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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适应 ...

  •   赵阴曼沐浴完,看了看那块白布,想了想,在浴房里找了找,果然在旁边的柜子里找到了一个抽屉,里头放着一叠白布。

      她拿了一块干净的裹上,穿好了里衣,才让阿辞和云儿进来。

      因为她现在不敢确定,到底谁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万一一不小心,传了出去,便是欺君,株连九族的大罪。

      “啊!”赵阴曼刚出门就看到一个黑影站在门边,吓了一大跳。

      阿辞和云儿连忙跑出来:“公子,怎么了?”

      赵阴曼一边抚着胸口一边深呼吸,刚叫完,才发现是潮落,潮落也被赵阴曼吓着了,连忙跪下道:“公子恕罪!”

      赵阴曼摸了摸额头:“起来吧。”今天一天有些紧张过度,一直绷着,所以敏感了一些。

      她回到房里,想着之后该怎么办,朝中的人,她大多都认识,这点倒是不用担心。处理公文这事儿,她也看过裴清越的随笔了,大概有个了解。

      现在她最想知道的是,裴清越到底是怎么落水的。

      对了,她想起来了,潮落一直跟在裴清越旁边,他应该知道。

      “潮落。”赵阴曼朝着外头叫了一声。

      潮落就马上进来了:“公子有何吩咐?”

      赵阴曼指了指门:“把门关上。”

      “啊!”潮落犹豫了一下,过去把门关上。

      赵阴曼坐在书桌前,摆起架子道:“潮落,你跟着我,多久了?”

      “回公子,属下六岁进府,就一直跟在公子旁边,已经十二年了。”

      “那好,我问你,我为何会落水?”赵阴曼尽量以平常语气问,但是心里确实满怀期待。

      潮落双手拿着佩剑一举,中气十足的说:“是属下照看公子不周,属下有罪,请公子责罚!”

      赵阴曼咽了口口水:“不是,本宫……子就想知道我为何会落水?”

      “这……属下就不知了。”潮落有些犹豫的回答到。

      “你不知,你日日跟在我身旁,怎会不知?”赵阴曼有些急了。

      “公子忘了,随侍不得入中庭。”

      中庭,中庭的水,就只有镜明湖,镜明湖的水,源自寒潭,寒潭寒潭,顾名思义,冰冷彻骨,这才初春,以裴清越这身子骨,不病才怪。

      潮落看裴清越想的出神,便问了一句:“公子,可是想起了什么?”

      赵阴曼心里想,我要是真想起了什么就好了。

      “你下去吧!”

      “夜深了,公子早些歇息。”潮落看了一眼坐在桌前的裴清越,桌上的烛台透出昏黄的烛光,打在她白皙的脸上,倒显得她更温柔了。

      赵阴曼看过去,潮落还没出去。

      潮落看到她的眼神,便一下反应过来,有些慌乱的退了出去。

      赵阴曼疑惑的摸了摸光滑的脸,她刚才是不是看错了,潮落的耳朵,好像有些红了。

      夜里,赵阴曼躺在床上,外头的虫鸣声音显得周遭格外安静。

      她想着,自己现在已然在裴清越的身体里了,那就得把自己当做裴清越,不然,到时候如果口误,就会惹上许多麻烦。

      想着想着,便有些迷迷糊糊的,外头虫鸣声越叫越有劲儿,像是一首幽静的曲子。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有皇兄,父皇,母后,还有阮暮言,不知为何,阮暮言的神情很是奇怪,跟她平日里见到的,完全不一样。

      他慢慢的向她靠近,她被吓的一下惊醒过来,身上汗津津的。

      还想着昨儿夜里想着的话,从此以后,她便是裴清越,世上再无赵阴曼。

      次日。

      裴清越醒来,睁眼,看着眼前的浅青色帐幔和月白色的流苏,呆呆的出神,饶是在她的身体里呆了一天了,还是有些恍惚。

      这一切就像是梦一样,说起梦,倒是突然想起昨天夜里做的梦,阮暮言的脸,想起来还是有些奇怪。

      她做公主的时候,阮暮言跟她,也算是相敬如宾。

      她是公主,皇帝赐婚,即便再不愿意,也是没办法。

      “公子,可要起身?”云儿在门口出声问道。

      裴清越坐起来:“进来吧。”

      用完早膳,阿辞在旁问道:“公子今日可还要看书练字?”

      赵阴曼点了点头,自从跟阮暮言成婚后,三年里,虽看过不少书,但是字倒是写的少。如今成了御史丞,免不了多写字。

      再者,魏容前几日来看她就已经提出要让她接手公文,恐怕过几日,便要上朝了。她可得趁着这段时间空闲,多练练,免得被人看出破绽。

      傍晚,阿辞进来,看到裴清越还在练字,便出声道:“公子,您练字练了一天了,不如去街上走走?”

      裴清越想着,自从醒来便只在房间周围转过,这裴府,她之前也没来过,熟悉熟悉也是好的。

      “那便出去走走。”

      许是在屋子里坐久了,有些闷,打开门,便觉得神清气爽。有些许凉风,院子里有假山,错落有致,还有两个廊架,上头的枯藤已经有些嫩芽长出来了。

      风中带着一丝青草混着泥土的味道,甚是清新。

      连廊从两旁延伸出去,一直到宅子门口,旁边还放着盆栽,清雅干净,中间有一条木道。

      她走出院子,入眼便是裴府的庭院,很宽敞,大门旁边,还栽种着两棵杨柳。

      倒让她想起一句诗,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

      他们走出大门,裴清越便被眼前的繁华景象吸引了,她生前很少到街上。

      最后一回看到街上,还是父皇命她进宫调养的时候,她让阿蓝把帘子拉开,朝外头看了一眼。

      街上有卖各种东西的,人头攒动,熙熙攘攘,热闹的很。

      她走了一会,倒是觉得有些奇怪,之前经过街上,从未见过这么多人,今日怎么?

      “公子,这是你最常来的茶楼,要不上去坐坐吧?”阿辞指着旁边一座茶楼道。

      裴清越看过去,这茶楼倒是风雅,牌匾上刻着两个字:萤楼。

      她走进去,茶楼里头很是热闹。

      在二楼,她随意找了个靠窗的空位坐下,点了一壶碧螺春,阿辞在旁边悄悄说了一句:“可惜了,不知今日人为何如此多,公子平日里常坐的位置被人坐了。”

      裴清越顺着阿辞的目光看过去,那也是靠窗的位置,就在他们桌前面一桌。坐着四个年轻人。

      店小二刚把茶端上来,他们就听到前面那桌有位书生打扮的人说:“听说,这回春闱会试的第一场是御史台裴大人出的卷子。”

      裴清越倒茶的动作顿了顿。

      “公子!”阿辞出言提醒道。

      裴清越回过神,才发觉茶水已快满。

      “可刚进京都,就听闻裴大人落水,高烧不退,连日都未上朝了!”

      刚刚那个说话的人接到:“依我看啊,他是活该!”

      潮落听到这话,便急了,想上前阻止。

      裴清越伸手拦住了他。

      他看了一眼裴清越,只见裴清越向他摇了摇头。

      那人接着说:“这春闱会试的最后一题,便是为官之道,这参加会试的人,都是为了做官去的,所以这官,谁都未做过,这题,如若不是有意为难,我可不信。”

      “若心中无为官之道,即便是做了官,也做不长久。”有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不大不小,刚好能够让他们听到。

      他们往后面看去,是一个清秀儒雅,穿着一身青色袍服,看着气度不凡的公子。

      开口之人,正是裴清越。

      那人被裴清越呛声,有些激动,讥讽到:“说的好像你做过官一样,别到时候连春闱会试第一场都过不了。”

      裴清越接着说:“我未曾参加会试,又何来过不过一说!”

      那人一听,便乐了,更是讥笑道:“原来是连会试都未曾参加过的,如此一来,便更无资格说道。”

      潮落听到这话如此难听,有些沉不住气了,指着他:“你……”话还未开口,便被裴清越拦了下来。

      裴清越拉着他们出来,不再理会他们。

      谁知那人看裴清越走了,还在背后笑着说:“想来是郡试都未过,来京都凑热闹之人,一个连会试都未曾参加之人也配说出这种话,不知天高地厚。”

      回去的路上,潮落问道:“公子,属下实在不明白,为何不说出身份,教训一下那个猖狂之人?”

      “若是他能做官,日后自会见到,若是不能做官,这一面许是见他的最后一面,今后,怕是无机会再碰到,那又何必跟一个见最后一面的人动气,反而伤了自己。”

      回到府里,云儿已经准备好了晚膳,裴清越走过去的时候,看到云儿今日的穿着跟之前的好像有些不一样。

      头上的簪子,也多了一支银色的蝴蝶,倒是精巧的很,银片薄薄的,做成蝴蝶的蝶翼,稍稍一动,便轻轻的抖动起来,像是马上要飞走了的样子。

      裴清越看着,随口说了一句:“你这簪子,倒是精巧灵动。”

      云儿立刻开心的说:“这是前几日刚置办的,公子看的高兴,奴婢也开心!”

      裴清越坐下用膳,看着云儿的样子,忽然想起来,自己在外人眼里,还是男子,这云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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