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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小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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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缭绕,香气扑鼻,青楼之地的气息最为复杂,男人的汗臭味和女子身上的香味交织在一起,闻得人脾胃不适。
秦若浅在前世里不是没有来过青楼楚馆,只不过都是烦闷时听一曲罢了,今日过来,见到大堂里竞相喊价的男子,不觉皱眉。
在各色男人中寻找她的猎物。
她的猎物很好找,身材矮小,肤色白皙,模样可人,时不时地左右观望,似是在等什么人。
来时打听过了,今夜是花魁献舞,选定欢好的男子,陆思贤胆子不小,竟敢在别的女子面前脱衣裳,也不怕暴露自己女子的身份。
人小胆儿肥。
叫价的声音嘈杂如雷,男人贪婪好色的嘴脸让她厌恶,在偏僻之地寻了一地,唤来青楼跑堂的,耳语几句,就见他欢喜地离开。
在人群里消失,迅速找到老鸨,低声道:“有人出大价钱买下了,还是位不好惹的祖宗,您要不见好就收。”
在京城内开青楼的女人都不简单,看着满堂的男人,皱了皱眉:“先把钱拿回来,我就喊停。”
小厮来回奔跑着,再度回来之际,就将钱递给了老鸨。
老鸨见到钱,贪婪一笑,小厮又道:“这是齐国公小世子的钱。”
“那个病秧子?”老鸨笑意又不见了,到手的钱哪里能再还给别人,亲自走到台上喊话,众人不肯就此罢休,美人就在眼前,即将品尝滋味,如何能放过。
他们大声喊着,眼看就要砸了桌椅,老鸨为难道:“实在不是我不肯,是齐国公府的小公子高价买下了。”
看热闹的陆思贤满脸不可思议,她一句话没说,怎地就是她买下了。
一侧的秦时言也是同样的神色,一把抓住陆思贤的胳膊,“你出手真迅速,可是你买归买,怎地不知道掩藏身份,你这样让我阿姐怎么做人?”
“我……”陆思贤有口难言,如果她说这是有人陷害她,秦时言肯定不信。
会有冤大头给她买女人,让她玩?
说出去,傻子才会信。
她立即果断道:“小郡王今日寂寞,这是我特地送你的,你好好玩,天色不早,我要回府去了。”
“小姐夫,这是你的红颜知己,君子不夺人所爱,我去不大好。”秦时言不肯。
“我的就是你的,除了你姐不能跟你分,其他都能分,赶紧去,春宵一夜,莫要错过。”陆思贤推了他一把,天下不会掉馅饼,必然有诈。
美人在前,秦时言也不再推辞,不管什么兄弟的红颜知己,让小厮带路,跑得比兔子还快。
陆思贤觉得事出反常,趁着无人注意,跟着秦时言的脚步。
青楼之地,龙蛇混杂,也无人在意寻常人的踪迹,走到二楼雅间,她站在门外徘徊,不少人看着她。
老鸨这时走了过来,见到她徘徊不前,只当她还没有进去,讨好道:“世子怎地不进去,可是还缺什么,您说,我给您去找,肯定让您满意快活。”
快活个屁。陆思贤几乎要口出脏话,想骂人的时候想起一事,问老鸨:“问个事,谁付的钱?”
“不是您给的嘛,世子莫要拿我快玩笑了。”老鸨笑得一团和气,见她在屋外不进去,不想丢了这笔生意,主动打开门,一把将门给锁了,不忘笑着祝福:“世子玩得开心,却什么就唤我。”
说完还拍了拍手,让人在门口候着,缺什么立即送进去。
陆思贤被推进去后,就见到脱了半身衣裳的秦时言,作为现代人也没有惊讶,看了一眼后才顿悟这是规矩森严的古代,作势捂住自己的眼睛:“非礼勿视,我这就出去。”
“陆兄是不是念念不忘,我可以让你的。”秦时年不知她作何捂住眼睛,都是男子,他大步上前,将人一把拉了回来。
“你想多了,我是被那个老女人推进来的,你稍安勿躁,女人如衣服,男人是兄弟,我不和你争,你让我出去……”
站在门外的秦若浅听到里面那句‘女人如衣服、男人是兄弟’的话,眉头皱得很深,下意识就拂开两个看门的人,迅疾地一脚踹开了门。
里面两人正在拉拉扯扯……
一见她帅气地踢门动作,陆思贤惊得无以言喻,果然光环都是女主的,踢门也这么好看。
然而下一息就听到秦时言一声惨叫:“阿姐,你赶紧出去。”
秦若浅置若罔闻,不善地笑了笑:“秦时言,孤对你没兴趣,还有带着你的女人滚出去。”
来了秦若浅,宇文信还会远吗?
陆思贤就差欢呼一声,拍了拍秦时言的肩膀:“去隔壁玩,今晚这个女人是你的。”
“谢谢陆兄啊。”秦时言拿着外袍裹着自己的衣服,死拉硬拽地将花魁弄走。
临走前,花魁含情脉脉地望着陆思贤,伸手扯着陆思贤的袖口,被她狠心地拂开。
笑话,宇文信给她安排的定时炸弹,能踢多远踢多远。
两人去了隔壁后,陆思贤也想跑,故作谄媚:“殿下是来寻宇文世子的吗?他好像就在外面,我给你去找。”
脚底抹油就要跑,秦若浅站在门旁,砰地一声将门关上了,冷笑道:“是谁同我说,不养女人,对我的喜欢深如海水,背地里说什么女人如衣服,男人是兄弟,你的爪子还要吗?”
陆思贤将双手下意识背在后面,面部表情也十分丰富,“我是跟着宇文世子来的,不信你去外面找找,肯定能找到他。”
找到宇文信,她就趁机溜,这么好的机会,宇文信肯定会好好把握的。
到时男主会感激她的撮合,到时顺势化干戈为玉帛,皆大欢喜。
秦若浅不信她的鬼话:“秦时言告诉我,你是来买下花魁第一夜的,你有胆子在别的女人面前脱衣服?”
“没有、没有,我这么矜持的人怎么会随便脱衣服,你相信我,宇文世子还在外面。”陆思贤一脸焦急地指着门外,奇怪宇文信怎么还不来,再不来这出戏就没法收场了。
“他在外面与我何干,又与你有何关系?”秦若浅闻言皱紧了眉头。
陆思贤忙道:“宇文信帅吗?”
秦若浅不明白:“何谓帅?”
陆思贤解释:“就是长得好看,类似于你们的风流倜傥、英俊非凡。”
“与我何干?”秦若浅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女孩子不是都喜欢风流倜傥的男子吗?你应该喜欢宇文信才对,春心萌动、一见钟情。”
闻言,秦若浅冷笑道:“孤从未见过将自己的未过门的妻子推给其他男子,你是嫌弃自己头上颜色太单调了吗?”
陆思贤被她这么一说,抬手捂着自己的脑袋,头顶青青大草原?
她的反应看着傻气,懵懂不知,秦若浅冷笑着靠近,怜爱般地摸摸她的头顶:“给自己戴绿帽子,宇文信不会领你的情,孤也是。你是故意引我来,然后捉奸,借以退亲?”
“才不是,你是宇文信的。”陆思贤暴起,拍开她‘顺毛’的手,想来想去,发觉到哪里不对了,“今夜那个花魁是你买的?”
“你既然想要玩,我就帮帮你,既然你把人送给秦时言,是不是该赔我一个,春宵帐短,你不脱衣服?”秦若浅看着花魁的屋子,满目都是女儿家的摆设,又有几分朝气,往床榻上看去,大红色的纱幔倒像是成亲。
陆思贤意识到玩脱了,把自己给玩进去就得不偿失了,抬脚就要往外跑。
走到门口就被秦若浅逮了回来,整个人按在门板上,“小绿,这么快就想跑了?”
被这么壁咚,暧昧的气息铺天盖地砸了过来,砸得陆思贤脑袋发晕,顺口就道:“小绿想回家。”
“你设套陷害我,就这么算了?”秦若浅眼神映着愁眉苦脸的陆思贤,眼角微弯,这只猎物有些蠢,好心告诉她:“宇文信洁身自爱,从不踏入风流之地,你想栽赃陷害也要打听下他的为人。”
“哼,那个花魁就是他的探子,只怕他的手长得很,是你想不到的。”陆思贤心底吐槽的话就这么说了出来,秦若浅警惕,想起宇文信在朝的势力,不觉皱眉。
宇文信此人太过阴狠,对她觊觎已深。
经历过亲人下属背叛的事,她感应出宇文信野心颇大,且手段狠毒,不适合招揽。
若成为敌人也是麻烦,且陆思贤不遗余力地宁肯自己戴绿帽子被别人嘲笑,也要讨好宇文信,必然有内情。
既然如此,她回应道:“既然是宇文信的探子,直接弄死便可。”
“弄、弄死?你把她弄死,那他肯定会生气。”陆思贤缩了缩脖子,实在是宇文信后期的能力暴涨,遇神杀神,弄死她就像弄死一只蚂蚁那样。
“生气?小绿,你应该担心我很生气。”秦若浅收起其他心思,伸手抬起她的下颚,迫使她看着自己,那抹慌乱和不知所措的眼神被自己收入眼底:“你要想好怎么补偿孤。”
秦若浅语调微扬,散漫逗弄语气不像是生气,就像是寻来无事逗弄自己养的白猫。
陆思贤搬起石头砸中自己的脑袋,疼得脑袋发懵,望着她眼睛,生起一股郁闷:“补偿,我把我自己送给你的得了。”
“如此甚好,春宵苦短,不如就在这里,指不定出了这道门,你就不认账了。”秦若浅笑意浓郁,低首亲了一下陆思贤的脸颊。
唇瓣柔软,与她故作清冷的姿态不同。
陆思贤阴郁的神色让她逗弄的心思愈盛,钳住她的下颚,轻而易举就含住她的薄唇。
屋内的香气愈发浓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