意见那么的相同，会激动得拥抱。
　　那晚，我喝很多酒。
　　那晚，尹航也喝很多。
　　他说，我真的没想到，会和你这么聊得来。
　　我们像两个知识分子一样，相见恨晚，惺惺相惜。
　　那晚，我都不知道我说了什么。酒桌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了，说到泪流满面。
　　其实，很久以后我知道了，那晚，真正醉的只有我。尹航没醉。
　　他说过，早晚他会知道我的一切。
　　他做到了。
　　并且是我自投罗网。

　　酒醒的时候，我在尹航家。他是个君子，自然什么都没做。我起床看他在电脑前，忙碌过分认真的样子，如此耀眼。
　　尹航，再靠近一点点，我是不是会爱上你呢？
　　但是，我知道，你对我的，没有爱。
　　别问为什么，你都我的，没有爱的气息。
　　所以，我打算止步不前。遥望你的身影。
　　我不要自己受伤，因为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我不会奋不顾身的。再说，我的身边，我的身后，我的左右，已经填满了苏默那个男人。他虽然没有像我要过什么承诺，但是却成了毒品，让我无法拜托的依恋。
　　或许不爱，但是不能离开。

　　他是我的男人。
　　而，如果你爱我，我将是你的女人。
　　多么不一样的称谓。
　　怎么选择，何去何从。

　　有时候你越不想接触某个人，就往往适得其反。就像我躲避尹航一样。那天以后，我每天都上班忙碌，然后窝在阳光小屋吃巧克力摩斯和苏默时时刻刻黏在一起。甚至我邀请苏默和我同住，以最安全的关系。
　　苏默没有去，只是偶尔留宿。
　　他是个君子，他只是抱着我安静的睡去。连多余的言语都没有。
　　苏默。我越来越离不开你了。真的。
　　苏默，你的睫毛真长。

　　我隐掉的记忆，全是关于尹航的。

　　那个男人，有危险的气息。

　　但是，他却来到了阳光小屋。不是找苏默，是找我。
　　他说，金小行，给我当文字编辑来吧。
　　我说，我很忙。没有多余的时间。
　　他说，什么年纪该做什么年纪的事情。你和我都好年轻，该奋斗，不是这样窝在这里享受安静。
　　实际上，这句话，说到了我的心坎。
　　我默认。没有反驳。
　　尹航说，明天下班，到我的公司来。
　　这句是陈述句。容不得质疑。
　　我呆在一旁。
　　他走以后，我仍旧呆在一旁。
　　苏默说，小行，去吧。我知道你还是有梦的。这是个很好的机会吧。
　　我看着苏默，不由自主的说：“苏默。你不担心么？”
　　这句话看起来前言不答后语，但是，聪明的苏默怎会不明白。
　　他看起来那么平静，那么平静。
　　然后，我听到他清晰的说：“我爱你，就必须这样做。”
　　令人震惊的话。
　　我没有反驳。也没有再问。

　　苏默。你知道吗。其实我只是很害怕对不起你呢。因为，我管不住这颗心。
　　苏默。至少到现在为止，我爱的是你。
　　苏默。如果我去，这样的选择会是对的吗？

　　苏默，我是知道的，你用你的爱包容了哪怕是我的背叛。苏默，可是我对自己没有信心啊。

　　下班的时候我还是去了尹航的办公室，在他的面前站定。他依旧坚定而又略带玩世不恭的眼神看在我身上，我整颗心都在扑通扑通的跳。甚至手心出了汗，虚软的双腿让我自己知道我是这般无能，至少是在他面前。
　　可是却我路可退不是吗？我就算这样，也依旧没有转身离开。因为我知道机会只有一次，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这种勇气放弃机会，也同样不知道尹航还会不会有耐心给我再一次的机会。因为过度的珍惜，其实早已经暴露了自己的内心。我不知道自己是否隐藏得完美，也同样不知道尹航他是不是看出了我最真实的想法呢？
　　和苏默在一起的时间不少，却没有过这般心跳。
　　就算亲吻，也如水般平静单调。
　　为何，我这般，在苏默的怀里会想念尹航，在尹航的身边，却无休止的拿苏默来比较？

　　尹航派了工作给我，蛮繁重的任务。我坚持回家去做，他却不容置疑的把我留在了他的办公室。于是，一台办公桌上，两台电脑。同样的认真，同样的梦想么？同样的追求与奋斗的心。
　　我忽然真的很快乐。在凌晨到来的时候，在他的办公室，在他的窗前，端着咖啡，仔仔细细的聆听清晨的心跳，这样的日子，才是真的我要过的吧。
　　快乐不是因为尹航在身边，而是因为我很久没有这般拼命。
　　尹航他在睡，趴在办公桌上，仔仔细细的看去，睫毛闪动。这样的人连熟睡都那么认真吗？
　　我仔仔细细的把他的办公桌收拾好，然后离开。我想我得填饱肚子，然后去看看苏默，然后去上班。
　　困意已经一点都不剩了，走在凌晨的街道，有清晨的气息。看来来往往的人越来越多，心也跟着热闹起来。我不由自主的笑起来。然后就接到了尹航的电话。
　　他说，你在哪啊？
　　我说，我得上班啊，回家梳洗一下。
　　他说，你在哪啊？
　　我说，在你公司附近的车站。
　　他说，你等我，一起。
　　我无言以对。这样的人强势如此。我还要如何反驳。其实根本就没有反驳的机会吧。

　　我和尹航吃了早点，去了我家。洗漱然后他沉沉的在我沙发上睡去。我想摇醒他，问他是不是今天还有事情要做。但忽然间，有淡淡的不舍，他累了吧。
　　站在他身边，站了将近十分钟。然后叫醒他。我给了你十分钟的睡眠。你还有事情要做的。
　　他瞬间清醒，黑眼圈清晰可见。他说，谢谢你叫醒我，一会还有会。
　　我说，你去吧。那些文件我都整理好了。该配的文字也都配了。
　　他说，今天你还去吗？
　　我说，可能会困，看精神状态吧。手头的工作也不那么急了。
　　沉默许久，在他离去的前一分钟，他回头说，来吧。我等你啊。顺便带点晚餐来。
　　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我没有去。也没有去苏默的阳光小屋。我会了家。许久没有熬夜的我开始困顿，浑身疲倦，我知道自己开始低烧了。喝药以后就沉沉睡去。电话关掉了，灯也关掉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晨。我看到尹航的车停在我家楼下。开了手机，就接到了他的电话。
　　没有什么预期的审问和抱怨，只是淡淡的一句：“在家了？”
　　我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
　　他说，早吧。今天周末。一起去放松一下。
　　我说，尹航，我还有事情。
　　他说，什么事情？在哪？
　　我说，我能不回答吗？
　　他说，能啊。
　　我说，你去吧。我有事情要做。
　　他沉默了。然后说，其实我想要你陪我买点东西。

　　买什么？
　　一枚戒指。
　　婚戒？
　　嗯。
　　呵呵，和谁啊？
　　我未婚妻。

　　我去了，我陪他去了。买了一枚套在我指上很完美的戒指。买了一枚我最中意的戒指。
　　但是这枚戒指却要带在别人的手上。
　　尹航，你是真的不知道呢？还是装傻呢？无论怎么我感恩的谢谢你，谢谢你的残忍与委婉。我想，这是我们最后一次，最后一次让我以这样的心态和你一起。以后绝对不会了。
　　尹航，你知道吗？你就是的报应啊。
　　尹航，无法言明的爱，也叫做爱啊。
　　尹航，尹航...我祝福你，幸福。

　　那天，我直接就去了苏默的家。他开门的一霎那。我就扑在他怀里哭。无休止的哭泣。冗长的哭泣让我开始冷静下来。终究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和自作多情吧。
　　我还有苏默。
　　我说，苏默，幸好有你。我还有你。
　　苏默摸摸我的头，说，一直都有啊。
　　他又温暖的笑了。
　　然后我拥着苏默拼命的吻，吻到想窒息。我说，我狠狠的说：“苏默。你娶我吧！”
　　苏默认真的看我，然后说：“好！”
　　我第一次看到他如此的坚定，没了往日的云淡风轻。

　　苏默在说娶我的第四天，送给了我婚戒。那枚美丽的戒指，竟然是我帮尹航选的那枚。
　　我震惊的看着苏默，他一脸的无措。他问我，怎么了，是不是你不喜欢?
　　我说，不是，我很喜欢，什么时候去买的戒指？
　　苏默坦诚的说：“选了好几天，就怕你不满意。”
　　我笑，真的这么心有灵犀吗？或者这般巧合？命中注定吧。
　　苏默。我谢谢你。

　　我戴上了那枚戒指。公司的同事都表示祝福。下班以后以后去尹航的办公室，每天都去。他的大部分文笔手稿都是我代劳。但是我少了那份心绪，什么事情都告诉自己要有分寸，再也不那么亲近。
　　尹航感觉到了这种变化，他曾经说这样的感觉很别扭。
　　但是我说，这样其实挺好的。

　　当他看到我的戒指的时候，表情有瞬间的复杂。
　　我知道他想的是什么。
　　他说，你就算再喜欢这枚戒指也没必要买来自己戴在无名指上吧。
　　我笑，哈哈大笑。抹掉研究的泪水。
　　我说，尹航，这是别人送的。是巧合。却这么深得我心。尹航我也快嫁人了。
　　他沉默。

　　我依旧给他工作，他给的报酬很高。我想现在我们除了工作关系，没有什么别的关系了吧。
　　我和苏默的婚期很近了。我很自私的把所有准备工作都留给了苏默。
　　苏默很开心的每天忙碌。偶尔打电话来争取我的建议。我都很认真的询问，然后说出我的看法。
　　就算是在尹航的办公室，我们依旧如此。
　　我想，我能看到尹航有点臭臭的脸。
　　尹航说，工作的时候你要认真。
　　我，只是无语的笑笑。

　　我们，到底是谁更潇洒呢？

　　其实我的故事讲到这里已经快完了。或许后面才算是高潮，但是在当事人我来看，其实已经结束了。为什么呢？因为，对于尹航的结束就代表一切的结束。

　　尹航结婚了。
　　我去参加了他盛大的婚礼。婚礼上我喝了好多酒，但是一直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那天是他的新婚之夜，他却给我打来电话。
　　电话里他说：“金小行。一开始我怀疑你，企图用文字诋毁我的方式吸引我的注意。但是后来我查了你，发现，其实那些文字真的不是你写的。我给了你一份工作，其实是想观察你，因为我对你感兴趣。感兴趣你那些隐忍不讲的过去。但是后来我却越来越发现，你不讲是有理由的，如果时间回到过去，我一定会选择不听。”
　　我沉默的听着他的话。嘴角微微笑。
　　他继续说：“金小行，你喜欢我，是吧。其实我不问都可以知道。一个女人能对一个男人这样的言听计从，就这名她喜欢他。但是你什么都没说。后来我发现，如果我们这样下去，对你和对我，都不会好。所以，我让你知道了婚讯。”
　　“你戴上那枚相同的戒指那天，我真的有点点的想笑。我以为你会愚蠢到这般，得不到爱，就用这样的方式表达爱。但是我错了，你当时那么冷静的说，你要嫁人了。你真的要嫁人了。”
　　“金小行，我承认你对我的吸引和我对你的喜欢。但是，我们不合适。我要的是一个站在我身后的女子，为我放弃所有的女子。而你，不能。或许你说你能，但是，我怎么忍心看着你为了我，从此止步不前。”
　　“金小行，我这样说，我知道你很想抽我。哈哈...”
　　我听着他的话，两行泪，簌簌流下。
　　但是我依旧，什么都没有说。
　　因为我知道，说什么，在此刻，都成了多余。
　　两个人，咫尺天涯。
　　2个月后，我没有嫁给苏默。
　　我和苏默分手了。
　　大家都指责我如何如何。但是我告诉苏默，我无法违背自己的心做事情。
　　苏默那么沉默，他说，我们无法成为朋友了。

　　其实我知道我欠苏默的这一辈子都还不来。尹航注定是我的报应，苏默的伤心也是我的报应。是任性么？大概不是，只是我希望我能违背自己的心选择一个幸福的路口，但是，心不答应。
　　所以我没有和苏默说对不起。
　　如果我都对不起你们，谁又对得起我呢？

　　我悄无声息的辞去了工作，也再无法面对尹航。但是我没有离开我的城市，只是，我换了住址换了手机号，我玩起了消失。就算这是幼稚的举动，我依然需要用这样的方式祭奠我的感情和我的心。
　　我还是要爱别的人的，我还是要遇见更多的不同的人的。因为要忘记得彻底，因为要让他们都开始自己的新的生活，所以，我必须这样做。
　　其实，直到现在，我知道的有关苏默和尹航的事情都是那么一点点。
　　苏默一直没有结婚。
　　尹航一直没有离婚。
　　而我，依旧还是当初的我，极致放纵。
　　这都是场梦，却弄得那么真实。会想笑，嘲笑的美感是我们生活的虚无与自我的烦恼。都是无意义的，所以我们要各自走在各自的生活中，彼此最后在无交接。
　　对不起的，对得起的。
　　丝毫不再有意义。

　　后记：

　　好像每次我完成一篇文章的时候，外面总在下雨。就算现在刚进入春天，雨水还是很守时。
　　我每次写的文，故事总是有人物的原型。
　　我们总是在危险的面前胆怯，就算爱情也一样。习惯性的躲避困难，习惯性的自我保护。
　　我这样对我自己，就是把自己逼上绝路。
　　有谁知道每一次选择的对错呢？有谁知道哪个选择是对的哪个选择是错的？
　　我们唯一能做的只是自以为聪明，然后等待顺其自然的审判。
　　隐藏伤痛，我很幸福。

　　2009.2.12 17：28 丁丢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