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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濒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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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尔镇的人们很热情善良,并且作为一个重要的经济城镇,人员流动非常频繁,北嘉很快就融入了这个镇子。
她从杂货铺老板娘那里买了一些草药种子,用在地球上种蔬菜的经验饲弄着这个娇贵的植物。
也许是怜惜她的辛苦,这个绿苗儿长得极为茁壮。北嘉突然想起以前流传的“来自奶奶喂饭的恐怖”。
一天早上,北嘉躺在绿藤所制的贵妃椅上休憩。绿藤是邻里的刘工匠家自产的,贵妃椅的样式是北嘉回忆着记忆中的模样描述给工匠,也没想着居然真的能做出来。
迷糊中,她听见有什么东西从自家院墙上翻下来,轻轻的,但是很闷的一声。
不久就有东西靠近,揭开了她罩在眼睛上遮阳的布。
“你居然没有和他们走?”
四目相对,北嘉看见深渊落入她的眼中。而后才是他的面貌,有点妖,不分性别的美艳。左脸上的诡异纹路由下巴一直爬到眼睛,颜色也由最下面的深色蜿蜒至上变成了鲜红。
“你是?”
“格雷伊,人偶师。你的‘生身’父亲。我把许多个创造出来的人偶都送给不同的人,有男有女,他们都选择和遇到的同伴一同离开,有的功成名就,有的自相残杀……”
格雷伊只是平静地叙述着,北嘉还是觉得仿佛被什么无形地扼住了喉咙,不敢喘息。
他披着鲜红如血的外套,露出了一大块苍白而瘦弱的胸膛,气势却强得夺取了人的思考能力。
“那么你呢?我亲爱的小人偶,你怎么跟着他们不离开呢”
手帕被重新丢了下来,仔细而温柔地垫在脖颈一圈。他的指甲沿着动脉的位置,来回划割着。
突然,她的喉咙被格雷伊深深地禁锢住,往死里勒紧。不知道是他挡住了光线,还是即将失去意识的前兆,她感觉眼前发黑。
她只能尽力挣扎着,拼尽全力抓住他的手向外掰,意图扯开扼在脖子之上的限制。
救……救命……
这是变态吧……
好害怕……好害怕……为什么是我?
她陷入黑暗之前眼中看到的最后的场景是:格雷伊突然放开了双手,跌坐在地上,顾不得狼狈,双手捧脸大声地恸泣。
人理丧失!
北嘉感觉自己好像睡了好久,心里隐隐有一种急迫紧张的感觉,就仿佛下一刻醒来就是那个七点半的闹铃响起的声音。
然后她会有点又要上班的气馁,又有点忘记了睡觉的时候做了什么梦的茫然,她就会这样继续她在地球的生活。
许诺、许良、格雷伊都只是那个被她不小心遗忘的梦。
“你醒了!”坐在床边的人看见躺在床上的女生眼皮睁开,平静地眨眼恢复清醒,激动的喊了出来。
“你是?你和格雷伊什么关系?”坐在床边的男人简直就是格雷伊吧翻版。只不过没有左脸上的奇怪纹路,少了一些妖孽感,多了一些清秀。那件鲜红色的长袍倒是没有换,只是裹得严严实实,不露出一丝脖子以下的春光。
“我,我是格雷尔。”听见北嘉还愿意搭理他,他很明显地表现出了喜不自胜。在听见了“格雷伊”的名字,他的神情又一下子黯然了下来。“他在我的身体里。他有时会非常冲动,但是本心不坏的。”
北嘉隔着纱布摸着自己还在隐隐作痛的脖子,就连呼吸都像是从死神那里夺来的,嗤笑着看着眼前这个容易心软,认为谁都是好人的“天使”。
“我刚刚差点死在他手上,我可不敢信。看在你‘纯真无邪’的份上,我把他想知道的那个答案告诉你。”
“我后悔了!早知道会遇见一个变态,我当初舍下矜持,抛下身段,死皮赖脸都要跟着‘下家’走。一个是舍脸,一个是舍命,谁都知道怎么选。”
“你之后可以转告给他。现在,给我滚。”
北嘉踩在地上,一层一层地解开缠在脖子上面的纱布。对着梳妆镜,打量着镜中乌黑的掐印。
她后悔了,后悔怎么没有在遇到那个妖孽的男人的第一刻就掐死他。
她反手掐住自己的脖子。对,就是用蛮力,不断收紧,不断收紧。被扼紧的喉管怎么都无法呼吸的时候,人就会努力张大嘴巴,非常丑陋的模样,试图能呼吸到即使一点点微毫的空气,可惜都是徒然。
“呕,咳咳咳~”才不一会儿,她就只能难受地抱着双臂蹲下干呕了。“呕,咳咳……”
一只手轻轻拍在她的后背,没有说任何安慰的话,只是安静地替她舒缓着生理性干呕的恶心感。
“格雷尔,这和你没有关系,你也不用对我保持愧疚。”干呕刺.激得她的眼睛都出现了泪水,声音由于刚刚对喉管进行的加害,已经有些哑了。
“我再说一遍,你,带着你身体里的格雷伊离开。”眼眶里沁出的泪水被她用指尖揩掉,才感觉变得冷静了许多。“我可要脱.衣服了,你还想站在我这里呆呆地看着吗?”
格雷尔臊红了脸,跌跌撞撞地离开了。因为房子被施了魔法阵,外人不得主人的同意不得进入,除非破开禁忌。
格雷伊也是走了捷径,翻了墙进来的,逃开了门。格雷尔要想离开,也只能翻墙出去。他好不容易灰头土脸地笨拙爬上墙,又扑通地从墙头倒向对面的地上。
北嘉把刚刚拉下肩膀的衣服拽上来,把刚才丢在一边的纱布又一圈圈地缠上去。
她准备离开了。威尔镇已经不安全,格雷伊总会夺回身体再一次过来,她现在迫切需要找到另一个安静的地方。
格雷尔因为自己身体内的伙伴伤了无辜的人,对她抱有愧疚,应该不会主动回来使她心堵。所以只要还是格雷尔主导身体,格雷伊近期应该都不会卷土重来。
天真无邪的格雷尔与混乱邪恶的格雷伊,还真是“天使”与“恶魔”的组合。
不过,格雷伊是如何知道她没有和许诺一行人一同离开的?要么是他神通广大,能够控制每一个人偶。要么,就是有人充当了他的“人偶”,为他通风报信。
临走的时候,北嘉仅仅通知两个比较熟悉的人——杂货铺老板娘和刘工匠。
“老板娘,我姑姑约我去她家去度假……霞城……对,西边的那个。”
“刘工匠,我小爷爷去世了,我得回去赶他的丧事……龙城,对,东边的那个。”
蠢小茧子:别拦着她,让她脱。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