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者》四维咸鱼

3、妄者part.3

　　男孩儿的名字叫做徐澜一，他比徐冬吟大两岁，他长得可不像徐舟，要说他应该长得像她母亲一点儿，五官精致立体又漂亮，但却不显女气，只有眉毛像徐舟。

　　徐东吟从他身上就能见到她母亲的样子，肯定又高挑又媚人，耍的男人兜兜转的那种。孩子的直觉是最准确的，更何况以徐澜一拙劣的演技，徐冬吟不予细看便能瞧见他心底的虚伪与溢出的恶，他想要毁掉这个家的决心可见一斑。

　　徐冬吟倒在地上神情恍惚，他看着桌上剩了半个的蛋糕，思绪又好像回到了十岁生日的那天，母亲扬起又落下的手将她扇倒在地，父亲这才像如梦初醒般，抱住了挣扎几次都难以站起来的徐冬吟。这时雨又下大了，噼里啪啦的打在老旧的雨棚上，一道闪电将所有人的面部表情都印的清晰。

　　雷声轰鸣，伴随着徐舟的怒吼。

　　“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我有病？徐舟你想清楚点儿，当初是你发誓要爱我一辈子，现在凭空冒出个比吟吟还大两岁的孩子，你说谁有病，谁心里有鬼。”

　　“我怎么知道这孩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别解释了。”

　　陈婉仪说“别吼，别吓着两个孩子了，天色晚了，让两个孩子洗澡睡觉吧。”

　　徐舟做梦也没想到，这是命运给他挖的大坑。

　　徐冬吟一晚都没睡好，她辗转反侧，耳内在嗡鸣，连带着一半的脸都肿起来了，稍微动一下骨头便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但她从头到尾都没有流过一滴眼泪，徐冬吟穿上鞋子下楼来到客厅，除了恒古不变的黑影攀在那里之外，徐澜一倒了杯水坐在那里。徐冬吟此时此刻多么期盼自己变成一个怪物，在看见徐澜一的那一刻就冲上去咬断他的喉管。

　　但她现在连扇对方一巴掌的力气都没有，说话也含糊，完全处于不利地位。

　　“你毁了我的家庭。”

　　“如果你把这种用怀疑，猜忌，出轨，一个种马一样的男人，一个疯女人，一个怪小孩儿组成的团队称之为家庭的话。”

　　“他们本来可以维持的更久一些的。”

　　“你喜欢这样？”

　　“对，我知道我的父亲出轨，我的母亲找了私家侦探。”

　　“那你知道吗，你母亲的容忍也是在积储怒火，就算我这个导火索不出现，这个家庭也会因为负面情绪到达一定程度而破裂，到时候你承受的可就不仅仅只是一个巴掌那么简单了。”

　　“……没有差别了，你毁了我的家庭。”徐冬吟异常的固执。

　　已经没有差别了，徐冬吟想，与其失去，分裂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这个家庭的扭曲程度可见一斑，不过幸好的是，徐澜一也不是什么正常的小孩儿，徐舟和陈婉仪不会在他身上花费时间。徐冬吟也很难把它当成一个正常的小孩儿，徐冬吟甚至有些怕他。

　　“你在看什么？”

　　“什么？”

　　徐冬吟的眼中透露出茫然。

　　“在家的时候你会时不时往右上角的墙角看，我原以为你是偏视眼，但在外面却不会发生这种情况，你的眼神与正常人相比相当奇怪你知道吗？就像你能看到什么我们不能看到的东西一样。那个地方，墙角，有什么？”

　　怪物的身体挪动了一毫，徐冬吟握着笔的手打着颤，她的手心黏糊糊的，身体也发冷，瞳孔缩小，鼻腔扩大，唇舌干燥，一种叫做恐惧的心情由内至外的散发出来，将她整个人包裹严实。

　　“你……你停下来！你在干什么！！”一声怒吼将她拉回现实，徐澜一握着他的手腕，而她刚才正试图用削尖的铅笔戳爆徐澜一的眼球。

　　徐澜一是头脑技术型人才，光是这么握着徐冬吟的手就一些吃力了，徐冬吟放下笔，将徐澜一按在地上，她听见自己声音颤抖的说“不许告诉别人，否则我就杀了你！”

　　徐冬吟不确定自己会不会杀了徐澜一，不过徐舟确实是个种马一样的男人，徐婉仪也确实是个疯女人。

　　徐冬吟翻了个身，冰冷的地面躺的人骨头生疼，她想起了徐澜一小时候总会问她一些问题。

　　“你看，在你眼中，窗外有什么？”

　　徐冬吟的眼中包含着对傻子的怜爱。

　　她看见了黏糊糊的黑泥趴在隔壁的写字楼上，清洁工费力的用刀将它割下一部分，塞进自己的嘴里，咀嚼之后咽下，但黑泥却没有减少，他们拥住写字楼，庞大的身躯遮住了太阳。

　　徐冬吟平铺直叙地讲述了她眼中的世界，徐澜一一脸震惊。

　　“正常人都不会看到这些。”

　　“真的吗？我不信。”徐冬吟不以为然。

　　一个小孩是红绿色盲，在他的眼中，世界是正常的，他的母亲指着红喊绿，指着绿喊红，他也便理所当然的认为鲜艳火热的颜色叫作绿，而温柔舒缓的颜色称为红。有人告诉他，他从小的认知是错误的，他其实是个红绿色盲，他争辩不过，便微笑着对对方的说法表示赞同。于是他指着红喊红指着绿喊绿，他开车也从来没出过车祸，但谁都不知道，他眼中的绿是鲜艳火红的，而红是温柔舒缓的。

　　徐冬吟说“你有想过一个问题吗，世界原本就是这样，我只是比你们多了一个感觉器官而已，才能看到这些。”

　　徐澜一笑骂道“你真是个疯子。”

　　徐冬吟也笑着“从小缺少听觉的聋子，不知道声音是什么，缺少视觉的瞎子，不知道物体长什么样，缺少味觉的人，不知道味道尝起来是什么样的，你怎么能确定，你看不到怪物，是不是因为缺少什么器官？”

　　徐澜一的笑定格在了脸上。

　　他陷入了自我怀疑当中。

　　但当时的徐冬吟其实是乱说的，她的确能看到某些东西，也的确认为自己正常，但她所说的那些话是为了整徐澜一，那家伙喜欢用头脑去思考，毫无感性可言，唯一能够打击到他的便是告诉他未知的东西，推翻他目前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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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以前班上有一本书大家都在互相传阅，在短短的几个星期之内几乎班上所有人都认识、讨论着它，我向来是不对这些心理类枯燥的小说感兴趣的，但莫名的那本书就传到了我桌位上，并且无人认领，秉着不看白不看的原则我瞄了一眼。
于是我疯了。
书名《天才在左疯子在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