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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掐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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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竹性子耿直,又甚是尽忠,见到翻墙而来的黑衣人,想都没直接将人拦住。
秦若浅素来不喜打架,宇文信是破例,那张嘴巴实在是太欠打了,换到其他人,她宁可用智力解决。
当青竹袭来之际,她撤下蒙面的黑巾,将声音压低:“我是七公主,你主子未过门的妻子。”
黑灯瞎火看不清楚,青竹还是选择收手,打量一阵后,秦若浅又说:“你主子今日收到圣旨了吗?”
青竹点头。
秦若浅再接再厉:“圣旨写的同谁成婚”
青竹:“七公主。”
秦若浅:“我是谁?”
青竹:“七公主。”
秦若浅满意:“那你还动手吗?”
“不,您请。”青竹恭谨地后退一步,将身后的路让了出来。
秦若浅走至窗前,欲推开,青竹诧异:“门是开的,您为何还翻窗?”
正大光明地门不走,为何还要爬窗户?
话音刚落,眼前的人就翻进去了,动作十分娴熟,好似在逛宫里的园囿。
青竹看着窗花许久,默默地将窗户关上,本职地站在廊下守着。
听到门外对话的陆思贤躺在床上,捂着脑袋,青铜养母找来的人果然和她一样,王者气质,青铜脑子。
小世子躲在床上裹着被子,从外面去看,整床被子都在瑟瑟发抖。
“小世子是不是该和我道歉?”
秦若浅走过去,直接将被子给掀了,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从袖口处掏出一张供词丢给她:“这是花魁的证词,皆是言及你如何一掷千金,与她如何缠绵,还有言语中露出对我的嫌弃。”
“那不是我……”陆思贤愤怒而起,这都是原主干的,从她过来以后,连花魁的手指都没有碰过。
秦若浅冷笑,俯身望着她眼中的惊讶,微微皱眉,这不像是在说谎,“不是你,难道是我?”
“那个、那个……”陆思贤欲言又止,忽然灵机一动:“那是宇文信的人,你也信?”
秦若浅被她说动,泛起狐疑,她再接再厉:“宇文信想娶你,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以前我不知道,现在都知晓她来历不正,哪里会同她牵扯。”
“你的意思是你以前喜欢她,和她上床?”秦若浅的眼神复杂起来,掐住她的下颚:“我就好奇你之前怎么和其他女人……”
“那简单、不脱衣裳呗……”陆思贤顺口一提,她当时就看了几眼,具体情节不知道。
“哦,孤知晓了。”秦若浅笑意深厚,眸色漾着不可察觉的诡异,手在她的外衣上一阵游.走,“你这么一说,我也好奇,不如我们试试?”
“试试、试什么试,我又没玩过,你凭什么拿我试,你、去试试宇文信,我觉得那个比较靠谱。”陆思贤一面说,一面连滚带爬地往床里挪去。
老天爷,为何原主做的缺德事,都让她来背。
看着她胆小懦弱的样子,秦若浅的心思也跟着放松下来,索性顺势躺了下来:“我对男人没兴趣,莫不是你想戴绿帽子?”
陆思贤抱着床上唯一一条厚被子,尴尬地陪笑:“那个、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哪儿能没点绿?”
“这句话好像有那么几分道理,小绿的想法果然与众不同。”秦若浅侧身躺着,黑衣包裹的玲珑曲线完全展现在陆思贤面前。陆思贤咽了咽咽喉,默默转头,再看一眼,宇文信真的饶不了她。
好似听到她的心内话,秦若浅兀自开口:“我打了宇文信,差点废了他。”
“废、废、废了他?你废他哪里?”陆思贤震惊,一张小嘴怎么都合不上,把男主变太监了?
“本想废了他,奈何他功夫太高,就失败了。”秦若浅淡然,说话的功夫眼里涌现寒光。
陆思贤往角落里又缩了缩,简直就是妖孽,她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秦若浅伸手就将她拉入怀里:“他数次辱骂你,我当为你出口气。”
陆思贤被她搂在怀里倒吸一口冷气:“那个、谢谢啊。”
“就一句口头谢谢,太没有诚意了,好好感谢,我们下次才能继续。”秦若浅贴着她的耳畔,齿间轻轻摩挲,淡淡的墨香气在鼻翼萦绕,就像眼前多了一漩涡,把持不住自己就会掉进去。
“殿下能不能矜持些,少说些虎狼之词,旁人听到了不好,有失您的身份。”陆思贤觉得耳朵疼,不明白没事咬她耳朵干嘛,不觉得脏吗?
再咬她耳朵,她下次就一个月不洗耳朵,脏得这个妖孽拉肚子。
“在小绿面前,就不需要身份了。”秦若浅放弃她的耳朵,转去亲吻发丝,漩涡在心中翻腾,愈来愈深了。
陆思贤动弹不得,感觉这个女人力气太大,想起其他办法来吸引她的注意力,道:“殿下打了宇文信,就能将他推到太子跟前。”
鼻尖涌动着少女清香,熏风解愠,秦若浅不在意:“太子不足为惧。”
“嫡长为先,是大麻烦,殿下,你别亲了……”陆思贤大喊一声,门外的青竹蓦地睁开眼睛,狐疑地朝门内看一眼,然后又转过身去,当作什么都没有听到。
陆思贤喊过就后悔了,门外还有根木头,当即就闭紧嘴巴,看着‘恶狼’。
床.笫间的温度在一身喊叫中莫名升高,撩人的秦若浅摸摸自己的耳朵,有些烫手,“小绿,你再喊,那根木头就要冲进来了。”
“殿下寻我,定是有正经事,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告诉您。”陆思贤笑得很虚伪,傻子都能看明白是假的。
秦若浅不在意真假,来这里自然是有正经事,于是将人搂得更加紧,手落在她的脊背处拍了拍,哄猫儿一样哄她:“小绿可知云山可还有活口?”
她需要能拿捏住皇后的人。
“云山、活口?”陆思贤微微惊讶,书里好像没写,她警惕道:“殿下要云山颜氏的人做什么?”
“小绿想知道?”秦若浅贴近她的面门,舌尖在她额心处碰了碰,怀中人紧张得一颤:“说正经事,你舔我干嘛,要不要……”
算了,这个妖精不要脸了。
陆思贤长吁短叹,她这辈子翻身无望了,男主来劈死她算了。
“云山颜氏的人还有,皇后的堂侄女还活着,在哪里就不知道,宇文信好像知晓,你去问他。”
“怎么又是宇文信,他的秘密你怎么都知晓?”秦若浅终究起疑,乌黑分明的眼波里,荡开了几缕涟漪。
陆思贤随口一说:“我掐指算出来的。”
“那你掐指算算我们何时圆房?”秦若浅自然不信鬼话,就算当真有颜氏的传说,也算不出这么个隐秘的事。
陆思贤咬牙切齿:“我掐指一算,一辈子都不可能圆房。”
“你掐的哪根手指,依我看也不大灵,不如拿匕首剁了。”秦若浅说罢,伸手就就要去捉住陆思贤双手,吓得她忙改口:“算错了。可以重新算,我们好好商量。”
秦若浅眼中漾过得意的笑:“哪日圆房?”
“黄道吉日。”陆思贤憋屈得慌,将青竹骂了无数遍。
秦若浅睨她一眼,本想再逗弄几句,可正经事要紧,摸着她修长的五指:“小绿再说一说,那个人是什么人?”
“皇后的堂侄女,能不能把人抢回来要看殿下的本事。”陆思贤破罐子破摔。
那位颜氏女确有几分本事,不知是真的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还是皇后临死前埋下的棋子,本意如何,也不用去查,只需去问问皇后。
但是她不会去为秦若浅这个妖精卖命的。
“问宇文信,不如去问皇后或者齐国公。”秦若浅想好对策,将被子一盖,眼前一片黑暗,“宫里今夜回不去,今夜暂时借你的床睡。”
“你睡就睡,松开我成不成。”陆思贤又是一声暴怒,秦若浅皱眉,左右看一眼:“再不睡拿绳子绑起来,就安分了。”
陆思贤:“……”
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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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期在即,庭院都需修缮,聘礼一事齐国公撒手不管,齐国公夫人素来喜欢这个来之不易的儿子,亲自来回忙碌。
庭院如何修缮,还要问问陆思贤的意思。
是以,齐国公夫人怕陆思贤白日里就出门,清晨就来堵人。
青竹靠着柱子合眼小憩,听到脚步声后就当即睁眼,伸手拦住夫人:“夫人您不能进去。”
“再不进去,人就跑了。”齐国公夫人晃了晃手中的图纸,示意她让路。
青竹耿直:“屋里有两个人,您不能进去。”
“两个人?”齐国公夫人又是一阵头疼,好不容易盼来成亲,还敢在自己院子里玩女孩子……
屋里的秦若浅耳力好,在齐国公夫人进庭院的时候就知晓,看着里面缩在墙角里睡觉的人,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脸,轻轻掐
了一把,“小绿,你母亲来捉奸了。”
睡梦中的人一抖,迷糊睁开眼,没看清眼前的人,就听到齐国公夫人怒喊声:“你让我进去,我去收拾了那个女人,不能让公主知道。”
秦若浅唇角弯弯,这位婆母挺有趣的。
未等陆思贤醒过来,她直接从后窗翻出去,等齐国公夫人冲进来,就看到床上只有陆思贤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