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尽天下》瑄君

59、两年之后

　　洛泱起身抄起枕头，就砸向秦凡:“秦凡，你简直就是个混蛋，我不过随口说说，你居然背着我，连合离书都准备好了，你让母亲怎么想我？你安的什么心？你就那么想让我给姜云歌腾位置是不是？我告诉你，你做梦，除非我死了，便是我死了，与你合葬的人也是我，她姜云歌想都不要想！”

　　秦凡大怒，整张脸涨的绯红“洛泱，我同你讲过多少次了，这是我们之间的事，同姜云歌没有分毫关系，你不要什么事儿都扯上她，好不好？”

　　“到现在你还是这般护着她，我为什么不能提她？她就像跟刺横在我心口，每次一提起我就不服，你为何要背着我，写合离书？你就这么不愿和我在一起？你可千万别说，你是为了我好，我才不会信你的鬼话！”洛泱极为受伤，对秦凡也满是指责。

　　秦凡溢出一抹苦笑:“你对我什么都不信，那好，我现在给你说，我就是不愿跟你在一起，你信了吧？满意了吧？这就是你想听的，你反正也不缺男人，大把的男人对你趋之若鹜，若不是碍于我身后的秦家，那些男人不敢对你怎样，我秦凡不过仗着家世好点，不然，你会看上我？假如我只是个普通的老百姓，你会看上我？像你这种女人，本就我能掌控的，我们都很清楚，不是吗？”

　　“秦凡，你为何总是这般伤我，你说的爱我，就是这样不断的伤我吗？如果哪天这颗心被你伤透了，你若是后悔，可能就真的来不及了！”洛泱早已泪流满面，手指心口。

　　“我知道，我是很混账，但我对你是真心的，我已经向你保证过，这一生再不会有其他人。”秦凡看着洛泱哭泣，也心如刀绞……

　　两人抱在了一起，洛泱低着头，有些不敢看秦凡的眼睛，“我知道了！”

　　秦凡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将当初那个梦境，告诉洛泱，两人收拾一下情绪，秦凡简单洗漱了一番，带着铁牛铁虎打马出了将军府，前往大营，只是，这一走便是整整两年，中途也不曾回过大周。

　　秦凡走后第三天，洛泱带着秦鼎，先回秦家待了几天，安排不少事务，便回了祖地晋州洛家，途中与一俊美男子行房，事后又杀了该男子，于九月后生下一子，取名洛星，而远在西戎的秦凡，对此事一无所知……

　　秦凡领着二十万镇北军，沿着之前的路线，一路向西进入了西戎境内，大军所到之处，更是血流成河，长时间的杀戮，让秦凡整个人充满暴虐之色，西戎的反击也是异常强烈。

　　两军在忘川河一战，双方更是损兵折将，西戎大将贺兰野战死，秦凡身负重伤，叶章为救秦凡，也是身负重伤，镇北军又前行了十里地，开始安营扎寨停顿了下来，秦凡重伤的消息，并未传回金昌，好在一个月后，秦凡叶章均已大好。

　　大军又继续前进，临近西戎国都盛京不远时，诨合思带着秦忠的信物来了，秦凡手中紧紧握着玉佩，秦家嫡系子弟，每人都已经一块相似的玉佩，玉佩中间的孔内，更是刻着秦忠二字，自己是父亲身为嫡嗣，父亲居然将证明自己身份玉佩，给了昭阳那个贱人，若是母亲知晓，该得多伤心，秦凡难掩心中的滔天恨意，许久方才调整好心态，让人把诨合思带进了大帐。

　　诨合思放下头上的黑帽，两人对视了一眼相对而坐，看着面前与自己，有些相似的面容，俱是一惊，相对于诨合思的震惊，秦凡到略显平静！

　　秦凡把玩着秦忠的玉佩:“你倒是有些胆色，难道就不怕，今日出不了我这镇北大营？”

　　“想来凡弟应该不会忍心，杀我这个亲哥哥。”诨合思倒是一片淡然之色。

　　“呵呵……就你也配叫我弟弟？你个野种，胆敢胡言乱语，定叫你血溅三尺！”秦凡将手中的玉佩，用内力一捏，父亲的玉佩便碎成了几瓣。

　　“野种？我若是野种，你又能高贵到哪去？”诨合思到没有想到，秦凡会有强烈的抵触反应。

　　秦凡:“够了，你来应该不是跟我攀亲戚的，有什么事就说，说了赶紧给我滚！”

　　诨合思:“你带兵退至忘川以南，我们签订协议，双方互通贸易，忘川以南尽归大周，如何？”

　　秦凡:“你哪里来的底气，敢这么跟我谈条件？我为何要答应？”

　　诨合思:“你镇北军如今不到十万大军，继续打下去，你如何跟秦州交待？更何况，我手中的二十万精锐，现在正从大月赶回西戎，你觉得你能平安离开？”

　　秦凡:“那你还来找我做什么？直接杀了我岂不更好？”

　　“不，你是我唯一的亲弟弟，我从不曾想过要杀你，这二十万精锐，是我夺回皇位最大的筹码，不容有失？”诨合思言语里真诚，到底还是打动了秦凡。

　　“那行，协议内容稍后，我会安排人处理，可还有其他事？”秦凡没有想到诨合思一身正气，并非想象中的奸恶，又想他毕竟是父亲在这世上少有的血脉，想来他独自一人在西戎，远不如想象的轻松，更何况作为亲兄妹，断没有互相残害的道理。

　　“既如此，我先回了，凡弟，多保重。”诨合思说完深深看了一眼秦凡，转身出了大帐。

　　秦凡看着诨合思的背影，眼眶微红，毕竟血脉里的东西，让人很难说的清楚，秦凡很想叫诨合思，跟自己一起回去秦州，可嘴唇微张，一个字都说不出口，只能看着诨合思越走越远，秦凡看着桌上碎裂的玉佩，一路跑出了大帐，很快便追上诨合思，两人四目相对，皆是眼眶微红……

　　“你随我回秦州，有我在，定会护你一世周全！”秦凡声音有些哽咽。

　　“我已经回不去了，从今往后有我在一日，西戎定不会在骚扰大周边境，凡弟放心。”诨合思话中的坚定，让秦凡相信，他一定会如实做到。

　　“假如有朝一日，你想回来，随时传信给我，我来接你回家！”秦凡站在原地，看着诨合思越走越远，直到消失不见，秦凡才独自回了大帐。

　　诨合思只是回头看了一眼秦凡，便一去不复返！

　　之后的几日，双方签订了协议，西戎作为战败方，更是献上十万良驹，十万肥羊，金银珠宝无数。

　　秦凡带着金银珠宝先回金昌，善后的事务交由尤敬叶章处理。

　　西戎一行，镇北军收获满满，走的时候二十万精锐，归来时只有不到十万，原本归程的喜悦，在临近金昌时，所以将士的心情，都极为低落，远没有想象中那么轻松，秦凡的心情倒是极好，临近金昌时，更是快马加鞭赶回了金昌城中。

　　洛泱早在一个月前，便收到了秦凡的书信，也回信给了秦凡，说了洛星的存在，只是洛泱没有说实话，只说是从洛家分支抱养的，洛泱在洛家，实际上呆了一年多，一直到生下洛星后，才带着秦鼎和洛星，回了帝都待到上月月底，又带着秦鼎和洛星，回了金昌城。

　　如今秦鼎已经三岁，已到了会惹是生非，打架斗殴的年纪，因着秦凡不在，加上洛星刚会走路，经常惹的洛泱疲惫不堪，秦凡回府便瞧见，洛泱真在训斥小东西，秦鼎倔强的模样，倒是像极了自己儿时同母亲顶嘴的德行，秦凡靠在大门，看着院子两人斗嘴模样，嘴角溢出一抹浅笑。

　　洛泱察觉到了，身后探究的视线，回头便看见秦凡，一身戎装腰间挎着长剑，手中拿着马鞭，靠在大门上，嘴角还带着一抹坏笑，洛泱拉过秦鼎，走到秦凡面前，两人拥抱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