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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0.你能撩快点吗?实在不行我来 ...

  •   脱衣服……?!

      一个Alpha,一个结了婚的正常Alpha向他婚姻意义上合法的Omega提出要脱衣看伤势,其实再放在寻常人家里那是再正常不过。

      既是正常范畴内的关心,也是夫夫间理应互动的。

      但是放在这儿,叶禾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

      他们从前不是没有过暂时标记的深入交流,但那都是没了意识下由信息素支配的。

      毕竟不是真夫夫,平时的见面和住一起,都像是下属跟上司之间一样的,不冷不淡,你做你的事,我做我的活,井水不犯河水,毕恭毕敬。

      先不说AO有别,现在阙颢成了阙景见,阙先生自己以为自己是自己的侄子,夫夫成了婶侄,你侄子突然说,让你脱衣服?

      这……正常吗?

      叶禾出了事,只剩下一个亲人了,也就是阙颢这个名义上的配偶,但却没第一时间告诉人。不习惯,也没打算依赖,想着忍忍躲过去不提,自己慢慢等着愈合好了就算了。

      却没想到非但躲不过,对方还要看。

      叶禾张了张口,虚弱地:“……啊?这不好吧。”

      “我就想确认一下伤势,你不愿意说,那我只能看。”阙颢眼里的担忧几乎快化成了实质,请求没有因为他的拒绝而褪怯,垂了垂眸,手上也并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那我说,”叶禾只能选择退步,内心的小人在扶额,道,“好吧?”

      “其实真的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就是小意外,左手上,后背一点,都已经包扎处理过了,我自己注意两天就能好了。”

      “可我还是想要看。”

      “怎么还要。”

      话说一半,总觉得不太对劲,又补上一个字,“看。”

      “因为,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阙颢笃定。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伤处都被纱布裹住了,医生也叮嘱了短时间里不能拆,我就算是衣服脱了,你也看不到什么实质的。”

      “那我也要看纱布,”阙颢眸光闪了闪,继而凝视叶禾,“婶婶……是怕我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吗?”

      叶禾:……你的非分之想在脑袋坏了的第一天我就了解到了,并且没在怕,谢谢。

      无论再说什么,面前的人就是要非看不可了,不到黄河心不死。

      其实背上的伤就是叶禾他自己也没个底,看不到也只能根据感应到的疼痛和医生口中猜个大概。

      车窗被震裂,然后玻璃爆碎掉溅在他身上,衣服被割划了开,幸在没割动脖劲等要害处,事后被扶出车的时候,他自己脑袋昏昏沉沉的,对后背的痛都没多少感觉。

      直到血流了出来,被后面的人看到提醒才马上送进医院。

      当时为了配合消毒治疗把衣服脱下来,自己看到纯白的T恤上沾着多多少少淋漓的血渍,是挺唬人的。

      但现在都包扎起来了,伤口也应该是看不到了,也不怕吓到面前的人。

      这么一想,叶禾也索性不挣扎了,一个受了伤被纱布包扎得七七八八的背有什么好看的。

      更何况看的人是阙先生不是别人,云端看泥土,能有什么非分之想。

      既然阙先生一再坚持那随便吧,看看也掉不了一块肉。

      话都到这个份上了,再推拖就显得他端着矫情不放了,内心小人捂了捂脸,揉面团似搓了搓自己置气鼓起的脸蛋儿墩,又端起了正色自然。

      松口:“那你想看就看吧,先放手。”

      得到了允许,阙颢立即就听话松开了粘在衣角上的手。

      坐在沙发上,一件简单的宽松T恤,叶禾要按平时习惯的随手就能脱下来,但抬手时就给牵扯到了左臂的伤口。

      痛楚让他微微抽气,僵了住。

      难道要他想着表演一个单手脱衣?

      “我来吧。”阙颢一眼就看出来了他麻烦。

      叶禾以为他说的他来是帮忙撩一下衣服抬抬手什么的,于是点了点头,就等着。

      结果想象中的接触并没有临至,反而还察觉到身后之人快步走了开。

      “?”疑惑回头。

      转眼就见阙颢从杂物房的柜子里面翻出了一把剪刀朝他走来。

      “!”

      叶禾目瞪口呆,一瞬间竟然懂了,制住,“等等,你打算用剪刀把我衣服剪了?”

      “嗯,”阙颢顿了顿,似乎不太明白他的迟疑,又缓缓道,“你现在手上的伤不能多动,如果脱的话难免会牵扯到别的地方,怕你疼,我只能想到这个办法了。”

      “不、不好吧。”叶禾盯剪刀,艰难开口,心想,你这要看个伤就要剪我一件衣服,那我想上药换衣服什么的,岂不是一天就要牺牲一件平白遭罪的无辜衣服。

      自己有几件够剪的?掐指一算,没几件。

      虽然自己衣服算不得多贵,但就这么没了,叶禾舍不得。

      而且小穷鬼一个,没有什么资源,去给人家当替身的钱也没剩多少了,禁不起这一天没一件衣服的挥攉。

      自己恰饭都得省吃简用,要不是这几天给阙先生做的东西都是刷的本人的卡,没动用自己一分钱,早就囊中羞涩上街捡垃圾去了。

      贫穷节俭的心在做崇,婉委劝说:“还是不要剪吧,痛什么的我忍忍就过去了,男子汉大丈夫的,不至于。”

      叶禾不接受这个办法,阙颢也犹豫了。

      叶禾见状抓紧,苦口婆心道:“而且后背什么的,我把衣服撩起来也能看到了,实在没必要剪衣服这么大动干戈。”

      “那听婶婶的,不剪了。”阙颢放下剪刀。

      叶禾松了口气,衣服保住了。

      刚转过头去依言想自己就把衣服撩起来,就被阙颢一只手轻轻按了住:“我来吧,婶婶不方便就不要动了。”

      叶禾胡乱应道点头:“嗯昂,行,好,随你。”

      衣服不用自己来撩,自己后背自己也看不到什么,叶禾干脆就盯着一个角落开始出神,自认为六根清净不多想了。

      直到,感觉背后的手很小心翼翼的抓住他一衣衣,撩的时候都是都敢多动的轻缓动作。

      本来别人给自己撩衣服就是一件颇为尴尬的事,两个人还离得近,另一个体温和呼吸都变得格外的有存在感。

      这人还挑在这个时候这么慢腾腾的。

      衣襟不小心在撩起的时候,指尖与后背相触的感觉让叶禾脊梁微颤,陡然收回了思絮。

      就像一根羽毛若有若无的撩触碰到,莫名有点痒,被一道视线全身心停落在地方都忍不住起了一层浅浅的鸡毛疙瘩。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四周静了下来,叶禾满脑子都是自己的呼吸声。

      还隐约约的闻到了一丝不经意外放,独属于Alpha的信息素,勾得他脑子越来越乱,忍不住屏了屏呼吸。

      心上被毛毛抓过毛线团一样,纠缠成了一团,又不能放不去心思移注意看别的地方。

      半会儿,感觉十分煎熬的叶禾终于忍不住了。

      抿了抿干涩的唇,不太自在地微微带颤:“阙先生,你能撩快点吗?实在不行我来。”

      话一出口,他后悔了。

      他为什么说什么不行?

      思想不太纯洁倏地想到了什么的小人此刻噗嗤噗地的两旁冒蒸汽,哐哐撞大墙,又亮爪子挠啊挠。

      但他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的话其实说得非常的轻,像猫儿在撒娇一样,若有若无的,让人听得不真切。

      注意力全在他背上的阙颢根本没听到,凝神看着纱布圈得有一圈没一圈的背部。

      叶禾的身体线条稍偏瘦削,象牙般细腻雪白的皮肤下两块肩胛骨微微起伏,露出形态,彰显着身体主人此刻紧张绷着的心弦。

      白纱布包掩住了被玻璃割划出的伤口,因为些不经意的动作,本已经凝结住了的伤口又渗出了丝丝的血渍,纱布就着药,抹上了一层淡淡的阴影。

      纱布仅是包扎住了偏于腰下的那一块,肩胛骨处的被割开的几道细小伤口,经过了药的涂抹,已经凝成了一道道血痕。

      隐约约的还可以闻到那治愈伤口药的清苦。

      怎么样的玻璃能造成这大面积的割划?

      阙颢有一时的眼眸眯起,瞳孔深邃如墨氤氲着,心中微动。

      忽然回想到了今天那一场车祸。

      “婶婶。”

      正是浑身都不自在的叶禾,视线拼命往在架子有一拔没一拔摆尾巴的毛毛身上转移,但只要身后之人的一个微细动作,努力马上就付诸东流。

      正想硬着头皮再说些什么,就听他唤自己,忙:“哎,看、看得怎么样?”

      “医生包扎得很好,看不到伤口。”阙颢再小心将衣服放下,连衣角都给捏捏顺平了。

      叶禾莫名松了一口气,还真怕阙先生看出了点什么追问:“所以我就说了看不到嘛。”

      阙颢将人小心扳了过来,对着颔首,温柔道:“接下来的日子里,如果婶婶需要换药的话尽管叫我,之前麻烦婶婶照顾我,现在我也可以照顾婶婶的。”

      叶禾感觉自己像是被一泓秋水注视着,倒映着的全都是自己的模样,温柔到了骨子里,不自觉点头应好。

      反应时过来一怔:“其实我一个人也可以的,都习惯了,小伤不碍事。”

      阙颢摇头:“在我眼里,不是小伤,婶婶可以试着稍稍依赖我,好吗?”

      最难消受美人恩,叶禾此刻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晕乎乎地心想,还是别吧,就怕等你脑袋好了会把我活削了。

      “再说吧,”叶禾视线飘乎开,忙道,“我去拿蛋糕!”

      显而易见的转移话题,阙颢眼底是不可闻见的寂寞,但没气馁,觉得叶禾就是在介意他是他名义上的侄子的身份而已,等离了婚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去拿吧,婶婶你别乱动了。”

      “噢,好。”

      阙颢目光顺带移向了叶禾的手机,和剪刀一并拿了起来:“这几天婶婶不放便出门,那这手机,我就帮婶婶拿去修吧。”

      叶禾迟疑了一会儿,心想也没什么,点头:“好,那麻烦阙先生了。”

      “不麻烦,为婶婶,”心里默默改念成了禾禾,眉目稍弯,“做的一切,都是叫我甘之如饴的。”

      情话满分。

      叶禾心里的小人听得个同手同脚瞎在原地碰墙。

      立马祭出了阙先生以前那副生人勿近熟人勿扰的“莫挨老子”样。

      理智瞬间回笼,墙也不撞了。

      果然还是不习惯现在一言不合就黏糊糊的阙先生,还是以前高冷不可侵.犯的阙先生让人没有突破封建思想的冲动。

      暗暗松气,头一回按着剧本用大人口吻说了一句:“小孩子家家的,不要胡说。”

      阙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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