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掉下来的仙丹》徐薇

1、天上掉下来的仙丹

　　这些日子天空颇不宁静，时不时会晴天打闪响雷，或是陡然震动，我仰望着天空，害怕天空会突然塌下来，害怕我这只小梅花鹿会突然被天上掉下来的重物砸死了，我死了倒不要紧，只是这个世界上又少了一道美丽的风景，哈哈，我就是一只自恋的小鹿。在山坡上吃草的时候碰到了土地爷爷，他告诉我，天上有个自称“齐天大圣”的猴子正在大闹天宫，所以现在天上很不安宁。我仰望着天空，上面满是红色的云霞，红彤彤，好像要烧着了一样，我想我还是回到我的山洞里吧，免得小命不保。
　　咦？那是什么东东？一个冒着寒气的小球丸从天空中落到了我的面前，看起来好像药丸，带回家让妈妈看看，可是我要怎么把它带回去呢？含在口里不把它咽进去就行了呗！聪明！就这样，呵呵，原来它的味道是甜甜的呀！一定很美味，吃掉它？但如果是毒药怎么办呀？可是……天呐！我已经把它咽进去了……口感很美妙噢！凉凉的，甜甜的，滑滑的，呜呜……死了也不冤枉了，鸟可以为食亡，鹿为什么不可以呢？呜呜……我一路狂奔来到山洞里，妈妈正在睡午觉。
　　“妈妈，妈妈，我吃了一颗药丸！”
　　“什么？谁给你的？”
　　“天上掉下来的，妈妈，我会不会死掉？”
　　“傻孩子，怎么又乱捡东西吃？”
　　“呜呜，我就要死了。”
　　“不要乱说，说不定是仙丹呢！现在什么感觉？”
　　“浑身有些发热，呜呜，妈妈，我就要死翘翘了。”
　　“傻孩子，不会的，不会的……”
　　我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得模糊，妈妈呼唤我的声音越来越小，我感觉浑身热辣辣的，好累，好困……
　　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妈妈在我的身旁哭泣，她看到我醒了，立刻惊喜万分，
　　“小露，你可醒了，吓死妈妈了！你已经昏睡了三天三夜了！”
　　“妈妈，我没有死啊？”
　　“不要瞎说，这不好好的？”
　　我站起来，觉得身上轻飘飘的，吃了点妈妈给我准备的嫩草，便出去上山坡玩耍，天空中已经很安宁了，不知道“齐天大圣”怎么样了。我又碰到了土地爷爷，他说，小露，这几天去哪里了啊？怎么感觉好久也不见你出来玩耍。我说，爷爷，别提了，我前几天在地上捡了一个小药丸吃了，结果睡了三天三夜。
　　“小药丸，什么样的小药丸？”
　　“我看着它从天上掉下来的，冒着寒气，甜甜的。”
　　“就是三天前吗？”
　　“嗯。那天天空中好像烧着火了一样。”
　　“哦，那估计是天上掉下来的仙丹，因为那天齐天大圣打翻了太上老君的炼丹炉，很有可能是掉到凡间的仙丹！对了，你吃了那个药丸后有什么感觉吗？”
　　“浑身热热的，感觉很累然后就睡着了，一睡就睡了三天三夜。”
　　“那你有没有发现自己现在和以前有什么不同啊？”
　　“没有。”我摇摇头。
　　“按常理吃了仙丹应该就成仙了啊！你试着飞一下。”
　　“爷爷，拜托，我没有长翅膀，怎么会飞啊？啊！爷爷，你听我妈妈在喊我回家吃饭呢，我要回去了。再见，爷爷！”
　　其实我妈妈并没有喊我吃饭，只是我觉得和老爷爷说话好啰嗦啊！我还想去找小兔子玩去呢！啦，啦，啦啦拉……在绿色的原野上自由奔跑的感觉可真好啊！
　　“小露，别跑，摔一跤！”
　　呜呜，惨了，是小老虎，我才不跟他摔跤哩！虽然年龄一样大，但他吃的是肉，人家吃得可是草耶！
　　“我今天有事情，改天吧！”
　　“不行，别跑！”
　　你说别跑就别跑啊！你将来要说吃了我那我还等着给你吃啊！傻瓜才听你的呢！跑，跑，跑！飞快地跑，不过这家伙跑得比以前快多了，啊！可别追上我啊！追上我摔一跤我输了倒是小事，只是万一他兽性大发吃掉我那我就一命呜呼了啊……如果我能飞起来该多好啊！啊？怎么回事？我竟然真的飞起来了。不是在做梦吧？我没有翅膀，怎么突然会飞了呢？这时我突然想起了土地爷爷的话，莫非我吃的真的是仙丹而且已经成仙了？我回头，发现小老虎已经远远地被我甩在后面，哈哈哈！
　　终于安全了，下来，下来，快下来，于是我又落到了地面上。我回去把刚才的事情告诉土地爷爷，他又让我做了几个类似的实验，果然我都轻而易举地实现了，土地爷爷深信不疑地告诉我，我那天吃的果然是天上掉下来的仙丹。
　　啊？哈哈！我成仙了。我跑回去把这个情况告诉妈妈，妈妈很是惊讶，接着又很是欣喜，
　　“这样你便可以保护自己了，不用再担心受别人的欺负。”
　　“妈妈，我成仙了，那我可以变成人吗？”
　　“为什么想要变成人啊？”
　　“因为我以前在山坡上看到过一个大姐姐，她长得好漂亮啊！就像天上的仙女，我也想跟她一样美。”
　　“哦，那你试试看吧！”
　　“变成大美女，变成大美人，变成……”
　　“小露！”
　　妈妈异常惊讶地看着我，天哪！如我所愿我变成了一个妙龄少女，长发及腰，穿着粉色的衣裙，我欣喜地在山洞里转了三个圈，然后跑到小溪边，水里面的那个美丽的女孩子就是我吗？蔚蓝的天空上白云朵朵，我坐在芳香的草地上，美梦成真的感觉原来就是这样啊！哈哈……
　　“小露！”妈妈出现在我的背后，
　　“妈妈快来，不如我也把你变成人吧！”
　　“不必了。快回去吃饭了！”
　　“妈妈，我想去城里玩。”
　　“为什么？”
　　“因为我想过一过人一样的生活啊！妈妈你也跟我一起去吧！”
　　“妈妈哪里有你那样贪玩啊！只是……要学会保护自己啊！”
　　“嗯。”
　　第二日，我告别了妈妈下山了，走得满头大汗的时候才想起来现在我已经是神仙了，干嘛还傻乎乎的走啊？于是一口气我飞到了城里。
　　城中的市集，很是热闹：人群熙熙攘攘，叫卖声不绝于耳，各类商品琳琅满目，各色小吃香味弥漫。
　　“包子，包子，热乎乎香喷喷的皮薄馅儿多地大包子啰！”包子铺的小伙计大声地叫卖着。
　　好香啊，真想吃两个，啊？这是什么？我手里突然钻进了两个热乎乎的东西，好烫，我定神一看，吓了一跳，是刚才看到的包子。我赶紧跑到一个角落里吃了，嗯，真香，好吃。
　　我来到包子铺旁边，只看到小伙子一副很困惑的样子。包子屉上下来回打量，“明明是买出去了八个包子，怎么屉里少了俩？”
　　来到街道旁边一个首饰摊位，那双玉镯很漂亮啊，如果属于我那该多好，哈哈，我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对玉镯戴到了我的胳膊上。那么……还有那串珠花，我也喜欢，我摸摸自己的头，果然它插在了我的发髻上，我心里暗自怯喜，突然身后传来妇女的哭声：
　　“我的镯子和珠花啊！怎么长翅膀飞走了啊！”
　　原来是卖首饰的大婶，我想我还是还回去吧，玉镯和珠花从我这里消失了。大婶突然破啼为笑，感天谢地……
　　我继续向前走，发现一家绸缎铺的绸缎甚为漂亮，我想，如果用那匹石榴红绸做一件披风一定很漂亮吧！就在这时，我突然感到肩上掠过一缕清风，我紧张得闭上了眼睛，当然慢慢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有一个身着锦衣，满脸皱纹的老头打量着我……
　　“啊？”我正要起飞，却感觉被拽住了。原来是用那匹石榴绸做的披风被老头死死拽着。
　　“姑娘，跳得可真高啊！”他脸上露出了奇怪的笑容。
　　“怎么？”
　　“姑娘，一定是我们丝绸铺的顾客吧，因为只有我铺子才有这批绸子。”他指着我身上的那件披风说。
　　“这个不是……，不是。”
　　“那一定是你的母亲了，这样小的姑娘一般不会亲自来买丝绸的。”然后他突然对着街上的人大声说：
　　“大家快来看啊，这位姑娘身上的披风可是用我家丝绸做的，穿在身上真如仙女下凡阿！快来买我家的丝绸阿，仅此一家，绝无他店。”果然引来了好多人围观，我还好像还没有面对过这样多人呢！脸上热乎乎的。
　　“哇！好美啊，真漂亮……”
　　然后，好多妇女和姑娘，蜂拥而上，进了丝绸铺子，我趁机开溜。
　　哈哈，做神仙就是好啊！啦啦啦……啦啦……
　　晚上我找了一个很精致的客栈住下，银子当然也是我变出来的，第二天决定去京城玩耍，因为听店小二说京城里面异常繁华。
　　果然名不虚传，十里长街，依依杨柳，楼榭阁台，气派非凡。我买了匹白马在京城里转了一圈，这一圈收获甚丰，我买了好多好看的衣服和首饰，还有好多好玩的东西。
　　第二日，我骑着马继续在街里闲逛，快到中午的时候，明亮的阳光照得我有点发困，我眯着眼睛，坐在白马上昏昏欲睡……
　　“站住！”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好像一盆冷水迎面而来，浇得我立刻清醒了，谁这么讨厌啊？我定眼一看，吓得我差点从马上掉下来，一个大胡子脸上还有一道疤，拉住我马儿脖子里的缰绳正直盯盯地看着我，
　　“小姑娘，我们家公子有请！”他朝右边指了指，我看见一个身穿紫衣的年轻人正呼啦着一把扇子笑眯眯地看着我，身边还站着几名随从，拿着刀。我怎么都觉得这个紫衣公子的笑容有点怪怪的，是哪里不对劲儿呢？哦，知道了，是他的眼睛，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对眼儿啊！叮叮咚……这是什么局面啊？难道是强抢民女吗？我小露可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心里好怕怕啊！不过，哈哈……我既然都已经是神仙了，还犯得上怕这几个小强盗吗？我给自己壮了壮胆子，提高嗓门儿说：
　　“你们有事情吗？”
　　“我们家公子有请！”大胡子说。
　　且，你有请我就去啊！你以为你是谁啊？
　　“本小鹿，啊，不是，本姑娘还有事情！”
　　“大胆，你知道我们家公子是谁吗？请你是看得起你！”
　　且，我管你是谁，我是神仙我怕谁？
　　“你们家公子难道是齐天大圣吗？不是的话就让开，驾！”我用鞭子柄拍了拍马的屁股，
　　“给我把她抓住！”紫衣公子一声令下，所有的随从都围住了我，我的马儿前蹄离地，嘶叫了一声，但缰绳却被他们死死地抓着……这些人一个个凶神恶煞一般，令我不觉有些毛骨悚然，他们一步一步向我逼近……天呐！我可是神仙耶！总不能这样白白等死吧？我是要变出一把盖世宝刀和他们打一架呢？还是要飞走了逃之夭夭呢？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个白衣少年横空出世，一个什么什么连环腿把紫衣所有的随从都踢到在地，好厉害，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齐天大圣吗？他转过脸来，好俊美的一张脸！所有的随从都趴在地上嗷嗷乱叫，紫衣吓得躲得远远的，
　　“咱们，咱们……以后走着瞧！”然后撒腿就跑。
　　“姑娘，你没事吧？”
　　“我，我，我没事！”完了，怎么结巴了？
　　“那就好！”
　　“多谢公子相救！”我下马来，行了一个礼。
　　“公子，公子你怎么跑得那样快，一转眼就不见了！”一个书童模样的男孩子，跑过来冲着白衣少年说。
　　“我没事，刚才看见几个无赖欺负这位姑娘，便过来了。”
　　“咦？这不是珂儿姑娘吗？她醒了？”书童异常惊异地看着我。
　　“我，珂儿？不是，我是小露。”我辩解说。
　　“她不是珂儿。小露姑娘，你的家在哪里啊？要不我们送你回家吧！”
　　“我的家？远着呢！而且我现在还不想回家。”
　　“那你晚上在哪里住啊？”
　　“在客栈啊！”
　　“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情，去客栈估计不安全了，要不你今天跟我们回去吧！”
　　“跟你们回去？在哪里啊？”
　　“去了你就知道了。”书童神秘地眨着眼睛神秘地说。
　　“好吧。”看他们也不是骗子，而且我是神仙怕什么啊！哈哈，况且……这位白衣公子还这样帅，是我喜欢的类型耶！还有那个珂儿姑娘，我也很好奇。
　　哇哈哈，这里是哪里啊？好有气派哟！一重门，一重门，一重门……
　　“皇太子殿下吉祥！皇太子殿下吉祥！皇太子殿下……”沿途的人们都恭敬地向白衣少年行礼。
　　什么？皇太子？他原来是皇太子啊！那么说这里是……皇宫？我惊讶地看着他，下颚都不听使唤得合不上了，他冲着我微微笑了笑，这一笑好迷人啊？仿佛春日里灿烂的阳光，照耀得我头晕目眩……
　　吃了一顿丰盛的大餐，晚上我被安排在太子宫的一个别致的厢房里休息，月光如水，这里的一切都很舒适，我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后来的一些日子便经常跟着皇太子在皇宫里玩耍，好威风的，走到哪里都有人给行礼。书童原来并不是我想象中的书童，而是一个小太监，太子叫他小海子，他时不时会把我叫成珂儿姑娘，还有一些小宫女见到我有时也这样称呼我，弄得我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我问太子怎么回事，他说，珂儿是和小露长得很像的一个姑娘。
　　“那么她现在去哪里了啊？”
　　“珂儿病了，在休养。”
　　“什么病啊？”
　　“一种很严重的病。”
　　太子的神情突然变得很忧郁，这时我看到小海子在给我使眼色，意思是不要让我再问下去了，我会意，但我的好奇心却丝毫没有减退反而越来越浓了。
　　晚上我们在邀月台上一起饮酒赏月光，暮春的风儿带着植物的香味暖暖的吹来，月光格外的温柔，太子的脸在月光下很好看，我们喝了一杯又一杯，饮了一盏又一盏，
　　“小露，你真可爱！”
　　“太子，你真帅！”
　　“你愿意永远陪着我吗？”
　　“嗯，永远有多远啊？”
　　“很远，很远，一辈子！”
　　“好，很远，很远，一辈子！”
　　“做我的妃子吧？”
　　“什么是妃子啊？”
　　“就是媳妇。”
　　“这个……我还得要回去问问我妈妈。”
　　“嗯，好，我等你。”
　　“太子。”
　　“珂儿，珂儿，珂儿……”
　　啊？我突然有些清醒了，原来他把我也当成珂儿了，他喜欢的不是我，是珂儿姑娘！呜呜……我一着急，从邀月台上飞了下去，背后还听到太子在呼唤，珂儿，珂儿……
　　我飞到自己的房间里，觉得很难过，不觉流下了泪水，我喜欢太子，可是太子喜欢的是珂儿姑娘，我只是一个代替品，呜呜……哭着，哭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进入了梦乡，在梦里我看到了妈妈，她走过来用脖子上温暖的毛蹭着我的头，叫我，小露，小露……
　　天刚微亮，我便被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
　　“小露，开门，小露……”
　　是太子的声音，他大清早地吵我做什么啊？反正他也不喜欢我。我整理了一下衣衫和头发，打开门，
　　“皇太子殿下吉祥！”我学着其他人向他行礼问好。
　　“小露，你吃错什么药了？以前你从来不这样向我行礼的啊？”
　　“没事。”我有生以来就吃了一次药，吃的可是仙丹！
　　“对了，你昨晚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生我的气了吗？我昨天晚上喝醉了。”
　　酒后才吐真言咧！还解释什么啊？
　　“昨天，我太累了，就先回来睡觉来了。”我说。
　　“听小宫女们说，她们昨天晚上看到嫦娥飞到你的房间来了，你看见了吗？”
　　什么嫦娥呀？明明就是我飞进来了嘛！
　　“嗯，看到了，嫦娥仙子让我一定要问问你珂儿姑娘是谁？”
　　“哦，你很想知道吗？”
　　“嗯，非常！”
　　“那你先收拾一下，一会儿我带你去一个的地方。”
　　“什么地方？”
　　“去见珂儿姑娘。”
　　“嗯。”
　　用过早膳，太子带着我坐到小海子已经准备好的车里，一重门，一重门……我们走出去，一条街，一条街……我们走过去，一个山坡，一个山坡……我们爬上去，终于看到了一个依山傍水的小庭院，好美啊！
　　我们走进去，院子里的一些衣着整洁的仆人向太子行礼，她们看到我无不露出惊讶的表情！我们走到一院子中央的一个精美的小屋里，天哪！床上躺着一个女孩，和镜子中的我长得一模一样，无疑，这就是传说中的珂儿姑娘。一种好熟悉的感觉啊！但这种感觉不是因为我们两个长得一模一样我才觉得她熟悉……她手上的玉镯我见过，上面还用红绳儿绑着几颗小铃铛，还有她身上的香味，好熟悉……
　　记得那是我小时候的一个春日的上午，阳光明媚，我在山坡上吃草，看见一个非常漂亮的大姐姐在山坡上摘野花，编花篮，我慢慢地走过去，她看到我，笑着叫我，小鹿，
　　“小鹿，过来，小鹿过来啊！”
　　我一步一步来到她的身边，她给我一把很好吃的青草，然后用手抚摸我的头，呤呤呤，呤呤呤……她手上就是戴着这个玉镯子，还有她身上的香味也和现在一样一样……哦！终于搞明白了，我当初吃了仙丹想变成人也是因为她，因为我觉得她很美，所以就变成了和她一模一样的。
　　“小露，你怎么了？发什么呆啊？”
　　“当然发呆了，你见到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难道不发呆吗？只是太子，珂儿姑娘她怎么了啊？她不是在睡觉吧？”
　　“她是在睡觉，一睡就睡了两年多了！”
　　“啊？比我还能睡，吃了仙丹也不过就睡了三天三夜！”
　　“什么？仙丹？”
　　“哦，没什么，吃了饭吃了饭。”差点儿没说露馅儿！
　　“珂儿姐姐她到底怎么了啊？”
　　一种很悲伤的神情笼罩在太子的脸上，
　　“我在很早的时候就认识珂儿姑娘了，她是父王一个大臣的女儿，小时候我经常去找她玩耍，两年前，我得了一种很奇怪的病，双目失明，所有的太医都无计可施，请来了一些民间的医生也同样无济于事，在我将要绝望的时候，珂儿姑娘告诉我她在一本民间医书上看到有一种千年雪莲可以治疗这种怪病，但这种千年雪莲只生长在寒冷的悬崖上面，一般人都很少见到，即使见到了也很难采摘，父王和母后派了好多人去寻找，最后都无果而终。后来，珂儿姑娘说她要亲自去，我劝阻她不要去，她说她的轻功很好让我不要担心，最后父王给了她一百个随从一同前往，她们寻找了一年，终于在天山的一个悬崖上看到了一朵这种千年雪莲，但是那个悬崖很好很陡峭，所有的随从都劝阻珂儿不要上去，但是珂儿为了要得它还是去了，她历尽艰苦，最终摘到了这朵雪莲，但是在下来的时候由于绳子被悬崖上的一个冰锥磨断了，珂儿姑娘从山崖上……掉了下来……当随从们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满身是血，不省人事，但手里还紧紧的握着那枝雪莲，随从们连夜把她带回宫中，经过太医们的紧急抢救，她终于幸免遇难，但是由于大脑受到了创伤，她一直睡到了现在。如今我的眼睛好了，而她却还在这里睡着，虽然我们一直也在为她进行治疗，但是收效甚微，因此我就把她安排在这个环境优美的地方静养，希望有一天她能够醒过来……”
　　呜呜，好感人啊！感动得我都痛哭流涕了，对了，我是神仙耶！吹一口仙气，看看能不能把她救活，噗……噗……噗……怎么回事？怎么不管用啊？莫非是意念不够？我在心里使劲地想：让她活过来，让她活过来……可还是没有效果，怎么失去效力了啊！
　　我跑出去，飞，我明明还能够飞起来了啊！可是为什么我不能救她呢！
　　“小露，你跑出来做什么来了啊？怎么了？”
　　“没什么！”
　　晚上我们在这里留宿，我躺在床上，无法入眠，我突然想到土地爷爷，便跑了出去，
　　“土地爷爷，土地爷爷！”
　　“哎呀！谁啊？大晚上的也不睡觉！”
　　“土地爷爷，我是小露啊！”
　　“哦，小露，变成小姑娘的小鹿啊！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啊？好多天都不见你了？”
　　“我出来玩！”
　　“你大半夜把我叫起来有事情吗？”
　　“爷爷，我想救一个人，可是却救不活，我不都已经是神仙了吗？”
　　“你想救谁啊？”
　　我把珂儿姑娘的事情从头到尾给他说了一遍，他说：“神仙有时候也有他的局限性啊！可能是珂儿姑娘伤得太严重了，或许她命有此劫，阳寿已尽了啊！”
　　“那怎么办啊？难道真的没有办法把她救活了吗？”
　　“俗话说人死不能复生，珂儿姑娘虽然还有些气息，但完全恢复的希望几乎很渺茫了！”
　　“那怎么办啊？呜呜……”
　　“别哭，别哭，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
　　“啊？爷爷，什么希望啊？”
　　“说不定你用你体内的那颗仙丹可以救她。”
　　“我都吃了，怎么救啊？”
　　“你还可以把它吐出来，因为你现在你还是神仙，还可以做到一些凡人做不到的事情，而且我也可以帮你！”
　　“那么之后呢？”
　　“你将变回原来的小露，而不是神仙，你愿意吗？”
　　“我……我愿意。”
　　“小露，你可要想好了啊！”
　　“嗯，我已经想好了。”
　　宁静的星空下我吐出仙丹，它是那样空灵和神圣，盈动着淡淡的寒气，土地爷爷用仙气把它送到珂儿姑娘的体内，而此刻的我已经变成了原来的一只小梅花鹿，
　　“快去看看珂儿姑娘吧！她已经醒过来了！”
　　我点点头，告别了土地爷爷。当我来到珂儿的房门前时，发现珂儿姑娘果然已经醒过来了，太子欣喜若狂的抱住她，大声地呼唤她，珂儿，珂儿……
　　我的眼睛模糊了，不知道太子还记不记得有一个和珂儿长得一样的姑娘叫做小露，不知道太子会不会想起我，不知道……但我不后悔自己的选择，我祝福他们我……流着泪朝着家乡的方向一路狂奔，现在我最想见到的就是妈妈。
　　“妈妈，妈妈……”泪水的滋味原来就是这样——咸咸的。
　　第二日的黄昏，我终于来到了家乡的山脚下，远远地我便看到了妈妈站在高高的山坡上张望，夕阳将她的身影拉得好长，
　　“小露，小露……”
　　“妈妈……”
　　我终于扑到妈妈的怀里，妈妈的怀里好温暖，她像以前一样用脖子上柔软的毛蹭着我得头和脸，
　　“小露，你可回来了，妈妈天天在山坡上等你回家。”
　　“妈妈……”
　　“妈妈准备了好吃的，快回去吧！”
　　“嗯。”
　　我回头，只见身后是一片祥和的宁静，山坡上的绿草尖上闪动着金色的光芒，红彤彤的夕阳把我和妈妈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