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董》方如梦

2、第 2 章

　　刘锦文听罢，没说什么，刚想点只烟，却被侯国梁一把按住：“兄弟，甭管真假莫要薰着这东西。”刘锦文嘿嘿一笑按灭了烟头，说道：“侯经理，实不相瞒，我是个倒斗的手艺人，这东西是我倒来的。”侯国梁听到这里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倒斗的他见得多了，于是静静喝了口茶等下文。那刘锦文看侯国梁没有太大反应，便往下说到：“前一段日子，我出去到陕西玩，陕西那地方基本上能倒腾的都被倒腾得差不多了，因此我也没想着去倒斗。”

　　虽说没想着去倒斗，但是陕西古墓极多，老乡手里时常有真东西卖出，若是运气好的话一翻手几百万乃至几千万的财都有的发，刘锦文和那朋友王磊喝酒聊天的同时，便也时常去各处看看转转。也是那天和该有事，两个人到得小益村，还没走两步，就见一个年轻人蹲在一个石墩上聊天，那年轻人后腰上戴着一块玉王磊眼尖，看那玉好像不大一般，便走过去和年轻人搭讪，聊了两句，那年轻人把玉拿出来给王磊一看居然是块西周古玉，只不过残了，值不了多少钱，那年轻人见王磊把玩这玉，便说这是他家老爷子还有别的好东西，顺藤摸瓜，刘锦文和王磊见到了他家老爷子，这位老爷子大概五十岁左右，王磊使出浑身解术和老爷子套近乎，最后竟得知这老爷子也是同行——盗墓的。

　　三个人聊得投机,话题便渐渐转移到倒斗上面来,那老爷子倒也不是以倒斗为生,只不过天生喜爱古时器物,又能靠此补贴一些家用,故而断断续续的也有了三十来年的经验,这附近的古墓大大小小也不知进去过多少,小益村附近多是西周古墓,因此老爷子对于西周古墓可谓是行家里手了。说起西周古墓,老爷子道：“我这些年来见过的最奇怪的墓室要数附近的马王庙了。”

　　这马王庙是西周墓群所在，虽都是些不起眼的小墓，但是潭小水深，里面尽是些贵重东西，什么青铜山魈鬲、夔龙纹玉钺等等，但是由于这些器物大都体积较大，不好出手，因此老爷子也只是看看过过眼瘾罢了，其中惟有一座墓，里面一件青铜器也无，尽是玉器，那玉各色各样数之不尽，老爷子也就着实不客气的带了几件出来。那年轻人身上所配便是其中之一。

　　这一番话听的王磊和刘锦文心痒不已，当时也不多说什么，扯开话题，闲聊了些别的什么就早早告辞，两人心思一致，都想去那老人所说的马王庙看看是否真有老爷子吹得那么好。但刘锦文生性谨慎，走了没多远便对王磊说到：“我说，那个老爷子不会是蒙咱们的吧，你说又不认识，刚见面没几个钟头就连什么地方能倒玉什么地方能倒青铜告诉了咱们，从常理上讲说不通啊。”王磊笑道：“你就是事情多，甭管这老爷子是不是蒙咱们，去了看看不久明白了，就算这马王庙附近大大小小的墓都被倒腾空了，咱们也就只当是去旅游。”刘锦文一想到也是，这一趟至多就是个不转不赔罢了，于是不再多说什么。

　　到得马王庙时正是下午，虽然是个马王庙是个村子，但是地广人稀，麦子也刚收过，整个村子显得稀稀疏疏懒懒散散。刘锦文和王磊在村子里面东转转西转转，这里的人也没什么扎眼的东西，王磊边看边嘀咕：“地形倒是有门，可是除了村里自己的小坟包之外连个有来头的坟头都没有，咱们总不能把老乡的这些个小坟包挖了看看吧。”说着放下背包，就往外掏，刘锦文奇道：“你掏什么呐？”王磊道：“死马当作活马医，走一路我铲一路，要是什么都没有天黑咱们就撤。”说罢掏出了洛阳铲，刘锦文吓了一跳：“光天化日的你把这个东西拿出来做什么？”王磊一白眼睛：“做什么？探路呀，咱们两个又不会分金定穴勘风踏水，不用这个用什么？再说了，走了半天也没见个人影，怕什么。”刘锦文哭笑不得，只好由着王磊走几步插下去一铲子看看，就这么边走边看，不妨从旁里也不知什么时候钻出来一个老乡，笑眯眯的看着洛阳铲。刘锦文有些不自在，刚要让王磊收起洛阳铲，只听那老乡道：“前一阵子也来了一堆人，也有这么个铲子，不知道干什么的，不过人家是走到了地方使劲挖，你们两个是边走边挖。”王磊一听，放下铲子走到老乡跟前，递了只烟：“老爷子，你知不知道他们在哪里挖的？”“知道，知道，就在北边，一直往北走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