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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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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车程还有一段时间，楚燃一时有些无所事事，便暗中打量起了坐在自己对面的叶狼。
此时，叶狼正侧头靠在软座上。
他眼眸似睁非睁，精神有些涣散。
忽的，假寐中的叶狼瞳孔微缩，头顶上的那对狼耳也蓦然竖起，意识重新聚拢。
发现自己坐在一辆磁悬浮列车上，叶狼的面上露出了一丝错愕的神情——偷偷观察他的楚燃并没有多想，只以为叶狼还没清醒，一时睡迷糊了。
他开口，淡淡地说道：“醒了？你上车之后就睡着了……这几天你一直在学院四处挑战学生卡士，进行异卡决斗，看来消耗了不少精力。估计还有一阵，车才会开到天幕那边，你可以再睡一阵。”
叶狼摇了摇头：“不用了。”在梦里睡觉未免有些奇怪，叶狼如是想着，并没有把自己的所思所想说出来。
——虽然楚燃已经从黄金龙处得知，自己夜晚的梦见并非他本人在做梦，而是意识被APP投映到了狼骑将的梦境里，但……楚燃只以为，作为小说家的狼骑将做梦时是站在画外音视角统观全局的。
毕竟同为小说家的他创作时也是如此，并未把自己代入到任何一个角色里去。
他并不知道，不少网文写手为了追求写作的代入感与真实感，往往会在创作的主角身上倾注自己的特征，甚至可以说，主角就是作者本人意志的体现。
池俊为就是这样的人。
为了追求代入感，《异卡》的主角叶狼基本都是按着池俊为自己的认知写作的，因此晚上梦到小说内容时，池俊为也就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叶狼”——这会儿叶狼转醒，其实就是睡着了的池俊为“登录”梦境罢了。
楚燃微微颔首，不再言语，尽量保持高冷。
只不过……
楚燃想维持人设，但叶狼却没给他面子。
他维持着抱着手的姿势，一眨不眨地盯着楚燃，视线热切地让楚燃压力倍增，一时有些坐立难安。
楚燃被盯得头大，也不好直接问对方为什么要瞅着自己一个劲地猛瞧，只得心中恨恨地打开虚拟屏幕，把移动终端当手机玩，尽可能地转移注意力，忽略叶狼的视线。
他假装没注意到叶狼灼热的目光，反倒顺遂了对方的心意。
发现楚燃似乎没注意到自己正在看他，叶狼打量楚燃的眼神愈发肆无忌惮起来。
就像一台激光扫描仪，他的视线在楚燃身上来回巡视着。
叶狼觉得这是一种相当新奇的感受。
虽然已经好几次梦到《异卡》的小说剧情了，也不是第一回端详这位以酷哥邻居为原型的小少爷，但像现在这样，不仅于梦中相见，甚至在现实里两人也躺在一起的情况还是首轮。
叶狼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篇他最喜欢的短篇《信》。
文章里，他最中意的剧情是这么一段：
虽然身处于不同的时间线上，但男女主角却偶然住在了同一间房间里。
于此时，女主在此写下了寄给男主角的信件。
于彼时，那封跨越时空的信又重回故地，被同样在此的男主揭开火漆。
——和现在的情况颇有异曲同工之妙，有种奇怪的倒错感。
遗憾的是，他不是《信》里面那位忠贞不渝的文青男主，楚燃也不是端方俏丽的美少女。
叶狼仔细地打量着楚燃。
车厢内一片沉静。
长着兔耳的青年低垂着眼，他的神态清冷而忧郁，睫毛长且细密，居然让叶狼产生了想要数一数几何的冲动。
白璧无瑕。
美少女岂是如此不便之物，叶狼如是想着，男人也可以是美少女！
可惜……
梦境之所以是梦境，就是因为它虚幻如影。
叶狼正想数睫毛呢，却失望地发现，梦中的一切虽然极为真实，与现世别无二致，但细节上却有所失真——叶狼发现不管自己再如何集中注意力，楚燃的脸上都像是笼着一层薄雾滤镜似的，让他没办法数清楚眼睫的数量。
他有些遗憾。
三秒后。
不对啊！他在遗憾什么！
叶狼打了个激灵，自己为什么想数楚燃的睫毛？这不是纯纯的男同行为？
他晃了晃头，毫无心理芥蒂地把锅甩给了灭迹。
一定是灭迹这个恐同深柜把他传染了，他才会鬼迷心窍、突发奇想，去数男人的眼睫毛！
虽是如此，但叶狼还是挺抓心挠肺的——楚燃的睫毛，到底有多少呢？
这时——
叶狼突然发现楚燃动了。
对方抬起双眸，目光投向了他，并且还伸出右手，平伸至叶狼的面前。
“太近了。”叶狼听到楚燃如此说着。
他这才发现，自己居然看楚燃看入神了。他不由自主地前倾身体，双臂作支撑状，大半个人都快趴在车厢中间的方桌上。
偷窥行为被当场抓了现行的叶狼倒是没有感到尴尬，反而义正言辞道：“我正在思考问题呢。”
楚燃收回警示叶狼的手：“思考什么？”
叶狼微顿，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难不成要告诉楚燃，自己在思考对方有多少根眼睫毛？他偏移视线，看向列车窗外，忽然福至心灵，信口道：“我在想，天幕为什么会损坏。”
楚燃心里直犯嘀咕：想这个问题，有必要盯着自己想么？
虽然暗自腹诽，但楚燃明面上还是顺着叶狼的思路说：“有什么问题？天幕保护了天都这么多年，又是一体化的特殊材料制造的，无法更换维护——因为年久失修产生破损，不是很正常？”
“这就是不正常的地方了，”叶狼道，“学院通知高等级学生卡士支援警卫团的时候说了，在天幕出现裂痕的地方，聚集了大量异兽。很奇怪不是么，天都外的异兽都有自己的活动范围，它们为什么能这么迅速地发现天幕损坏了，并且还整齐划一地群聚过来？”
“你的意思是——这背后有人在暗中操作？”
叶狼点了点头。
楚燃又道：“但是……如果事实如此，那么这个幕后黑手到底有什么目的？能破坏天幕，甚至还将异兽引来……天都隶属于联邦管辖，和其他天幕城市之间没有竞争关系，也没有什么珍惜资源，搞鬼应该不会是其他联邦城市的人。假如是内鬼，也说不通，毕竟引来的可是异兽……这个谋划者，不怕把自己玩脱？”
“这就不得而知了。”
楚燃陷入思考。
趁着他重新思考之际，叶狼偷偷抬眼，又把楚燃猛瞧了一通。
不知过了多久……
车厢内，响起了一阵播报声。
“列车已到达目的地，请前往支援自警团的卡士们即刻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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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旌揉了揉眼睛，十分诧异地发现自己居然坐在一辆看上去十分整洁高端的列车里。
他垂头，惊诧地发现身上穿着一套蓝黑色的立领制服，且右手手臂上还装配着一方由半面轮`盘与抽卡台组成的卡盘。
楚旌被吓得直起了身，结果头却不慎撞到了软卧车厢的隔层。
这么一撞，楚旌才愕然地发现自己的头顶居然多出了某种不应该存在于他脑袋上的东西——他探手一摸，难以置信地发现头顶上居然长着一对软乎乎、毛绒绒的兔耳朵。
摸到兔耳朵之后，楚旌反而冷静了一点。
他努力回想着之前的事。自己和游隼到了酒店之后就开始双排打游戏了，结果连跪好几场。
游隼相当不服气，认为是搓玻璃板影响到了他神乎其神的微操，遂给楚燃留了一条要去鏖战通宵的留言，接着就拽上楚旌去了酒店附近的网咖血战不休。
想到此处，楚旌的面上露出了痛苦的神情。
他和游隼奋战多时，段位不升反降。
连输小半宿，游隼似乎是输得没脾气了，又不好大半夜地回酒店把这会儿应该已经沉入梦乡的楚燃吵醒，便突发奇想，又拉着楚旌找了家深夜影院，一起看没营养的重映文艺片。
看着看着，自己好像睡着了？
楚旌释怀了：原来自己在做梦啊！
一想到自己是在做梦，他心里便坦荡了不少，甚至还饶有兴致地观察起了周围的环境，想看看自己到底在做什么迷梦。
卡牌战斗、兽耳、学生制服……
几个关键词叠加起来，楚旌突然顿悟。
这不是《异卡》的设定么！
虽然是个沉迷厕纸轻小说的二刺螈，但楚旌自认不是资深婆罗门，对二刺螈以外的事物有排他性。
除了轻小说，他平常也会看网文作品打发时间。
《异卡》就是他最近在追的一本新书。
虽然书中的男二号和自己的堂哥撞名了，但这并不影响楚旌追文。甚至可以说，因为重名，他追书反而追得更起劲了——他还等着以后《异卡》的男二号身上发生点什么喜闻乐见的事，拿这个去打趣楚燃呢。
忽然——
就在楚旌兴致昂扬地到处搜寻镜子，好好端详一下有兔耳朵的自己是张什么样的帅脸时，便猛地听到了列车播报到站的声音。
他微顿，随后发现戴在另一只手腕上的终端手表震动了一下。
依照《异卡》书中的描述，楚旌按下了终端手表上的启动按钮。
随后。
于经由终端投影出的虚拟屏幕上，楚旌看到了这样一条消息。
【楚燃：我马上来隔壁，帮我把兰玲儿的制服和假发拿出来。】
楚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