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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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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岁年有点委屈,感觉被一人一猫排挤了,心里颇不痛快。
真是小白眼狼,脾气还大,当初把它捡起来治好病,现在不认识了,对她哈气呲牙。
居然反咬一口,说她坏?
真是没天理。
她鼓了鼓脸。
老太太笑得开怀,让佣人把零食拿过来,是一根猫条,她塞给秦岁年:“来,你喂它吃,这小东西有奶就是娘。 ”
真这么没骨气?
她将猫条撕开条口子,猫立刻闻味而动,从靳恪西怀里跳出来,飞快跑到桌上,喵喵直叫。
完全没了一点高冷模样。
秦岁年哭笑不得,坐着喂它会特别着急,还会用爪子扒拉,嫌秦岁年给慢了。
她趁机摸了几下脑袋,手感如绸缎,毛茸茸的,难怪靳恪西这么高冷的人也无法抗拒。
猫吃完,吧唧吧唧嘴巴,冲她喵一声,顺时针围着她踱步一周,尾巴轻扫,最后回到她面前,原地一躺,露出柔软的肚皮。
这勾魂的小模样,引诱人忍不住伸出手。
秦岁年刚刚意动,忽然,靳恪西抓住她手腕,冷淡道:“摸肚皮它会咬你。”
“是真的,阿靳就被咬过,两个血洞洞呢。“
她下意识低头,朝他手上看去。
虎口处,有一处明显有个旧伤。
她怔怔地道:“九九这么凶的啊……”
靳恪西松开她。
猫猫迅速溜走,而秦岁年答应留下。
佣人给她安排在二楼的房间,
一个带独卫的单间,打开窗,能闻到幽幽桂子香。
“秦小姐,给您准备了洗漱用品和睡衣,有什么需要您可以按佣人铃。”
秦岁年:“猫猫呢?”
“在先生房里玩呢。”
正好,秦岁年趁机不着痕迹地问:“靳恪西也住在二楼?”
“对,在走廊的另一边。”
秦岁年放心了。
回国后,每次和他见面,总是不欢而散,在她家,她可以任性发脾气,在这里她只想跟他平安无事,一夜过后好聚好散。
浴室很新,一看就没怎么用过,放着成套的一次性洗护品,跟那天酒店里一个牌子。
一个西班牙的香氛品牌。
水流温柔地冲在身上,在充满甜橙和马鞭草的气味中,她想到那天醒来,被子里,她的身上,全都是这股香气。
也是那天,靳恪西跟她提出条件。
秦岁年莫名有些后悔,或许当时,她不该答应那么快。
老太太年纪大了,睡得早,其他佣人也都迁就她的作息,不到九点,别墅里就安静下来。
这个点,秦岁年是肯定睡不着的,她洗完澡,玩半天手机,还是没有半点睡意。
万籁俱寂,门口突然传来几声猫叫,特别清晰。
她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
是九九来找她了?
秦岁年莫名地兴奋,仿佛回到小时候,在睡不着的夜里,突然来了一个玩伴。
她很快过去开门。
果然是那小家伙!
她蹲下来,要把它抱起来,猫儿却灵巧地躲开,她只摸到它一截毛绒绒的尾巴尖。
居然跑?
是它先来撩她的,那就别怪她强取豪夺!
“九九……小九九?”她小声喊着,追着小猫咪走出去,走廊上灯光昏暗,而且她全部注意力全在猫身上,竟没注意走出了多远。
直到看见眼前那道门里透出的光,她直起身,只见猫竖起尾巴,灵巧地钻了进去,她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来到走廊的另一边。
——得赶紧撤。
念头刚起,门缝里突然伸出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将她一下子拉进去 。
这人不是靳恪西还能是谁?
秦岁年有点懵,一时间都忘了甩开他的手,“你干什么 ?”
他毫无任何愧疚,或是慌乱的表情,先松开她,拿起床上一支药膏,说:“我过敏了,帮我涂药。”
秦岁年:?
“怎么过敏?猫?”
“不然呢?”
她不太相信,盯着他那张英俊的脸,没好气地问:“自己没长手?”
靳恪西:“在腰上。”
“……那你不会找个佣人来帮你?”
“都睡了,不想麻烦别人。”他一脸的理直气壮。
秦岁年挑眉。
呵,不想麻烦别人,倒是很好意思麻烦她。
她满不开心地看一眼墙边,正在专心舔毛的犯罪猫。
好啊,真好,一人一猫联合起来诱拐她?
秦岁年瞪一眼靳恪西,问:“既然过敏,你干嘛又要养猫?”
靳恪西高她一个脑袋,垂下眼睫,淡声道:“那就得问你了。”
他这张脸,安静时候的样子,极其具有欺骗性,或许是她自己理亏,她知道,九九这只猫,真论起来,是她把它带进靳恪西生活里的。
她并不是全然无辜。
秦岁年闭了闭眼,认命地拿起药膏,心想,就当这是对她的惩罚。
“哪里?”她木着脸问。
靳恪西只动嘴,没半点要动手的意思:“说了,腰上。”
秦岁年忍不住瞪他一眼,绕到他身后。
还好,他洗过澡,换上了家居服,白T,宽松的灰色运动裤,拉开他衣服便是。
她很难想象,要是西装衬衣,那她还得将他衣服拉出来,那个过程,真是想想都够煎熬的。
男人露出一截腰,上面一小片红痕,面积不大,却沿着他腰,直到他小腹。
秦岁年顿时没了不满。
他还真是对猫毛过敏,比她想象中严重得多。
“你确定只是涂药就好,不用去医院?”她捏住药膏,有点为难。
靳恪西挑眉:“你要带我去医院?”
居然把问题抛给她,还能冷嘲热讽,他一定没事。秦岁年面无表情,将药膏挤到手上,闭上嘴,当个没有感情的涂药机器。
药很冰凉,她的手指也冰凉,男人腰上却是暖的,线条分明紧密,没有一丝赘余。能看出,他有优秀的身材管理习惯。
秦岁年咬了咬唇。
更想要加快这个过程。
虽然满心不愿,她明白,自己多少需要为此事负责,擦得很是细致。
尴尬的是,他的过敏处在向下延伸。
她把药膏递给他:“剩下的你自己来。”
靳恪西不接,冷光下,他面目模糊,漠然地摇摇头:“你都开始了,那就负责到底。”
秦岁年有些绝望地闭上眼。
她早该知道,这个人,他不会轻易放过她。
她深呼吸一口,破罐子破摔,用手指勾开,自我安慰地想,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看了,再说,他这身材,她看了就是赚了,毕竟他自己不嫌吃亏。
她干脆放开,恶狠狠拽住他裤子,到床边,她坐下,动作粗暴,表情羞愤。
靳恪西皱眉:“你赶时间?”
秦岁年无语,怀疑他故意的,凶道:“你闭嘴!”
此情此景,很容易让人想起些不该想的。
或许实在是尴尬,秦岁年觉得必须得说点什么,她问:“既然你明知道过敏,干嘛带回来?”
可以给它找其他领养啊。
靳恪西低眸,两手随意地垂着,他说:“它被人抛弃了,所以只能来找我。”
秦岁年假装听不懂他的内涵,也来阴阳他:“谁让你要摸它的?不想再过敏,以后就离它远点。”
她的脸小小一只,不看他,长睫卷翘,脸庞有种不驯的漂亮,仿佛随时会给他的手咬上一口。
他微微勾起唇,伸出手,挑起她小巧的下巴。
秦岁年一怔,连手上动作都停住,抬头望住他。
灯光下,他面目都模糊,看上去像是一个随时会消失的虚影,声音却真切:“我试过,但是忍不住。”
秦岁年的目光一瞬不瞬,不满意这样丢失主动权的姿态,仰视他,特别脆弱。
她想挣扎,却听见他再度开口,声音低沉温柔,很容易让人放松:“她咬我,抓伤我,让我痛,害我流血,但她是我的猫。”
秦岁年故作讶异,冷笑一声:“想不到,堂堂靳总,竟然有受虐倾向,考虑过看医生吗?”
靳恪西目光深沉,说:“我不喜欢被虐,我只是喜欢有始有终。”
他动作缓慢,给足了温柔,轻轻地在她下巴上摩挲,她靠近下唇的位置有一个小窝窝,从前他就有恶趣味,喜欢用指腹揿进去。
哪怕是他这样一脸禁欲的人,每当这时候,她都会觉得很轻佻。
她也不得不承认,其实她很喜欢。
秦岁年脸有些热,她开始讨厌他,更讨厌自己,她竟然在偷偷期待些什么。
她用力扭过头。
靳恪西弯下身,轻松地将她抱起来,他在床上坐下,而她取代那只猫,占据他腿的位置。
“靳恪西。”她推了他一下,没太用力。
他捉住她的手,握着,接着十指交扣,凑到她脸颊边,开始亲吻她,这一次跟前几次都不同,他给足了耐心和温柔,每一次试探,进攻,都是她所喜欢的程度,甚至,带有一点取悦。
虽然如此,他依然强势,结实有力的手臂封住她的退路,一点点逼迫她后仰,掠走她肺里的氧气,让她不得不搂住他脖子,以一个非常无助的姿态靠在他手臂上。
快要呼吸不来。
意识也开始软弱。
她早就觉得,靳恪西其实是个太矛盾的人,他对什么都不热衷,就连赚钱,好像也只是本能和责任,而非热爱。在谈恋爱时,他会让人怀疑自己的魅力,不冷不热,从不表达喜欢,很让人挫败。
只有在亲密时分,他会像是变了一个人,连一个吻,都能感觉到他的温柔和爱意。
秦岁年甚至想过,他跟她在一起,会不会本来就目的不纯,可这样说似乎也对他不太公平,明明她主动的时候比较多。
“喵呜 ~”
猫是这样的,你缠着要抱它,它避之不及,但当两脚兽自己玩起来,不理它,它又觉得被冷落,凑过来找存在感。
白猫跳上床,歪着脑袋,大眼睛里充满好奇。
它伸出爪子,想要挤进两人之间,靳恪西皱眉,用手挡住,不让它打扰。
“岁岁,我们……”他忽然轻声开口。
如果时间停在这一刻多好。
秦岁年的手机放床上,响了一声,靳恪西斜睨一眼。
陆林骁:【姐姐,你不回答,那我就当你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