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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燃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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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阵的恍惚,我终于回过神来,我意识到,他就是父母口中的那个孩子。
所以,我该做点什么?我低下头,思考是该装作不认识不知道转身就走,还是友善一点像个大人一样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
我们沉默了很久,也僵持了很久。
当我调整好思绪,挂着恰如其分的微笑抬头时,我发现他仍望着我、
风吹过,一动不动。
他满脸通红。白皙小脸上的红色格外醒目,像冬夜发了高烧,一眼望去,除了红什么也看不到。触目惊人的红,要裹挟人间。
红色,如血的红,如火的红,他似乎在燃烧,妄图烧毁这世界。
熊熊火焰迸发着,灼烧着他的脸,灼烧着他臂,灼烧着他的胸膛,灼烧着他身体的每一寸每一毫。他小小的身体成了火的载体,他只是个孩子啊,怎么能承受住呢?
我们对视,他的目光似乎都射出一道火来,想把我也焚烧殆尽。
我平复好心态,静静地微笑着。
我可不会因此迷失心智。
红土,绿树,蓝天,成了背景。
我冷淡的一言不发和傲慢的胜券在握似乎刺激到了他。他的眼烧得更红了。他的眼中,有我从来没见过的绝对仰慕,逾越本分的渴望,挣扎却无望获救的痛苦。隐忍,欢欣,悲伤,愤怒,我确信我全在他眼中见到了。可他看起来又还像是个楚楚可怜的孩子,等着某个人拉他一把。我又能做些什么呢?
我不选择做些什么。
我想掉头离开了,并刻意流露出这种意思,可是他并没有识趣地先走一步,仍只固执地站在那儿。
站在那儿,就会有答案吗?
果然只是个孩子啊。我轻笑着。
原来是我太不成熟,太不理性,才会把孩子的行为那么当真。
他紧绷着的脸庞,紧咬着的牙关,紧张的神态,令我隐隐心痛。可又为什么呢?我们素未谋面,我也从来不喜欢小孩。
他是火,即将喷薄。
这个孩子,是腼腆么?是害羞么?是常被父母教育不要跟陌生人搭讪么?他怎会如此?难道他不知道这户人家有个儿子么?
他看着我的样子,让我莫名有一种的感觉:如果我不开口,他会死掉。
就死在我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