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霞柱就捣蛋[主鬼灭]》在深海吃鱼

5、第 5 章

　　睫毛长长的乌鸦在晴空下伸展着油光滑亮的漂亮翅膀，却苦恼地发现自己无论做什么动作，主人都懒得投下一丝一毫目光，只是有些沉默地站在裁缝店门口，端详着绣着淡雅樱花的样衣。

　　少年琉璃般的眸子里晃悠着零星的光，只是专注地看着，好似一只橱窗里的西洋人偶一般。

　　“你喜欢吗？”在旁观察了许久的老板娘终于出声问道。

　　少年侧目，但并未应答，却莫名地让人看出他目光里的凄切，那只炫耀羽毛的乌鸦“哗啦啦”地撞进了他的怀里，像一枚石子般砸进了平静的湖面。

　　旁人再想找到那方才的目光，却已是消失不见。

　　老板娘这才听见少年平静的回答：“不。”

　　她有些失望，不过看在少年可爱的脸庞，她郁闷的心情又消散了一点。

　　乌鸦：“呱呱呱！”

　　少年安抚着怀里的乌鸦，却继续道：“但我想买下来。”

　　老板娘闻言笑了：“是买给阿姐的礼物吗？真是个懂事的孩子呢。”

　　无一郎想反驳，但老板娘却又自顾自地说了起来，她并未立刻将衣服从架子上取下，而是又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下是否有破损处，眼神逐渐幽深，道：“这套和服，本来是我给女儿做的，很好看吧。其实不瞒您说，前段时间，还有个华族小姐想买下她呢，但我没卖。”

　　老板娘将和服取了下来，又道：“改天带你阿姐过来，我帮你阿姐改一下尺寸如何？”

　　一阵风袭来，卷起些许风沙，险些迷了两人的双眼。

　　无一郎敏锐地注意到了这个妇人微红的眼圈，而再厚重的铅粉也无法掩饰岁月在她脸上落下的皱纹。

　　但老板娘却只是掩饰性地以袖掩面，有些不好意思道：“抱歉，风沙入眼。”她仔细地擦了擦眼角，复又堆上亲切的笑容。

　　时透无一郎想了想，然后敞开肩膀，道：“她和我身材差不多。”

　　老板娘哑然，但看到少年放在桌上的钱币以及他脸上认真得不像在开玩笑的神色，终究还是答应了下来：“那就按您的身材来修改吧。”

　　他坐在蒲团上，暖意肆无忌惮地抚摸在他的身上，舒服得他微眯双眼。他开始思考一个问题：他本来只是想出来给花间鹿烧一点纸币的，怎么现在还破费给她买了一件这么贵的衣服？

　　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他的鬓侧被簪上了一朵如点睛般的小绢花，盈盈一握的纤腰被和服勒住，为了讲究还原，还塞了点布在胸口，倒憋得他有些透不过气。

　　不过老板娘还在认真打扮着他。

　　他脸上的婴儿肥还未褪去，闷热的室内熏得他血气上涌，瓷白的脸上浮起红晕，湿漉漉的琉璃眸子里依旧是未散的迷茫，如同森林里的小鹿。

　　他听到老板娘轻轻地喊了声：“囡囡。”

　　他睁大眼，一不小心踢到了不知何时窝在他脚边的猫咪。

　　黑猫“嗷呜”一声叫起来，和乌鸦扭打成一团，乒乒乓乓地一阵闹腾。

　　老板娘回过神，看自己竟然把重要的老爷给打扮成女孩子的模样，也有些手足无措。她刚刚也看到少年身上卸下的武士刀，若是对方生气的话，自己今天可能就完蛋了。

　　但时透却只是说：“很好看。”

　　他抱着衣服离开了裁缝店，店门在他身后关上，依稀能听见妇人低低的呜咽声。

　　进来时是午后，离开时已是傍晚，街上的行人不减，丝毫没有察觉到黑暗中的危机。

　　时透握紧了手里的武士刀，按着乌鸦的指示，结束了这短短的假期，继续前往下一个任务地点。那彷如昙花一现的少女幽魂，就像怀里的和服一般，脆弱得令人担忧。若他只是一位普通的少年，可能还会如剧中唱的那般郁郁寡欢，但他还有斩杀恶鬼的职责，到此为止吧。

　　主公，我做得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