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职业精神病》专业咸鱼

18、世界这么脏

　　“院子里规矩多，但也可以用一句话告诉你们，那就是听话！上面怎么说，下面的就怎么做，主子的话，就是一切，脑子里肚子里有什么花花肠子都给我憋死了，该做什么事情，该说什么话，该受什么罚，都乖乖的。”老妇人捏着藤条，冷道：“否则，这根的滋味不够受，我院子里，还有带刺的。”

　　训诫众人过后，老妇人语气冷淡道，“老身姓封，你们叫我封姑姑就成。”

　　“现在，男女分为两边，男的跟着方姑姑去外院，姑娘们都上轿子，轿子里有衣服，去把那身晦气洗了以后换上衣裳，待会，我要看到你们都穿好了正经衣裳。”说完还不忘瞪了林失雪一眼：“院子里，最忌讳这些伤风败俗的模样。”

　　林失雪：“……”你以为我很乐意把小肚子露出来嘛！我还怕月经痛呢！

　　但这个小背心，一进游戏就自己穿上了，她能怎么办，她还能裸奔不成。

　　林失雪一脸不高兴的进了轿子，轿子里被红色的布帘遮的严严实实，椅上放了一套袄裙，林失雪拎起来看了看，淡黄色的棉布领口绣着粉色的花苞，做工精致秀美，没有一丝线头，毕竟是个老宅子，这个绣工真是绝了。刺绣倒是没什么，但这每朵花苞上还镶嵌着圆润的珍珠，虽然细小不起眼，但绝对是真珠，这一套裙子下来，怎么也得几百个吧……林失雪掏出手机，看了一眼邀请函。

　　没错，是小丫鬟啊。

　　这又是坐红轿子，又是送珍珠裙的，真的不是在娶姨太太么。

　　林失雪丢开衣裙，掀起轿帘子看了一眼外头。

　　乔家大门里出来了一群身体健壮的中年妇女，两人一组将轿子一个个抬起，晃晃悠悠的带着轿子进了大门，男玩家没有一起，不知被分去了哪里。这会正一个接着一个进门，每个红轿子旁边都跟着一个老妇人，这些个人都如出一辙的眉头深刻，表情严肃，唯一有点色彩的地方就是耳边的红花。

　　见到林失雪掀开帘子，老妇人转过头，粗声粗气道：“把帘子放下，瞎看什么呢！”

　　林失雪嘴溜道：“别呀，这里面红彤彤的，跟火炉子似的，不掀开我都觉得自己是只烤鸭，这不是还没到吗，老姐们来聊两句啊。”

　　妇人见鬼似的看着她，似乎是没见过进了院子还能这么自来熟的。

　　院子里和外面看起来也没什么不同，只是进了院的墙似乎更高了，里面也不过是被围墙围起来的一个院子接着一个院子，众人进了一个门又一个门，林失雪左顾右盼，都有些分不清前后左右。

　　林失雪朝着妇人伸着小脑袋道：“这里面都一模一样，你们认得清路吗？出的去吗？不会迷路啊？”

　　妇人眼神微冷：“进了乔家，以后的日子就都在这里面，就莫要想着什么出不出去的事了，若是私自出门，那就是逃奴，发现了就直接打死。”

　　“好好伺候主子就成，一个小丫头，问那么多做甚。”

　　林失雪趴在轿窗上道：“行行行，那咱们这是去哪啊。”

　　妇人：“带你们去浴室里，把外面的肮脏都洗干净了，这才能去内院伺候主子。”

　　对方张口闭口都离不开主子，林失雪歪头笑吟吟问道：“姑姑这总说主子主子的，说的是乔老爷吗？”

　　妇人瞪了她一眼，似乎对这漫不经心的语气感到不满，但还是开了口。

　　“乔家人口众多，乔老爷是最大的主子，但这大主子下，自然也有小主子，别的不说，光是夫人就有数百人……”

　　林失雪震惊了，怀疑自己听错了：“数百人？敢问老爷今年贵庚啊？”不是说儿子都快三十了吗。

　　妇人露出不赞同的眼神，警告道：“老爷的事情岂是你个小丫头能打听的。”

　　林失雪眼神复杂道：“对不住对不住，实在是老爷老当益壮，我这不是被震惊到了吗。”

　　妇人哼了一声，好像那乔老爷是她儿子似的，语气骄矜道：“咱们老爷可不是一般人……”

　　话语间，轿子晃动停下，妇人表情正起，不再多言。

　　“行了行了，都带着衣服出来，地方到了。”

　　听到喊声，众人从轿子里一一出来。

　　停下的地方是个大院子，院子旁边的房间里能听见水声音，窗户的缝隙还有些热气，众人心想，还真是来洗澡啊。

　　刚刚和林失雪对话的妇人站在澡堂门前，道：“里面分了澡盆，两人一组，共用一个，动作都快点，洗完就出来，只有一柱香的时间，谁磨磨蹭蹭洗不干净的，待会就去封姑姑那吃藤子。”

　　众人依言，两两一组站定，林失雪好巧不巧的站在第一个，正想看一眼谁跟自己一组，就被妇人催促道：“赶紧进去啊，磨蹭什么呢，后面人还等着呢。”

　　林失雪只得先抱着衣服进了门。

　　刘小玉见状，想起秦原因跟自己说，尽量跟在这位身后，正想跟着进去，就发现有个人影比她更快，脚步轻巧的踏进了澡堂。

　　进门前，那人微微侧眸，刘小玉的角度，正好能看见他唇角扬起一丝甜蜜的笑容。

　　林失雪无知无觉，进门看到一个超大的澡盆还乐了一乐，放下衣服，脱了鞋子，先去洗了个脚，高跟鞋穿着太难受了，憋她脚趾头都在痛。

　　双脚泡进热水，舒服的喟叹出声，旁边还有搓澡巾，林失雪不客气的拿来搓了搓脚丫。

　　感觉到旁边多了一个人，林失雪边搓脚丫子边抬起头：“让我看看是那个可爱的小姐姐有机会与我共浴……嗯？”

　　李风雪站在门口，对她勾了勾唇，眼眸弯弯，可可爱爱。

　　林失雪吃惊的捧着自己的脚丫子，一时间都忘记了动作，窒息道：“小老弟啊，为了尾随我，你竟然连女澡堂都混进来了。”

　　林失雪痛心疾首：“世风日下啊。”

　　李风雪笑容无辜道：“姐姐不愿意跟我一起洗澡吗？”

　　林失雪拿过毛巾，擦了擦脚丫子，真诚道：“姐姐我比较喜欢成熟的，最好姓谢。”

　　李风雪呐了一声，一脸遗憾道：“可是姐姐身上好脏啊，我看着有些实在是太难受了。”他笑容绽开，可爱道：“不如，我帮姐姐清理一下，很快就好的。”

　　他的声音又轻又奶，低声呢喃的时候好像在说着什么情话一样，但言语却丝毫不掩盖他那种带着骨皮脊里的恶意，让人背脊汗毛都忍不住一根根的竖了起来，皮肤组织一片片的发麻。

　　林失雪耳尖微动，忽的转身换了一个位置，而她刚刚站着的方向，木桶突然爆开了一个大洞。

　　林失雪拍了拍胸脯，心想还好她长期和小梅子斗智斗勇，早已经耳听八方，不然就这个力道，这个高度，淦！

　　她的36D都要凹进去啊！

　　“兄弟，下手是不是太狠了。”

　　林失雪好声劝道：“我警告你啊，你这种强迫洁癖患者我不是没见过，念在都是病友的份上，别逼我出手，我出手我自己都害怕！”

　　李风雪的回答是又是一阵风声，一声巨响，小小的澡盆水面掀起了波澜，林失雪虽然躲开了对方隐形的攻击，却被浇了一身自己的洗脚水。

　　林失雪：淦！

　　林失雪指了指李风雪，一脸无言，愤愤的捞起刚刚自己擦脚的毛巾，似乎还有些不甘心的又在脚丫子上搓了搓，试图将脚趾头缝都擦的干干净净。

　　李风雪转眸看她，轻道：“姐姐这个时候，还要洗澡吗？没用的啦，你身上已经脏的不行了，洗不干净的。”

　　林失雪满意的把两只脚擦干净，然后将毛巾卷成一个球，对着李风雪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李风雪歪头，笑容灿烂，指尖闪过一道银色光，“姐姐不要挣扎了，这世界这么脏，不如干净的死去。”

　　风声划过，这一次林失雪险些没躲开，肩膀擦出了三道红色血印子，低声卧槽一声，这怎么还带武器了呢！这臭小鬼欠揍。

　　“谁年轻时候还没有个悲伤秋月的矫情时光了！你以为就你觉得世界脏啊！”林失雪一边分散对方注意力，一边当机立断掀起另外一面的澡盆，水倾盆而下，如同泼瓢大雨，两人之间被模糊了界线和距离，李风雪也被浇了一头，愣了愣神。

　　趁着对方愣神的一面，林失雪纵身飞跃，直接扑在他的身上——一把将擦脚毛巾塞进对方嘴里后，还不忘钳制住对方的手脚，这才露出36°仰望天空的怜爱表情，缓缓吐出一句话。

　　“——可丗堺這麽臟,誰宥資格説悲傷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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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林失雪：害，我都说过了，我一出手我自己都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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