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之所“巷”》酷基金

17、第17章 我喜欢别人

　　……
　　我无法传达我自己
　　从何说起
　　要如何翻译我爱你
　　寂寞不已
　　我也想能与你搭起桥梁
　　建立默契
　　却词不达意
　　……
　　林忆莲的歌声空灵却有穿透力，回荡在耳机里。
　　偌大的自习室只有信子，一个人听着歌，拨弄着手上的闹钟，等待着窗外的雨停。从收到H大的录取通知书后，信子是第一次回到自习室，来收拾自己的书籍资料，顺便静下心感受一下白驹过隙般的备考时期，好像嗡嗡的背书声音犹在耳边环绕。
　　从来都是拎着包赶到自习室，找到最后一排属于自己的领地，开始埋头学习，再一抬头便是天黑。现在才发现原来这个教室有十排座位，原来黑板旁边真的挂着时钟，原来真的有人每天修改距离考试的剩余天数。
　　数字停留在“1”。考完试真的没有人回来过。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在502教室的3个月，算是认识了一个朋友吧。算认识吗？嗯，反正不知道名字。
　　只知道信子和一个男生并肩作战了很长一段时间，那段时间真是充实的不像话。也不知道他是否得偿所愿，去到了自己想去的学校。
　　……
　　刚背着考研资料来到这个教室时，信子看上了这个教室的人少安静，还有，从后窗的玻璃望下去是一大片绿汪汪的草坪，周末的时候很多人在草坪上躺着晒太阳，还有很多只小狗狗撒欢打架。
　　可能它位于走廊的尽头，距离楼道和卫生间很远，所以鲜少有人会多此一举走很远来这个教室占据高地。但是最后一排已经坐着一个男生，高高的个子，小平头，很是干净干练。潜意识觉得他是一个理工男。
　　信子坐在了他的前面，休息之余偶尔回头从窗户往外瞄上一眼两眼。时间长了，男生好像发现了。终于在一次打水回来的时候，看到了转身托腮发呆的信子。
　　“你很喜欢从这个窗户往外看~~”男生笑盈盈的说。
　　信子慌张，“哦，不好意思，我看见你出去了，正好放松一下，远望一下……”转过身，准备继续看书。
　　“要不咱俩换一下位置吧，我坐哪里都一样。”男生拿笔点了点信子的背。
　　“噢，噢，其实不用，不用的”信子慌张，以为冒犯了一个爱学习的“端庄”的孩子。
　　看着信子慌张，男生笑了开来，“我可没生气哦，成人之美嘛~”
　　“真的吗？那我坐过去哈”信子迅速的收拾着东西，想着麻溜的换过来，别再让他后悔了。正收拾着，男生便一把抬起桌子将两人的桌子调换了过来。
　　“直接换桌子，就不用收拾东西了。”男生拍拍手。
　　“哈哈，你真是棒！谢了哦，作为补偿，今天你喝的水我承包了！”
　　……
　　默契是什么呢？就是相识一段时间却互相没有询问过姓名，没有问过对方的目标学校，甚至不知道对方是哪个学院的。只是偶尔顺便给对方放个糖，偶尔打水拎上对方的杯子，偶尔在忘记带公共科目书籍后借一下对方的，偶尔互相说个加油。
　　很多次，男生回头会看到信子抓着手机发呆，信子也不躲闪。因为信子的心里是开心的，收到阿巷短信的一天都充满着力量，无端提高了效率。
　　分享消息的、鼓励自己的、开玩笑的……只是所有的信息，信子都没有回复。这是一种沉默的动力，让信子始终能坚持下去。现在想起来，考研期间的精神支柱，就只有真儿和阿巷了吧。
　　只是，苦闷的学习总归会让人乏味和崩溃。
　　信子打开桌上的小纸条，“要不要中午一起吃饭。”内心了然，信子能感觉到这个男生释放的一切信号，比如男生回头说话的频率越来越高，偶尔还问要不要送信子回宿舍……
　　郑重地在纸条上写下“我喜欢别人”，便把纸条放到了前一排的桌面上。其实残忍地说，他们只算得上是陌生人。只不过，在殚精竭虑备考的阶段，谁也没办法分心去猜别人的心思，也不忍心去打击别人脆弱的内心。
　　信子用最简单最节约时间的方式回绝。省略了中间的一系列推拉，也是用最坚定的方式告诉对方时间宝贵好好复习。是自作多情吗？必然不是。都是成年人，心思怎么绕圈的又怎会不晓呢。真儿说过，“信子，你真的挺决绝的，根本不给别人一丝机会。”
　　第二天男生便搬走了所有的东西。只在信子打开的书里掖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我好像破坏了战友关系。避免尴尬，先走一步，祝你考研顺利。
　　信子收起纸条便投入到了接下来的学习中。没什么大不了，谁又能陪着谁走多远呢。只不过前排空着让人觉得有点形单影只，缺了点什么。
　　那天信子早早的背起包回到宿舍，和经常跑在外面找工作的真儿“温存”了好久。真儿说，“复习的累了就休息休息，要不咱们骑上座驾去政法喝个绿豆沙？”说走就走，风吹着人的脸颊真是舒服至极。
　　那阵子，俩人发现政法大学校门前的小吃街有家粥铺生意甚是红火，瞅着人多凑热闹买了两杯，便沉沦其中无法自拔了。那时候年轻真好，可以为了整一口绿豆沙喝整整骑车半个小时，现在光是点外卖都觉得麻烦，索性能省略一顿就省略一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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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子独自在教室发着呆。看，考研和高三一样，每一天都很煎熬，当结束时，却觉得时间飞逝。一大早便收到了阿巷的短信，“信子真是太棒了！优秀~~祝贺你。”
　　躺床上的信子懒洋洋翻着身。考研结果出来了，很久没有这么放松的睡过懒觉了，身体全靠一口仙气吊着。却被一通电话叫了下去。
　　“信子，是吧，这是你的快递。”
　　“谁寄的？我没买东西啊？师傅，没有寄送地址啊……”看着快递小哥开着小三轮“突突突”的离开了。信子一脸懵逼，想着，会不会有人要害劳资？里面是个臭榴莲或者鬼娃娃？或者某个男生开窍了快毕业要和老娘表白？晚了！
　　信子心里宛若一出大戏。粗暴的拆开盒子，里面是一个精致的小闹钟。“靠！谁他妈送劳资钟啊？”信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怒火顺着小腹腾腾的冒起来。好像听谁说过，送钟是送终的意思……
　　“你能不能不要那么暴躁，看看是不是有什么留言之类的。”真儿翻着白眼，看着眼前抓狂的信子。
　　信子把手探进包装盒，果真有一张字条。
　　“信子，恭喜考研成功！学长为你开心！阿巷”
　　我去~~瞬间喜上眉梢，发出变态的笑声。“是阿巷！哈哈哈哈哈”
　　宿舍其他三个孩子看着信子态度几近180度的变化，瞬间三脸黑线。“舍长，你这也太戴着有色眼镜儿了吧……”
　　拿起手机，拨通了阿巷的电话。“学长，我是不是很棒~~哈哈，收到你的礼物了，也太直男了吧，居然送了个钟~~”
　　阿巷在那边呆了，没有想到有这层含义。“哦，我就是看着觉得挺好看的，没想那么多……”
　　“哈哈，那也谢谢学长，收到通知了，我可以尽情的浪了！”
　　“去吧，去浪吧！为你开心”阿巷也很开心，信子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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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吧，女人这种动物心思很复杂，内心戏很足。会放大某些事情某些动作某些语言。梧桐给信子分析说，闹钟有一见钟情的含义。这让本来没有多想的信子平白傻乐了足足一天。你看吧，幻想使人快乐，意淫使人发狂~~
　　只不过长大后回头看，信子才联想到，闹钟也有“终止”之意。停止你对我的想念吧，停止你对我的喜欢吧，去过属于你自己的生活吧。如果早能参透……
　　……
　　信子仔细地把桌上的书、试卷、草稿纸摞了起来，环顾着整个教室。“我走了，再见了~~”下楼把所有的东西放在了收书的摊位上，转身便离开了。在这个学校的奋斗可以画上终止符了。
　　……
　　忙碌的转档案寄资料的最后几天，信子抽时间带狗子整个转了转这个城市，不分昼夜，不赶行程。拍下一张张动人的照片，留下青春的身影。
　　人啊，总是在快要离开时，想要好好看看它，就好像缘分就到这儿了，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一样。
　　对于毕业时候对同学的不舍，信子是后知后觉的，或者说没有感觉的。唯独303的姑娘离开时红了眼眶。
　　阿蒙是在信子出去晃悠的时候离开的。
　　休休离开的时候，紧紧拥抱了信子。“我们下次拥抱着见面吧。”
　　真儿离开的时候，和信子都安静得很，没了往日的聒噪，让人心慌意乱。“我走了啊~~”真儿背着大双肩包回头，“外面快下雨了，你看着你的火车点儿，早点走！”
　　信子回头，小跑过去，抱住了真儿，“再见，真儿。”
　　也谢谢你，真儿。真儿也离开了，剩下独自一人的信子才开始掉眼泪。“这就是我最后一个离开的原因，想看着你们三个走，好好道别，不留遗憾。”这也是阿巷告诉信子的。
　　……
　　外面天黑了，下雨了，多么适合离别的氛围。老天爷总是喜欢凑热闹，搞得人心乱。
　　信子好好的将303宿舍这个承载了四个姑娘悲伤、欢乐的屋子打扫了一番。环视一圈，撕下门后签着“信子、休休、真儿、阿蒙”大名的舍规，锁门离开。
　　眼前出现了刚搬来新校区商量303舍规的情景。
　　“舍长舍长，咱们熄灯11点半好不好，算了太早了，12点吧！”
　　“行”
　　“舍长，一人维持一个礼拜宿舍卫生吧，就不用老是拖地了！”
　　“没问题”
　　“舍长，我捡到10块钱充当舍费吧~~”
　　“优秀！”
　　“孩儿们！签字画押！你们就是303的人没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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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们，舍长祝你们一切都好。——信子